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兰霸和邓小胖猝不及防四仰八叉往前一扑,贺兰霸一头撞在凯墨陇的椅背上,手扶着靠背边,凯墨陇在这时回头,情真意切地握着他扶在椅背上的手,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刚刚有只金毛跑过去。”
贺兰霸扶正眼镜瞧了一眼车窗外,只看见背着背包欢乐地趁机横穿马路的卷毛小青年,这你都能看成金毛狗?除了发色有点像还有哪点像吗?
邓小胖爬起来灰头土脸锲而不舍:“你帮我吗?”
贺兰霸本想用凯墨陇的肱二头肌委婉地回绝,捡起掉落在座位下的剧本时,却发现剧本最末页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娟秀,很明显是庞丽的笔记。
——对不起师兄,本子我不得不退回。我想拍的是两个少年人懵懂的爱情,之所以想拍这个题材,是因为我脑子里一直徘徊着这样一幅画面——章海拉着桑田朝梦想中的原野奔跑,那片明媚的原野就在前方,桑田却在最后止了步,他只想望望那片风景,没有勇气踏入它。
章海这个人物炽热单纯,他从来不怪桑田有意回避甚至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了让桑田看见那片原野的风景,他一个人在前方挥斩荆棘,想要为两人的爱情开辟一条坦途,而桑田是理智的化身,话虽如此,但我希望观众能发现他在这份爱情前扮演的角色也并非是负面的,他考虑的不仅是自己的前途,更多是章海的前途。章海是音乐天才,桑田想保护他,成全他,把他推到神座上,所以他一面维持着与对方的地下情,一面却绝不承认他们是恋人。
我希望这部剧能拍出表里世界的感觉,表的世界是现实和理智,里的世界是梦想和情感,他们的故事就在这两个世界间切换,观众和他们一起入梦,又一起醒来,我还希望当观众们看完后,不会只是感慨“啊,他们没在一起啊”,而是会盼望“如果那时……假如那时……也许他们就在一起了呢”。
我知道这个剧本你也写得很认真,也努力制造了很多大起大伏的情节,可是我需要的恰恰不是这样大起大伏的情节,我想要那种能细腻地展现人物心境的细节,不需要让观众们捶胸顿足号啕痛哭,只要足够拨动他们的心弦就够了。
。
贺兰霸决定接下这个剧本。
在车上凯墨陇问他为什么改变主意,贺兰霸看着剧本最后那段长批注:“……这本子挺有挑战性的。”
凯墨陇挑眉:“什么题材?”
贺兰霸合上本子随口道:“你最喜欢的。”
凯墨陇转过头来,神采飞扬:“二十五禁?”
贺兰霸瞪大眼:“你自己都还没满二十五吧?”你还比我小两个多月好吗?!
“你第一次看十八禁时难道就十八岁了吗?”凯墨陇笑笑不以为意。
贺兰霸哑口无言,末了又有点好奇:“二十五禁到底长什么样?”
车子停在红灯处,凯墨陇关闭发动机朝他招了招手,贺兰霸会意地附耳过去,凯墨陇对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气息暧昧地道:
“哪有那种东西……”
贺兰霸瞪着转过头去发动车子,兀自笑得很愉快的混血美男,卧槽你这是仗着自己长得帅别人舍不得打你脸是吧?!他越看越觉得那副雷朋墨镜不顺眼:“开车的时候戴什么墨镜?”
