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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从来不是这样的,即使是在拉斐尔的那一吻,都比现在来得温柔。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尤其是在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之后。
再说,他不是在等原丽子吗?他不是想跟原丽子躲在办公室里亲热,就像那次一样吗?
但他为什么反而将原丽子推了出去,而亲吻了她?
她感觉不到他的爱及尊重,她觉得他根本是在侮辱她。
“唔!”她奋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他。
他的唇重重地压着她的唇,手甚至很不客气地揉弄着她的身体。
“唔!”当他的大手按着她的胸部,她气得想踹他一脚,但……她什么都不能做。
他的力气很大,大得令她感到惶恐。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分开了她的唇,然后放肆又疯狂地采入舌尖。
她心头一悸,恶狠狠地瞪着他。
把心一横,她咬了他。
“不要!”不知哪来的气力,她推开了他。
武阵愤怒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看得出来,他激动的情绪犹未平复。
他感觉到嘴里有种咸味,他知道,她咬伤了他。
这个像母狮子一般强悍的女人,真的咬了他。
“骯脏!”她气得口不择言。
他眉心一拧,“我骯脏?妳呢?妳比较纯洁?”
她不解地瞪着他,“你……”
“妳只是个表里不一,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
“什……”她一震。
她表里不一,玩弄男人的感情?她都还没说他,他居然就先栽她的赃?
“我从来没有玩弄过谁的感情。”她态度强硬而坚定地说,“你才是玩弄女人感情的混球!”
“妳说什么?”他眉心一虬。
“难道不是?”她恨恨地瞪着他,“你追求我,甚至不惜砸下三千万,只不过是为了征服一个你认为有挑战性的女人,而如今这个笨女人掉进了你的陷阱里,你得意了?!”
她在胡说什么?掉进陷阱的是他吧?!
“我以为你是真心诚意,原来你……”她气得眼眶泛红,泪水盈眶。
“我是真心诚意。”他直视着她,“但妳欺骗了我。”
“我欺骗你什么?”
“何必装糊涂?”他受伤地一笑,“我都亲眼看见了。”
她一怔。亲眼看见?他是看见了什么啊?
“鱼住告诉我的时候,我其实还半信半疑,我不相信妳是那种女人,但是……”他声线沉重地说,“当我亲眼看见妳跟他亲亲热热地步出饭店,我终于认清了妳的真面目。”
亲亲热热?步出饭店?她眨眨眼睛,有一瞬的迷茫。
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是说……”她望着他,“你是说你看见……”
“没错。”他眉间一拢,懊恼又受挫地看着她,“我看见妳跟他在饭店共度一夜。”
“他……”
“那个外国人是妳的男人吧?”他撇唇一笑,笑里净是怅然。
“我跟格雷是朋友。”她说。
“朋友?”脑子被妒嫉占满的他,根本听不下她的任何话,“什么样的朋友?可以上床的那种?”
她秀眉一横,“你别侮辱人。”
知道他是因为误会而如此“性情大变”,她心里不能说没有一丝的喜悦。但他这些话,也实在不怎么中听。
什么上床?她跟格雷情同兄妹,关系既单纯又干净。
“我是不是侮辱妳,妳心里有数。”
“你还说我?”好啊,要乱翻烂帐谁不会?
她瞪视着他,“约了原小姐在这里见面的是谁?你还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说什么喜欢我,心里只有我,背地里还不是跟原小姐藕断丝连,暧暧昧昧。”
他眉心一沉,“我约她是为了谈公事。”
“你想怎么说都行。”她不甘示弱地说。
他恼了,两只眼睛像着火般的瞋视着她。
“我行端坐正。”
“你敢说你跟原小姐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上过床。”他理直气壮地说,“不过在遇见妳以后,我就再也不曾跟她发生过关系。”
听见他这么说,里树忍不住心头一喜。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太气人了。
“我从没隐瞒过我跟她的关系,但是妳呢?”他语带质问,但更浓烈的是他的妒意。
“我跟格雷之间是清白的。”
“所以说,妳跟他在饭店共度一夜,都在聊天?”他不以为然地哼道。
“没错。”她语意坚定而坦荡。
他浓眉一虬,“他对妳又亲又抱的,妳还说你们没什么?”
“亲?”她微愠,“格雷只不过是吻了我的额头。”
“只不过?”受过西方教育的他,当然知道亲吻额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他如何能忍受有个男人吻了他爱的女人的额头?
“亲吻额头只是一种友好的举动。”她说,“我跟格雷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他……”
“不行。”他沉喝一声,打断了她,“就算是额头都不行。”
“什……”他这是什么态度?什么不行?他是她的谁?他怎么可以要求她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
“就算我们亲了嘴又怎样?你管不着吧?”她负气地道。
拜托,她都没计较他跟原丽子那段暧昧的过去,他却反倒责怪她跟格雷那纯纯的友谊?
“妳承认妳跟他的关系?”
“我承认什么?”她气愤地瞪着他,“格雷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国际医疗团的成员,是个值得信赖及依靠的朋友兼兄长,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而且……”
听见她说那个男人是她的朋友兼兄长,武阵微微一怔。
朋友兼兄长?她的意思是……他们并非情侣?
