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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冷眼他一眼,“原来扯我们后腿的是你家人。”步熙然不好意思地搔着发,“抱歉啦。”
老早就坐在远处树丛里等人的步千岁,在那一对男女用心地追究责任时,无声无息地走至一处通往山下的小径上,清了清嗓子打断他们的热烈讨论。“熙然,逃婚逃回家门前的感觉如何?”
步熙然怔了怔,继而僵硬地缓缓转首,“说曹操曹操就到……”步千岁褒奖地拍拍手,“不错嘛,你愈跑愈快了。”“千岁,你能不能装作没看见我?”步熙然看他只有一个人,没见步关之有跟着来,于是把握时机地和他套交情,希望他能快点让他离开此地。“不能。”
“放我一马行不行?”步熙然再跟他讨价还价,虽然不怎么敢指望他会有手足之情。“不行。”
“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别扯上我,后会无期!”飞烟马上弃步熙然于不顾,决定自己先开溜。
“百里姑娘,你若往那儿走,会正巧遇上你大哥寻妹的人马。”步千岁懒洋洋地环着胸,笑看飞烟紧急停下脚步退回步熙然的身边。听到百里飞云已出来寻妹,飞烟顿时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很怕这回教百里飞云给逮到,可能会被五花大绑地绑回去。
“喂,你还有没有其他共体时艰的法子?”她靠向步熙然的身边,小声地再问他还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逃婚。
“走为上策!”步熙然也放弃了再和步千岁交涉,拉着飞烟就往另一条路逃。步千岁慢条斯理地喊停他们的脚步,“熙然,往那边走,你会遇上大哥已经等很久的拳头。”“那边呢?”步熙然霎时止住步伐,再指向另一条路问。“三位郡主的手下正等着捉你们回紫冠府交差。”步千岁很爽快地告诉他那边又会有什么人在等着。
飞烟的两眼瞬间转落至步千岁的身上。
“这边只有你一人?”下山的四条小径三条都有人在山下等着,而剩下来的一条,就是步千岁身后那条通往金陵城的小径。
“对”
步熙然甩甩双手,握着拳头逼近他。
“换句话说,我只要打倒你就可以无条件闯关了。”什么本是同根生?他现在什么手足之情都跟这个没良心的弟弟一样,统统都扔去喂狗了。“你先别急。”步千岁笑着拉下他的手,徐徐朝他们俩伸出一指,“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不但可以放你们走,还会替你们拦住其他想追你们的人马。”“刚刚你才说不愿放他一马。”飞烟马上对这个心意改变甚快的步千岁投下不信任的一票。
步千岁挑眉冷笑,“我改变心意了。”
“先说说要我们答应你什么?”步熙然紧紧扯住他的衣领,两眼仔细盯着他的眼眸,想看出他有没有在撒谎骗他。
“和我猜拳,赢了我就让你们走。”步千岁的眼眸连动都没移动平分,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着不出撒谎的破绽。
飞烟楞了半晌,“啊?”
