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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臻对此不表一词。他能预见蒋立坤之后随之而来的妥协,但是冯臻体会更深刻透彻的是,蒋立坤的妥协往往是在确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前提下,而做出的一些牺牲。
类似这种带着条件的顺从和妥协,对于冯臻来说却是另一种让他倍感厌恶的捆绑和束缚。
他们的矛盾从一开始就有,只是这时候才稍稍浮出水面罢了。
临去a大上学之前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一时间冯臻也没心思和蒋立坤计较那些弯弯绕绕,该来的总会来,两人间的缝隙既然已经存在,这隔阂一时半会儿便消去不了。
a大离家太远,冯臻即将在国都生活四年,若想两头兼顾基本没可能,且这边的生意大都依靠蒋立坤的背景,有些东西该他的自然不必客气,但是不该他的,冯臻也不会贪图眼红。
木材厂已经慢慢步上正轨,冯妈妈将它打理的很好,现在正是大刀阔斧准备开发更大的营利市场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冯臻是决计不愿将它送之于人的。
而之前突发奇想,一时起性弄出来的那个拆迁公司冯臻却没法真正控制在手,毕竟当时他只是提供了一个能盈利的创业想法,真正实施起来靠的还是蒋立坤的脸面和吴楠的帮助。
冯臻找来葛尚义一同商议关于之后转战国都的一些想法。
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各种不着调的青年,虽然书读的不高,但是鬼主意多,而冯臻最看中的却是他对父母的那片孝心,也是至今为止冯臻相当器重的内围人员。
葛尚义挠挠头,“小老板,我没啥好想法,只要你用的上我,反正跟着你干什么都行。”当然,在此之前他也大概阐述了自己的一点小建议,“我是个小老百姓,小老板你说的那些我也不大懂,总之我没法相信那些虚的,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冯臻若有所思点头,其实他的意思也是这样,那些人本来就不能算在他的编制中,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掌控这股强横的力量。
仰头靠在椅背上,冯臻暗叹口气儿,再不甘心又如何,若不及时松手反而烫手,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当个人情送出去。
“尚义哥,我不在这以后还要你多帮忙。”冯臻起身,神态认真地鞠躬拜托道。
葛尚义受宠若惊,忙摆手,“小老板你太客气,上次我弟弟上学用的学费还是你帮忙缴的,你再说这些可就真见外了。”
冯臻微笑,他就喜欢他这点。葛尚义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看清楚自己站的位置,将自己定位精准,从不逾矩。
待葛尚义离开,冯臻沉吟半晌,方才拿起手机给吴楠打了电话,约了晚上见面。
地点定在吴楠名下的那套老房子里。
毫不意外,开门还是沈静瞻。
吴楠歪靠在沙发上回头朝冯臻挥手,“来啦,快进来,我们快开饭了。”
冯臻颇为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土灰墙上那个大大的钟表,晚上九点整。这算晚饭还是夜宵?
显然,吴楠的脑回路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沈静瞻每上一道菜,这人就狂风扫落叶一般,直接端着菜盘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没多久就一扫而空,那速度活像被人饿了八辈子似的,好在吃相还在,倒不至于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直到第三碗饭下肚,吴楠才稍微将肚子安抚下去,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菜吃。
这会儿,嘴巴得了空,也有心情和冯臻唠嗑了,“怎么就你一个过来,坤子呢?”
冯臻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之前一早准备好带过来的文件袋推至她面前,眼皮微垂:“我来是为了拆迁公司的事儿。”
“怎么?遇上什么麻烦了?”吴楠放下手上的筷子,自顾自端起沈静瞻放在她手边的润肺汤,漫不经心地打开文件袋,粗粗扫视几眼,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疑惑。
冯臻摇头,“我过段时间要去国都上学,这边的生意我可能兼顾不上,而且……”冯臻的语气顿了顿,“前段时间我也狠捞了几笔,若想真正以我的能力站住脚显然不太现实……楠姐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不知足。”
“我认为这个拆迁行业的发展前景还是很可观的,放到楠姐手里我也不觉得可惜。”
吴楠不发一词,只是或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将面前的文件袋一一收回袋子里,十指交握,背靠着木椅,淡淡道,“这事儿我会好好考虑。”
她摩挲下手指,伸手从口袋里摸索一圈,大概没找着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几不可察地瞪了旁边那男人一眼,再转头去看冯臻的时候,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准备读哪个专业?”
“法律系。”冯臻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吴楠。
而在吴楠那边,几乎是冯臻话音刚落,吴楠便控制不住地无声嗤笑,看着冯臻尚显稚嫩的面容心里扶额,这孩子怎么能笨成这样?!
