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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她简直欲哭无泪,「我不要再跑了……」天哪,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步千岁在两位郡王的人马赶至之前,拉着她躲至一个无人的小摊后蹲下,一手掩着她的嘴,一手伸向摊上摆满了的年节
应景橘子。
「你要做什么?」扶苏愣看着他手拿着两颗橘子朝人群中瞄准的动作。「报仇一下。」他坏坏地咧着笑,使出全力的将手中的橘子扔向人群中追捕他的两位郡王,心情愉快地看着他们捧着正中的头部痛得蹲下。「他在那里!」受袭的司空烈怒气腾腾地指着橘子飞来的方向,「追!」「他们追得更凶了!」又被拉着跑的扶苏,气炸地以粉拳一拳一拳朝步千岁开揍。步千岁不负责任地耸耸肩,「那你就跑快点。」她用力拉着他的衣袖,「不能这样一直跑下去,你快想想办法!」他马上拉着她跑进一家贩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里,不经同意地拿走人家一枝蘸满墨汁的笔后,又勤快地拉她跑至外头,在一面贴满悬赏单的墙面前停下脚步。「你又想做什么?」扶苏害怕地不时回头看着远处的人们,一边催促不知在做什么的他动作快点。
「照你说的,想办法啊。」正写得很过瘾的步千岁,腾出一手,朝她勾勾手指要她也来看一看他的杰作。
扶苏轻抚着小巧的下颔,「嗯,这倒是个好方法。」在步熙然所设的悬赏单上,把他的名字画掉,然后全都改上两位郡王的名字?「走,躲起来。」大功告成后,他便兴匆匆地拉着她躲到暗处去看戏。率领众人和百姓追逐,而在后头悠闲慢慢走的两位郡王,对所有人一经过步千岁他们曾停留的地方后,便全员停下脚步的情况,忽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司……司徒……」司空烈怕怕地推着他的肩头。司徒震揉着双眼,「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司空烈一见苗头不对便十万火急地撂下话,「两个字,快跑!」「哇……」被整群集体掉头往回跑的人们追着,司徒震使出吃奶的力气拚命往前跑
。
在追逐人马全都转移目标另追那两位郡王后,躲在暗处里的步千岁痛快地拍着手,「收工。」
全身疲软无力的扶苏,在经过一连串密集的剧烈运动过后,此刻已坐在雪地上累得无法挪动自己分毫。
步千岁凉凉地蹲在她的面前问:「你现在还要听春联的话,继续散步放松一下吗?」他是无所谓啦,反正他已经渐渐对这种事驾轻就熟了。「散步?」她乏力的?起眼睫,「这叫逃难好不好?」「这下你能体会我先前被你威胁时的痛苦了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说要把他踢出去。
扶苏掩着脸微弱地呻吟,「不玩了,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学到教训就好。」步千岁满意地点点头,将累坏的她拉至身后背起,「走吧,回家。」
她毫无异议静趴在他宽大的背上,享受他身上传来的诱人体温,闭眼聆听他那能稳定人心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好像可以就这么一直睡在他的身上不必醒来,如果可以的话,她很希望,回家的路再远一点,好让她能多再感觉他一点。「有空……」踏上归途的步千岁,很回味地问着她,「再一块出来患难见真情好不好?多跑一点,你就会很爱我了。」
趴在他背上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扶苏,直接以一拳敲掉他的提议。「好痛……」在偌大的雪势中,步千岁背着她的身影意走愈远,愈走愈小,最后消失在白茫晶灿的雪地里。
【第七章】
历劫归来的步千岁和扶苏,此刻,皆瘫坐在椅上供一群甚是好奇和疑惑的人们围着,并吱吱喳喳地讨论着他们不过是出趟门而已,为何会回来后就变成这样?「老板……掌柜的……」春联百思不解地盯着他们远比出门前更加疲惫的表情。步千岁捶打着酸疼的两脚,边脸色难看地对他们警告,一下次不管我的脸色再怎么难看,也不许再叫我出门。」
「我再也、再也不要踏出大门一步,你们听见了没有?」余悸犹存的扶苏,则是紧按着现在都还会腿软发抖的两脚,很认真地向这些太过关怀她,而害她出门逃难的人说明。
「你们……」夏威姨的眉心紧紧打结,「是去做了什么事?」难得他们的火气都这么大,外头的世界有这么可怕吗?
