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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是我错多一点,”下巴放在子林头顶,思量着赵亮刚才说的话。
嗯……
是不是真的放下骄傲坦白说开会比较好?
俊脸上禁不住有些微的泛红:“我以后不会乱吃醋,但是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再瞒我。”
“嗯!”子林轻轻点头,手悄悄爬上邢枫的腰。
两人间是难得的宁静。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邢枫放开子林:“你上楼吧,省得妈担心。”
子林嘴巴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邢枫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他凑近了一些。
“没有,”子林推开邢枫,转身快步跑上楼:“我只是说你路上小心点。”
转身走向停车场,笑花在邢枫脸上绽开,这丫头,跑得还真快。
今天晚上,或许可以有个好梦……
楼道里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子林双手捂住脸,却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他刚才说了什么?
吃醋?
心,跟着飞扬……
第 13 章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邢枫和子林没有再闹什么大矛盾,符凯像失了踪似的没有再出现,而子林也下意识的避免在邢枫在面前提起他。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想到明天就是婚礼了,子林就没有办法合上眼睛。
“子林,想什么呢?”感觉到子林的难眠,家英开口。她明天做伴娘,很多事忙,干脆就留在了子林家里过夜,顺便陪她:“再不睡,明天会有黑眼圈的。”
“我睡不着。”子林淡淡的回应。
“子林,其实我觉得邢枫挺好的,你干吗不想嫁他?”想了一会,家英问出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子林被她问得心里一惊。
“谁说我不想嫁的?结婚证上的名可是我自己签的。”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家英不由得想叹气,子林的心思藏得太深,有时候就算作为好朋友的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邢枫对你那么好,谁都看得出来,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突然又想到那天他说他吃醋,一丝甜慢慢浮上心口,却让自己更加茫然。
“那就行了。我觉得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意思,那你干吗还这样?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家英,你知不知道,”过了很久,子林才幽幽开口:“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些毛病,这些毛病就像不定时的炸弹,没有人知道这些炸弹会不会爆炸或者什么时候会爆炸。如果一个人在你心里所占的位置越多,当炸弹爆炸的时候,你就会被伤得越重。我只是……努力想让自己以后可以好过一点。”
“你不觉得你自己想太多了吗?”从来不知道她有这种想法,家英愣住了:“你就算今天不和邢枫在一起,你不可能一辈子一个人的,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
“其实你和邢枫有什么问题讲出来就好了,像我和李乐,把事情说清楚,我们现在也很开心啊。”
“我们和你们不同,你和李乐只是有误会,时间久了,误会澄清,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子林的话里有一丝丝羡慕,多希望自己和邢枫也只是一场误会,可是……
“我和邢枫之间却是有问题,”想起以前李乐曾叫自己彻底离开邢枫,他应该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他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单纯的留在邢枫身边,才会建议自己离开,分开对两个人来说才是最好的,可惜,这个道理,自己明白,李乐明白,邢枫却不懂。
叹口气:“我们都太固执。”
固执于感情,固执于等待,固执于某些往事……
突然又想到符凯和愉儿,他们何尝不固执。
拿得起,放不下,固执的人是不是永远比较辛苦?
“子林,你可以试着去……”。
“家英,有些结打得太久,太死。我解不开也不知道怎么去解。说不定以后它会慢慢淡掉,但是现在,卡在我心里,我过不去。”话里有着自己也解不开的无奈。
“可是,你这样,邢枫会很辛苦的,你忍心?” 感情的世界,爱和不爱是两个极端的答案,不管是哪个,都会让人痛,但这样的痛始终有个极限,若即若离的飘忽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这段时间,家英已经不止一次从邢枫眼里看见失望,每次子林刻意闪躲后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悲伤连她也为之动容。然而子林些许无意识的接近却又总是给他一线希望,让他死不了心。
这样的起起落落,反反复复,家英不知道邢枫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到底是拿什么去承受的。
“我不忍心,所以我要走。”讽刺的是,为了离开所做的准备,最后竟成了困住自己的绳索:“但是邢枫他非要拿一纸婚书把我绑在身边,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们今天都结婚了,就算是为了他,你还是连试一下都不愿意。” 家英的话里第一次有了不赞同的埋怨:“子林,就算是你好朋友我也要说,你有时候真的太过分。”
过分?
黑暗中,惨淡的笑染上子林嘴角,
也许吧,
可能她真的很过分。
对别人,
也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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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子林由一个不太愉快的梦境中惊醒,梦中的景况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有记忆的是一种深深的惊惶感不断追逐着她,如影随形,任她怎么也甩不脱。
下床倒了杯水,路过爸妈的卧房,没关严的房门内透出灯光。
轻轻推开门,看见蒋谣就着床头的灯光在看书,王海躺在一旁,不时传出轻微的鼾声。
看见子林进来,蒋谣放下手中的书:“怎么那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会?”
子林露出一个笑容,走到床边坐下:“妈,我有点紧张。”
听她这么说,蒋谣笑了:“傻丫头,哪个姑娘结婚都会紧张的。”
子林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可是,妈……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人。”
蒋谣愣了一下:“说什么傻话,你和邢枫那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和他过一辈子?”
