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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小跟季雪松还有他,他们三个是大学同学,他跟阮小小一个班,跟季雪松一个宿舍。季雪松学的是艺术设计,他和阮小小是人力资源。事实上,大学前三年,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季雪松一般回家睡,偶尔跟同学玩的晚了才住校,但叶宸那时候忙着读书拿奖学金,每天早出晚归,两人根本没怎么见过面,就是寝室开学和期末聚餐的时候能碰着,也没能说上话。更别说校花阮小小。
阮小小是真的漂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个高腿长,皮肤白,眼睛大,头发长。关于她的传闻很多,但是真是假没人知道,除了她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勤。
大四第一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寝室照旧凑钱出去聚餐。季雪松在酒桌上喝得烂醉,吃的全给吐了。把他抬回寝室之后,其他人就走了,基本都在外租了房子,考研或者跟女朋友同居。只有叶宸还就在寝室住,他不想浪费钱,寝室不管住不住都要交钱。季雪松醉的难受,一直在哼哼唧唧,还爱说胡话。季雪松除了学校发的被子,什么也没有。叶宸只好帮他换了自己的衣服,还用毛巾给他擦干净,后来索性帮他把衣服洗了,等明天干了还能立即把衣服换回来。又烧了热水给他喝了几口,才总算安静下来。季雪松醒来后感动的要命,大四一年死活赖在宿舍跟他一起住。
友谊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季雪松单方面结下了。
叶宸没打算考研,他读个大学就为了找工作挣钱,所以大四就立马找了份全职工作,也算是实习,反正一举两得。
实习工资并不多,一个月只有800块,不包吃住。他没打算再跟家里要钱,八百勉强维持。工作还算轻松,就又找了份兼职。那会儿也没什么兴趣爱好,闲着的功夫全想着挣钱去了。季雪松说他怎么老想着挣钱,叶宸就说,挣钱是他的爱好。
兼职找的是酒吧服务生,工作时间是每个礼拜五和礼拜六下午三点到凌晨两点,中间休息两小时。工资算不错,一月八天,也有一千二,还包吃,礼拜五能在休息室里睡一晚。
季雪松看他忙的起劲,还想跟他一起去上班,后来被拖去他妈妈的公司实习。
阮小小就是在酒吧里搭上话的。
他原本没认出来,他就见过她一次,根本没记住。虽说她的确美的倾国倾城,但叶宸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因为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只有季雪松知道,他那天跟叶宸讨论班里女生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他喜欢什么样的,叶宸就说他不喜欢女人。
反正性取向的事,叶宸从来没刻意隐瞒,也没跟谁说过。他这辈子就没特别喜欢过谁,只是他第一次梦遗是个男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跟别的男生有点不同。不过也没纠结太久,大不了这辈子一个人过。倒是季雪松反应有点大,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一个礼拜后才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现。
在酒吧遇到阮小小,他给她递酒。阮小小看到他还有些吃惊,并且主动跟他打招呼:“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看他一脸疑惑,她笑起来:“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阮小小。我还花了两百块钱让你给我写论文来着。”
是真的没什么印象,叶宸帮很多人写过。价格高的才记得住,两百块比较一般的价位。
阮小小因为这件事还念叨了很久,她一直以为学校没人不认识她,更何况一个班。可见再漂亮的女人碰到gay也没用。
阮小小经常来,替她买单的男人没有一个重复的,偶尔一个人来的时候她就会找叶宸说说话。用阮小小的话说,叶宸简直是标准的树洞,只进不出,只听不问。
毕业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总之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两人打过招呼,又寒暄了几句,但阮小小一直站在门口,叶宸只好请她进来。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就住你对面,才搬进来没几天。”阮小小左右看看,上下打量,笑得很开心,“你住这里多久了,怎么以前没碰到。”
叶宸耐着性子回答她:“我今天刚搬来。”
“难怪。”她点点头,“你这比我那亮多了,我那光线不怎么好。只能坐阳台上晒太阳,我可怕冷了。你这都不用挪窝,直接躺卧室就能晒了。”
叶宸想给她倒杯水,又发现没别的杯子。听她这么说,顺口就回了句:“嗯,就冲着光线租的。”
他没别的意思,但卧室正对着她的阳台,阮小小又听惯了调情的话,于是就变了味。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她故作暧昧地眨眨眼。
叶宸回过神来有点无语,但也不想解释,省得越描越黑,就说:“我刚收拾了会儿屋子,有点累,想休息了,你先回吧。”
阮小小很少碰这样的钉子,两次都是她主动跟他说话,觉得自己热脸在贴人家冷屁股,摔门就走了。
客厅里除了一个布艺的单人沙发,还有一条旧皮沙发,只是爆了点皮,是房东自己家的,因为换了新沙发,旧的扔了又可惜,卖了也没人要,干脆就放在这里了。房东说,这个房子以前是为了方便小孩读书买的,现在小孩出国去了,不定哪天回来,房子暂时还不卖,又空着,就挂网上租了。
叶宸不算高,一米七五,偏瘦。沙发长有两米五左右,宽大概一米多一点,够他躺了。反正出门也没钱,与其闲逛不如睡觉。昨晚被季雪松逼的聊到半夜才睡,今早又起的早,起先的劲头一过,就觉得有些困了。
睡到傍晚被电话吵醒。
叶宸没打算接,他还没醒过神。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后知后觉这是他租的房子,他的家。
心情慢慢回笼,他起来把床单被套收了,重新铺好,又环顾四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电话响第三遍,叶宸才慢吞吞地接起。
“干嘛呢,也不接电话。”季雪松在电话那头喊道。
“整理床铺。”他回答。
“十分钟以后到你那,把你的锅架好,填满水,我带了好多速冻,我们待会儿吃火锅。”季雪松话里的兴奋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早上他妈妈那张脸还留在记忆里没来得及清理,每句话都记得,连标点都能一点不差地给她打上,他实在不想看到长着跟他妈妈相近的脸,便跟他说:“我没锅。”
季雪松显然没有读到他的拒绝,还说:“锅都没有啊,那我给你买个新的,有水吗,要不要带桶水?”五星级酒店的经理都没他想得周到。
叶宸只好说:“我刚看到一个锅,你带着东西来就行了,不用买什么了。”
十分钟后,季雪松准时敲门,大学四年恐怕都没那么准时过。一开门就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脚下还有两三个纸箱。
叶宸被他吓一跳:“你打算搬家?”
