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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无能,无法将龙纹玉璧完整无缺的带回,请大人恕罪。”项问之抱拳告罪。
“你当然无能!要你看着镜花阁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还敢自训武林高手,枉费三年前老夫救了你这条狗命!”
“……”李尚书尖锐苛刻的言词让项问之微微变了脸色,却不敢多话。
“府里头混进一名包藏祸心的丫头竟然毫无所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该死!个个都该死!”李尚书愤怒地一掌拍下桌面。
不只价值连城的龙纹玉璧,还有更多宝物全被个小贼给偷了,以为守备严密的镜花阁竟让无名小贼来去自如,教他如何不震怒?
李尚书急喘着气,眸底泛起冷光。
“项问之,那贱人还活着吗?”他沉声问。
“回大人的话,她还活着。她运气好,跳下山崖时被人给救了。”
“那好,我要你带她的头回来见我,以泄我心头之恨。”他要拿她的小命来抵龙纹玉璧。
“这件事若做不好,你也甭回来见我了,养你这条狗无用。”
“小的明白,一定不负大人所托!”闻言,项问之顿时下颚绷紧,颈项青筋爆出。
“哼!下去吧!”李尚书厌烦的摆手。
“是。”深深一掬,项问之退出房外,削薄唇办抿成残酷寡绝的弧度。
要不是司徒君灿插手,他早抓到那名小贼。
也不会被李尚书如此羞辱,他与他之间的恩怨又添一笔!
三年前他侥幸从司徒君灿手下逃脱未死,如今是他报仇雪恨的时候,司徒君灿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痛苦.他将会一件一件讨回来!
中午时分,难得露脸的冬阳晒得人全身暖烘烘的,司徒君灿一行三人连续赶了天半的路之后,找间客栈打尖休息。
“爷,我四处打听,就是没听到有关南宫颖的消息,她似乎在您离开的那天,也跟着消失了。”找了靠窗的清静座位,熊硕压低音量,报告这几天的探查结果。
“她也跟着消失?”闻言,司徒君灿剑眉微拧。
“我猜会不会是那日赌局赢得不光明,她怕爷不会放过她,所以!”
“你们谈论的人是药王南宫颖吧?”忽地,两人中间探进小脑袋打断他们谈话。
“听说毒皇和药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是真的吗?”看看大胡子,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司徒君灿,凌幻儿一脸好奇。
“……”
“……”
熊硕及司徒君灿冷冷瞪她一眼,继续讨论。
“爷打算继续追查,还是先回司徒府?”熊硕装作没听见凌幻儿发问。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揪出来。”司徒君灿冷冷开口。
“是。”
“等等,我还有问题!”就算没人理她,凌幻儿依旧努力发问,洁澄透亮的美眸充满兴趣。
“司徒君灿,为何你非得追着南宫颖不放?你们之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刚刚熊硕说南宫颖赢得不光明,到底怎么个不光明法?该不会鼎鼎大名的毒皇输给他了?”
毒皇与药王都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两人之间的大斗法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听说毒皇会故意在人身上下刁钻难解的毒考验药王南宫颖的解毒功力:而药王南宫颖也特别喜欢救毒皇想杀的人。
以上这些她都是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听说书人说故事,也是她小小的兴趣之一。
听见凌幻儿提起赌注的事,司徒君灿俊颜猛地罩上薄霜,凤眸底风暴酝酿。他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神经太大条,还是太过随遇而安?不先担心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情管他的闲事?
她会不会太快接受自己的新身分?
“司徒君灿是你叫的吗?叫我司徒大侠!”
他阴沉反问。“还是觉得等蛊虫破腹而出太久,你已经迫不及待找死?”