“今天光线挺强的。”车子行驶在跨海大桥上,车流稀疏,凯墨陇单手扶在方向盘上开得很悠闲,还有工夫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
“取了吧,看了就碍眼。”
贺兰霸说完也发现自己有点借题发挥,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凯墨陇只叹了口气,竟真把墨镜摘掉了,随即便在强光下眯起眼。
贺兰霸把遮光板放下来:“行了。”
凯墨陇试了试还是无法适应,摇摇头“请示”身边人:“不行,还是很刺眼。”
“你能再娇气一点?这算什么强光,你还没见过七八月份最强光的时候呢,”贺兰霸总算找到一点优越感,指了指路边,“你不行就下来我来开。”
于是宝马X5慢吞吞地停在桥边,凯墨陇刚把车停稳,贺兰霸已经一径推门下车绕过来拉开他的车门,凯墨陇先生在骤然洒下的强光下愣了半晌,认命地松开安全带。
贺兰霸豪迈地坐上驾驶席,目视凯墨陇绕过车头时还不忘隔着挡风玻璃神情复杂地瞅他一眼,海风鼓动凯墨陇身上的白色立领衬衫,本来就贴身的衬衫这下贴得更厉害了,抖动的单薄衣料衬得那副好身材若隐若现,松一点是犹抱琵琶的诱惑,贴一点是血脉贲张的冲击,贺兰霸敲着方向盘想,这么偶尔欺负欺负好身材的国际友人也挺带感的。
贺兰霸虽然也在凯墨陇不在的时候帮他把车开去洗车店洗过,但是让凯墨陇坐在副驾驶座他来开车这倒是头一遭,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特别好。他靠着这股兴奋劲在阳光下顺利地支持了五分钟,可仅仅五分钟后就暗道不好,是挺刺眼的啊。宅男编剧忍不住眨了几下眼,凯墨陇装没看见,靠在副驾驶席上自顾自地戴上了墨镜,闭目养起神来。
贺兰霸忍着强光把车开下跨海大桥就觉得顶不住了,这时前方一辆小轿车的后视镜哗啦一下来了个强反光,晃得他眼睛上一大坨红斑挥之不去。
刚棘手地啧了一声,一副墨镜就递到手边。
贺兰霸低头看着凯墨陇递来的雷朋墨镜,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戴上吧,”凯墨陇头还枕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他,“我舍不得看你这样。”
贺兰霸感动又惭愧地接过墨镜戴上,正想抛回橄榄枝回一句“哎你别说这光是挺强的”,就见凯墨陇又讪讪地转过头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你倒是挺舍得看我受罪的。”
贺兰霸张口结舌,又好气又好笑,得,我错了还不行吗?
。
贺兰霸花一晚上的时间揣摩剧本,第二天一大早他按约定在校园餐厅见到了剧组。说是剧组,但其实人员配置挺寒酸的。只有导演庞丽,策划人董晓丽,两位主演袁夏和于峥嵘,还有摄影系拉来的外援。微视频是这两年来流行起来的,贺兰霸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过,第一次瞧见这阵容,着实有些绝望。
他朝向他热情地挥着手的庞丽走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破釜沉舟道:“就一个问题。”然后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庞丽和董小莉,“怎么想到拍这么个故事的?”
庞丽朝搭档董小莉和两位男主演看去,一行人一时都没搞明白贺兰霸问这问题的用意,一个个面面相觑。
贺兰霸靠在椅背上:“要写同性|爱我没意见,但编剧也要有自由发挥的余地,这剧本里两个主角都是高中生,而且故事的走向也差不多确定了,这种剧本写起来难免束手束脚,我不能保证写出最好的效果。”
庞丽听完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邓师兄也跟我说过你编剧的习惯啦,”这位未来的女导演挺理解地笑了笑,“不过我坚持要写这个剧本是因为……这个故事其实是有现实原型的。”
贺兰霸小吃了一惊,想到自己从邓小胖那里看来的故事梗概,也不知道原型与这个梗概有几分相似,心中一时有些触动。
“当然原型没有梗概里那么狗血啦,但是我真的特别想把它拍出来。”庞丽坦言道,“不过我想保留的只是高中生的身份设定以及人物间的主要矛盾,具体的剧情你都可以自由发挥。行吗?”
