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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嘴,有几次想解释,想告诉他她愿意改,如果可以挽回他的心.她愿意去学化妆、买漂亮衣服、学习他喜欢的嗜好,像是打网球、高尔夫球那些,虽然她觉得那些运动都贵的可怕……
她可以学着温柔,学着让自己不要那么保守古板……她可以……
她含泪看着地,然后她清楚的看到了霍劲维眼中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他低头看表。
若溪知道当一个男人铁了心要离开的时候,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心——寒至冰点……
“这些年欠你的钱,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应该够了吧!”说着,他将一张支票塞进她手中。”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付出的钱他可以还,那付出的感情呢?又怎么算?怎样才能两不相欠?
当若溪怔怔注视手中的支票时,霍劲维早已离去
星期五的晚上,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丁。
“江姐,先走了喔!”
“江姐,你还在忙啊?”
“要不要跟我们去唱KTV?”
要下班的人临走前都会晃进江若溪的办公室里,跟她打声招呼。
一如往常,江若溪从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中仰首,对所有人皆微笑以对。
“再见!”
“我忙完这分传真就走。”
“不——你们去就好了。玩得开心——”
她温驯的笑容总让人感到很舒服,却也很遥远。
这是一个二十几个员工组成的贸易公司,江若溪是这个公司的业务经理。从她十八岁,还在上夜校时,她就开始在这家贸易公司工作。由当年的小妹、助理,一路升上业务、组长,一直到现在成为老板一人以下,众人之上的业务主管。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扎实安稳,这也就是她的个性——她不相信好运会从天而降,她相信自己比别人迟钝一点、平凡一点,所以她就要比别人认真一点、努力一点。
若说她有什么足以自豪、忧于常人的特点,也许就只是细心这一项了,经过她手的文件资料绝对不可能有误。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客户厂商的资料、产品的规格细节,她都一一制作成册,排在她办公室的一整面墙。任何人想找两三年前的某年某月某个样品清单、里面的产品规格明细,她都可以马上自她的文件夹里找出来给你。
简而言之,她做那种你永远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做的人。
她是主管,却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她是业务,却不会把你逼到喘不过气。但是由于她稳定平和的态度,反而让她的属下都对她心服口服;她踏实诚恳的态度,让客人们都安心把订单交给她做。
尽管她在这家贸易公司待丁这么久,却从没有人听过她有什么男朋友。别说是男朋友了,她的生活似乎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每天早上,她是第一个来公司的人;每天晚上,她是那个拉下铁门的人。有时甚至假日她都会来公司加班。
晚上八点,终于所有人都走光了,江若溪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着手将近几个月来的新产品资料一一键入电脑中。她特别喜欢下斑后的这个时候,没有外来的打扰、没有电话,她可以专心整理一些上班时间没空处理的资料。
她不急着下班,反正在地那个空洞冷清的公寓里,并没有人会等她回家。她没有约会要赶,也没有值得挂心的人。
桌上的电话响起——“鸿升贸易,您好。”她公式化的接起电话。
“喂,阿溪吗?你怎么还在办公室?都几点了?”
熟悉而洪亮的斥责声令江若溪忍不住叹息。
“妈,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告诉你,隔壁的小玲要结婚了。小玲耶!那个又胖又丑的丫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都有人要了,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消没息?”
又来了,妈又来逼婚了!
江若溪必须把话筒移开耳朵远一点,因为她太清楚了,这个话题一开,就会没完没了。
“你真是要把我气死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笨女儿!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多少人抢着迫,什么宝石、首饰、礼物,收都收不完。看看你,明明长得不差,你们做贸易的不是都会认识一些大老板吗?你怎么不去找个有钱的男人?
就算做人家小的也行呀!女人啊,干嘛辛辛苦苦跟男人争,为了一点死薪水累得半死?我说阿溪,你就是太笨了!还去倒贴那个混蛋男人,结果呢,还不是给人家甩了!我说你真是蠢啊……”
“妈!够了!不要再说了。”江若溪终于忍不住丁。她不懂母亲为什么要在她的伤口上抹盐?
“我可是为你好,你那什么口气?!”江美霞愤道。
“妈,我还有事,下次我回台中我们再谈好不好?”说完,江若溪不等母亲的回答就挂了电话。
她将脸埋在手里,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她没有多少朋友,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亲,惟一的亲人——母亲,是最了解她的人。也因为最了解,所以知道如何可以刺中她最脆弱的一点,而且刀刀见血。
江若溪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心情,她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关上电脑……
此时静极的办公室突然传来脚步声,而且还越来越近,朝着她办公室而来。
“我就知道你还在!”
随着一声娇斥,一张浓妆艳抹的女性脸庞出现在江若溪办公室的门口。
是徐妍!她的老板,也是江若溪的好朋友。
“拜托!你到现在还待在公司?!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今天是礼拜五耶!你居然在加班?!”
徐妍一屁股坐在若溪办公桌对面的椅于上,翘起腿,露出细跟凉鞋和涂着蔻丹的脚指甲。四奇Qīsuū。сom书十几岁的徐妍,看来依然妩媚动人。
江若溪苦笑。“有哪个老板会嫌员工加班的?倒是你,怎么又回公司了?男朋友呢?”
