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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
“当然了,你说你当时找对象的标准和条件是什么?”
我脸一下子红了,原来红哥一直在关注着,没有忘记我,连这样的事他都知道。我笑了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电视里正播放着有关奥运的宣传报道。红哥感慨地说:“北京就要开奥运了,听说鸟巢离你们家很近,真想看一看奥远是什么样的,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我说:“红哥你放心吧,我一定让你看上奥运,我在前期网上申购门票,已经中了不少决赛的门票,其中有田径决赛:男子二百米决赛、男女4*100、4*400决赛、女子撑杆决赛、男女5000决赛。还有体操、乒乓球等,到时候你可得带上孩子一块去啊。”
“真的啊!”
“真的。不骗你,我用我父母的、岳父母、还有我们全家人的身份证登记买的,因为首期买的人不多,中的机率很高。一个人可以买二十个场次,每个场次决赛门票可以买两张,预赛可以买三张,你说我用这么多人的身份证登记可以买多少场次,所以我中了好多。我还可以继续买二期和三期,可能还会中。”
“那我可真到时候的去看一看去,你们家能住下吗?”
“当然,你忘了,我有两套房子,其中一个还是三室两厅啊。”
“好,咱们一言为定。”
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让红哥给我留下些什么做纪念,过去的全部烧掉了,现在重新见到红哥不知道怎么,就是想要留点什么,也许是想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吧。我说:“红哥给我写几句话吧,我很喜欢你的字,虽然你的容貌已经褪去,但你的字却更苍劲有力。见字如见人,让我永远珍藏在心里吧。”
红哥很欣然地答应了,挥笔写了一首诗:
青山无墨千秋画,
流水无弦万古琴。
挚友无言一颗心;
苍天不老百年情。
红哥的字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好了,可能手有些抖的原因,但依然苍劲挺拔。
红哥笑了笑说:“我想这是我们的真实写照,以后特别的日子里我会慢慢把我们的一切告诉你的。”
第三十一章 同学的故事
孤寂的俊哥
“杨俊死了,你可能知道吧。”我们躺下后,红哥和我说道。
“是这次同学聚会时听他们说的,他们还拿俊哥和我开玩笑,但当时人多,场面比较乱,没顾上问大家是怎么回事。我正准备问你呢,俊哥到底得了什么病了,怎么那么年轻就离去了?”
“唉,这还得从他父亲得病去世说起。”
“什么杨伯伯也去世了?我还说这次来了专程去看一看他呢?这么多年没面见了,想代表我爸爸看一看杨伯伯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好回去和爸爸说一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唉,时间可过得真快呀,一眨眼,这么多人离开了我们。”
“杨俊的父亲得的是癌症,杨俊的父亲你应该很熟悉,实际死的时候年龄也不是很大,所以杨俊父亲死后对杨俊打击很大。杨俊的单位不景气,杨俊随着单位人一块下了岗。下岗后杨俊心情极度不好,同学们也很着急,帮忙给他联系单位和工作,但他都没干太久。你知道杨俊这个人想问题太多,总觉自己不如别人过的好,心情一直很郁闷,活得很压抑、很累。唉,天有不测风云啊。后来杨俊的爱人也得癌症,是乳腺癌,本来这种病发现早是可以治好的,但她发现的太晚了,没多久也去世了,这一下对他打击更大了。由于长年积忧,再加上这些让他伤感的事聚到一块,他的眼睛失明了。〃
〃眼睛失明了,看不到光明该多痛苦啊?”
“是啊,这些内心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和承受,他很少和我们说内心的不快,不过说了有能怎么样呢,谁让自己就是这样的命呢,什么样的命,就要承受什么的痛苦,这是命里注定的,是上天安排的,人一生下来可能就决定了你的生命轨迹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时候算命先生算的那么准呢。就是像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人的命,天注定。”
“你越来越相信命运说了。”
“实际经历了这么多对什么都看淡了,但更相信命运说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和现象,确实无法用常理解释清楚、说清楚,也许真有命运说吧,真是上帝的安排吧。如果我不到西安上大学就不会认识红哥,就不会和红哥发生那么多的故事,或许我会是另一种活法。那时候就是不听父母的话,就是想走出去,是老天有意安排我们发生了这段缘吧。
“杨俊有个女儿,很乖很听话。”红哥打断了我的沉思继续说道:“父女两想依为命,生活上虽然苦一点,但孩子很懂事,也从不惹事。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美轮美奂。
在他刚刚失明不久的时候,我们曾经去过他们家几次,家里穷得丁当响,什么都没有,住着一间平房。同学们曾发起过救助活动,也给他筹集了一些款,但杨俊并不热情,他不认为大伙在帮助他,他觉得大家在怜悯他,话语挺尖刻,弄的同学们之间也有意见。后来有的同学对杨俊的态度表示出不满,对这样活动提出了不同意见,大家一看这样情况,也就没再给他筹款。杨俊由于心情不好,再加上很少活动,竟然又得了脑血栓。苦的是孩子,又要学习,又要照顾瘫在床上的父亲。但孩子很孝顺,真得很孝顺,从没和他父亲发过脾气,和她父亲说话总是慢声细语,孩子学习成绩还很不错。杨俊有时候心情不要还和孩子发脾气,病人经常会心情不好,这是可以理解,但孩子也够苦的了。我离西安远去的不多,但去一次心里难受一次,每次和杨俊说话,他总是带出悲观厌世的念头。我也曾多次开导过他,但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不是开导能解决的问题。人常说:劝别人容易,轮到自己难。两年以后杨俊抑郁成疾,病情加重而死,也算是解脱了。
