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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舍不得你呀!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啊--」
「别忘了,我是你的月牙儿,当你想我的时候,就对著天空的月亮说话,我会听见的,我会对著星星,不断地告诉你,月牙儿也想念你呢!」
今夜的星光全都灭了!象征著他们的爱,即将告一段落。
而今晚,谁都不肯合眼、谁都不再泪流。因为他们约定好,不让对方看见伤心的泪珠儿了。所以,他们紧紧地、深深地相拥著,用最后的时刻,将彼此的体温、形影、发香……再度地烙印在心头。
这一别,就是永远了。他与她在深沉的沉默中,交换著心的归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安静地相拥在夜色之中,直到清晨的亮光催促著他们的依依不舍……
在一片浓雾弥漫的树林中,正上演著生离死别的沉重。
「公主,你要保重啊!」沙若眼看无力挽留,只得含泪相送。
「我这是要去了结一份遗憾的,只有喜,没有悲,不像他们--」谁都清楚,月牙公主指的是什么。
打从赛希洛抱著应鸿雁,一路从月牙宫来到这月牙泉的出口,他们两人都沉默得让人心痛。而此刻,离别的时刻已然逼进著,他与她,依旧相对无语,凝望不休。
「陛下,还有什么话要对月牙儿说?」月牙公主也为他们的际遇感到心酸难受。
「保重--」赛希洛的声音已然喑哑,深锁的眉头、灰暗的眼眸,在在都是他说不出口的伤痛。
「立萨吉儿为后,让她替我照顾你--」应鸿雁仰著头,眼光迷蒙地说。
「记得我们的约定,想我的时候,跟星星说--我会听见的--」赛希洛不敢将她揽入怀中,怕是一动作,他从此就松不了手。
「我会的,但,如果可以,请忘了我。在往后的两百年,会有其他的女人陪你度过--」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要是他真的忘了她时,那种滋味又何尝好受?
「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我的心,全让你带走--」赛希洛红著眼眶,而泪,像干枯了。
「该走了!否则,雾散了,容易让人发现!」侍卫催促著说。
就在这时,晴朗的九月天,突然下起了大雪,一片、两片、三片……片片都是赛希洛心底的冰霜。而应鸿雁与所有人,都怔仲且失神地,望著愈下愈大的雪花,谁都知道,这是尼雅王震动天地的悲哀……
轰地一声!月牙泉顿时裂开了一道门出来,让所有的依恋都紧绷起来--
「我们……永别了--」应鸿雁冷得打起寒颤。
「别了,我的至爱--」赛希洛看著她缓步地走向门边,心都痛得窒息了。
「阿洛--」她终究不舍地转过身来,一个箭步地奔上前,用力地将自己扑向他的怀中。
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紧到彼此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起落。雪,还是不停地下著,沾满了他们的头发,像是为他们的分手奏著悲伤的歌。
该来的,还是要来。应鸿雁费尽气力地离开他的胸膛,然后,扯下自己戴在胸前的月牙链子,塞进了赛希洛的手,再互看了彼此最后一眼后,她默默走向没有他的那扇门外头。
赛希洛全身都冷得麻痹了,尤其是那颗心,像是让这场雪给覆盖掩埋了,连同他的爱,一起葬身在她每个跚跚步履下,永不复还了……
阿洛,别了,我的爱!应鸿雁不敢再回首地走进了那扇门中,而门关了,她却发现,她的泪已流不出来了。
就如同伫立在大雪纷飞下的赛希洛,他就这样睁著空洞的眼,目送著她的远走,脑中是一片雪白的冰冷、心头失了所有的感觉。他也一样欲哭无泪,连抗议都不知该跟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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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无法相信,位于敦煌的那座月牙泉,竟然是连接另一度空间的神秘通路。
当应鸿雁牵著月牙公主,一同走进泉中的门内时,空间奇妙的转换就已开始--
「公主,拉紧我,小心哪!」在一片狂风卷起的水柱里,她们像是陷入了龙卷风似的飞去。
「别分心,想著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月牙公主出声提醒。这是月牙泉的神秘力量之一,它能随著你心里的想法,直接送你到达那里。
「公主,小心哪!啊--」她们让强大的风势水柱给卷到遥远的天际。正当她们还在惊声尖叫时,瞬间一个背景取代了原有的惊险刺激,快速得像梦境,让她们愕然得久久不知所以。
「我终于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是月牙公主先回了神,她激动地喃喃自语。而她所在之处,就是一座饭店的大门口,由于天色尚早,门还关著呢!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应鸿雁这时才认出,眼前的饭店就是她所投宿的那一间,但不知道考古队是否还在里面?
「这一天……我等了三十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月牙公主激动地四处东张西望,连董在她脸上的面纱都掩不住她的兴奋心情。
「公主,你……你看得见了?」应鸿雁发现月牙公主的不一样了。
「当然,月牙泉是座药泉,能治百病的,」月牙公主缓缓地走到应鸿雁的面前,然后,揭开面纱对她说:「我要用这双眼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应鸿雁这时才发现,原来,月牙公主的眼睛竟然这么美,乌溜溜地,浓郁深邃,不像当初盲时的黯淡无辉。难怪父亲当年会爱上她!说实在的,她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哪……只是突然间,她那光滑白皙的脸,怎么出现了一条条的皱纹?还以令人错愕的速度蔓延!
