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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形态,而这只海兽墨洗也有如此迹象,如此可见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方雨疑问道:“可问题是这种痕迹也可以造假啊!”
秦远方笑着回道:“是可以,但成本高,目前的技术还没彻底攻破。想要造到如此境界,那绝对是造价里的宗师,这样的人还需要靠诈骗来混饭吃吗?”
“呃!”
方雨瞬间噎得说不出话。
方老却说道:“可是这么古怪的造型你要怎么解释?在我国的古代文化里,可没有这样特殊的器皿啊。”
有资料帮忙,秦远方自然是游刃有余:“永乐、宣德年间的青花瓷器有许多的类型,除了基本的盘、碗、壶、罐、杯外,还出现了一些僧帽壶、绶带扁壶、花浇等非汉文化的器型,反映了这一时期与外域、外族的文化交流与融合。而且这个时代的青花瓷器纹饰多见各种缠枝或折枝花果、龙凤、海水、海怪、游鱼等。胎质较以前细腻致密。釉质肥润,多见橘皮纹。这些特点,无不说明了其年代;再搭配上其底款,足够说明其真实性。”
方老和方雨被说得无话辩驳。不过他们也不是固执的人,得了秦远方的提醒,认真地看了下去,继续深入研究。
良久。
方老叹息道:“虽然秦先生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老朽还是不多肯定。”
秦远方再度提出收购要求,问道:“方老,我真的很喜欢此宝,不知道可否割爱呢?”
方老没有回话。
方雨觉得有必要帮秦远方一下,于是连连跟方老使眼色。
最终方老还是敌不过这个最疼爱的孙女的要求,只能点头道:“既然秦先生如此的看好,那老朽也只能割爱了。不过此墨洗不是一般之物,若是秦先生是正确的话,那老朽就亏大发了。”
秦远方知道方老的意思,说:“66万,不知道方老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方老的眼睛差点凸了出来,疑问道:“你不是开玩笑?”
在他眼里,这只仅用300元收购过来的墨洗是一件捡漏之物,哪怕它只是晚清、民国时期的仿造品,其价值也要超过千元,甚至万元。即使秦远方很是看好,但他也就估个6、7万元而已,不想秦远方直接来了个十倍的价钱收购,这样他就更拒绝不了。
300元收购过来的东西,被自己卖了66万,直接翻了2200倍出来,这么夸张的大漏足够方老拿出去炫耀,甚至当成毕生名片的了。
古玩这个圈子,争的不就是一个面子吗?
第190章争论(上)
方老的家境不算穷,算是小康之家,对金钱稍微有点免疫。可是秦远方给的是面子,是荣誉,可谓正中方老这种自傲的知识份子的死穴。
秦远方先是肯定了方老的鉴宝能力,抬高了方老的身段,让方老老怀欣慰。随后给方老一张可以在圈子里炫耀的闪亮名片,所以方老对秦远方递来的橄榄枝,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是以,秦远方又与方老完成了一笔买卖。
虽然秦远方突然发觉自己所剩的资金仅够自己把别墅的余款还完,然后给父母一些生活费和零花钱就全部清光,但秦远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也是在捡漏,漏中之漏。
别的不说,就说之前的文士博弈铁丸砚,这件宝物很有可能是清代金石学家兼书法家张廷济的作品。一旦证实其真实之后,其价值绝对不是区区的14万所能衡量的,一旦遇到爱砚之人,卖到3、4倍的价钱也不出奇。
至于刚刚收到的海兽墨洗,秦远方更是给它150万的估价,由此可以想象秦远方在这笔交易里的成功。
完成交易的方老很是开心,热情地对秦远方说道:“好了,开胃菜结束了,是时候去看老朽最近刚刚收购过来的那件宝贝了。”
“正有此意。”
秦远方也很想见识一下。
这里出了这么多的宝贝,相信最后的,也是让方老最关注的宝物是不会比秦远方刚刚收购的那两件逊色到哪里去的。
“请稍等!”
方老回身出去。
随后方老就带来一只彩瓷瓶。
秦远方惊讶道:“粉彩人物葫芦瓶!”
葫芦瓶,形似葫芦的瓶式。自唐以来,因其谐音“福禄”,且器形像“吉”字,故又名“大吉瓶”,寓意大吉大利而甚为民间所喜爱,最后演变成为传统的器形。及至明代嘉靖时,因皇帝好黄老之道,此器尤为盛行并多有变化。
方老赞叹道:“秦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其类型。”
方雨明显见过此物,主动介绍道:“此瓶是清乾隆的宫廷粉彩人物葫芦瓶。整体浑圆大气,挺拔向上,气魄宏伟,画工用笔简练,表现力强,人物点睛用侧锋将笔端的长毫斜笔重按,使人物眼珠藏在眼帘内,成一条黑色短线,显得含蓄传神,尽显早清彩瓷的独特大师画功。”
“的确是大师级作品。”
秦远方已看到那深黄色的灵气。
只不过在年代方面,就稍微有点问题了,因为秦远方看到其灵气居然只有8、9厘米左右而已,距离早清还差了足足两百年的时间。
方老是人精,听出了秦远方语气里的冰冷,心里一突,一个不安的念头油然而起。
方雨没那么敏感,继续她的分析:“之前老叔跟人讨教过,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准,闹了一点事情,所以我拉了你过来。不过现在林你都说是大师级作品,那其身份也就可以确定了。”
“这个……”
秦远方显得有点犹豫。
方雨纳闷问道:“怎么了?”
方老倒也直接,说道:“秦先生,有什么疑惑就直接说出来吧。”
秦远方迎着方雨的不忿,小声说道:“虽然我说它是大师级的艺术品,可是我没说它是清乾隆的古董!”
