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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贡献一枚弟弟和陆栩的日常小剧场:
刚成为同桌不久,弟弟决定跟陆栩画三八线。
弟弟说:“不许超过这条线晓得不?超过来我就捶你!要是你的东西超过来就是我的了,懂否?”
陆栩看他一眼:“那你的东西移过来是不是我的了?”
弟弟说是。
陆栩:“哦。”
第三节课,数学课,弟弟趴桌上呼呼大睡,那条三八线早就被他袖子擦没了。
陆栩看着几乎霸占了整张桌子的弟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生日快乐
九月二十七日,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薛家诞生了一个全宇宙最可爱的宝宝,什么?应该是两个?哦,另一个只是个不小心的意外,可以忽略。
“薛思嘉,你去死啦!”我丢了一个抱枕过去。
弟弟拿着话筒,敏捷地一闪,继续嘻嘻哈哈地说一些气死人的话。
最终决定在家里开庆生会,难以想象弟弟嘴巴这么臭的人人缘还奇好,不仅班上的男生都来了,还有不少别的班的人来捧场。
可惜陆栩却没来。不过也好理解啦,他腿伤没好,从医院溜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们女孩子另外聚在一张U形的沙发上,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摆在茶几中间,礼物在角落里堆成小山。
故意把灯光调暗,只开了一盏玫瑰色的夜灯,邻居借给我们家庭音响,还搬了好几箱啤酒来,所有人都玩疯了,男生喝了酒越发神志不清,大胖完全就是一杯倒,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醉得站在桌上扭秧歌了。
我也被那群损友灌了好几杯,啤酒冰凉又辛辣,刺激着我的喉咙,大仙她们从男生那里抢过来一个话筒,合唱了一首《老婆》送我,听她们没有任何技巧,却清清脆脆的声音:“朋友姐妹/都已不够来形容/我们的默契骄傲/扶持与包容/老婆老婆/我们一起打勾勾/请记得约定的旅程到永久。。。。。。”
唉,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情款款了,害我都有点想哭。
“生日快乐!又老一岁啦!”她们冲过来抱我。
人压人的最底下,我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救命啊!”
切了蛋糕,闹到后面,清醒的人已经不多,桌子被撤掉,幼稚的男生们用衬衫蒙了眼,满屋子逮人玩捉迷藏。
弟弟心不在焉,隔几分钟就低头看手机,最后干脆拿着手机在玩飞机大战。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在等陆栩。
我偷偷问阿蛮:“陆栩是不是真不来啊?”
“他哥早就去接他了,别说腿断了,就是瘫痪了,他爬都会爬过来的。”阿蛮塞着一嘴奶油,浑不在意地说,“可能路上哪里耽搁了吧。”
弟弟耳朵尖,被他听见,眉头立刻皱得要夹死苍蝇:“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呸呸呸,别乌鸦嘴。”我赶紧说,陆栩才出车祸,这腿都还没好,再出一次什么事还了得!
弟弟不说话了,焦躁地摆弄手机,一会儿锁屏,一会儿解锁。
有人过来敬酒,他杯子一举说你随意啊我干了!
一个劲地闷头喝酒,我拦都拦不住。
快到十点一刻了,有不少女生同我告别,我将她们送到楼下,看她们结伴走远了,正想回去,就听见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车突然从拐角处疾驰而来,车灯照得我眼花,我忙抬手去挡。
是陆栩么?早该来了呀,现在来算怎么回事呢?算了,就算最后来弟弟也会高兴的。
车门一开,看到走下来极为高大的人顿时愣住了。
“爸爸?”
爸爸风尘仆仆,一脸倦色,他松了松领带,看着我笑了笑:“哦,小琪啊。”
爸爸生得很高,比陆栩还高,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夏天的时候,虎背熊腰的爸爸会赤膊在家里走来走去,喷张鼓起的肌肉线条看得我小心肝乱颤。结果爸爸这么健壮的体格我和弟弟完全都没有继承到(我就算了,幸好没继承到),有时我也会奇怪,爸爸怎么会生出我们两个像细麻杆一样的家伙。
这种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像妈妈啊。”爸爸每次都这么说。
“你怎么回来了?”我上去接过他的拖箱,他走时明明说要过半个月才回来,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防火防盗防色狼,结果只过了一个多礼拜,居然就这么从天而降。
“你跟小嘉生日,我怎么能不回来。”
我这才想起家里正一团糟,赶紧拉住正走进电梯的爸爸,耸着脑袋坦白:“爸爸,我和弟弟请同学来家里了。。。。。。”
爸爸笑了:“这有什么,你们热闹你们的,你不会一块蛋糕也不分给爸爸吃吧?”
“当然不会啦!”我赶紧表忠心,“爸爸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战战兢兢地跟在爸爸身后,阿弥陀佛,希望老爸进去看到家里跟鬼子进村一样不要吓死。
刚敲了一下门,门立刻就被拉开了,弟弟满怀期待的脸探出来:“陆——”
那个他想了一晚上的名字硬生生掐死在喉咙里,我清楚地看到弟弟的笑容僵在嘴边,表情更是一点一点灰败下去。
“小嘉,我回来了。”爸爸柔声说。
弟弟转身就走。
爸爸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我推了生意,特意回来陪你过生日,你这是什么态度!”
