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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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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通后,张帆得意洋洋地简述了方才的经历。
  只听电话那头,余阳的干弟弟兴奋叫嚷,声音穿透听筒,清晰炸开:“……他还真是个Gay啊!”
  对方如此失控,张帆反倒有些惊讶。他疑惑地盯着薛适,不断点头,兀自念叨着:“他是Gay啊,原来你们俩不认识啊……”
  薛适二话不说,迈开大步便跑。他不顾身后张帆的呼喊,一溜烟逃回了餐厅……
  翌日上学,午休时分,男生们飞奔而出,冲向食堂。女生三两
  结群,也陆续走出了教室。楼道内甚是喧嚣,薛适却坐在寂静的班级里,心慌阵阵。
  余阳,反常地沉闷了一上午,闭口不言。而今,她也坐在原位,与薛适留在空荡的教室里,一动不动。
  薛适忐忑地等了很久,才听对方干咳一声,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昨天……是不是见什么人了……”
  “没有啊!”薛适慌忙回应,继而憋气,默默收拾着桌上的书本。
  往日豪迈的余阳,气势散尽,声音绵软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干弟弟,昨晚……咳……”
  她止住话茬,顿了一阵,而后像是鼓足勇气,尴尬问道:
  “你……你是同性恋么?”
  薛适慌忙站起,作势要跑,却隐隐觉得下…体湿濡,像要失禁一般。他故作轻松,眼神飘忽着回应:“当然不是了!我怎么能是那个呢!你怎么想的!”
  说罢,薛适干笑几声,勉强迈腿,朝门口逃去。临走时,他悄然回头瞥了一眼,却见余阳仍是低着脑袋,一双眉眼僵硬,毫无神情。
  薛适只得默默走远。一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显得虚幻缥缈。他反复回味着余阳尴尬的样子,只觉心凉。
  平日里,如做贼那般谨慎敏感,却还是露出了马脚。薛适已不期盼余阳能坦然接受了,他只愿,余阳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否则,自己维持了多年的伪装,便要轻易崩坏了……
  


☆、逃

    余阳与薛适,原本亲昵的一对伙伴,这几天着实是尴尬了好一阵。
  那天周二,放学较早,却轮到薛适值日。
  班内已不剩几人了,薛适见余阳仍在座上,便闲散地摆弄着笤帚,故意在她身边晃悠,欲要寻个搭话的机会。
  还未开口,远处走来一文静的女同学,手掌合十,拜托薛适去倒垃圾。薛适微笑应允,不情愿地披上外罩,拎走了袋子。等他再回班级时,屋里已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
  薛适站在教室中央,暗自叹气。班级一侧,三扇窗户齐齐敞开,却都像是覆着一层屏障,将淡红色的霞光挡在了室外。窗下即是篮球场,呼喊呐威阵阵传来,一声一声越过教室,消散在了空旷的走廊里。
  薛适关上窗,将背包甩在身后,继而踱步于课桌之间,随意浏览着同学们刻画的记号。
  蓦地,便听走廊深处,传来淡淡的哼唱。
  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
  凭着本能,薛适赶忙走出教室,刚一转身,便见远处,那副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缓缓靠近着。