“什么!”
方雨浑身一颤,追问道:“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秦远方却回道:“并不矛盾,因为近代和现代都不缺粉彩瓷器大师!”
“呃!”
被秦远方这么个抢答,方雨和方老都没话说了。
不过秦远方也没就此放弃,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解释个清楚的话,估计今天是不可能轻松离开的。于是秦远方根据自己所学习到的粉彩知识组织内容,仔细地分析开来:“相信两位都知道粉彩是一种釉上(在瓷胎上)彩绘经低温烧成的彩绘方法,比普通的五彩来得复杂,高深。这是因为粉彩所用的色料均为矿物质配成,理化特性极难掌握,彩绘难度明显超过五彩。这门广为流传的工艺即使发展到民国时期,除了一些名家之外,少有成功的,不是色彩单调就是色彩污浊。”
方雨和方老都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秦远方随后就一针见血地说道:“清朝时期的粉彩用渲染法画,立体感强,有粉质感,表面较平滑,但无玻璃质感。粉彩不能做到全粉彩化,其中的矾红必定是五彩。因为烧造温度高了,矾红会流淌的,这个问题一直到民国才稍微有点改善,而到现代能才彻底解决。因此若发现矾红粉化或玻璃化,则必定是不是清朝的工艺。”
“什么!”
方老听到这里,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这只粉彩人物葫芦瓶可是他毕生最大的投资,若是赝品的话,那家里肯定又会闹家变了,哪怕是他刚刚有近百万的收入也不例外。
“那矾红真的粉化了!”
方雨认真研究了一下,甚至还拿出高清晰的专业放大镜观察,最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
秦远方也不想如此残忍的,但既然开了头,就得把话题说透了:“早在清康熙年间,粉彩作为瓷器釉上彩绘艺术已开始了萌芽;到雍正时期,已趋成熟,并形成粉彩装饰的独特风格;乾隆时期粉彩已非常兴盛。乾隆粉彩的艺术效果,以秀丽雅致、粉润柔和见长,这与洁白精美的瓷质分不开,它们相互衬托,相映成趣,有机地结合起来。”
顿了一下,秦远方继续分析道:“乾隆朝除了白地绘粉彩外,还有色地粉彩或色地开光中绘粉彩等品种。乾隆朝粉彩的创新品种是在黄、绿、红、粉、蓝等色地上用极细的工具轧出缠枝忍冬或缠枝蔓草等延绵不断的纹饰,且多和开光一起使用,人称轧道开光。这一工艺的出现,将粉彩推上了更加富丽繁缛的顶峰,一直延续到民国。”
方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婉转的余地了,说道:“可是它的表现也正如你所说的,符合乾隆时期的一切特点,甚至连落款的规格、神韵也都跟故宫博物馆里那些乾隆宫廷瓷器一模一样。”
秦远方对于方雨的插话没有丝毫的不满,这是古玩交流者之间常发生的场面。同时秦远方也感受到方雨和方老的不甘,想要找到突破口将他击败。
不过秦远方是比较负责的人,即使开口了,那就必须把任务完成到底:“不知道方老和方雨小姐可否听说过郭世五这个人呢?”
方老和方雨表情瞬间凝滞。
第191章争论(下)
郭葆昌,字世五,河北定兴县人,是景德镇御窑厂历史上的最后一任督陶宫,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仿古瓷宗师。
虽然郭葆昌在历史上的名声狼籍,但其人的能力的确出色,甚至可以说是当世大才。1913年初.郭葆昌来到了景德镇。当时原清代御窑人员大量流失,空留下一个架子。郭葆昌走马上任后,用重金延揽原班人马租民窑中的高手重聚于景德镇,烧制新瓷。起初他准备选用传世极少而珍贵异常的宋代宫廷御用汝官窑作为仿制对象。曾派工匠到汝窑产地河南临汝县实地勘查.并带回了一些瓷土。仿制清三代精细艳丽的官窑彩瓷,选用精良瓷土、彩料。仿照郭葆昌从故宫文华殿中取出的大量精美瓷器的样式,其中主要是雍正、乾隆期的官窑粉彩、珐琅彩精品进行仿制。每出一器,郭葆昌都要亲自鉴赏过目,不尽如意者便当场销毁,可谓是精益求精。
郭葆昌的作品实在是太出色了,历史上可是有不少古董商因此牟取高利。所以只要是在古玩圈里打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听得到这么一号人物。
方雨稍微缓过神来之后,弱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只粉彩人物葫芦瓶是郭葆昌的仿制品?”
秦远方点了点头。
秦远方终于可以揭晓谜底了:“郭葆昌仿雍正、仿乾隆的粉彩瓷最为精细,胎质纯白、画工精细、色彩瑰丽,具有雍、乾时彩瓷的风韵,即使是老行家也容易被其蒙蔽过去。不过他的作品的确是精美,绝对是民国时期的颠峰,一样具备不俗的收藏价值。”
方雨以狐疑的眼光看着秦远方,疑问道:“你不会又想收购吧?”
秦远方知道方雨这个眼神代表这什么,苦笑着回道:“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了那种为了达到收购目的而不惜诋毁,甚至说谎的垃圾收藏家了?”
方雨被说破,很是尴尬。
此时的方老也完成了检查工作,摇头叹息道:“不是的,秦先生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这的确不是乾隆时期的物品。老朽之前就听说过矾红流化的历史,只是没与现实搭配上来而已。”
方雨见方老认命般的神态,实在说不出什么。
秦远方不人心方老就此消寂下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方老,不知道你用多少钱收购了这只粉彩人物葫芦瓶?”
“103万!”
方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高了一点点。”
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