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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与八卦玉相处的未央,在看到亮王的这个举动时,忍不住感到一阵的揪心。
那块每每在夜半便会出现数名女子,以及她尚未拿出八阵图的八卦玉就这样要离开她了?而那名在镜中与她而貌相似、穿着战袍的女子,也要交给这个男人?她还不知道那名女子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她还想知道,为什么那名女子的脸上会有那么美丽无憾的微笑?
未央冷冷的出声,“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八卦玉,你要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他不是来历不明的人。”亮三朝她摇摇食指,“还有,这原本就是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
战尧修起身走至她的面前,细看着她既柔美又艳丽的容颜,而后缓缓对她释出一抹微笑。
“正确来说,这是我替某人保管的东西。”他伸指轻点着她的眉心,“在时间未到之前,这块八卦玉还不能离开我。”
自额间博来的烫热,让未央忙不迭地避开了他的碰触,一种轰隆隆的声响,在她的耳底流窜而过,脑中有些喧哔鼓噪却无法辨识的声音,正自远处传来。他指尖残留在她眉心的热度,在他的眼神下,仿佛永无止境地在她身体的每一步扩散着,让她不得不紧按着胸口急速喘息,一阵晕眩感随之攀旋而上。
“你没事吧?”战尧修关怀地弯下身子,与她眼眸齐对。
因为他的欺近,未央急急地倒抽了一口气,猛然起身欲避开却反与他的额际撞个正着,一些看不清的光影、急急摇晃的面孔,在此时倏地飘进她的眼底,一下子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令她晕眩地闭上眼。
战尧修适时地揽住她,两手稳稳地握住她的双肩,浓烈沁人的昙花香味浅浅地窜进她的口鼻,让突然使不上力的未央怔仲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正被那总是在夜半引诱着她的花香味密密地包围着,一寸一寸地渗进她身体里的每一处,挑撩起某种她从不知晓的陌生情愫。
战尧修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拨开她覆额的发,修长的指尖在她的眉心徐徐地轻揉,让沉迷在花香中又感觉漫天晕眩的未央终于觉得舒适了些,可是就在她睁开眼发觉搂着她的人是战尧修时,她又马上不领情的把他给推得远远的。
在一旁不作声的亮王,微扬着嘴角看着他们两人,而后转转眼眸,想起了他还有一件事没做。
他安稳地坐在椅中对未央下令,“未央,三日过后,你就迁出太极殿。”
未央极力甩去战尧修那双手臂带给她的异样感,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昙花香味,调整好气息看向亮王。
“去哪?”一直以来,亮王都是受她保护,怎么会突然要她离开?
亮王笑指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去尧修的礼部府邸。往后,那里就是你暂时的新住所。”
未央的秀容稍变,“为什么?”要她眼这个怪异的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要她跟这个让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全身不对劲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朝中局势草木皆兵,只要他一投靠我的消息传出,朝中的政敌想必会找他麻烦。”亮王不把她的脸色看在眼底,反而还有条有理的分析,“我身为皇子,在宫中安危无虑,即使没有你的保护也无所谓,但他就不同了,若是没你的保护,他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
“在朝为臣,他难道连护己的能力都没有?”身居六部首辅大臣之一,会连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而且以他的模样看来,他哪像是需要人保护的?
亮王慎重地向她否认,“没有。因为他只是一名文弱书生,所以我才要将他的安危交给你负责。”
“我可以不笞应吗?”直觉就不想靠这个男人太近的未央,想也不想地道出心中的不愿。
“不行。”亮王笑意可掬地向她摇首,并且试着不去看那个站在未央身后,此刻也在偷笑的战尧修。
未央紧抿着小嘴,满心不情愿地接下亮王的命令,努力的压抑下一想到要与那个男人相处就蔓布全身的异燥感。
战尧修满意地朝亮王拱手,“亮王,我先回府了,往后的事,咱们改日再议。”
“好。”亮王也点点头,并朝未央扬手,“未央,麻烦你代我送他出殿。”
战尧修才踏出太极殿没几步,在他身后送他出殿的未央,便动作迅速地将他拖拉至殿外花园的僻静角落里。
她专注而又探索地看向他的眼眸,“你接近亮王有什么阴谋?”
也不管她的眼底带有多少敌意,战尧修刻意地低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的阴谋和你相|奇*_*书^_^网|同,都是想为亮王篡位夺朝。”
汹涌的震颤迅即爬土未央心头的每一处,他那徐绵柔缓的嗓音在她耳边徘徊不去,不但令她的耳际温热热的,也让她那向来雪白的容颜添上了一抹绯红。
“撒谎。”她暗暗用上几分内力推开他的胸膛,并且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战尧修笑笑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哟,好凶哪。”
“老实招出你的目的。”未央根本不管,也不想分办他是痛真的还是痛假的,一把抽出女娲剑指向他的颈项,“你接近亮王到底是想做什么?”
