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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关系?同胞兄妹么?还是本就是一个人。”
宁珮烟是见过楚云阳的,那会儿慕容徵和慕容紫还养在她的身边。
秋凉之时,她带着儿女一道去安都与身为太傅的夫君慕容渊小聚。
楚云阳少小时就生得阴柔,眉目间透着女相,当时宁珮烟就觉得奇怪了,只哪国的皇族都有无数的秘密,皇太子生得像女子只是其中一怪,与之相比,皇太子养在京城之外,不更奇怪?
不干她的事,她素来不多问半句。
也因那一回,聪慧的三儿子才学初初展露,就此被留下做太子伴读,算年月,徵儿和云阳太子,那是有十年之余的交情了。
宁珮烟本就是皇族中人,看多了皇子与伴读胜过亲生兄弟的那种相惜相知的手足之情。
可奇怪的是,让她这三儿子闷声不响的反过来助了楚萧离一臂之力,成为主导皇位属谁的关键。
为何?
除非楚云阳有一定不能坐上那个皇位的理由!
很简单,他——
不!应该说是‘她’。
云阳太子是个女人!
从宁珮烟清澈了然的眼色里,慕容紫看到了全部。
她无比的匪夷所思,有那么一点不太愿意相信,“母亲,您全靠猜的么?”
宁珮烟不解释,有意卖关子,“那也要猜得准才行。”
慕容紫心悦诚服,不敢再对她多有隐瞒,“便是这般,女儿定在入宫前全招了……”
总算有个人真心实意的向着自己,不能辜负了不是?
……
下朝后,楚萧离连午膳都没用,回了东华殿,往龙床上一倒,一个瞌睡睡过去,再醒过来时,未时都快过了。
睁开惺忪的眸,得一个小小的轮廓近在眼前。
确切的说,是孖兴爬上床的动静闹醒了他,不然还不知道万岁爷要睡到哪个时候。
“父皇,你醒了啊。”
小东西的两手交叠在身前,下巴搁在手背上,跪坐的姿势,屁股撅得老高,一个劲的对着他的皇帝老子眨眼。
楚萧离不情愿的‘嗯’了一声,不能在散漫慵懒的问,“今儿个的课业都做完了?”
孖兴老实乖巧的点头,又抬起眼皮看了看床外,候在老远处的那些奴才们。
然后,他再凑近了楚萧离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问,“父皇,你昨夜见着小紫姑姑没有?”
听到儿子问这个,英明神武的武德皇帝窃笑起来,“你说呢?”
孖兴直坐起来,盘了小腿,“父皇,她好不好?有没有想孩儿?”
“嗯,有。”楚萧离懒洋洋的应付回答,心神都飘回昨夜回味无穷去了。
想着小辣椒热情似火的主动回应,有人的心哟……
“父皇父皇,那小紫姑姑有没有说她何时回来?”
耳边,小东西急切的询问。
楚萧离勉强收了思绪,定眸在那张认真得不行的小脸上。
“孖兴。”他唤。
“孩儿在!”
“你可知,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时时把一个女人挂在嘴边。”
“为何啊?”
“真正的男人,多说不如多做,如此才显得内敛。”
“是这样吗?”
孖兴似懂非懂,关键在他抓到了‘真正的男人’这五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而楚萧离呢……
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他才觉着好像不对味。
但见孖兴没有如自己一样想歪,他放下少许心,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慢悠悠的转着,又觉得话其实是没错的。
况且昨夜后,万岁爷经过亲身体会,少说做多什么的……最见成效了。
父子各自走神时,宋桓听着内殿里有了对话的声音,想是皇上醒了,便先自行走来,候在屏风外请示道,“皇上,户部刚将这届秀女的画像送到,皇上可要当下过目?”
说到看画像这件事,算是选秀前期皇帝的余兴节目之一。
来自大楚四面八方的千金小姐们汇聚到京城,却不是每个来的人都有机会入宫。
类似关家红翎这样身份地位高贵的一开始就在后宫有自己的位置,万岁爷不好挪动。
但剩下的那部分无关同样的,倒是可以凭着心情,按着画像先挑上几个,再撤下几个。
楚萧离昨儿才吃饱餍足,这会儿实在没看的兴趣。
眼前得孖兴问了一句‘看什么画像?’。
他心动一念,忽然来了精神。
“这样吧。”转身向着外面,他命人把屏风搬开,道,“孖兴,待会儿呢,会有很多女子的画像要父皇看,父皇近来操劳国事,身心疲乏,你可愿意为父皇代劳?”
孖兴一听就来了精神!
父皇是楚国的皇帝,代他的劳,岂不是造福黎民百姓?
没多想就答应了。
有一个那么孝顺的儿子,楚萧离甚感安慰,他继续道,“你去给每张画像分个甲乙丙丁,甲等最高,乙等次之,丙等再次之,丁等最次。”
“孩儿明白了!父皇,您放心吧!”
大殿里响起小殿下得到委以重任后,自信满满的应和声。
楚萧离怕把儿子教得太以貌取人,本来他也晓得,孖兴有这个毛病,于是他还道,“不过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你边看呢,就让宋桓将画中的人与你略做介绍,她们有的人会谈情,有的会作诗,有的舞跳得好,你需加以考量,不可只看脸,明白了?”
孖兴用力点头,“明白!”
