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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的,是他的错!
可是他也不愿意呀!他不是故意撇下她去追秀芬,他以为玉翎应该信任他的,他没料到她会离开,甚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寻求安慰。他当然知道玉翎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就爱上国风,可是他不能忍受那亲热的一幕。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让他像疯狗一样发狂。他不是有心要打国风,更不是故意口不择言地伤她的心,他只是……只是失去了理智。
坐车回新竹时他就后悔了,却扯不下脸来回头向她道歉,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没勇气去找她,再看见秀芬和骆平的感情进展,他更加心寒,他害怕玉翎已经爱上国风,再也不肯理他了!
惠安饮干杯中的酒,为自己再斟一杯。
他向来很少喝酒,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藉酒浇愁的一天。前些日子还可以借着忙不完的工作麻痹自己,现在所有的事都给他做完了,同事们哇哇叫,怪他这个主管专断独裁,连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亲力亲为,害他们没事可做。但是他们都不了解他的苦,他真的很需要用工作来忘记玉翎,否则他会发疯的!
惠安趴在小圆桌上,手中的酒杯早已倾倒,他的意识愈来愈迷糊,嘴中却还在叨念着:“玉翎,玉翎……不要恨我,不要不睬我……”
惠安一个早上都处在宿醉的痛苦中,他的眼中布满红丝,胡子也没刮,模样十分邋遢。
他没精打采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还好昨晚加班时做得差不多,否则他今天就惨了。他啜了一口浓茶,闭目略作休息。
“嘟嘟嘟……”内线电话铃响吓了他一大跳,他随手抄起话筒。
“喂?”
“姚课长,会客室有一位小姐找您。”电话中传来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
是玉翎?
惠安的心漏跳了一拍,会是玉翎吗?她终于来找他了,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惠安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往会客室赶去,以往的英气蓬勃霎时又回到身上。然而当他走进会客室,看到眼前的高挑,美丽的身影时,不禁呆住了。
“你奸呀,姚木头。”小雅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看到我好象很失望的样子。”
“我没想到会是你。”惠安意兴阑珊地笑了笑。
“那你以为会是谁?是道伦?乔英?瑞雪?还是你心中的最痛?”小雅戳着他的胸口质问道,把惠安逼得连连后退。
“你到底来干吗?”他蹙着眉不耐烦地问。
“我呀……”小雅转动了她那对乌溜溜的明眸,“我从没看过男人失恋的样子,所以过来看看的。”
“你……”惠安气结,“谁失恋了?”
“唷,原来这里没人失恋呀!看来是我消息有误,害我还大老远地跑来想帮那个人破镜重圆,重拾旧爱呢!”
惠安愣了一下,他知道小雅向来古灵精怪,如果她肯帮忙,说不定还真能让玉翎回心转意。可是她是莫国风的妹妹,她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哥哥而去帮外人呀!
“喂,快中午了,我肚子饿死了,你不会小气到不请我吃饭吧?”小稚挽住他撒娇道。
惠安仍是蹙着眉头瞪她。
“姚哥哥……你不可能这么小气吧?”顿饭换一个女朋友,这算盘怎么打都划算的。”
惠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小雅的话让他又重新燃超希望,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办公室拿点东西就出来。”
小雅耐心地等惠安,她已盘算好该怎么敲这个傻瓜一顿。她可是敲得心安理得,难道爱情顾问费不用付吗?事成之后,她还要他包个大红包给她呢!
惠安一出来,小雅就拉他到附近最贵的一家西餐厅用餐,里面的价目表看得惠安咋舌不已,还好他带着信用卡。小雅点了最贵的海陆大餐,惠安则为自己点了份猪排。
“你……为什么一直吃,一句话都不说?”惠安等了老半天,小稚的金口却只顾着品尝美味,一句话也没吐出来。
“你没听过皇帝不差饿兵呀?”
“可是你已经吃了好久,就不能边吃边说嚼?”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透露一点好了。我明天要出国。”
你出国干我屁事呀!惠安差点冲口而出,他怒目瞪着仍是一睑笑嘻嘻的小雅。
“同行的人还有我爷爷,奶奶。”
“还有呢?”他忍着怒气问。
“还有国风,我们要到纽约去,他要进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硕士。”
那玉翎就落单了,不就表示……
“别高兴得太早,玉翎跟我们搭同一班飞机走。”
惠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要跟国风走,她要离开他,离开台湾……
“所以呢,你明天下午就赶到中正机场,死拉着她不让她走,跟她说一千句你错了,还有你爱她至死不渝,反正说得愈恶心愈好……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我……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惠安摇着头,心痛如绞,就算他说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在玉翎为你流了这么多泪、伤了这么多心、做了这么多事后,你跟我说你说不出口?”小雅拿着刀叉怒瞪着他,“我以为这两个星期够你反省的,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枉费玉翎对你用情这么深!”
“我……小雅,你不懂的,”惠安垂着头痛苦地说。
“我不懂?你有没有说错啊?连唐教授那个大众情人追瑞云姊时都要靠我出主意,我会不懂什么?我只知道你不肯放下自尊和骄傲向玉翎道歉!”
“我……”惠安哑口无言了,他真的是为了自尊和骄傲而放弃玉翎的吗?
“我什么?你知不知道玉翎在你走后就昏倒了?她天天以泪洗面,哭到后来甚至没眼泪了?”
“怎么回事?”他的心好痛!