“就这样?”步熙然努力钻研着他的眼神,但在此时读不出异样的思绪来。“就是这么简单。”步千岁一脸诚恳又无害的笑意,令他看起来更像个善良无辜的老百姓。
飞烟与步熙然皆摆着相同的姿势,静默不语地盯着步千岁的表情。“信不信由你们。”步千岁不在意地摊摊手,“我这主意你们不同意就只有借武艺见真章了,但我很怀疑你们是否能过得了我这关。先提醒你们,倘若你们再磨蹭下去,各路追兵很快就会到了,要考虑就快点。”
“喂,他可靠吗?”飞烟看了大半天后,有些动摇地问步熙然。步熙然毫不考虑地摇头,“不可靠。”
“那猜不猜?”飞烟情急地左顾右盼,担心那些人真的快追上来了。步熙然也碰上了一个难题,“后有追兵前头又有他挡道,加上他的功夫又非常到家,若想过他这关,恐怕不猜不行。”
“你们商量好了吗?”步千岁将两手摆在抽里,颇有耐性地让他们俩交头接耳后,淡淡地出声询问。
“姑且信你一次,你可别又像以前玩什么花样。”步熙然边撩起在袖,边严正地对这个素来爱出尔反尔的弟弟警告。
“剪刀、石头……”飞烟也拉高了衣袖,准备听信他的话和他猜拳。在步熙然与飞烟的左、右手纷纷向步千岁伸出后,一道反射着朝阳的金色光影在他们的面前一闪而过,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前,清脆的两道响声也自他们的手腕上传来。“得罪了。”步千岁出手甚快地自袖里拿出东西分别铐在他们俩的手腕上,并且按着他们的手腕咧大了嘴得逞的笑。
“这是什么?”他们俩瞪大了眼,皆举高了手腕上长度约有两个人的身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腕铐的金锁炼。
“金陵城第一铸将所铸的锁炼铐。”步千岁得意洋洋地向他们介绍,并且将脸凑上前,“你们不该信我的。”
“错信小人!”飞烟气愤极了、不停地用左手去扯动被铐住的右手腕。“把钥匙给我!”步熙然在扯不断打造得精致牢固的锁炼后,干脆直接伸手向他要钥匙。
步千岁晃着脑袋,“不——不——不。”
他们每个人都十分瞭解步熙然不愿受束缚的个性,既然步熙然不爱被人绊住,更不希望有个人令他牵肠挂肚,那么他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免不了得先为他预想到他将会有个孤苦的晚年,为了让他免入此等情境,为他打算也是应该的,而这条金链,则是让他的心唯一能静下来的好法子。唉,他是个多么为哥哥幸福着想的好弟弟!“步千岁……”
阴沟里翻船的步熙然咬着牙直想上前先掐死他,但走了几步后却被一道拉力扯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另一头被铐着的飞烟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扯后,步熙然终于定下心神从头打量手上的锁炼,仔细一瞧后,他发现这条锁炼虽铐着他们俩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不便,但若是想离对方远一点可就不行了,若让这个玩意一直留在他们的手上,那岂不是教他们要同进退。带着对方逃婚?而且拖着这么长的锁炼四处行走,别人不对他们行注目礼指指点点才怪!“对了,这件事大哥也有份。”步千岁趾高气扬地咧齿而笑,“想要解锁的话,只要你们回紫冠府拜堂成亲,大哥就会给钥匙,不然你们就被铐在一起一辈子。”“我才不会笨得回去自投罗网!”步熙然不死心地推拉着手腕上的铐锁,在脱不掉之余,他又拿下头上发簪不太熟练地试着想解开。“我们去找铸将来解锁。”解不开腕铐的飞烟伸手拉了拉金色长炼,不灰心地要步熙然快跟她一块去找人来解开。
步千岁漫不经心地提醒她,“这锁只有制造它的铸将能解,但你们要我的那位铸将很不巧在昨天搬家了。”
“他搬去哪儿?”飞烟听了柳眉微扬。不相信这么巧。“紫冠府。”
“你……”果然又是这个小人做的好事!
“我另有一个解锁的法子,你们要不要?”步千岁在他们俩就快气翻天之前,自怀里拿出一张写满字迹的地图在他们的眼前晃。步熙然一手将它扯过来,“这又是什么玩意?”“金陵城地图。”步千岁含笑地对他解说:“我事先打造了两把钥匙,一把放在紫冠府里头,另一把就藏在这一百个地点里,只要你照着图上头的记号一一去找,你就能解锁。”
步熙然将那份地图大略地看过一回后,生气地问“你要我翻遍整座金陵城?”“我已经够有良心了,只把钥匙藏在一座城里而已,还没叫你跑遍五湖四海,倘若我对你往年来所做的事记仇的话,我还会更狠一点,而你也不会这般轻松。”步千岁冷冷地笑,并且将下巴扬得老高。
“金陵城乃全国最大的城,而且城内到处都有咱们紫冠府的人在!”他一定是在记仇。
“那就看你们的运气好不好喽。”步千岁不负责任地耸耸肩。飞烟一手按在胸腹间试图平息肚内被撩起的火气,一手晃了晃连在一块的金链,以博得步熙然的注意力。
“喂,这回该不该再相信他?”先前说要猜拳就锁了他们,如果那张地图和什么第二把钥匙也是假的该怎么办?