最可怜的是他十五岁的姑娘,父亲死后哪里都不去,一直给她父亲守孝,杨俊的哥哥曾经来领她,让她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但孩子坚持要守完孝后再说,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在一个凌晨孩子上吊自杀了,唉,一家三口也算团圆了,是在地下团圆。
杨俊的母亲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疯掉了,听说每天头上顶个红裤头,到处乱跑,现在还活不活在人世不清楚了,毕竟杨俊离去了,同学和他们家人没有了联系。”
我说:“我想回西安后给俊哥上坟,想再看一眼他的墓地。”
红哥告诉我:“杨俊的哥哥已经把他们一家三口的骨灰拿到了宝鸡和他父亲埋葬到了一块。你等有机会再来西安之前和他家人联系一下,经过家里人同意你再去看吧,我们也没去看过杨俊的坟地,找不到他的坟墓在什么地方,再说不和杨俊家里人联系,谁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突然我耳边飘来了杨俊的歌声,由远及近听得很真切,真的是杨俊唱的,不知道红哥听到没有。我轻轻摇摇头,确实不是幻觉,歌声依然。一定是杨俊知道我到陕西了,在天堂里特意唱起这首歌给我听,因为他一定很孤寂,很想念同学和老师们。
“亲爱的老师学友们,
让我再唱上一支歌,
下一次联欢的晚会上,
不知将开在什么地方。
也许在辽阔地田野里,
也许在祖国的边疆,
也许在新开的煤矿,
也许在无际在草原上。
到了那新的岗位上,
不要忘记给我来信,
把你那新的生活,
写在这友谊的信上……”
这是一首文革时期人人都会唱的毕业歌,歌曲旋律优美凄凉,每每毕业的时候,人们唱起这首毕业歌好多人都会落泪。俊哥在大四的元旦晚会上,声情并茂的演唱了这首歌,当时好多人被俊哥的深沉的演唱感动不已甚至落泪。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又看到了俊哥在动情地放声歌唱,又看到了俊哥年轻时的容貌,这一切久久地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无法散去。俊哥只参加过一次十年毕业后的聚会,之后的聚会由于眼睛失明,便没再参加。就像歌中唱到,‘下一次联欢的晚会上,不知将开在什么地方,’俊哥,多想再听你唱一次这支歌啊,下一次的联欢会上你永远参加不了了,如果有幸我能参加,我一定替你向老师敬三杯酒,向同学敬三杯酒,向老师三鞠躬。表达一下你的心意:感谢老师对我们的培育之恩,感谢同学们对你帮助和关怀,感谢我们今生有了缘。
俊哥还参加过一次班里毕业十周年庆祝会,而我甚至还不如俊歌,学校毕业后一次也没有参加过班里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周年纪念聚会,我的眼泪慢慢地又溢了出来,为俊哥,也为我。
‘俊哥,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到了天堂一定什么都能看清楚,一定能。’我在心里轻轻地呼唤着俊哥。
《思俊哥》
一抔净土掩去多少风流,不思量,自是难忘;
天堂里埋藏多少孤独,有谁知,更向何人倾诉。
我突然紧紧地抱着红哥哭了起来,这是我和红哥分手二十年后第一次亲密接触,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一直哭了很久,既为了俊哥,也是为了红哥。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没想到俊哥生活的这么惨,这次还有一些没见到的其他同学,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日子过得也很艰难的。”
红哥轻轻地给我擦着眼泪说:“路雨也离开了我们,可能你也不知道吧?”
“什么路雨也走了?”
飘逝的路雨
路雨家境在我们同学中属于最贫困的,他的家乡地处黄处高坡,靠天吃饭。那个地方,雨水少,年年干旱,收成不好,收不了多少钱。家里兄弟两个,他上边有一个哥哥,父母身体不是特别好,终年劳作没什么钱,家里很穷。家里给路雨起这个名字,大概也是盼望下雨吧。记得路雨曾和我说过,他们老家很少下雨,家家都有地窑,冬天接雪水,夏天接雨水,储存到地窖里作为生活用水。不是路雨那么认真的亲口和我说这件事,我都不想信这是真的。我问他:那水不都臭了吗?怎么食用啊?他说:没事,一般可用三个月或半年都不会坏的。我感叹地说:既然你们哪儿那么缺水,你到我们南方吧,我们那儿天天下雨,不用你盼,让你烦。路雨笑了笑说:那多好啊,我就喜欢下雨。
红哥用手捋了捋我的头发说:“我给你说一说路雨的情况吧,不过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点点头:“你说吧。”
“不许再哭了,别把身子哭坏了。”
我轻轻地说了说头:“好。我不哭。”红哥还是那么关心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红哥突然用手捋我的头发感觉很不习惯,很别扭,很不自在。奥,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好多东西,包括过去的爱。如果是在过去,红哥这样的举动我会兴奋、我会激动、我会喜欢。然而过去那种感觉全部消失了,甚至感到心里头不舒服。
我说:“路雨怎么了?路雨这么老实人也会出事?”
“唉,路雨犯了经济案件,要按现在说也没多少钱,但当时算不小数字,被判处15年徒刑。由于他分配的地区比较偏远,同学们也给他找过人,也努力了,但还是说不上话,路雨家是农村的也没什么后台。”
我说:“如果是别的同学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