司徒君灿语气不重,仍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我去找掌柜看有啥好吃的。”又变脸了!每当司徒君灿一变脸,连自认胆大包天的她都不免心儿怕怕。
唉!活到这么大,她凌大姑娘第一次被当成丫鬟使唤,要不是得定时服用他的解药才能保住小命,她早就逃之天天了。
蛊虫啃食内脏破腹而出耶!多恐怖!她才不想那样死掉。
“掌柜的,你们这儿有啥好吃的?”小嘴里叨叨念念,凌幻儿走到柜前意兴阑珊地问。
“小姑娘,我们招福客栈好吃的东西很多。
厨子的手艺远近驰名。像黄袍北京鸭、翡翠黄鱼羹、麻辣羊肚丝都是招牌菜。”掌柜殷勤地介绍。
“全上、全上,顺便再打两壶酒过来。”平时凌幻儿在吃东西方面非常节俭,不过既然现在有主子付帐,当然要狠狠吃个够以泄心头之恨。
把他狠狠吃垮也开心。
“好心大老爷,能不能分我们一点东西吃?我弟弟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身后忽然传来可怜兮兮的哀求声音,下气地向客人乞食。
这男孩约八、九岁,身子骨好单薄,满是补丁的衣袍像挂在竹竿儿上似的。
凌幻儿闻声回头,看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低声坐在门口,小小的身影因为饥饿蜷曲着。
有那么一瞬间,似曾相识的记忆飞快掠过凌幻儿脑海。
“走开,走开!小叫花子走开、别在里头碍眼,打扰客倌们用膳!”掌柜一看见这些小要饭的就讨厌,他随手拿起扫把像赶狗一样把男孩扫出去。
“掌柜,你干什么?”凌幻儿皓腕一翻,反抓住掌柜拿扫把的手。
“姑娘,难道你没看见这脏兮兮的小要饭的在打扰客人用膳吗?”
“你生意做这么大,给这些孩子一些吃的对你应该没啥损失吧!何必拿扫把赶人?”
“姑娘,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整天应付这些小叫花子,我生意还要不要做啊?”掌柜不以为然地道。
“难道你没有慈悲心吗?”凌幻儿怒道。
“若姑娘有慈悲心,大可以自掏银子买食物给他们吃。”掌柜轻哼。
“买就买!我要六个肉包子!”瘦弱男孩空洞的眼神让她整个心都软了,“多少银子?”
“二两。”
凌幻儿毫不犹豫地丢出如鸡蛋大小的珍珠。
“我身上没银子,拿这个抵可以吧?”
“也行!也行!”掌柜从没看过如此美丽温润的大珍珠,他用双手捧着,喜孜孜朝内扬声大喊。“帮我包六个肉包子出来。”
“爷,凌姑娘跟人起争执了。”目睹一切的熊硕皱眉。
“不碍事。”没打算插手,司徒君灿淡道。
他这名新收的小丫鬟是个复杂矛盾的综合体,她很爱钱、死要钱,又很小气,救自个儿小命时舍不得多花一毛,却肯为了小要饭丢出珍珠宝贝,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该说她精打细算呢?还是有傻气的正义感?
收了大珍珠,掌柜立刻奉上六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凌幻儿接过手,转身交给身后面黄肌瘦的孩子。
“快拿去吃吧!”摸摸他的头,凌幻儿温柔低语。
“谢谢姊姊。”小男孩捧着热腾腾的肉包子、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感动万分的跑出客栈外和弟弟分食。
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凌幻儿水眸黯然掠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挨饿受冻的日子,她懂。
凌幻儿还沉浸在哀伤过往中,客栈外头又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她回头,刚好看见两兄弟为了检肉包子差点被马车撞上,还是拿扫把赶人的坏掌柜。
“你做什么!”飞身过去,凌幻儿准确地抓住他的手,怒不可遏。
“姑娘,你买包子给这小要饭的我没意见,但我没答应让他们待在店门口吃哪!”掌柜高傲地回答。
她真想当场活活焰死这个黑心掌柜!
“让他们在门口吃包子难道会要你的命吗?”她咬牙切齿。
“姑娘,你想干什么?伤人可是要告官的。”
掌柜见她目露凶光,抖着声警告。
“我!”