“当然不能!”
“只可惜我这回说的是真话。”步千岁惋惜不已地抚着脸颊,“我还是老话一句,信不信由你们。追你们的人已经快来这里来了,若是想逃就趁现在,你们想要解锁时可再回来紫冠府。”
“我绝不会回去!”他宁可被人铐着一辈子,也不要去求那些小人兄弟,步千岁却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做人不要太铁齿。”
“别理这个小人,我大哥他们就要到了。”远处传来熟悉的人声后,飞烟忙不迭地催促步熙然别与他计较,还是先离开此地再打算。“慢走,好好享受逃婚之乐。”步千岁不痛不痒地收下飞烟话中丝毫不掩的损意,笑若春风地挥手送他们下山。
两个被铐在一块的人才步下小径,从另一处又冒出了三个人来欢送他们俩的背影。“铐上了?”司空烈挨着司徒震的肩头,边看边问步千岁。“铐上了。”步千岁伸了伸懒腰,“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司马圣叹止不住脸上痛快的笑意,“放心,不出三个月,熙然就会乖乖回紫冠府报到。”
“好极了,我回府和大哥准备办喜事。”步千岁兴高采烈地远眺山下的金陵城,从口中吹出一串轻快的口哨。
【第四章】
金陵城郊外,枫叶热烈地庆祝着秋日的到来,太阳也像只秋老虎般散出酷热,在这烈日当头的时分,人烟罕至的山林里,却传来一阵又一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一早被人铐上炼锁的步熙然,此时正顶着烈日汗如雨下地在山路边拿着石块,努力地对手上的金色长炼敲敲打打。
被日头晒得头昏眼花的飞烟靠在树干上以袖扇着凉风,一边看着步熙然再一次地对怎么敲也敲不断的锁炼白费力气。眼看步照然敲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那条长炼却文风未动,连形状也没变过,飞烟忍不住怨起把他们整惨了的步关之和步千岁。虽然手腕的这副锁炼的腕铐不怎么沉重,可是一旦拷上了就代表他们俩必须形影不离,两人都必须牵就对方的一举一动,上至逃躲追赶人马,下至私人方面的小问题,不论做什么都得一起行动,哪怕是步熙然想要挑这种快将人晒成人干的时辰打开这玩意,她也得奉陪。
这处幽静偏僻的林子,还是他们俩在奔跑了一个早上后才找到的隐密地点,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追兵,步熙然就迫不及待地解锁,可是她都已晒了这么久,那条锁炼仍没半点动静,他能不能快点换人试试手气?
飞烟蹲在他身边,关怀地递给他一条绣帕,“行不行?”“不行。”步熙然扔去手中的石块,接过她的绣帕拭去满额的汗水。“换我来。”她伸手自发髻上拉下一只纤细的雪花簪,全神贯注地勾挑着钥匙希望能解开。
两手酸麻的步熙然,在阳光的曝晒下,移至树荫下的眼眸才适应,他便止住了拭汗的动作,眼眸无法控制地游移至她的身上。
她那张没有机会好好看个仔细的小脸,被林间投射的阳光映照得格外柔美,整个人好似透明体般,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自手闲的绣帕窜进他的口鼻间,飘浮在林间静溢的空气里。
他不作声地挪至她的身边坐下,更靠近地欣赏她弧度优美的侧脸,在一地红艳落叶的衬托下,她的面容更显得洁白似玉,如黑扇般的睫毛在浮动的空气中轻眨,一缕自她额间沁出的细汗沿着她的额际缓缓滑下。
“抱歉,是我拖累了你。”他为她勾起他耳边的鬓发,指尖在那段光滑柔嫩的发丝上来回滑动。
飞烟将发簪插回发里,闭上眼沉泛地叹息,“现在就算是你对我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