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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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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门!让他在同窗中受尽耻笑,让他在成都的读书人中,再也抬不起头!
  那黄公,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蒙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断卢云的前程!
  想到这里,卢萦双眼一眯,慢慢挺直了腰背。
  有一事想求各位,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才九岁,得了一种叫狼疮性肾炎和桥本式甲亢的急病,势头很猛,目前西医没有好的处理方式。因我自己是中医出身,记得中医对这种免疫性疾病是有办法的。我想请问各位朋友们,你们有没人认识的名中医或中医院士中,有能治这类病症的?紧急求援,拜托各位牵线搭桥了。


☆、第一百零一章 扳转名声

  黄文贤年方三十,长相具有成都人惯有白皙清秀,留着五络长须。
  自古以来能够成为名宿大儒的,都是才华出众学富五车之人,黄文贤自也是在此例。
  昨日,他新收了五个弟子,这五个弟子都是来自成都各县的天才学子,个个聪慧异常,他昨天把几人考究了一下午后,感到大为满意。
  今天一大早,天空又放晴了,灿烂明媚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灼白,前阵子还处处都有的桃瓣梨花,现在已经踪影全无,剩下的,只有那一树树的浓绿浅绿交织。
  看到这一年才能得以一见的春光,黄文紧心情极好。他坐在牛车中,抚着长须寻思地起昨晚新作的诗赋来。
  牛车走在春日时常湿润的道路上,格支格支中,有种让人牙酸的涩滞感。随着牛车渐渐驶入市中心,黄文贤掀开车帘,欣赏起来来往往的人流来。
  就在他四处观赏着人流,兴致勃勃之时,突然的,黄文贤双眼一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一个越来越近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身上着一袭上等红底梅花纹罗绮,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钗挽住,身上几无饰物,可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肌肤白透,眉眼冷峻的少女,流淌着一种极为罕见的风流味儿。
  这种风流味儿,不是他偶尔一探的花街柳巷见到的那种,而是属于文人骚客,名士雅徒才有的风流。
  这么一个清丽得娇嫩的少女有着这样一种风流,还真是让人错不开眼去。
  就在黄文贤瞟了那少女几眼,在闭目养神过后,又瞟上一眼时,他竟是发现,那少女娉娉婷婷间,竟是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果然,越是近看,越见眉眼有山水之妙。
  就在黄文贤低头打量来时突然的,这个打扮举止中极见都雅的美人,挡在了他的牛车前。
  于众目睽睽之下,那美人挡住他的牛车后,盈盈一福,清脆地说道:“久闻黄公乃饱学名儒,小女子不才,请问黄公,“歼厥渠魁,胁从罔治旧染污俗,咸与惟新。”应该如何释义?小女子久思不得其义。”
  美人的声音清悦而冷,如山泉流冰,说不出地动听。
  成都人性子中,本来便藏有喜欢热阄的成分,此刻看到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般拦着有名的大儒问经,不由高兴起来。因此,少女的声音才落下,四下便挤了好几十个人。
  黄文贤这人也是喜欢热阄的。这般于闹市当中,被美人拦路相询,于文人而言诚是一趣闻佳事。当下他抚着长顺,微眯着双眼回道:“恩,这话的意思是:要打击那些首要的罪犯,被胁追、受引诱而跟人作坏事的人,可以从轻惩处或不予惩处;久染恶习而本无恶心的人,都可以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来如此。”美人从善如流,她可爱地歪着头寻思了一会后,又问道:““宥过无大刑故无小。”应当如何释义?”
  黄公提了提声音十分慈和且耐烦地回道:“这话的意思是,一时过失虽大也可以宽恕,明知故犯虽小也要惩罚。”
  “那知人则哲又是何意?”美人眨着黑宝石般的双眼,继续问道。
  黄文贤严肃地说道:“这话的意思是指人要有识人之明。姑子应当知道,人是复杂的。所以能够知人,识别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哪些是有才能的人,哪些是平庸的人,就是聪明的人。”
  他答得十分的耐烦且详尽。
  美人似是弄明白了,她歪着头可爱地瞅着黄文贤,清清悦悦地说道:“黄公的意思,小女子明白了。圣人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彻底地弄明白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犯了错,就不应该把他一棍打死,令得他再无改过自新的机会?”
  “自是如此。”黄文贤回答得相当干脆。
  美人乌黑的眼眸闪了闪,又说道:“那圣人的意思是不是还说,分辩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否品行不端,不能全凭流言,更不能全凭某个人的只字片语,对不对?”
  “不错。”
  黄文贤答得非常爽利。
  美人退后一步,朝着他盈盈一福,慢慢说道:“多谢黄公指点,小女子姓卢,有一弟名云,舍弟倾慕先生已久,这几句话,也是他要小女子问过先生的。”她说得很慢,很慢,可以让黄文贤把她的话咀嚼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黄文贤回过神来。
  他低着盯着眼前这个美人。
  这般仔细一看,他突然发现,这美人与昨日前来拜师的,那个从汉阳来的学子长得很是相似。
  那学子,好似姓卢……
  这个小姑子说,她是替他的弟弟卢云前来问话的。昨天被他赶走的那个学子,也叫卢云!
  陡然间,黄公明白了这个美人前来的用意了!
  是了,她那三句问话,虽是请他释义,可又何曾不是在讥讽他,指责他骂人的时候没有弄清事由,片面之词,便断然地否定一个人的人品,绝了那个人的前程!
  