“我……”子林怔了一下,这才发现哪怕在六年前两人热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把子林的怔仲误以为害羞,蒋谣拉过子林的手,有点感慨的说:“你也大了,都要出嫁了,妈也老了。”想了一下,突然有点羞涩的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早个三十几年,我和你爸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我可是常常想着和你爸结婚是什么样子,他会怎么求婚啦,我们要买多大的房子,连要生多少个孩子都想过……”
子林怔怔的看着母亲的脸染上淡淡的红晕,眼里流露幸福的味道,仿佛回到了那个青春岁月,一种久违的痛划过心底,握住母亲手的手猛地收紧。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异样,蒋谣轻声询问。
“没有,我只是……”子林欲言又止:“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很爱爸爸?”
“怎么想到问这个?”
低头避开蒋谣探询的目光“我想知道你和爸爸结婚那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蒋谣摇头:“当然不会,你爸爸对我,对你有多好你知道的,我怎么会后悔呢?”
看子林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蒋谣又笑笑:“别想那么多,我看得出来,邢枫很爱你,他以后
也会对你很好的,”想了一想,又说:“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妈,妈帮你教训他。”
“好啊。”子林的笑容挤得勉强。
“好啦,再去睡一会,等会有得你忙的。”
“嗯。”点点头,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看见蒋谣轻轻地替王海盖被子,心里有不知名的感觉涌上。
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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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蒋谣所说的,一天下来,子林累坏了。
站在西园宴会厅前迎客,子林只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偷偷看身边的邢枫一眼,他倒是精神满满,送往迎来间毫不费力。
感觉到子林的目光,邢枫转过头,低声问她:“很累吗?”
“还好。”一边说话,脸上还要一边保持笑容,子林眼底泻出一丝微微的抱怨。
“呵呵,”估计是觉得子林口是心非的样子很有趣,邢枫轻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斜瞪邢枫一眼,子林眼里的埋怨已经不是一丝了,是一片。
邢枫笑着用手揽过子林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了,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再坚持一会,反正你一辈子也就累那么一次。”
一辈子?
可以吗?
悄悄又再多靠近邢枫一些,子林心里还是有着迷雾,但是前方的路似乎没有那么难辨了。
好不容易客人来全了,子林正准备和邢枫回宴会厅,却在发现迎面来人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远处,符凯和愉儿携手前来。
看见他们,邢枫也愣了一下,因为不想多生枝节,所以他并没有邀请愉儿,至于符凯,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就算想找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看见他的出现,不管是在婚礼还是在以后的生活中。
如今他们不请自来,到底为什么?
邢枫虽然心里犯嘀咕,但秉持来者是客的原则,仍挽着子林迎上前。
四个人面对面,空气里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丫头,”符凯第一个开口说话:“凯哥哥祝你以后幸福快乐。”
“谢谢,”子林的笑容带有一丝羞涩,之前一直担心符凯,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放不开,心情不禁好了很多,拉过身旁的邢枫:“他叫邢枫,你们上次见过的。”
子林的笑颜像一道绚丽的风景,符凯看得有点痴了,那纯净的笑容是他盼望了许多年的,只可惜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符兄,”邢枫开口,符凯看子林的眼光让他有点恼,但最让他生气的是符凯的祝词,子林对符凯不设防,没有听出来,但他对符凯却是满心戒备,祝词里是让子林幸福快乐,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这个新郎,那么她的幸福快乐该由谁给?由他符凯吗?他想都不要想。
伸出手占有性的圈紧子林的腰,似乎在宣誓主权。
“娃娃常和我提起你,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好在有你做她哥哥,她还说你是个好哥哥。”
听出邢枫话里的意思,符凯笑了:“所谓的哥哥也就是个称呼而已,不过我和她自小关系很好,很亲密倒是真的。”
“是吗?本来我们也想给你送张请柬的,可惜你来去匆匆的。现在你们自己来了是再好不过了,只是……”邢枫笑得意味深长:“你好像迟到了。”
“有些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到得比别人晚,只怕是有人做了小动作插队而已。”符凯眼中突然射出某种光芒,直指邢枫.
邢枫心里格登了一下,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是不是插队犯规其实很难说的,有时候能达到目的,用些手段其实无可厚非,最重要是结果皆大欢喜,至于周遭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想什么,实在不用考虑那么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感觉到空气里的张力不断提升,子林插话。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说的话自己越来越听不懂?
“没什么。”
“闲聊而已……”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巴。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子林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
“子林,”一直默不作声的愉儿突然伸手拉住子林:“他们两个开玩笑的吧。”
熟悉的语调,声音还是细细柔柔的,却让子林不由得想打冷颤。
“我们进去了,不能让大家等太久。”邢枫看了愉儿一眼,不动声色的把子林带回自己身边,丢下身后两个人,转身走进宴会厅。
“哥,”随着两人的离去,妒恨染上愉儿脸庞:“他们两个是不是很配?”
符凯一言不发,眼底有着冰一样冷的寒意。
整个婚礼的过程和所有的婚礼都差不多,冗长的婚礼致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