「公主,你的脸!?你……怎么会这样子!?」应鸿雁大惊失色。
「怎么?开始了吗?」不过,月牙公主倒没她的惊慌失措,她只是缓缓地再将面纱遮下,语气黯然地说道:「我已经一百岁了,所以,我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老化--不过,无所谓,只要在临死之前能见到你父亲一面,我死而无悔!」
「不,公主--」应鸿雁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要再叫我公主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叫我的名字伊帕尔吧!」
「什么!?伊帕尔!?」应鸿雁愣了一下,因为,伊帕尔也是她母亲的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是维吾尔女子最常取的名字。」
「伊帕尔!?原来我爸爸惦记的人是你!」应鸿雁想起什么似地,拉著月牙公主的手,就朝饭店的大门而去。「开门哪!快开门哪!开--」她才敲了几记,便不支地倒了下去。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要赶快完成公主的心愿才行。
在一阵黑暗浓雾里,应鸿雁听见了声声呼唤她的急切话话--
「鸿雁,你醒醒啊!我的女儿啊!妈妈在这里呀!」
「鸿雁,是我啊!是爸爸啊!你醒来跟我说话呀!」
爸爸!?爸爸也来这里了!?那月牙公主--
「公主,公主,我爸爸在这里呀!」应鸿雁醒了,她在迷迷糊糊中呓语不停。
「女儿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应妈妈哭得双眼红肿地。
「就叫你别担心嘛!我说她一定会醒,就像我知道她一定可以回来是一样的。」应庭筠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打从他接到考古队打来的电话,说他女儿无故失踪的那刻起,他不仅是急得快疯掉了,还连夜搭机一路赶到了这里。
「庭筠,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就在这几天中,鸿雁就会回来?」莫森与在场的人,皆对应庭筠的「神算」钦佩纳闷。
「我们是父女嘛!没听过父女连心……」他一语带过,回避著所有人的疑团。
只有应鸿雁,心知肚明地看著她的父亲,想像著他当年的悲哀……
「对了,公……跟我来的那个人呢?她在哪里?」应鸿雁这才发现月牙公主不见了。
「那位老太太呀?」霍思深从一旁钻出来,身边还有一位妙龄女孩,「她好像很虚弱,我先把她安置在芙萝的房里。」
「芙萝?」应鸿雁这时才仔细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同父异母的姊姊。
「就是她--」霍思深略显腼腆地将她介绍出来。「就是那一次我从井里拉上来的女孩。说也奇怪,到现在我还搞不懂,为什么你掉进去,却是她上来!?」
「这叫从天上掉下来的,倒是便宜了你这个木头,平白让你得了一位老婆。」一旁的队员调侃地说著。
「你跟芙萝?」应鸿雁霎时诧异得张口结舌地,久久不能言语。
「谢谢你,你该算是我的媒人才是。」芙萝笑著对她说,而那神韵,几乎可说是月牙公主的翻版。
「对了,你怎么会跟那位老婆婆在一起呢?」应庭筠顺口问著。
「爸,你见过她了?你们……」应鸿雁心头一惊。
「刚刚瞄了一眼,看她的穿著应该是维吾尔族的人吧?不过,她年纪好像很大了,我才刚走到她的面前,她整个人就瘫了下去,还好我的动作快,否则,她那把年纪可不禁摔啊!」应庭筠说著说著,心里却直纳闷那位老婆婆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令他熟悉的香气?好像曾在何处闻过似地。
「是啊!我看她大概有九十多岁了吧!站都快站不稳了--」霍思深答著腔。
「她是--」
「她说,她跟你是一道的,她要托你帮她找人呢!」应妈妈开口了,突然打断了应鸿雁欲脱口而出的话。
应鸿雁想,要是母亲知道,当年爸爸真的只因为她叫伊帕尔而娶她,那她铁定会受不了的。
应鸿雁按下了心头的难受,想了一下才转头对芙萝说:「快去找她,老太太是你妈妈,你一出生就未曾见面的母亲。」
「什么!?你说她……是月……」
「快去!」应鸿雁及时打断她的惊讶,「霍思深,快带芙萝去见见你的丈母娘。」她知道,月牙公主不希望父亲看见她此刻的老态。
「女儿啊!」突然,应庭筠面露诡异地盯著鸿雁瞧,「你这一个月,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问题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你不是去过吗?还问我?」应鸿雁想也不想地,就这么回答。
这一晚,她很累很累,却怎么也睡不著,才回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想他想得心都痛了,「阿洛,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还好吗?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讲啊!」
她望著窗外的夜空,却失望地发现,连星星都没有……那像是一种落井下石的残忍,教她一颗思念的心,何处寄托?
不过,夜半不成眠的,又何止她一个?还有睡在她隔壁房间中的月牙公主--伊帕尔。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份气质、那份热诚、那双深邃的眼光……」她坐在床边,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咀嚼著白天初见他时的震撼与兴奋。
月牙公主从来没想到,她会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态下遇见了他。
早在决定出来的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成天想著,见到他时应该会有的心思,她也已练习过好多次,就算不想与他相认,也要镇定地跟他说句话、问声好,一偿她这三十年的相思。
但是,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应庭筠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法子去调整自己的惊愕,让她还来不及好好将他看个够,就这么一头昏过去了。醒来时,她已在这房间里,与她唯一的女儿重逢,相拥而泣。
「妈,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