“得了干眼症,你能想象那种欲哭无泪的痛苦吗?”小雅说到后来,连自己都感动得以餐巾拭眼,抬头看姚惠安,发现他早已眼眶含泪,面色凄然。“你也不想想她为你做了多少牺牲?她这一生风调雨顺,不,我是说她被娇宠了二十几年,几曾有人给她气受过?偏偏遇上你这块木头却处处吃瘪!跟你相爱七年结果得到什么?连句承诺都没有!人家为了你甚至放下画笔学做菜,洗手做羹汤,甚至还把自己给了你,结果你除了给她气受、跟她做爱外,什么都没给她!”I
“小雅,你这么说并不公平,我对她是真心的。还有,她怎么可以把这么私密的事都告诉你?”惠安有些老羞成怒。
“她不告诉我,要告诉谁呀?难道要跟唐教授,还是我哥哥说?她有满腹的委屈,憋在心理会发狂的。你以为她那天到我家干吗?找国风吗?错了,是找我的!她想找我商量,该怎么挽回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会撇下她去追别的女人!”
“她根本就是误会我了,我去追秀芬是怕她出意外,我是想跟她解释我跟玉翎的事,求得她的谅解。”
“好,就算是她误会了,可是她为什么会误会?是你给她的保证不够多!你根本没对她说过你爱她这种话,那三个字有那么难吗?难到让你开不了口?”
小雅正气凛然的一番话让惠安羞惭得无颜以对。那三个字真有那么难敌齿吗?他竟然一次都没跟她说过。
“还有,你明明是到医院跟她道歉的,干吗臭着一张脸,连束花都没带?原本事情很简单,却被你的嫉妒心搞得一团乱,我真不明白玉翎是看上你这个笨男人哪一点!只因为你会接吻吗?”
惠安涨红了脸,无力地抗辩着:“她跟国风——”
“她跟我哥哥怎么样?我哥哥充其量只是借了个肩膀给她,什么事都没做!而你呢?你却对她说那种残忍的话,更过分的是,你这两个星期以来竟然都对她不闻不问,害人家难过得只想远离这个伤心地回到美国,让时间遗忘你!”
“她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教我怎么办?”惠安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为时已晚。
“去追她呀,笨蛋!如果你爱她的话,就不要放弃她!你可别以为玉翎还会像上次一样痴痴等待!她跟我哥到纽约后,一个是被你伤透心的怨女,另一个则是被道伦泄够气的旷男,在那种异乡环境很容易天雷勾动地火的。玉翎要是肯用对你的一半心在我哥身上,我哥一定会把道伦拋到九霄云外的,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
“小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惠安急得快哭出来了。
小稚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回去对着镜子练习一万遍那三个字!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笨蛋,其实女人好骗得很,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把我们哄得团团转,反正说那些话又不用花钱,只不过多费一些口水而已,干吗不说呢?姚木头,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你要不要做,你好自为之。”小雅把他们所搭的班机告诉他,然后留下惠安一个人匆匆离开。
※※※
“你说他会不会来呀?”莫国风对着唐家送行的人露齿微笑,压低声音在妹妹耳边轻喃。
“你要不要跟我打赌呀?”小稚斜睨他一眼,一脸的笃定。
莫国风摇摇头,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赢面,他也不敢跟他妹妹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那就闭嘴看好戏!”
国风哼了一声,眼光回到唐家那感天动地的别离场面。人家说一种人一种命,怎么他莫国风的命就跟唐玉翎差那么多?人家的父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送女儿,可是他父母却满脸笑嘻嘻的。这也难怪,一家六口有三分之二都上飞机,剩下这中年的一对早开心地计划度蜜月了!
“玉翎,你可千万要保重,妈会去看你的。”孙蕙兰搂着女儿直掉泪。
“妈,我会的……”
“蕙兰,你就别再惹玉翎难过了,医生说这干眼症很麻烦的,玉翎再哭下去眼睛要瞎了!”唐老太太恰然自得的冷静样,令唐家大小皆感意外。
还记得七年前玉翎离家时,老太太在机场哭得难舍难分,怎么这次竟然一滴泪部没掉,还笑嘻嘻的?
“我该进去了!”玉翎拥抱了一下父母、奶奶,转身朝莫家人点头致意。
其实她也舍不得离开呀,可是继续待下去只有让她更痛苦。惠安从那次负气离开后,连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这更证实了她心中所害怕的。他根本不爱她,他或许喜欢的是她的身体,他是在玩弄她、欺骗她!抑或根本就是自己送上门,所以他才会这么轻贱她!
玉翎愈想愈伤心,到最后只有整装回纽约,希望藉此减低心中的悲痛。她必须离他远远的,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又回头去找他,她不想那么贱,她不要求他!
“玉翎……不要走!”一阵男性的悲呼传进她耳中。玉翎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别走,玉翎。”
玉翎缓缓转过头,站在三公尺外的,正是叫她又爱又恨的人,她的视线再度模糊了起来,他的脸颊瘦削,双眼布满红丝,看起来既憔悴又疲惫。有那么一剎那,她差点不顾一切地奔进他怀里。可是她害怕再伤心,害怕听见从他口中吐出更无情的言语,所以她摇着头,一步也没动。
“玉翎,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也很难过,对不起。”
他只是来跟她道歉而已,玉翎别过头,心再度碎了。他只是来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他根本就不爱她。
“玉翎,不要走……”惠安冲向她,抱住她的肩恳求道,“我求你,我从来没求过人的,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我……放开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玉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