孰不知,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啊。
再想起昨儿个滚到吴楠面前装蔫毛儿狗的那只蠢货,吴楠顿时觉得自己一颗金刚心都要操碎了。
冯臻本也没期望吴楠能痛快接下自己手上这破事儿,看着确实是只会下金鸡蛋的金母鸡,但是凭吴楠的本事和心机,这玩意放到她那还真没觉得让人有多稀罕,何况中间还夹着蒋立坤那蠢货呢。
冯臻走后,吴楠那是老大气不顺,尤其对上沈静瞻那副全没脾气的死相,吴楠只觉得一口浊气儿梗在喉咙口,吞咽不下,简直恶心死。
口袋里找不到,吴楠又老大不爽地翻箱倒柜找东西,沈静瞻静静立一旁,眉眼温柔而从容。
“说,我的烟呢?”吴楠最近脾气不好,动辄就上火,一暴躁就忍不住想抽烟。
沈静瞻被用力揪住领口也不恼,只是柔声解释,“楠楠,那些烟我都给你扔了。”
“他妈的,谁让你扔的,真是,真是……”吴楠烦的不行,但是偏偏又拿他没办法,除了瞪眼也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
“忍忍就过去了,抽多了对身体不好。”沈静瞻心疼吴楠一着急上火就抽烟的毛病,每次半夜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压低声音的咳嗽声,他就没法平静下来,只能无奈地陪着这人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
沈静瞻小心伸手揉了揉吴楠的脑袋,神情隐忍而内敛,“一切都会好的,楠楠。”
吴楠回他一个白眼。
沈静瞻低眉笑笑,也许,他手上的动作可以更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大吉,哈哈“一~一*)给自己挂个鞭炮点一串,pia一pia一pia一眸哈哈,c。、卜
第72章 柠檬味
当一个人将自己的思想囚禁在某个角落里;而这个天然形成的牢笼便只能通往愈来愈狭隘的死胡同里;自我蒙蔽,固步自封。
就如现在的蒋立坤。
蒋立坤至今都无法理解冯臻那样冷厉夸张的态度。也是;在他看来;这不过也只是自己不合时宜的醋意引发的并发症,冯臻一贯厌极自己这般不成熟的作态,所以他那晚被冯臻踹几脚也没觉得多大事儿。
只是;冯臻的那句,“蒋立坤;你要对自己没信心,那你就趁早滚蛋。”让蒋立坤迟疑又惊惶。
蒋立坤用力抓了几下头皮,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薄薄的被单里;就如他那摇摆不定的心绪;滚来滚去,将自己团成一个茧子,通俗话叫做—作茧自缚。
如果说日后会和冯臻永远在一起的人选,蒋立坤自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加胜任这个位置。他对冯臻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在很多不知情的甚至熟悉的人们看来,蒋立坤对上冯臻,他们两的矛盾到最后最先妥协的那个人无疑只会是蒋立坤。
于是,旁人乃至我们都往往会下意识略过冯臻的想法。
从一开始蒋立坤自信满满的接近,无论缘由是什么,但是被缠着磨着心软了的却是冯臻。
他们从朋友做起,由一个吻,一个不经意指尖触碰到的温度而引发、点燃的不知名情绪,因为被动,所以冯臻的位置一直处于相对弱势的位置,相信就是赵叙余珊珊,乃至吴楠亦或那些长辈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将冯臻放到一个视下俯瞰的垂眸间,长久以来便形成一种理所当然的常态。
蒋立坤此刻就是这种心理,因为位置的不平等,所以他无法理解和体会冯臻当时的心情和愤慨,以及心中深深的无奈。
他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一点就是,无论冯臻是现在和他在一起还是以后自主选择某一个女人,他都是作为一个男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过度的自信叫作自负,蒋立坤注定要为这个今古名言而受到教训。
所以当他蔫嗒嗒地跑去找吴楠开解的时候,吴楠才会摆出那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是,人如饮水,冷暖自知,超出她能伸手援助的限制外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掌控得了了。
“既然冯臻让你自己想清楚,那你就别死在我这儿当摆设,该干嘛干嘛去。”吴楠最近忙得很,才没空搭理自家表弟这点子破事儿呢。
蒋立坤撇撇嘴,没吭声。
这人脑子机灵的时候狗尾巴使劲儿摇,但有时候脑子灌浆糊了,说他比猪蠢还是侮辱了猪的智商。
吴楠是真心没法无视掉这人垂头丧气,一副顾影自怜的小可怜模样,揉揉太阳穴,只能一脸无奈地费心讲解,“你觉得冯臻对你来说算什么?他对你重要吗?”
蒋立坤眼神‘ding’地一亮,笑得一脸谄媚地点头,“当然重要,我以后要讨他做我媳妇的。”
吴楠翻了个白眼,“那你换位思考下,假如冯臻就是你以后的伴侣……”
“还用假如,他本来就是我的媳妇,”蒋立坤脑子拐不过弯似的,一根筋地纠正。
怎么还能蠢成这样……?!吴楠简直无语了,劈手就狠抽了他一个脑瓜蹦儿,“闭嘴,你到底听不听我说?”
蒋立坤摸着鼻子心虚点头。
“既然你把他看得这么重,你换位思考一下,想想你家,你爸爸和你妈妈相处的模式,你给我说说你看出来啥了?”吴楠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
蒋立坤挠挠头,说起蒋爸爸他还真没法一句话概括,但是一联想起蒋妈妈,他的表达能力明显更流畅一些,“他们很好啊,平时很少争吵,我妈对老人孝顺,顾家又贤惠。”
吴楠觉得这种榆木疙瘩离开窍那天太过遥远,既然温缓的法子不行,那就简单粗暴点解决吧。
“你知道为什么冯臻要问你那句话?他就是觉得你不尊重他,你不把他放在和你同等位置上来看待,你懂吗?”吴楠冷哼,“不是我说你,坤子。你这种脾性以后肯定是要跌个大跟头的,你要真的没法拿下冯臻,我也劝你,早点放手,省的以后拖累你们两个人。”
蒋立坤瞪着两只眼睛,鼓得圆溜溜的,若不是眼眶有些发红,眼神太凶,吴楠都想上手捏他两下。
蒋立坤梗着脖子哑声应道,“反正他就是我的,他不跟我,那我就将他捆在我身边,谁也抢不走他,哼!”说完,他自己满脸阴戾的走了。
得,劝人不成还引起反效果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叛逆期?!吴楠摸着下巴暗暗思索,心里不止怎地,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