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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要向他宣战!
5。
当关越回到别墅时,见到常乐正坐在地毯上摆弄著什麽,时不时还在矮桌上写写画画。
细碎的发尾服帖贴著白皙的颈项,唇紧抿著,眼睑半垂,神态认真。
不觉,本来被华筝撩得火起的心情,竟软了下来。
其实似乎……也不是那麽糟糕。
特别当常乐抬眼见到他时,弯起双眼,抿出一笑,关越的火就彻底消了。
神情不禁放柔,放下公事包後,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问:
“在忙什麽?”
常乐蹭了蹭他的手,接著献宝似的递上手中的表格,回:
“这是日程。”
关越挑高了眉,边接过边暗忖:华筝的速度未免太过了吧,刚才才跟他说这事,现在就给他安排工作满到需要计画日程了?
只是当关越认真看表格内容时,表情瞬间僵住。
时间起始日期是今天,一直安排到这个月月底,整整大半个月。
半晌,关越才迟疑道:
“周三两次,周四休息,周五两次,周六拍广告一次,周日四次庆祝完成拍摄……这次数……”
末了,还备注上当天晚上穿的小短裤类型。
……应该不是他所想的吧。关越瞪著常乐。
但常乐必须让他失望!
只见常乐挠挠头,咬著下唇笑:
“这是我根据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次数,如果你时间有冲突的,可以告诉我,我再改。”
关越闻言,嘴角抽搐——这当然要改,但改的绝不是时间,而是次数吧?!
一周那麽多次,他还不得——当然,这绝不是最大的这理由!
关越深呼吸一次,轻声说:
“常乐,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常乐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下去。
“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什麽要将这事安排得这麽细?要知道,这事靠的就是随性而至,这麽可以安排会少了很多乐趣。”
首先是晓之以情。
常乐哦了一声,然後站起来,赤著脚咚咚往楼上临时安排给他的房间跑,接著又咚咚捧著一箱子东西跑下来,甜甜一笑:
“这是今天我买的,准备好好使用。”
关越见之,神情又是一僵——这分量合该以年来计算才对吧!
……晓之以情看来是不行的了,於是,关越抿了抿唇,试图调整自己神情,甚至显得语重心长,说:
“常乐,你现在才二十岁,正处於血气方刚的年纪,且刚接触,肯定会容易沉迷……这我理解,不过你要想想,这事怎麽的也应该有个度,现在一周做两到三次才是最适合也是最健康的。”
常乐先是高高扬起眉,越听双眉拧得越紧,末了,嘴巴抿直,半垂下头,状若自言自语道:
“我只是跟丁宁约定,两箱子每人一半,到时候看谁先用光……而已。”
在他身边的关越自然一字不漏听进去,接著整个人就不好了——合著这事还跟姓岳的有关?!谁先用光,这不间接他跟他比?这……
恰在这时,常乐抬眼,脾气也上来了,有点泄气地抱怨道:
“大叔果然不太行——”
这话无疑成为了最终射中关越心房的战斗机!
“谁说不行了?就按这计画进行!”关越大手一挥,截住了他的话头,斩钉截铁道。
常乐愣了下,却没马上露出高兴的神情,反倒再问:
“你确定?”
“当然!”
得到想要答案,常乐才扬起笑,喜滋滋拿出手机,手指划拉得神速,道:
“好,我现在就正式跟丁宁宣战!”
……什麽?!
反应过来的关越一愣,脸瞬间变黑——这家伙之前压根没跟人家约定过什麽!
……但无论如何,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6。 哀伤的对话
6。 哀伤的对话
於是,关越“苦难”的日子来临了。
因为常乐才刚出道,工作很有限,兴趣爱好也少,也就喜欢吃点小吃……不,或许他的最大兴趣爱好就是“那个”,所以只要关越回来,基本都会见著常乐用亮晶晶的双眼看他,最终看到了床上。
且最可恨的是还有“日程安排”,做少常乐也不会强求,只会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看得人心都虚了,接著才嘟嚷一句:
“大叔跟不上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明白。”
关越每次听都气得不行,只好在床上使劲折腾常乐。这恰恰合了常乐心意,故乐此不疲。
让关越突然醒悟不能再那麽干下去的,是一次与老对手岳靖的偶遇。
当时是一个商务酒会,两人恰都在邀请之列。往常这种场合,两人都会自顾自跟其他人寒暄,极少对上话。
只是当晚关越忍不住多看了岳靖几眼,不为别的,就为他那苍白的脸跟眼下的黑眼圈,明显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关越想起之前常乐跟姓岳的小情人说的话,所谓物以类聚,他完全能够想像那叫丁宁肯定不是什麽安分的主,不禁心中幸灾乐祸。
但同时,关越怀疑现在自己状况是不是也跟他不遑多让,手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恰在这时,刚跟人寒暄完毕岳靖抬眼,两人对视上,而後迅速别开。
接著,岳靖兀自往小阳台走去。
关越挑了挑眉,从侍应手中换上一杯酒,慢悠悠跟了过去。
“你找我?”关越率先开口。
原本背著他的岳靖转过来,冷漠的神情不变,只是看他眼神更冷了一分。
跟关越对外总温和有礼不同,岳靖总是冷著一张脸,连说话也常常带刺:
“看好你的人!”