他们俩炮口一致地吼向她,「散步!」
到外头和隔壁邻居闲聊的武八郎,在一回来见到他们后,便兴奋地赶快跑来扶苏的面前向她报告。
「老板,外头有好多人在追步千岁,听说步千岁到这附近来了。」他们的左邻右舍统统暂时关门不做生意了,都要去找那身价极高的紫冠府通缉犯。扶苏耸耸香肩,「我知道。」
「我还特地也去拿了张绘像悬赏单,说不定我的运气好可以逮到那个步千岁,?咱们赚进一笔意外之财。」也计划好要去赚赏金来补贴家计的武八郎,不慌不忙地自袖中拿出一张悬赏单向他们展示。
一见到那张害他们两人快跑断四条腿的悬赏单,扶苏和步千岁便不约而同地联手出拳,闪电般地一起抡拳揍向他的脸。
「你们……」武八郎两手捂着脸,眼中含泪地问:「为什么要打我?」步千岁尼尼拳头,「抱歉,一时情难自禁。」意外之财?好,等一下他死定了。
扶苏威胁地撂下话,「再让我听到悬赏这两个字,我会再揍你一拳。」还想悬赏?她今天是跑假的吗?
「啊。」捡起悬赏单的秋海糖,讶异地掩着嘴看着上头的绘像,「这个人……」其他人纷纷凑近她的身边,一起看着悬赏单,不多久,在他们再度抬起头时,存疑的目光皆一致地扫向那个大咧咧坐在椅上的步千岁。「步千岁。」春联先是念出悬赏单上的通缉犯大名,再狐疑地念着那个坐得四平八稳的掌柜大名,「步万岁?」好巧喔。
「只差一个字。」夏威姨的两眼,已经绽出闪亮亮的金光。「可是图上画的却一笔也不差。」冬眠拿着画像比对着图里图外的两个人,发现坐在他们面前的男人,跟画里头的人简直就像得如出一辙。转瞬间,众人摆着同样肯定的眼神,将他们从没仔仔细细看过的步千岁从头打量了一番,而后再回过头来,无声地以眼神互相讨论着。步千岁不安地看着他们愈来愈明亮的眼眸,缓缓自椅上溜了下来,下意识地想避开
他们这种见猎心喜的眼神。
「把他拿去换赏金!」在步千岁尚未走出一步时,他们便动作整齐地伸手指向他。他气结地上前撕碎那张悬赏单,并把这群认钱不认人的叛徒,各都加赏一记拳头。「你们这群叛徒!」一群没良心的家伙,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居然都不惦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就这样想出卖他。
「老板!」夏威姨捂着被揍的头,快乐的向扶苏请示捉人,「紫冠府的赏金就在我们这里!」
「谁敢把他提去换赏金,或是透露一丝丝口风,我立刻就开革那个人。」扶苏交握着纤纤十指,冷意十足地开口,「你们若是想保住饭碗,那就都不许说出他是步千岁这件事。」
夏威姨不肯放弃,「为什么你要包庇他?」她没有说错吧?这男人的身价那么高,只要把他逮至紫冠府,那他们一辈子就都不愁吃喝了。「谁教我是她的财神爷兼伙伴?」把扶苏当成救命浮木的步千岁,忙跑回她的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对不对?」
「对。」扶苏带着微笑接下他的话来。
武八郎马上有替代的方案,「我们不能捉他的话,可以把他踢出去让别人追,这样还是可以赚一笔通风报信的赏金。」
出拳甚快的步千岁,马上又在他的头上落下一记响拳,让他的身高因此又往下矮了一截。
武八郎可怜兮兮地向扶苏泣访,「呜,他又打我……」「是我的话,我也会打。」扶苏完全同意步千岁的恶行,「你要是曾被追得那么刻骨铭心,你就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你。」
「但是……」要他把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放过,实在是令他很遗憾心痛。「你们摸着良心告诉我。」扶苏忽然一改脸色,脸上写满了悲伤,试着对他动之以情,「这些年来,收留又照顾你们衣食无缺,也不必再流落街头的人是谁?」「你……」所有人都垂下头来。
她又是一副甚是伤心的模样,「我说的话,你们不愿听吗?」「听。」虽然放过那笔庞大的赏金很难过,可是让老板伤心的事,他们是绝不会做的。