楚萧离懒洋洋的挥手,“去吧,朕再睡会儿。”
说着就闭上眼睛,真的眯过去了。
孖兴高高兴兴的爬下床,穿好鞋子,整理了衣衫,端正严肃的走了出去,对着若干以宋大总管为首的宫人们,昂首挺胸的道,“本殿下准备好了。”
外殿,默然听着里面动静的溟影酷酷的扯出一笑。
父子两真是会找乐趣,就是不知道那些要进宫的女人们准备好没有。
不知道还在太傅府里的慕容紫,她准备好了没有。
无视彻底
慕容紫在太傅府一呆,便是风平浪静的五日。
这几日里,父女二人不曾打过照面,想是宁氏吹了枕边风,让慕容渊宽了心。
目的达到,他也懒得和自来就不对付的女儿多有交集,只命下人把好吃好用好穿的统统往她屋里塞,处处安置得妥当。
宫外难得几天闲,总得与她过舒服了,等到她进宫大展拳脚,在朝为官的父亲才能更好的获利不是?
对蓝氏母女的所为,太傅大人的立场很坚定:妾就是妾,对女主人不敬,痴心妄想取而代之的,打死也不为过罘!
据闻此话是慕容紫回府的次日晚上,慕容渊特地把后院的那些个统统叫去正厅训话时说的其中一句。
那会儿子宁氏坐在正厅主母的位置上气定神闲的饮茶,神情还是一贯的温和,温和得连跪在跟前那一大片战战兢兢的人都直接忽视了。
至于厅外,被杖责的宋坚先是一个劲儿的求,再而歇斯底里的嚎叫,最后外面就只剩下刑杖落下时沉闷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此起彼伏,惊骇着人心飓。
才好些的蓝氏母女和金氏,由始至终都跪在外面观刑。
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宋大总管被打得咽出一口鲜红的浓血,断气死去。
那场面恐怕是要在心里留下阴影,毕生难忘了。
又得两天,慕容紫还无意中听不怕死的下人在墙角嚼舌根,说,宋大总管整个人都被打成肉泥啦!
啧,听着都颇觉震撼。
经此过后,不管是在苏城还是京城,再没人敢妄想动摇宁氏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一件算是完全过去了。
第六日打早,天光微曦时,回宫去。
……
没得几天便是选秀的大日子了,恰逢秀女入宫的天数,故而这天随慕容紫一道的还有慕容若文。
姐妹两坐在一辆马车内,面色看似淡然,但不用猜,亦不用问,定是各怀心思。
慕容若文是个知书达理的,在慕容紫小住太傅府的五日里,只有其中一天下午,随了吴氏一道过院探望她。
吴氏拿捏得好,话没有说到深处,全是字面上的礼节。
女儿进宫后会如何,一句都没有提。
这是吴氏的高明之处。
大家都顶着一个姓,就算从前真的有什么不对付,入宫后外人也会把她们到做一伙儿的。
宫里那般地方,内讧可不得好处。
慕容紫管着天家尚寝的事务,有句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于今后谁是娘娘,谁是奴才,姐妹的身份地位,在宫里,就按着宫里的规矩,将来么……那可真是没个准!
既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慕容紫便没有打算与慕容若文多做寒暄。
言多必失,母亲那儿,早就叮嘱她要暗自长心提防了。
慕容若文是个知趣,想来人不同她说话,她应该绝不多半句嘴。
就这么保持沉默走了许久,眼看就要到宫门外了,慕容若文忽的开口,道,“姐姐往后可是有为妃之打算?”
她问得直白,以至于慕容紫微有瞠目,以为自己听错。
四目交接,对上一双毫不掩饰心情,又空洞苍茫的眼睛。
慕容紫暗自感到怪异,心道,这个慕容若文,在家里一声不吭全当吴氏教得好,何以方才出门,连说句话都阴嗖嗖的?
很快收拾了面上的不适,她淡笑道,“六妹何出此言?”
她客套的笑了,慕容若文却丁点儿表情都没有,“不管姐姐有没有,父亲与哥哥们定会不遗余力。”
那是明摆着的事,不止太傅府上下晓得,整个朝中都晓得!
“那你问此话是为何意呢?”
“想知道姐姐心里是怎样想的。”
挑眉,慕容紫佯作打趣,“莫不是你还怕我与你争宠?”
这下慕容若文总算也笑了,眼尾轻轻淡淡的溢出零星意思,“是有一些,但也并不全是。”
她的担心很正常。
选秀入宫,争宠必不可少。
和外面的女人明争暗斗是必然,那么自家姐妹呢?斗起来,许才是最猛烈。
慕容紫估料慕容若文还是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直白的说,她是她的替身,倘若慕容紫实在没有要在宫里独占鳌头的意思,慕容若文便会补了她的从缺,甚至得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可若她愿意,慕容若文就什么都不是,连即将迎来的那些争斗都省下了。
怎可能不怕?
只慕容紫没有必要与自己的替代品多言。
不管慕容若文是身不由己,抑或者内心在盼望着入宫后大展拳脚,这些都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关键在于慕容紫想要什么,而她真正想要的,她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
“我如何想不重要。”思绪止于此,她浅淡的叮嘱道,“重要的是你四日后的选秀。”
慕容若文还是一个表情,连先前露出的那丝笑意都不得了,“姐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当作是姐姐已打算依着父亲的话行事了么?”
她比想象中难缠。
慕容紫有些不悦,语态凉了些,“你也可以当作是我还没想好。”
“想好了可会知会妹妹一声?”
慕容若文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话语里却不得那个意思。
按岁数,她确实比慕容紫还大几个月。
如此时候,慕容紫不能被她的咄咄相逼激怒,任何的情绪变化都会成为她搜寻自己真实心思的蜘丝马迹。
故而她只道,“若真有那时,若你还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
很快到了皇宫的东侧门外,相较出府的时候,天又亮了些。
这会儿外面已停了不少马车,许多秀女拿着举荐信和令牌逐一过宫门,见着太傅府的马车,不由将目光纷纷投来。
众目下,慕容紫与慕容若文先后下车。
便在这一时,两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登时令那些各怀心情的人儿们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