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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很是惶恐,百般劝说。
“你们去吃吧,我们自己来。”刘梅宝也笑道,起身布筷。
仆妇到底是抢着将食盒里的两个小菜摆出来才退了下去。
“你尝尝。”卢岩盛了一碗,放到刘梅宝面前。
刘梅宝笑嘻嘻的拿起筷子,汤汁酸辣,面条筋道,十分爽口。
“咦,这是两样的面!”她吃着一口面挑眉含糊说道。
“猜对了,是白面和豆面。”卢岩笑道,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得意满足这才去自己盛了碗坐下来。
两人就着两个小菜,碰着头又说又笑吃的热热闹闹,很快一大盆汤面竟然都吃完了。
仆妇收拾了桌子,给卢岩恭敬的递上擦手的毛巾。
“糟了,大晚上的吃这么多,肯定要长肉……”刘梅宝皱着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多长点肉才好。”卢岩笑道,“这么瘦。”
“这还瘦,哪里瘦?”刘梅宝故作惊讶的喊道,一面让他看自己,“你瞧这腰……衣服都撑的鼓囊囊的……”
四盏大灯笼照的室内亮堂堂〕因为室内暖和,她穿了件淡蓝底对襟褙子雪青长裙,清新素雅身姿轻盈,叉着手微微低着头比划自己的腰,那腰线柔美,卢岩的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真正被撑的鼓囊囊的地方。
想起那一次暗夜里,生死未卜的离别前夕,曾经享受到的销魂滋味,噌的一下一股火从脚底只窜到头顶。
“……不过明天的宴会想来也吃不了什么,可以饿回来……”刘梅宝笑着说道,一抬头就见卢岩面色通红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她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顿时脸也红了,轻轻啐了口。
仆妇们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但站着没有动,虽然是未婚妻,但还不是妻,她们绝对不能让这两人大晚上的在屋子里独处。
卢岩回过神,问:“你哥哥定了什么日子?”岔开话平复情绪缓解这尴尬。
“腊月初六。”刘梅宝顺着答道,又让仆妇把明日要穿的衣裳摆出来,询问卢岩哪个好。
卢岩哪能给出意见,哪一件都说好。
“哪也不能都穿去。”刘梅宝笑道,又皱着眉认真的选,“咱们都不是什么富贵出身,也不要穿的太华贵,真要比华贵,又怎么能比过晋王妃……”
卢岩点点头。
“你见过晋王吗?”刘梅宝忙问道,想起刘梅宝父亲平反是他求来的事。
“见过一面,站的有些远,看不清面容……”卢岩说道,声音略一压低,站近刘梅宝几步,“看起来很胖很胖……”
屋子里布置的极其奢华,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就连接见人的厅房都站了很多娇艳无比的女子,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再说出来。
这就是那位曾经镇守边疆护的大周十几年安定,得赞谨顺俭德的四皇子?哪里有半点征战沙场领兵破敌的气势,哪里有半点俭德?明明就是一个酒池肉林泡大的何不食肉糜的人物。
他一瞬间陷入思绪默默出神。
刘梅宝察觉到没有再说话,只怕打断他,低着头选定了一件素雅又不失庄重的衣裳,又和仆妇低声挑选首饰。
外边又刮起了北风,吹得窗棂噗噗响,室内暖意浓浓,灯光柔和,刘梅宝低柔的声音响在其中,从思绪中回过神的卢岩静静的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温馨,舒坦的浑身软绵绵。
第二日的宴席是摆在中午,但刘梅宝天不亮就起来了,匆匆吃了卢岩又亲自去要人单独做的饭菜,便开始梳洗打扮,足足忙了好半日才走出门来。
卢岩站在廊下等着她,穿着相应品阶的武官官服,大周的官袍还是很好看的,尤其是武官官服,颜色鲜亮不失沉稳,让人显得英姿勃发。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一亮。
“真帅。”刘梅宝冲他笑道。
帅这个字的意思卢岩还不太明白,但也知道是在夸自己,这个女子总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夸赞以及喜欢。
“真好看。”卢岩也笑道。
看着这小两口就在屋门外互相吹捧,仆妇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安,到此时她们已经确定自己家的姑娘并非是畏惧强权或者恩德不得已从嫁,这两人真的是两情相悦。
虽然知道古代的王公贵族很奢华,但直到真的进了晋王府,刘梅宝才真切的感受到是怎样的奢华。
宫墙高厚,平整阔大的广场,壮丽飞檐的宫门,以及那门前威严的石狮,透过宫墙可以看到内里连绵巍峨的琉璃宫瓦构成的一大片宫殿。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宫来布置的,文武百官兵丁司役皆有,只不过是规制小了一号。“别怕,想说就说,不想说话就不说。”卢岩在内外庭分别时,携了她的手低声嘱咐。
大庭广众下这般亲密很是惹人注目,刘梅宝点点头,忙抽回手,带着两个仆妇跟着引路的内侍向另一边去了,汇入各色衣饰华丽年龄不等的女人队伍中。
一道道彩绘的回廊似乎永远也走不完,这里如同皇宫一般设置着前中后殿,三宫宗庙库房书院等等房屋一样不缺,礼制同样森严,在走到刘梅宝脚酸冒汗时,终于来到晋王妃招待夫人们的宫殿。
宫殿豪华气派、宫女太监如云,一瞬间,刘梅宝觉得自己又穿越到了一个新地方,跟外边自己熟悉的贫瘠破败流民乞丐完全是两个天地。
晋王妃身着宫装,坐在高高的座位上,俯视着大礼叩拜的众妇人。
妇人们的座位是按照她们丈夫的地位来排次的,文官的家眷在前,武官在后,然后再各自按级别高低排下,因此刘梅宝就坐在了最边上,晋王妃宣读了做好贤内助的言论后,宴席便开始了,酒菜精美,乐妓助兴,衣着华丽的宫女穿梭其中,一时间如同人间仙境。