“格雷他特地飞来日本看我的摄影展,顺便告诉我他即将回纽约跟泰莉结婚的消息,我跟他……”
“妳刚才说什么?”他陡地一震。
他刚刚应该没听错吧?那个男人要跟一个名叫泰莉的女人结婚?这么说来,她跟他是真的没有……“我说格雷要跟他最爱的未婚妻结婚了。”她加重语气地重复了一遍。
“所以说……”他神情十分惊讶。
“所以说你根本是个笨蛋。”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一直处在激动状态的武阵,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就像一颗鼓胀的气球般,在被“真相”这支针戳破之际,迅速地缩消。
“这么说,妳跟他……”他忽地有点口吃,“你们……昨天晚上……”
“我们在聊天。”她说。
“妳是说真的?”
“是的,越川先生。”她气恼地睇着他,“现在你知道了?清楚了?”
他木木地,“是……是的……”
老天,他居然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他居然误会她跟那外国人的关系,而且还对她如此粗莽无礼。
该死,他做了什么?他刚才还说了那么多荒谬、可笑又可恶的话来攻击她、指责她……“好的。”她扬起下巴,像刚打赢了一场胜仗的斗鸡般扬起下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走了。”
语罢,她转身要走。
“不。”武阵及时地伸出于,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他将她扯回怀中,一脸愧疚,“我……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他那愁云惨雾般的神情,里树打从心里想笑。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走,只不过想杀杀他的威风,教他再也不敢那么对她。
她挑挑眉,唇角微微扬起。
“你很可恶。”她说。
“是的,我很可恶。”他低声下气。
“你很冲动。”
“没错,我是冲动了些。”老天,要是他的属下看见他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可能会从年头笑到年尾。
“你很爱吃醋。”看着他那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般的表情,里树忍不住想逗逗他。
“妳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是醋桶。”他蹙着眉头,语带哀求地问:“妳能原谅我吗?”
“我考虑考虑。”她撇唇一笑。
“那么……”他试探地问道:“妳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
她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妳说妳喜欢我。”
她一震,羞色立刻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她不安又羞赧地推开了他,“我已经不记得了!”
武阵抿唇一笑,单臂一振,将她重新扯回自己怀里。
他炽热的目光紧锁着她,“我可忘不了。”
说罢,他低头攫住她羞悸的唇。
※※※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热情却也深情地吻着她。
他任由她退至门边,可是却不允许她逃出他的怀抱。
她被他限制在他与门板之问,再也无路可退。
她开启双唇想阻止他,未料,他竟在她开口之际,探入了他火热的舌。
她抬起头来欲表示抗议,他却以双手固定住她的头,猛烈地掠夺着她的甜蜜。
感觉到他全身的热情正在急促的燃烧,里树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希望能教他冷静一些。
但她却惊讶的发现,她手下所碰触的胸肌早已紧绷。
过了许久,他终于稍稍地放过了她。
她急喘不息,娇怯地望着他。
他捧着她羞红的脸,对她送出令她惊惶的电波及热流。
“妳来找我,是因为妳决定接受我对妳的追求了吗?”他深情凝视着她。
她羞怯地迎上他火热的眼眸。
“妳说妳喜欢我,是真的?”
刚才那么轻易就说出“我喜欢你”的她,此刻却羞于启口承认。
“这一次……”他将头低下,唇片紧贴着她的唇,低声地说:“我可不会再让妳从我身边逃开了。”
他吻住了她,热情又急切地。
“嗯……”她嘤咛一声。
事情的发展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且不可收势,猛烈的渴求征服她的所有感官,而理智及思考也融于潜在的欲望之中。
他的唇自她唇上移开,滑到她的喉咙。
她全身窜过一股强烈的电流,整个人僵住不动。
她已经决定留下来,并跟他在一起,当然,她也随时有献身给他的打算。但是这个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她知道门外就站着两个人--鱼住跟中山。
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及矜持告诉她,她必须阻止他继续下去。
“停下来……”她的手指捧住了他的头,揉搓着他短而扎手的发。
他并未理会她,并自顾地轻咬着她的颈项。他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颈子、她的肩膀,然后再慢慢地往下移。
当他的手终于忍不住地覆住她的起伏,并隔衣以手指挑逗着她时,她猛地拉扯他的耳朵。
“该死。”武阵咒骂出声,并松开了她。
里树脸颊酡红,眼神娇悍地睇着他,“当我说停下来,就是停下来。”
武阵简直不敢相信她又一次拒绝了他,而且手法越来越……泼辣。
身为一个男人,他实在快不能忍受她的一再拒绝及阻断,但……他能对她发脾气吗?
答案当然是“不行”。
于是,他按捺下自己的怒气,凝视着她美丽又倔强的姿态。
而当他看着她时,他知道自己是注定要臣服在她底下。
“妳知道吗?”他轻轻地端起她的下巴,微蹙着眉,“我也可以干脆……”
“霸王硬上弓?”她替他接了话,然后撇唇一笑,“你要是敢,你将永远的失去我。”
“我知道。”他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
他皱皱眉,“妳这样很伤我的心。”
“喔,”她笑睇着他,“你没那么脆弱吧?”
“我可没有妳以为的那么坚强。”他笑叹一记。
她拿开他端着她下巴的手,“那么你就当这是一种磨练吧。”
“我有不接受的权利吗?”
“没有。”她俏皮一笑。
第十章
下落合,圣母育幼院。
看见里树带着武阵回到育幼院,神田修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