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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
“哦,”谭影想了一下,“那要不我让他在这间病房里再安一张床吧,反正你也是要做我的陪护,住在一起也方便点。大家都是男人,我又看不见,你不介意吧?”
何止是不介意,简直求之不得!尽管心里欢呼雀跃,谭斯航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口气憋得差点走岔了。他拉过谭影的手,在上面打了个勾。
谭影笑着说:“那我就和白祁说了。”
没过多久,白祁来查房的时候,谭影和他提起这件事,他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谭斯航,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方法,这才一天就要登堂入室了?然而谭斯航一张脸何其无辜,摆摆手示意自
己没动手脚。白祁将信将疑,收起病历走出病房,还是找了工人抬了张床过来。
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和谭影住在一起了,谭斯航一时兴奋,竟然忘了白祁昨天要他去办公室的事,再加上谭影一刻也离不了人,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一连几天都没再记起这件事。这几
天,谭影睡着前两个人还是躺在两张床上的,但谭影一睡熟,谭斯航就偷偷钻进谭影的被子里,搂着人入睡,第二天早晨再趁着谭影没醒回到自己床上去。像个偷腥的猫一样,乐此不疲。
谭斯航依然扮演着一个残疾护工的励志形象,和谭影一起,“两个残疾人”的相处十分融洽,日子平淡却让谭斯航上了瘾。但这样的日子总会有个头的。
大约一周之后的上午,照例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但多半是谭影自己说,话题天南海北地扯,谭斯航只负责听,手上削着一个苹果。也许是因为谭影有二十四年的话攒了没说,再加上现
在无拘无束,话特别的多。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谭斯航身上。
“周哥,我总觉得,你很像我哥哥。”
谭斯航手一抖,手上的苹果沾了血,他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随手扯了块纸包了包,又拿了个苹果重新削。对于这一切,谭影自然是感应不到,仍自顾说的兴起。
“小时候,每次我生病,我哥都会请假在家里照顾我,我妈说他是找借口逃课,或许也有这个成分在,毕竟我哥真不是个能一心向学的,不过他照顾我倒是很用心。他和你很像,一刻不
离的守着我,端水送饭的,就连晚上睡觉都要和我一起,被我传染了好几次感冒···”
谭影说着,脸上露出笑容,谭斯航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毕竟不是“周冉”,谭影的话无疑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答应过白祁要不了多久就会对谭影坦白,劝他接受手术,现在已经过
了一星期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来享受温情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中午,谭影睡着之后,谭斯航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白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眼神算不上友好。
“你来的那天我说过你可以第二天来找我,你倒好,一拖拖了一星期。”
“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谭斯航话里带着惭愧,完全不见他在商场上的杀伐果决的强硬。白祁现在可是掌握着谭影的半条命,又对谭影有那么大的恩,在白祁面前,他是不敢
造次的。
白祁正了神色,有些凝重:“他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眼睛几乎完全失明,只能偶尔看见。而且不定期的头痛就会发作,他这种病情已经有治愈的例子了,事实上,只要他点头马上就可
以手术,关键就是他不同意。之前我猜测,或许他是怕下不了手术台,见不了他想见的人。”说到“想见的人”时白祁看谭斯航的眼神带着深意,“现在既然你来了,或许他的顾虑会少一点
,你总是这样瞒着他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点解释清楚,劝劝他吧。”
谭斯航点头:“好。麻烦你了,这么久以来照顾小影。”
“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毕竟他也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他,估计我现在还会陷在过去出不来。”白祁瞥谭斯航一眼,“说起来,你倒是从过去走出来了,这就对了,人啊,总是要往
前看的。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年少轻狂,总是少不了偏执。”
白祁训人训得爽快,完全忘了自己也不过刚从过去醒悟了没两年,何况他也不比谭斯航大几岁。谭斯航多少知道些白祁和江毅的事,也不多问,对于白祁的话就安静地听了。
两人还在探讨该怎样让谭影同意手术,一个护士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白医生,C406的病人又发病了!”
C406就是谭影的病房号,白祁立刻冲出了办公室,谭斯航紧跟在后面。
刚靠近病房谭斯航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只不过那时时温和的声音此刻满是痛苦。白祁进了病房,让谭斯航在门口等着,门被关上,谭斯航只能隔着门板听里面的声音。
他的耳边,他的脑袋里全都是谭影痛苦的叫声,但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等着。不过一扇门板,却像把人隔在了两个世界。病房里一阵骚乱,好像是谭影企图伤害自己,被医生和
护士阻止,后来听到白祁的声音:“去拿止痛剂吧。”
“可是白医生,再加大剂量病人会对药物产生依赖的。”另一个人的反驳的声音响起。
白祁的声音满是无奈:“那又能怎么样?这种痛法早晚会把人废了!去吧。”
门从里面打开,一位护士冲了出来,都没来得及关门,站在门口的谭斯航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景。谭影被几个人死死的压在床上,他的脸朝向门口,满脸痛苦的神色,谭斯航看得清清楚
楚。谭影的眼睛忽然慢慢有了焦距,谭斯航看见他的脸上出现惊恐,等明白过来想要躲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来做什么?你别看我!滚!滚啊!”谭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
他不想让这个人看见,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样子。
谭斯航也想避开,他知道谭影不愿让他看见这幅模样,他自己也不忍心看下去。可是双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任凭他用多大的意志力都不听使唤,一步都动不了。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你别看我,马上离开!我求求你,你别看我,别看了——”谭影的眼泪涌出了眼角,他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如今不过是被他最在乎的人看见最狼狈的样子,眼泪
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果然病痛会让人变得这么脆弱吗?