“……这是警告?”关越也收起了温文,冷笑反问。
“你这麽说也可以,反正我不希望再见到那小鬼出现在我家!”岳靖瞪著他,沉声道。
天知道最近家里的笨蛋到底被常乐撺掇了什麽,好端端的弄出个《次数统计表》来,还特别实诚做足全套才记作一次!
他早就知道不能再让他跟常乐来往!之前见他又是女仆装又是网状T字裤的,心里既深感小笨蛋被教坏,又暗爽并庆幸好歹常乐做了件好事,可现下常乐却给他整这麽一出。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眼前这家伙给他开了苞,将常乐“本性”完全了撩出来!
他觉得再这麽下去,不但他家笨蛋不好,他也不好了。
於是,才有了这麽一出对话。
不过关越当然不知他所处的水深火热,不,或许他知道,但只会高兴,毕竟总不能只有他一个处於油锅里,对手却好好的在锅边看吧。
所以,关越只是嘲讽一笑:
“常乐我当然会照顾好,只是你那个小情人喜欢粘他,你不会不知道……与其说我这边,还不如好好调教一下你那位。”
说完,满意看到对方变冷变黑的脸,喝光杯中,慢悠悠转身准备离开。
然没等他走两步,身後人却冷哼道:
“你看我状况如何,你也相差不远,而且只会更糟糕。”
关越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就继续往前走了。
然而,当天晚上,关越抹了把脸,急忙给华筝去了个电话,以严肃无比的声音说:
“华筝,常乐绝对有红的潜质,你给他多接通告,安排电视或电影!”
那边华筝扭头看了眼刚跟自己诉苦的沈墨,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尽量。”
……於是,只拍了一两支广告的常乐,终於迎来了忙碌季,好歹醒悟起自己当明星的本分。
而关越则终於松了一口气,自得於自己及时尽到当金主的“本分”。
☆、7。人在没性之前
7
常乐忙起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关越一时还真不太习惯。
最主要是以往回家前都要想好应付常乐的招数,可现在都不用了,回到家很大可能都见不著人。
而人一旦闲下来,心思就活络。
关越在询问了助手确定下午没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後,致电沈墨确认他们的位置,就拎著外套就往影视城走。
最近常乐拍了两支饮品广告,还通过了一个电影小配角的试镜。今天他们就在影视城拍摄。
当关越去到时,常乐正在场中跟导演说著什麽,并没有发现他。
不过关大老板气场很足,一进来就被不少人察觉,其中就有沈墨。沈墨正要打招呼,却被一个示意给制止了,只好作罢。
其他人见大老板目光定在某人身上,均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没上去讨没趣。
於是,关大老板施施然找了张凳子,坐在角落。
“好了,灯光就位!准备!Action!”导演一直关注拍摄,也没注意这边。
而众人随著这句话,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馀下场中的角色演绎属於自己的人生,其中就包括常乐。
关越并非第一次看别人拍戏,可常乐的变化还是让他惊诧了下。
这部电影他听华筝说过,不但名编剧名导演,连男女主角都是影帝影后级的,单单要争取一个角色试镜就不是简单的事,何况常乐只是一个新人,若非他将他抬出,怕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至於最後常乐上了,是因为他还是真的演技,就连华筝也说不清楚,毕竟当天陪同他去的是沈墨,连沈墨都说不来,他就更不知道了。
电影内容其实很简单,甚至有点过於简单了。说的是一个顽劣的少年,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可老师爱的却是自己亲哥哥,三者爱得都很痛苦的故事。
单是这麽一个爱而不得的主题就够考验演员的演技了,何况里面还夹杂少年和其奶奶间反叛与严厉的激烈碰撞,还有最终奶奶去世时,少年的痛苦和悔恨。
而常乐演的,就是那个少年,今天是他第一场戏。
时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小方格的地板,慢悠悠转动的吊扇,还有透过百叶窗射进来的夕阳馀晖。
常乐,不,那个名为张扬的少年,默默摸著躺在床上老人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摸著,似怕惊醒了她,直到一滴泪落在乾枯的手背上时,压抑的呜咽才从微微颤抖的喉咙传出……
可他仍旧不敢大声痛哭,一手死死咬著拳头,任由泪水浸湿指间……
“卡!”
导演大声一喊,魔法消除。
众人一怔,才如梦初醒,向常乐举了举拇指。
在场中的常乐眨了眨眼,也来不及擦掉眼泪,便腼腆一笑,说了句“谢谢”。
而沈墨回头,却发现角落早没了关越的踪影,只好嘀咕一句“大老板”大概也没那麽闲看完整场吧,就走过去取出纸巾递给常乐。
考虑到人已经走了,免得对方空欢喜一场,沈墨没有告诉常乐关越来过,只好奇问:
“我看你演得挺好的,以前演过?”
说实在,他都有点被惊到了。
毕竟之前的广告常乐要不就演龙套,要不就演“XX果冻,太好吃了……我的爱,你的果冻”之类幼稚得要命的广告。
常乐擦干眼泪後,咧嘴道:
“以前我都帮丁宁配戏来著……”顿了顿,又感叹似的补充一句,“你也知道,在没‘性’之前,人除了琢磨这些,也没什麽可做的了。”
……沈墨自问:他怎麽就想从这人口里得到些什麽正经的答案?!
——合著他的意思是:因为以前没跟姓关的有牵扯,所以“只能”、“迫不得已”才琢磨演技?
☆、7。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