  这件事,往小处讲,不过是他呵责了一个人品不好的后辈,可往大处讲,却是他是非不分,识人不清,辩事不明,在还没有把事情原由弄清楚地前提下,便断然否定一个人,实是失了圣人的宽恕之道。
  黄公是个聪明果断之人,当下,他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小娘子所言甚是。你那弟弟,明日让他去我府中一趟。”
  他朝身侧的一仆人点了点头。
  当下,那仆人拿起一个代表请贴的木片递给卢萦。然后,那仆人一声轻喝黄文贤的牛车便越过卢萦,慢慢驶远。
  在越过卢萦时,黄文贤回头看了她一眼,暗暗寻思:这小娘子当真聪慧过人!
  以他的才智,自是明白,要不是这小娘子打扮得如此华盛,又当众拦车,他也不会那么耐烦地停下车跟她讨论圣人之言。
  而她所说的每一句圣人之言,都是借着他自己的口在劝诫于他。她在告诉他,他是被人蒙骗,是偏信了小人之言,便是一个有罪之人,他做为当世大儒,也应该给人生路,何况,他根本没有把事情调查明白?
  最重要的是,这小娘子一通旁敲侧击,句句点醒了他却又丝毫没有伤及他的尊严,没有引起旁观者的任何怀疑,不会引起任何闲话。
  当真聪明过人。
  不知不觉中,黄文贤连带对卢云也起了些好感。
  卢萦目送着黄文贤离去后,转身便朝家中走回。
  她有点累,为了打听这个黄文贤的动静,她还花了十几枚铁钱。
  傍晚时,卢云回来了。
  一见院子,他便耸拉着头。
  卢萦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也没有劝。
  自顾自地忙着烧饭煮水,一直忙得差不多了,一直等着姐姐询问的卢云才委屈地说道:“姐,他们都说我。”
  扁着嘴,卢云都要哭了,“还有人骂我,推我······”
  卢萦转过头看着他。
  夕阳光中,她的眸光有点冷意,这冷意,令得哭丧着脸耸拉着头的卢云呆住了。盯着他卢萦淡淡问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什么意思?”
  卢云低下头,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时卢萦又问道:“昔年韩信为何要忍受胯下之辱?他怎么没有大哭一场,或躲在哪个角落里自怨自艾?”
  卢云的头垂得更低了。
  卢萦盯了他一眼这才声音放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卢云低着头,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姐,我,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再也不哭了,也不气了。”
  卢萦恩了一声,从怀中掏出那块木片递给卢云,道:“黄公说了,让你明儿去他那里一趟。”
  什么?
  卢云迅速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姐姐,慢慢的,他的嘴角越扬越上,越扬越上。狠狠伸袖拭了把泪水,卢云红着脸惭愧地说道:“姐,我,我以后不会了。”
  卢萦恩了一声,又道:“明天你去黄公府中时,一定要大摇大摆地去,去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离开时,一定要黄公派管事送你出门。记着,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激将也罢,谈条件也罢,得罪黄公也罢,你最后要让他的管事或贴身仆人,客客气气地送你出门。”
  看着卢云,她解释道:“这样,便能让那些骂你的人明白,黄公有意收回昨天说出的话,他对你的态度已变。”当然,如果黄文贤愿意当众向卢云道歉,自是最好,不过据卢萦想来,道歉怕是不容易。
  见卢云点了头,卢萦又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试探一下黄公,看看是谁在背后编排于你。”不过这点,她估计很难,卢云在那黄公面前,肯定放不开,肯定不敢,也不擅长去试探。只是不管他做不做得到,卢萦都要逼他一逼。
  卢云又点了点头。
  卢萦看着异常乖巧的弟弟,一边摆饭菜一边说道:“先吃饭吧。我已经另外给你瞄了一位大儒做先生。”
  这话一出,卢云傻呼呼地抬头看向姐姐。他纳闷地想道:姐姐说,她瞄了一位大儒?姐姐哪来的那个人脉和影响力,竟然能瞄上一位大儒,还让那大儒收他做弟子?
  这阵子,成都来了多少学子?所有的学子,都想成为大儒的入室子弟。
  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千难万难。更何况,卢云还是一个被黄公骂过的人,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难度有多大。姐姐说得这么肯定,难道?想到这里,卢云双眼一睁,忖道:莫非姐姐想通过那个贵
  到月底了,求粉红票,求大伙助凤月成为新书榜粉票第二。昨天欠大伙的那章,我已记下,到时偿还。


☆、第一百零二章 迎妾礼?

  面对卢云的疑问,卢萦只是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一大早,卢云照常入学。按照卢萦地安排,今天卢云会去见过黄公。至于如何求见,如何应对,卢萦没有一个字地提示。
  她只把她想要的结果告诉了弟弟。
  她想,大不了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被卢云搞砸了,反正她下定了决心,以后让卢云做事,不会具体细节也告诉他吩咐他。
  她就是想看他如何发挥,如何处理。宁可他做错了,弄砸了,她再重新计算一次,也不能插手太多,使得弟弟不能成长。
  闲着无事,卢萦看了一会书后,便雇了辆牛车,赶向各府递送标有自己新家地址的名贴。
  不管是阿缇家还是萧燕家,都是世家大户,饶是卢萦一袭银白男袍,举止如翩翩少年,书贴到了门子手中,都是在一阵盯视打量后,便被敷衍了事地打发了。
  这一切,主要是因为卢萦是亲自前去递贴子的,而且她的身边没有带仆人。有所谓阎王易近小鬼难缠,比起上位者的小心衡量,这种下人直接得多。你连个仆人也没有带,不管你长得最好,也定然是个没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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