刚刚跑出去的护士带着药剂回来,白祁马上给谭影进行注射,没过多久,谭影不再挣扎。谭斯航的脑子有些混沌,他缓缓的一步步走到谭影病床前。刚才按住谭影的医生护士已经让开,
他还有意识,但是再没有力气动了。谭斯航轻轻扶起谭影,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不经意时,眼泪竟然已经流了下来,落在了谭影脸上,和他的泪混在了一起。
病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了一声声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后面的情节会变好的,虐的也差不多了。
(~ ̄▽ ̄)~*
☆、第 58 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谭影注射了止痛剂后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世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应该做的事。
谭斯航站在谭影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谭影的眼睛依旧毫无焦距,眼神直直的。
“是江毅告诉我的,白祁让我来劝你。小影,接受手术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谭影打断,那套说辞谭影已经听白祁重复了无数遍,现在只不过换了个人说而已,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关心别的。这个人隔了大洋跑过来,巴
巴的装成哑巴给他当了一星期的护工,就只为了这个吗?
“你来就只是劝我动手术这么简单?”谭影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分裂症?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于谭斯航的不答反问,谭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不见谭斯航的表情,却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定是一刻不离的定在他脸上。整个房间沉默了很久,谭影再开口时声音有
些低沉。
“告诉你能怎么样?你和“他”终究是不同的,你会因为你的分裂症改变对我的感情吗?你不能,既然告诉你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何必再多此一举。何况,有“他”爱我我已经很知足
了。你那么厌恶我,如果被你知道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特意让“他”消失,我,输不起。”
输不起,如果连你对我最后的那一点柔情都被抹杀,我就连一点幻想都不能再留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的缘故,还是谭影一个人在外过习惯了,谭斯航竟想不到,有一天谭影会对他这样坦诚。他们的感情,纠纠缠缠差不多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谭影在他面前坦率地
说出自己的心事。谭斯航竟然煞风景的笑了出来。
谭影本来还对自己无望的感情有些感伤,现在可好,白白被他笑的一点伤感都没了,反倒被笑出一股怒气。
“你笑什么?我爱你,有这么可笑?我没有请你来——唔——”
谭斯航觉着谭影这张嘴现在实在话多得很,索性帮他堵住了。感受到唇上的触感,谭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等到谭斯航的唇离开,谭影却半天回不过神,这又是在做什么?
“当初放你走是我傻,从今天起,一辈子你都不要想离开我了。”
谭影回过神,嘴角带着讥诮:“这次又是以什么理由留下我,一个替身?还是你的情人?”遇到林影那天,她对他说的话到现在谭影还记得,那时因为刚刚得知自己的病情,无暇再去顾
及什么愧不愧疚的事,后来一个人呆着,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回忆往事。想起林影的话,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庸人自扰。这并不是说,他对当年的事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了,但至少,
他本不应该那样作贱自己的。
“你现在和我说话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谭斯航心里不胜唏嘘,不到两年的时间,谭影身上竟然好像长了一层的刺。
谭影摸索着躺回床上,背对着谭思航,伸手拉高了被子。再说话时,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些闷闷地:“我陪了你一年,欠你的我也算是还完了吧。不要说些什么一辈子的话了,谁知
道我的一辈子有多长。你也看见我发病的样子了,很吓人吧,你走吧,爸妈那里别忘了先帮我瞒一下。”
病房里没了声音,谭影以为谭斯航已经走了,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发呆。却被人从一侧抱住,他惊了一跳。
“你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
“你为什么不走?”谭影的声音倒像是呢喃。
“如果我说因为我爱你,你信不信?”谭斯航看着谭影吃惊的脸,心下就知道,他不信。
“我的病已经治好了,从今以后,就由我代替“他”爱你。”
虽然这种时候谭影的吃惊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但从没听过这种情话的他,从谭斯航的嘴里听到还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谭斯航感觉到了,竟然打趣他说:“怎么?不习惯?以后多听就习惯了。”
“你喝酒了?”谭影不确定的问。
“没有,我很清醒。”
“那,为什么?”
“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就不要再管那么多为什么了。你就安心治病,剩下的交给我就好,爸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