再回头,弟弟的眼神已经冷得像一块生铁,弟弟脾气确实不好,但他的怒火来得很明朗也燃烧得很快,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过,这让我莫名有些害怕。
“放手,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别逼我。”弟弟狠狠甩掉爸爸的手,跑进房间,“砰”的甩上了门。
屋子里音响开得要把屋顶掀掉,喝醉的乌鸦和阿蛮抱在一起唱爱情买卖,没人注意到这一切。我惴惴不安,看了看身边一半身影都淹没在黯淡灯光之外的中年男人:“爸爸?”
“没事,男孩子嘛,会叛逆一点。”爸爸摸了摸我的头,“你招待同学,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拿过我手里的拖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薛思嘉没有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就是没有妈妈,一出生就没有。
爸爸一个人把我们养大,对我们可以说是溺爱。
他虽然尽量保持公平,但我能看得出,爸爸喜欢弟弟比喜欢我更多。
尤其在我开始留长发穿裙子,和弟弟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之后。
以前弟弟很粘爸爸,每次爸爸出差,他都会抓着爸爸的袖子哭,但好像是十二岁以后,他就变了。
他整个人张狂起来,浑身都是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他心里很怕,怕得要靠那些虚张声势的恶言恶语来保护自己。
直到十五岁,我们全家搬到南川,他认识了陆栩,才变得好一点,爱笑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也从他眼里消褪了不少。一开始没发现,后来我才注意到,弟弟一直在回避爸爸这个称呼,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叫爸爸了,只要爸爸在家,他要不就出门,要不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也一定会反锁。
他在躲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问过他,除了大吵一架,冷战两个礼拜,没有任何收获。
生日主角之一把自己关起来了,客厅里的醉鬼怎么办呢?
其实人已经不知不觉走了精光,只剩下乌鸦阿蛮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胖。看来大胖是回不去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摔在沙发上,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
乌鸦抱着话筒不肯放,坐在地上唱歌唱个不停,阿蛮在一旁帮他配音。
乌鸦唱:“可惜不是你。。。。。。”
阿蛮就跟着:“不是不是不是你,哦哦哦~~~~~”
“有谁知道我的神魂颠倒。。。。。。”
“有谁有谁有谁知道,哦哦哦哦~~~~~~”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我的我的我的歌声里,哦哦哦哦哦~~~~”
。。。。。。谁帮我灭了这两只妖孽,我脑子快炸了!
这时,没关严实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披着微凉的夜风出现在门口。
我跟看见救星一样,赶紧冲他招手:“非洲,非洲,好非洲,快把乌鸦带回去,不然他要唱到天亮了。。。。。。”
“就是回来找他的。”非洲一边回答我,一边走过去拉乌鸦,“唉,别唱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管我!”乌鸦甩开他,“你凭什么管我!”
“靠,老子和你幼儿班就认识,这么多年哥们,你说我凭什么管你?”非洲有点冒火,手上使了死劲,一下就把瘦巴巴的乌鸦拽起来了,“你最近发什么疯啊,我招你惹你了!你要不是我哥们,我才懒得折回来找你!”
“哥们?”乌鸦低声笑了笑,红着眼睛冲非洲吼,“谁要做你哥们,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哥们!”
这话就有点伤感情了,非洲脸黑了下来,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怒火:“我不跟喝醉的人吵,走,要撒酒疯回你自己的家撒去!”
“你别碰我!”乌鸦梗着脖子不肯合作,但他哪里挣得过人高马大的非洲,连拖带拽给拉出门去,远远都还听见乌鸦在喊:“你别管我,你不是我哥们,我没把你当过哥们!”
“行了你啊,不管你你睡马路去吧你,唉唉唉,你别真睡啊。。。。。。”
声音远去了,我有些脱力地看着满地狼藉,一转头,阿蛮正坐在地上傻乎乎地冲我笑,唉,我也不想折腾了,瞧这生日过得,能把人累死。我关了电视锁了门,拽起阿蛮,叹气:“今晚就跟我挤一张床吧。”
随便抹了脸,两个人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
陷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半睡半醒间,忽然想到,陆栩,他竟然一直都没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恢复日更~~~因为想多存点存稿,下次给你们弄三更~~~
啊对了,这是十八岁生日嘛~~~
十八岁就成人了~~~你们懂的~~~~
下章有点肉汤,第九章就上肉,某烟真是太厚道了有木有~~~
陆栩:“总算干了点好事。”
弟弟:“。。。。。。”
☆、生日快乐2
睡得模模糊糊,感觉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阿蛮闭着眼跨坐在我腰间,一脸猥琐淫笑地伸手摸我,口水都要滴在我脸上了:“好受,真是绝世好受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她一推,整个人连连后撤,贴着门板上惊魂未定地喘气。
阿蛮咂咂嘴,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睡着了。
。。。。。。尼玛!
怎么没人告诉我,阿蛮睡觉这么恐怖!
睡意全飞,披了外套到客厅喝水,忽然看到弟弟的房门开了,探进去一瞧,深蓝色的床单整整齐齐,根本不像人睡过。走到玄关,果然,他的鞋子也不见了。想了想拿了手机打给他,结果他房里悠悠地传来了小提琴版的《moom river》。
这是他经久不变的手机铃声,高一时陆栩拉给他听的,他自己用手机录了起来。
手机也不带,跑哪里去了?
实在不放心弟弟,我打算出去找他。
我们家住八楼,从电梯上来,还要穿过长长的一段走廊,因为是那一层最里面的一户套房,我们家左手边就是楼梯。
平时都从电梯上下,应急用的楼梯渐渐变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也是有点年头的小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