  这场景,薛适已然幻想了许多次。空旷沉寂的走廊,自己与林峰漫步相遇,而后目光一阵交汇,将隐藏许久的情愫全然托出。无论结局是喜是悲,都不在意。起码,逮到了坦白的机会,那便不能错过,留下懊悔。
  薛适双腿发颤,却还是迈步而去。
  林峰如往常那般,高昂着头,坦坦哼唱。他一颠一颠,跨着自负的步伐。
  看着你哭泣的脸,对着我说再见……
  林峰随性浅唱,薛适却认真听着。然而,心内鼓噪越发强烈,一声声震荡着耳膜,亦将他的面皮烧得滚烫。
  林峰这副欠抽的德行,在薛适眼中,竟可爱到了极点。
  即将消逝的霞光,趁最后一刻绚烂燃烧,直直射过走廊尽头的小窗,照在林峰周身,映衬得金光闪闪。
  薛适不敢直视,只得压低脑袋,忐忑前行而去。
  也许你已经放弃我,也许已经很难回头……
  那团炙热的气息,逐步逼近。薛适即将被点燃时,乍一抬头,竟见林峰,也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薛适慌乱不已,心绪大乱。他发觉自己恰恰行至厕所门前,便猛然拐进,奔向了最内侧那无门的隔间。
  然而,走廊内的脚步声,亦逐渐清晰。它伴着哼唱的节奏,越发靠近。
  畏惧与期盼,往复拉扯着薛适,直至歌声骤然真切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林峰的确进来了。
  就算是我不懂,能不能原谅我……
  林峰迈过大步,站在薛适正背后的尿斗前,解开了裤带。
  薛适这才有了察觉,便也将裤子谨慎褪过少许,掏出下…体,就那么呆愣地站着。他激动不已,实在是尿
  不出来,越是等,就越是尴尬,憋在衣裤内的热气,将他浑身上下刺痒得难耐至极。
  请你回头,我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
  薛适紧闭双眼,摒去心脏翻搅的鼓动,竭力聆听,竟发觉,除却林峰的哼唱外,再也听不到丝毫倾泻的声响了。
  二人都僵持不动,就这么傻傻地站着。
  林峰唱完了副歌,又从头开始,低声哼起。分分秒秒,轰然流逝,薛适与林峰,两脚开立,维持站姿,俨然是超过了寻常的方便时间,很久很久了。
  憋在心中的那句告白,简单至极。薛适在心中反复演练,却完全说不出口。他握紧拳头,使劲提气,想想告白后失败的场景,顷刻间,又将满肚子的底气,吐了个尽。
  霎时,薛适便明白了,这层隔在心中的窗户纸,遮挡着多少苦楚,维系着多少尊严。
  他转身,鞋底蹭出一丝声响,引得林峰瞥过了目光。对方以无法察觉的细微角度,扭过脖颈,仍在唱着。
  如果难过……
  薛适还是慌乱地逃出了厕所。他跨进走廊,抬起羞红的脸快速张望,见空旷依旧,便宽心了些。他压低脑袋,迈着快步,回忆方才的难得经历,虽有些后悔,但起码印证了些许的遐想,于是,嘴角便不由得扬起,如抽筋那般,开心得无从遏制。
  突然,一声巨响,又惊起了薛适尚未平缓的心脏。循声望去,见方才被风掀开的门板,又隐隐晃荡了几下,最终它定在那里,兀自大敞着。薛适捂着胸口,才发觉,那是自己高二时的班级教室。
  走廊内一片暗淡,那扇被风吹开的后门,尚且映着淡淡的红光。薛适慢慢挪步,向教室内探头望去,见最末那一扇窗户大开着,窗下,则是薛适曾经最中意的座位。蓝色窗帘被风缓缓撩起,有如少女的长裙,淡然地飘着。
  然而,窗帘下,竟真有一只细瘦的腿,踮脚踩在那晃荡的桌面上。
  薛适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刹那,一阵大风吹过,窗帘被高高掀起,才露出了那人的全部身影。那女生,单脚踩着桌面,另一只腿,却已跨过了窗棱。她身体前倾,纤细的双手,将将扶着两侧,长长的发丝,被冷风肆意地撩拨着。
  薛适不禁抽了口气,只轻轻一声,却引过了女生的回眸。
  她缓缓扭头,借着窗外暗淡的红光,一双血色的眼睛,不断渗着泪水。原本美丽的大波浪卷发,早已被风吹得凌乱,几缕发丝,将将粘在她委屈的唇边。
  吴欣,那个在众人面前光鲜亮丽的自负少女,如今像鬼一样,悬在敞开的窗边,绝望地哭着。