对方如此大方坦诚,贺兰霸不好意思再挑刺,沉默地首肯了。就在这时男主演袁夏的手机铃突然响起来。
贺兰霸见袁夏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他便和庞丽先聊起剧本细节。他写剧本虽然没有估预算的习惯,但是这次是穷学生拍微视频,当然怎么都得顾忌一下。听庞丽和董小莉讲拍摄的日程和目前拉到的赞助,贺兰霸正为YOYO奶茶店顺利卤鸭店这样的赞助商头疼,忽然见袁夏黑沉着脸奔回来,急匆匆对于峥嵘说:“峥嵘!借一下你的自行车!”
于峥嵘纳闷地一面掏车锁钥匙一面问他:“怎么了?”
庞丽也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是丹雪,”袁夏咬着嘴唇面色煞白,“她在逸夫楼天台上……”
众人都还莫名其妙时,身为编剧的贺兰霸已飞快地参透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凌雪安的地雷!谢谢菊sir的地雷地雷!谢谢D_499的地雷!谢谢夢月影的4个火箭炮4个手榴弹和浅水炸弹!谢谢飞砂的地雷!谢谢小年的地雷!谢谢秘密啊秘密的地雷!
可恶又跳票了一个小时!!!而且等会儿可能还会修改。。。今晚有人看西班牙对荷兰吗??我又看不了了。。。
第43章 ||||||家
热可可的纸杯搁在宝马X5的引擎盖上;凯墨陇双手握着纸杯抬头望了一眼楼上;早春季节气温还有点低;他只穿着单薄的灰色针织开衫和一件暗蓝色衬衫,觉得有点冷就买了杯热可可,这已经是第二杯了,贺兰霸还没下来。
“说好只用十分钟的。”凯墨陇收回视线,冲宝马X5的挡风玻璃道。宝马君回以一脸沉默的郁色,凯墨陇握着热腾腾的可可自己解着闷;“我知道你很不耐烦,但是我在追他啊;所以你理解一下,”说着抬手看了看表;“咱们再给他五分钟吧。”
十分钟后;凯墨陇交叉着长腿靠着宝马车头低头喝着快见底的热可可。
又十分钟后,被揉成一团的纸杯扔进垃圾桶,凯墨陇买来了第三杯热可可。
“Excuse me!”
凯墨陇闻声回头,身后是两个前来找他搭讪的女大学生。凯墨陇听两只姑娘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问他是哪国人,需不需要帮助BLABLABLA,心中莫名又好笑,莫非是他长得太有异国风情所以把他当成活动英语角了?
“Mi dispiace。”
两个冒失又可爱的姑娘抬头看着笑得茫然的混血帅哥,哑了半晌,才连连鞠躬说着SORRY退散了。
凯墨陇目送互相埋怨着“都是你啦”“我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英语”的两个姑娘远去,肩膀忽然被大力一拍,他手里的热可可哗啦泼了出去,好几滴溅在大腿的位置,回头一看竟然是贺兰霸,宅男编剧身后一字排开的男男女女正眼巴巴地瞅着他。
。
一群人挤在宝马X5里,七嘴八舌地给凯墨陇指着路。
“走左边那条路!绕过去就到了!”
“走右边!左边人多,车子开不快的,右边更快!”
宝马X5“唰”地刹在半道,全车人跟着往前一扑。贺兰霸眼镜都差点摔出去,他扶正眼镜侧头睨着突然刹车的凯墨陇。
混血美男沉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往方向盘上重重一放,车厢里的气温顿时低了八度,凯墨陇扭头冷声道:“我问最后一遍,哪边。”
冒失鬼学弟学妹们一个个咕噜噜咽着唾沫,贺兰霸别过头心说关键时刻还得老子上,一群靠不住的家伙……“右边。”
凯墨陇闷闷不乐地回了一句“你说右边就是右边”,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景物嗖嗖地往后退,后排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师兄……你朋友车开得好野啊……”
“人命关天,你有意见?”凯墨陇打断道,“还想告诫你师兄不能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