“幻儿,不许闹事。”不知何时,司徒君灿来到他们身侧,客栈里的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他们身上。
“可是他!”
“别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司徒君灿淡淡接口。“别忘了,你得乖乖听我的吩咐,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
“幻儿。”司徒君灿再次警告.
瞥了眼抱着包子默默离开的小兄弟,凌幻儿心疼极了。
可恶!
她回过头,吸气再吸气,这才松开掌柜的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他腰间一摸。
“不吃了!”要不是身中蛊毒,她才不管司徒君灿说啥,肯定会好好教训坏心掌柜一顿。
“这间酒楼的东西有腥臭味,本姑娘吃不下!”
话落,她头一甩,愤恨难平地往大街上走去。
气!她真的好气!气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欺负却无法给他们更多帮助。凌幻儿咬着芦苇梗在溪旁草地躺了下来,泛红水眸望着天空。
倘若当年空空师父没有收养她,她也会跟那两兄弟一样流落街头,被人赶来赶去吧?要不换个下场,沦落青楼卖笑也说不定。
只能说自己命好,还有个空空师父,那两个苦命小兄弟就……
“你就这样冲动的跑开,难道不怕肚中蛊虫发作,最后腹破人亡?”忽地,清冷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凌幻儿眼瞳映满司徒君灿的俊颜。
“发作就发作!我不在乎!”看见是他,凌幻儿负气回答,心中恼他放任掌柜欺负人。
“这么想死,我可以现在成全你。”司徒君灿淡漠接口。
这男人!
确信跟他说话只会让自己更气而已,凌幻儿索性别过头不看他。
“这种孩子到处都有,你救不完的。”
“救一个是一个!”
司徒君灿垂眸望着凌幻儿恼怒的俏颜半晌,撩起长袍在她身旁坐下,意有所指的开口。“想不到这年头连偷儿也如此正气凛然。”
他这话什么意思?
“谁说我是偷儿!”凌幻儿嘴硬否认。
“临走前,你摸走掌柜的荷包不是吗?”俊颜微偏,司徒君灿凤眸眨也不眨地望住她的,瞧得她心虚。“连那颗珍珠,你也一并收回。”
“你看见了?!”凌幻儿不服气地皱眉。想她摸荷包的功夫已达神乎其技的境界,司徒君灿怎可能会发现?
况且收回那颗珍珠她问心无愧,因为坏心掌柜不配得到。
不正面回答,司徒君灿仅是勾起一抹笑,仿佛一切都难逃他的法眼,让凌幻儿更恨得牙痒痒。
“是那名恶掌柜欺人太甚,我才收回那颗珍珠。”她仍是有理由。
“你有副正气凛然的好心肠。”司徒君灿语气太平静,平静到让人猜不透他是一堡是贬。
“不过心肠太好的人通常都不长命。”
这算诅咒吗?凌幻儿瞪他。“你的医术这么好,为何不多帮助人,反而成天研究客人的蛊毒。”凌幻儿不服气地反问,粉颊染上红晕,瞧上去红扑扑的让人好想咬一口。
“我为何要这么做?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仿佛觉得她的话可笑,司徒君灿扬眉。“我只救对我有利的人。”
自私鬼!
“那你为何要救我?”他不痛不痒的回答让凌幻儿更气了,整个人仿佛快燃烧起来。她也算旁人吧?而且救人还顺便下蛊,他的心眼也很坏!
“救你是因为我一时兴起,况且,只要我不喜欢,我随时能收回你这条小命。”妖魅黑眸定定望住她,司徒君灿轻描淡写的回道。
他一时兴起救她,但只要他不喜欢,随时可以改变心意。难怪江湖上的人听见毒皇两个字便闻风丧胆,因为他草菅人命!
凌幻儿拍去身上草屑,站起。“那你干脆现在杀了我,我不想当你的玩具!”
真容易激动也容易摸透的性子啊!司徒君灿薄唇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