  她见到薛适后,慌乱跨下窗台,径直向教室前门跑去。一声乍响,门板撞开,薛适再扭头看时,她已经逃出好远了。
  昏
  暗之中,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回音不断袭来,震颤着薛适的身体。他不敢望向吴欣消失的一侧,便朝反方向大步跑去。莫名的恐惧感侵袭全身,将之前与林峰同处一室的甜蜜心情,驱散得一干二净了。
  


☆、迷途不返

    在那破落的饭馆,薛适伴着父亲,勉强撑过了几日。因被掐断了燃气,父子俩只得用简易的煤炉,做些清淡夹生的饭食。供暖也是没有了的,那曾经红火热闹的店铺突然间人去楼空,在冬夜里便显得更加阴冷。
  倘若是关系融洽的父子,或许这样苦中作乐倒也算是有些意思。然而薛适与父亲常年疏远,突然间密切相处,总有许多不适应。说白了,薛适仍是受不得父亲的肆意指使。待不到一周,他便又匆匆逃回了静贤居。
  父亲身旁过于压抑,然而母亲看似沉静,却真是一颗埋在薛适心底的不定时爆弹。薛适总处于警备状态,时刻不敢放松,尤其是夜半醒来,恐怖万分,以致幻觉侵袭,遂辗转反侧,再不能眠了。
  没有一处栖身的角落,是能令薛适坦然放松的,这便是他最苦闷的心结。他总觉自己要崩溃了,然而每熬过一天,失控的临界点就又仿佛推远了一些。这绝不是好事,因为弦总有绷断之时。何况,绷得越紧,到时便伤得越惨烈。
  为了逃避恐惧,薛适便更加频繁地接触网友,已然丢掉了底限。他假借各种冠冕堂皇的名义,欺哄母亲,已几乎到了夜夜外宿的地步。
  零五年年初,新春将至,许多外地同胞都回了老家,北京城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清冷时节。
  那晚,薛适裹上羽绒服,大步走出家门,再次投进了刺骨寒风的怀抱之中。
  路上鲜有行人,薛适低头,循着路灯兀自走。他爬上天桥,钻进三环主路高架桥洞之内,独自偎在站牌旁,瑟瑟等着。
  少时,公交车呼啸而来,薛适跨进空旷的车厢,挑个靠窗位置,随意坐下了。
  那车像是挣脱了缰绳,忽上忽下地咆哮急行。缕缕寒风肆意吹过周身,却也不见是哪扇窗户开了缝隙。
  薛适紧抱身体,望向窗外,盯着那些看似绚烂实则冷清的街景,渐渐又出了神。
  已然记不清,这是第几十几次了。
  初时,薛适还会数,比如第二十个,家住东城胡同里的台球手。那人吹嘘自己的过往,说高中时便赢下奖杯挣得百万,而后挥霍宴请,花了个精光。与他做…爱后,薛适说要小解,那人便带着薛适,冲人家低矮的墙根齐齐放…尿。亦或是第三十个,那脸型正方的中年男子,话也说不利索,却将薛适拉进了静贤居街心公园的树林,如狂犬病发那般,给薛适咬了浑身的牙印。
  与那些陌生男人碰面,尚有条件的,要么开房,要么去对方租住的寓所,热水床铺,起码都有个保证。条件不好的,便都奔着野战去了,如树丛、公厕、楼梯间、储物室。因恐被人发现,便多是匆忙,互相扯去裤带,潦草抚慰一番。若四下确是无人,那便越发大胆,玩得更加欢畅
  了。
  有的发生过关系,有的袒露过下…体,有的仅仅一面之缘。际遇各不相同,薛适便懒得数了。而后直到某天,当他欲要回想时,才发现再也理不出头绪了。
  男人的冲动,都凝结于下…体,那少少的黏液之中。发泄过后,有人爱答不理,有人便干脆消失了。薛适总劝诫自己,与人碰面,不见得非要发生关系。然而当真面对面时,薛适才觉,自己唯一的兴趣,也就是对方裤裆下的那片隆起了。于是便一起寻觅阴暗角落,于是便受不得对方的言语挑逗。事后分别,心内一片空虚,留下的,就只有深深的悔恨而已。
  总在寻觅,却又完全不知道,所寻之物是个什么样子。人在迷途中挣扎,却还总安慰自己,出口便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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