“别提他了,说什么家里有事,其实今天是他老婆的生日,他以为我不知道?!哼!都跟他十几年了,我会不知道吗?他也太小看我了!”徐妍嫌恶的皱眉。
虽然如此,江若溪仍看出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伤怀。
“算了!没有男人,咱们两个女人也可以自己去找乐子!走!若溪,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以往若溪会拒绝这样的邀约,可是今夜也许是刚刚母亲的那通电话,也许是徐妍少见的脆弱,也许……只是她也感觉到孤独难受……
“好啊!”她说。
Z&Z位于东区著名的大饭店,夜里有现场演奏,在星期五的晚上更是挤满了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红男绿女。
江若溪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热力四散的音乐在她耳里听来觉得大吵,尽情狂舞的人们在她服中看来简直是疯狂。
她太冷静、太孤僻,根本无法融人这个欢乐的情境之中。
江若溪看着在舞池里跳舞的徐妍,一边想着待会要跟她提她要回家的事,边想着回家要洗个热水澡,再把看了一半的经济学人杂志看完。
“小姐,可以坐这里和你聊聊吗?”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走到若溪身边。老实说他长得不差,穿着也很有品味,但若溪仍习惯性的架起了防护罩。
“对不起,我朋友马上回来了。”她的身体向后退,警戒的表情、不悦的抿唇,拒绝的态度可说十分明显。
男子先是微讶的瞠大眼.继之似乎觉得她的态度很有趣。不!也许该说……很有挑战性。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交个朋友罢了。”男子摊摊手。“我叫陈重凯,在外商银行上班……”他决定先介绍自己。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男人不停吹嘘着自己的学历、工作,偶尔也尝试让江若溪开口谈谈自己,但是她始终冷漠以对。
奇怪的是,她越防备,他反而更积极与她攀谈。
若溪都快被他烦死了!
“我朋友回来了。”徐妍终于回座,江若溪松了口气。
哪知男人不识相的走开,还跟徐妍聊了起来。
徐妍是那种跟谁都能交朋友、哈拉打屁的个性,很快跟陈重凯打成一片。
江若溪对徐妍眨眼眨褥都快抽筋了,她大姐却一点感觉也设有。江若溪忍不住感到太阳穴隐隐的疼。
“我去洗个手。”
若溪才不过到盟洗室一会儿,徐妍就跟了进来。
“喂,那个陈先生对你很有兴趣耶!”徐妍兴奋的说。
“我不喜欢那种人。拜托你不要不帮我脱身,还要害我好不好?”
“他有什么不好?有正当职业,人也长得不差。
听我说,若溪,你老大不小了,有机会就要把握。”
江若溪皱眉。“他给我的感觉太流里流气。”
“人不能只看外表的!”徐妍一边补妆一边说。
“你以前那个男朋友还不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结果呢?”
江若溪停下了擦手的动作。
徐妍会意过来。糟!她忘记不能提这事,那可是若溪的痛处。
“呃……我是说……多交些朋友嘛!别想那么多……”徐妍扯动嘴角,一边观察若溪的表情。
若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神情令人心疼。
徐妍放下手中的粉饼。
“你啊!就是太认真、太冷静、太理智、太死心眼了。”还有,太压抑自己的情绪了。
徐妍一直为这个她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女孩感到心疼。
“放松一点,享受人生,多谈几次恋爱嘛!你才二十几岁呵!”
江若溪低下头。当她再抬头时,已换上一如以往的温和笑容。
“好的,徐姐,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可是今晚我真的累了,我想回去了。”
她不会正面拒绝别人或与人争辩,可是也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妍叹口气。“好吧!”
她们一起走出盥洗室。
“我载你回家。”徐妍提议。
“不用,捷运站很近,我搭捷运比较快。”
徐妍放若溪在捷运站前下车。若溪跟徐妍挥挥手,很快转身走进捷运站。
等到走出了徐妍的视线之外,她才放慢了步伐。
其实她没有急着回家的理由,之所以跟徐妍说要回家,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她不习惯在人前剖析自己的情感,尤其当对方太了解她,太容易就跨越她筑起的心墙……
接近午夜,捷运车厢里的人不多,坐在若溪前座的年轻男女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她怔愣的注视沉浸在幸福中的一对,羡慕他们的大胆,羡慕他们的直率,羡慕他们的幸福,尽管——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的。
你啊!就是大认喜、大冷静、大理智、欠死心限了她想起徐妍刚刚对她的评论。
你只知道工作,其他什么都不会,既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温柔,个性又古怪别扭……
我已经不想要你了,也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要像你这样的女人的。
霍劲维分手时伤人的话再次浮现脑海。事过多年,一样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难道她就注定如此了吗?她像每个女人一样,也会渴望有人疼惜,也希望有人陪伴,也想过恋爱、婚姻、生小孩……
只是,在经过与霍劲维六年的感情和最后痛苦的分手后,她对自己完全失去信心,也不再相信爱情,不想……再让自己妥伤害。
于是,她把自己缩进一个安全、封闭的茧里……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因为工作是有一分努力就会有一分回报,不会有她无法掌控的不确定性……也不会背叛她。在工作的世界里——她是安全的、自信的。
随人潮走出捷运站,她的公寓就在几条街外。
纵使已经很晚了,捷运站附近的街道还是很亮。人们行走匆匆,看来都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