季雪松眼睛一亮:“你愿意收留?”
当他没说。叶宸帮他把东西提进来,整理了一下。不仅有速冻,还有新鲜的蔬菜,肉,水果,米,甚至还有牛奶和茶。如果不是叶宸说过他不喜欢喝酒,他敢打赌,季雪松绝对会给他带箱啤酒。
“我快渴死了,外面太热了,我出了好多汗。”季雪松给被晒得通红的脸努力扇风。“有风扇吗?空调我就不指望了。我快热死了,给杯水喝。”
没有多余的杯子,他也不喜欢跟人共用,只好从他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瓶牛奶,插好吸管给他,“没有杯子,你先喝口奶。”
季雪松刚喝一口,还没咽,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喷了出来。
叶宸没觉得话里有什么不对,就问:“怎么了?过期的?”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买过期的给你。”季雪松翻个白眼给他,用手擦了擦嘴,把牛奶瓶子放下,嘟囔一句,“你才喝奶呢!”
叶宸看见他手上有好几道红痕,就拉过他的手揉了两下,又从浴室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汗。
季雪松嗅嗅才擦,问:“这毛巾是干嘛的?”
“擦脚的。”叶宸从食材里翻了翻。
“呸!”季雪松才不信他呢。见他拿出几包锅底,便得意地说:“我买了好多种口味。”
每一包都不一样,海鲜,麻辣,骨香,香辣等等,估计每种都拿了。食材也买了不少,除了今天的晚餐,剩下的起码够吃一个星期。加上面条面包饼干火腿肠和其他零食,托他的福,这一个月叶宸都可以不用吃泡面。
其实季雪松被他的女超人妈妈养的十分娇气,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孩,干什么都要依赖别人,还特别粘人,跟女孩子只有生理上的区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简简单单,从不遮掩。跟他妈妈完全相反,可见季洁把他保护的有多好。
季雪松性格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世上,对他最好的除了季洁就只有叶宸。虽然叶宸性子比较冷淡,却总能把他照顾的很好。因此但凡他能想到的好东西,他都能一股脑儿买来给叶宸,只不过他能想到的只有吃。
他带来的东西都够开个小卖部了。
叶宸把底料放进锅里,等水开了就可以煮了。底料是季雪松闭着眼抽的,所有的口味他都喜欢,实在想不出吃哪个,纠结了半天,叶宸看不下去才让他抽的。
一顿火锅能吃好几个钟头,但叶宸怕他晚上消化不了赶紧让他停手,只把锅里的吃完就收工。
吃过晚餐,季雪松还不肯回去,赖在他这里看了个电影,期间季洁打了无数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让司机过来接他。叶宸赶紧把他打包送上车,走之前还不忘表示明天等着他来。
结果第二天没来得了,被他妈妈拉去旅游了,只发了个短信告诉他。
叶宸没等到季雪松,倒等来了阮小小。
“有酒吗?”她问。
“没有。”他回答。
阮小小觉得没劲。她并不是来借酒的,她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她很久没遇到像他这样好的听众了,但人家明显不待见她。
“能聊会儿吗?”她只好直白一点问,怕他还拒绝,又补充,“我刚失恋。”
叶宸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阮小小被他气得吐血,但又不甘心,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两百块,老娘包你一晚。”
叶宸虽然身无分文,但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廉价,便道:“一百块一个小时,两小时为上限。只聊天,不喝酒,茶水自带。”
阮小小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她从对面拿了一个杯子和一壶咖啡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问叶宸:“要么?”
叶宸没要,看了看时间,就道:“刚好八点整,开始吧。”还端正了坐姿。
阮小小被他气笑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很快她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倒苦水,看样子,可见这几个月过的十分跌宕起伏。
总结她话里的中心思想就是:男人分两种,要么太贱,要么太穷。
最后,她看着叶宸,神情莫测,刚想说什么,就被叶宸打断:“不用把我也算进去,我现在是树洞。”
阮小小只好把话憋回去,好不容易想到再说点别的什么,就见叶宸站起来对她说:“两小时到了,刚好十点整。谢谢惠顾,请慢走。”还把时间亮给她看,以确保他没有缺斤少两。
阮小小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憋屈的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不要大意的上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