战尧修一手抚着脸颊,还顽皮的对她眨眨眼,“恪将军,在下只是一名区区文弱书生,若是你想将我剁了,请你在下手时可要对我温柔点。”
“你真的没有别的意图?”未央没好气地盯着他那轻佻的模样,负气地收回剑。
战尧修神色一敛,目光清明地看向她,“我只有一个和你相同的意图。”
为了他那肃冷的表情、他那不同的面貌,未央有一刻的怔仲。她能感觉,他正用那双眼在催眠她、说服她,要她去相信他那双看不清的眼眸,而令她感到奇异的是,此时,她竟没来由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她不懂,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会是她生来第一次会想全然相信的人?她在心中百般地说服自己,这都是因为亮王信任他的缘故,她才会对他有此感觉。
许久的沉默过后,她定看着他的眼告诉他,“好。三日后我就进驻你的府邸。”
战尧修朝她伸出手以示友谊,未央犹豫了许久,才将玉白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与他交握。
两掌合密的掌心隐隐傅来的热度,令未央微蹙着眉,仿佛她全身的每一处都活跃了清醒了起来,某种东西正蠢蠢欲动,似要破茧而出。她难受得想将手抽回,但他却紧握着不放,缓慢地将她拉至面前并执起她的双手,眼眸专挚地看着挂在她双腕上,两只色泽红艳似火、形如腕环的铐锁。
“这把铐锁……”他的音调变得异常的沙哑低沉,它把你锁得难受吗?“
“与你无关。”受不了与他气息交错的纷乱感,未央转过芳容,使力地想挣开他的牢握。
战尧修忽地握紧了她的手腕,丝微的疼痛让未央又回过头来,然而就在此时,她却看见,他正执起她的双手,在手背上分别落下轻吻。
未央水似的明眸怔怔地睁大,在她还来不及回应之前,战尧修又将他们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你错了。”他伸出一指轻点着她嫣红的唇瓣,“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为什么?”未央的眼眸被他的牢牢锁住,想逃离又想停留的感觉在她心底不断地挣扎着。
战尧修的指尖轻轻巧巧地滑过她那花瓣般的芳唇,迷魅又挑诱地在她的耳边低语:“因为,你是我美丽的昙花。”
第二章
就在战尧修私下会晤亮王的那日,朝中户部首辅大臣段凌波的府邸里,分别来了工部、刑部、兵部等首辅大臣,在夜灯初上的时分,也在那里展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云掠空坐在桌旁,两眼紧盯着把他们一个个统统叫来,然后却又杵坐在那里噤声不语,一脸挫折的段凌波。
他不耐地敲着桌沿,“查出来了没有?”上回凌波说是要去查出战尧修的底细,现在也查过了大半个月,他到底是查出来了没有?
“查不到、查不到……就是查不到!”办事向来无往不利的段凌波生平首次踢到铁板,令他不禁烦躁地捉着发低嚷。
宫上邪有些讶愕,“连你都查不到?”手中拥有最多密探的段凌波,居然会查不出一个人的来历?
“无论我派出多少探子、名少精锐,甚至都快把皇宫给翻了过来,就是找不着任何关于战尧修的资料。”段凌波实在是想不透,一个能够在朝为官的人,居然会什么资料、背景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个平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司马相国那边呢?”思虑较远的云掠空抚着下颔沉思,“他是掌管吏部的,朝中用人派命等人事都得经过他的手,他应该知道战尧修的来历。”
说到这点,段凌波就更呕了,“我派去卧底在司马相国那边的探子,也都说不知道……”
“那战尧修到底是打哪来的?他又是怎么当上礼部首辅大臣的?”宫上邪不可思议地扬高了眉峰,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过去、没有背景,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这真的是人吗?
段凌波是很想说服自己,希望那个战尧修真如宫上邪所说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是那个把他们这四个好友紧握在掌心里,时时命令他们办事的战尧修,偏偏又是个活生生的人,于是他只能告诉他自己,是他的情报网太过狭小,所以才会查不出那个怪人的来历。
云掠空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先别烦恼战尧修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得想想我们千辛万苦所拼凑而成的八卦玉,该怎么从奔战将军的手中拿回来?”
“要把八卦玉抢回来吗?”一想起八卦玉被抢走的过程,宫上邪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个竟然坐享其成,抢走他们八卦玉的恪未央。
“战尧修没叫我们去夺回八卦玉,在他没有进一步的命令前,谁也不能行动。”
段凌波反对的摇摇头,“而且那个奔战将军的实力谁也不晓得,动手强抢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那个奔战将军是当着他们和司马相国人马的面,大剌剌的把那块八卦玉抢走,有这么多人拦着她,她都能照抢不误,可见她的武功可不只是不弱而已。因此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们还是先不要和那个女人硬碰硬比较好。
云掠空边回想将八卦玉组合好那天所发生的情景,同时也记起了战尧修曾经对他们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战尧修说八卦玉是把钥匙。”他百思不解地按着眉心,“倘若它是把钥匙的话,那它是打开什么的钥匙?八阵图的吗?”
也是想不透的段凌波无奈地摊摊两手,“谁知道?”
“贞观,你坐在这杵了老半天了,你是在发什么呆?”宫上邪伸手推了推来到这里后,就未发一语的封贞观。
“我听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封贞观,一开口就让他们瞪大了双眼,“战尧修是经亮王举荐直接当上首辅大臣。”
段凌波飞快地捉住他的双肩直摇晃,“你怎么会有这条消息?”这个小气鬼平日不都是忙着审案吗?他是怎么挖到这种小道消息的?
“亮王亲口对我说的。”封贞观格开他的手,淡淡地看着他们。
“亮王?”其他三人又纷纷瞪大了眼。
封贞观颇不屑地看着这群办事效率差的死党,“想知道消息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口问,与其派了一大堆探子去四处打探,还不如亲自去找人问较快。”
宫上邪不安地推着他,“你……问了哪些人?”
“皇上、监国、司马相国、太子益王、啸王还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