她又柔柔的请求着他们,「那就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把千岁捉走好吗?」「好。」所有人转眼间就败在她的柔情攻势下。脸上瞬间恢复笑意的扶苏,得意地瞥了步千岁一眼。「他们会答应你的。」步千岁看懂了她的眼色,马上接手上场,「你累坏了,叫春联扶你上去休息一下吧,由我来和他们谈谈。」「嗯。」全身酸痛的扶苏无法拒绝此刻这个诱人的提议。就在春联扶着她上楼,而楼上的门房一关后,步千岁立刻变了一张脸,带着阴森又邪恶的笑,准备朝他们这群想出卖他的叛徒们算帐。「万……万岁?」众人害怕地看着他那张像会吃人的笑脸。「哼哼。」步千岁扳着两掌,眼神在他们的身上转来转去,「刚才是哪个人说要把我踢出去换赏金的呀?」
「他!」再一次背叛朋友的众人,纷把指头指向首当其冲的武八郎。知道步千岁一定会找他们算帐的扶苏,此时整个人趴倒在床榻上,无心也无力去解救他们,总觉得这一日下来,好像已耗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老板,他真的是步千岁?」春联体贴地为她梳着发,对于楼下那男人的身份,还是很怀疑。
「对。」扶苏将脸埋在柔软的被窝里闷闷的应着。春联霎时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在扶苏她的家家道尚未中落,而扶苏也仍是个双亲疼宠的掌上明珠时,春联就已在她身边服侍扶苏了,也因此,她比楼下任何一个人都还了解这个身为她的小姐和老板的扶苏,对于扶苏不会在人前为了的心事,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暗恋某个人很久了。」春联深吸了口气,正经八百地问着她,「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是啊。」扶苏回答她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烦恼。「那你……」
「不要问我这类的问题,因为我全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翻过身来,无奈地睁开
水盈的眸子。
「你要把他留在这里多久?」春联执起她一绺柔软的发,慢条斯理地梳着,「他是紫冠府的人,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这里的,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去。」扶苏的水眸里,滑过一丝心惊。
要把他留在这里多久?这句话,她也在心中问过自己不下百次。看着空气里被雪光映照得发亮的尘埃,悠悠的思绪,就像那些飘浮不知去处的尘埃那么不确定;想知道与不想知道的心情,似窗外纷纷落下,累积迭绵的飞雪,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霜雪留不住、岁月留不住,那众人,是不是也留不住?扶苏反覆不断地回想着这个问题,想着,在这个冬季里,因为一个悬赏事件,让一个原本远不可能接近她的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但任何冰霜厚雪也总有融化的一日,或许在明天,又或许在后天,那个此刻离她这么近的人,一旦在达成了他的目的,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后,他终将离开这暂且在冬日里躲藏的地方,回到他该去之处。任何人,任何事,总都会有到此为止的一天,不是吗?但在那天来临之前,她不去想,不去预测到时她将有什么心情,因为在她坚强的灵魂背面,是那么的胆怯。
「那就等时候到了再说。」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