跟预料中不一样,刘梅宝吃的很开心也很自在,她原本绷着心做好准备要与其他的夫人们交好,只是当旁边的几个太太先是惊讶她的年轻,然后礼貌的询问她夫君是何人,而她回答是河东驿操守后,那些夫人们便很礼貌的回避了与她更多交谈。
“什么时候操守也可以和游击将军平起平坐了……”
操守之上是守备,守备之上才是游击将军,别小看这一级之差,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过。
歌舞声也盖不过低低的谈话传来。
“听说这趟进京就有个操守跟着去了,是不是就是……”
有几束目光投过来。
刘梅宝含笑冲她们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夫人们便亦是含笑点头回礼,旋即移开视线各自跟自己熟悉的人交谈去了。
这般明显的冷遇让身后的仆妇有些坐立不安。
“姑娘,老爷可是皇帝嘉奖过的,不如说一下……”她忍不住低声说道。
“不用。”刘梅宝笑着摇头,尝了口王府的佳酿。
她的卢岩便是最好的,她以他为荣。
宴席渐渐进入了尾声,就在刘梅宝放下筷子的时候,只见高台上站出一位内侍,乐声谈话声立刻小了。
“哪位是河东驿卢大人的家眷?”他高声说道,目光准备的落在最边上的刘梅宝身上。
刘梅宝一惊忙站起身应声是,大殿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刘梅宝心里连连说着镇定镇定,脸还是热起来。
“你过来我瞧瞧。”有柔柔的女声响起。
正是晋王妃的声音。
刘梅宝不敢多想,立刻应声是举步上前。
大殿的甬道空出来,她一个人走在上面,心如擂鼓,默默的念着一二一才稳住步子,保持脊背挺直姿态端庄的一路走过去,在距离晋王妃十步外站定。
“走近来吧。”晋王妃说道,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刘梅宝不敢停顿立刻走过去。
“坐吧。”晋王妃又说道。
就在她的旁边安置着一个绣墩,刘梅宝言听计从再次应声是,行礼道谢才坐下,这才抬眼看了眼晋王妃。
晋王妃年纪还不到五十,却已是满头白发,含笑从上到下打量刘梅宝。
“不错,不错,”她笑道,却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不错,“你们是腊月十六的婚期?”
这个她都知道了?刘梅宝忙应声是。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晋王妃说道,带着几分感慨,从手上褪下两只金镯子,“这个算是心意,聊补你无父母送嫁吧,添个喜庆。”
刘梅宝忙起身道谢,根据常识这种恩赐都是要不能推辞的接受的,伸双手接过。
晋王妃含笑说了几句出嫁从夫做个贤良内助的话,便让她退下了
刘梅宝捧着金镯子迎着大殿里各色眼神的注视一路走回位子上,只觉得晕晕乎乎的。
乐声再起,大殿里又恢复了热闹,但很明显四周看待她的视线便大大的不同了。
“我们在北楼口,离河东也不远,得闲了就过来坐坐。”旁边的夫人侧身过来和她说道,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
“好。”刘梅宝含笑点头,神情一如开始,没有丝毫的得意也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
不多时,晋王妃得到晋王宴席散了的消息,这边也便散了,大家叩拜谢恩一起退了出去。
刘梅宝并没有在宫门外见到卢岩,只有他的亲兵牵着马,看着鱼贯而出说笑着的各路官员,她不由紧张的向内探望。
此时,卢岩也正接受晋王的召见,不过相比于刘梅宝被晋王妃召见那样大庭广众下,他则是在宴散后被单独留下的。
侧殿里,晋王坐在锦榻上,肥胖的身子将眼睛挤成一条缝,室内没有任何人侍立,只有卢岩站在下首。
“去了京城,感觉怎么样?”没有任何客套,晋王忽的说道。
卢岩一愣,抬眼看了晋王一眼。
京城感觉怎么样……
“很大……”他慢慢说道,垂下视线。
河中府外,原来有这般大天地。
第204章 依偎
很大,这个回答有些浅白的可笑。
但晋王听了那一直眯着似乎被酒泡的睁不开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旋即便又隐下了。
“你去逛夜市了没?”他忽地语气一转,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向往。
卢岩愣了下,但忙点了点头。
“寡人记得河沿东大街口有个卖馄饨的…”晋王似乎并没有要他再描述什么,而是带着几分追忆缓缓说道,“我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时总是去他那里吃…还给母后也带回去过几次,母后虽然骂我,但她也很喜欢吃…”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不再用象征地位的寡人来自称,突然就好似自己邻居家的狗剩说起小时候追着卖麦芽糖的货郎流口水一般…
这让卢岩很是意外,他抬眼看着晋王。
晋王眼睛依旧眯着,肥硕的脸上油光锃亮。
“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似乎叹了口气说道。
卢岩当然不知道,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都几十年了,”晋王也不待他回答,带着几分自我嘲讽的笑,“那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如今早已经不在了…”
卢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便什么都不说。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
“婚期定了?”晋王话题又是一转,堆起笑问道。
这个问题卢岩能回答。
“按祖制寡人不能结交宾客,所以你的婚宴就不能去了,在这里,寡人就先吃一杯酒为你贺喜了。”晋王说道,一面从桌案上端起一金樽。
“多谢王爷。”卢岩大礼参拜。
晋王仰头一口喝干,哈哈大笑,他人胖,笑起来很费力很快就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