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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不公平!在爱情里头,就算不公平也很甜蜜哪!
左少薇和安立杰相偕骑着脚踏车回去。他们两个人骑着脚踏车在公园里头晃了一圈又一圈,才转回左少薇的住处。
就在快到左少薇公寓处,她的手机响起。“喂。”她接起。
“少薇。”是她的室友童彤打来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你人在哪儿呀?事情下奸了。”
“我人在巷子口,快回去了,怎么了吗?”她微蹙眉头。
“别回来。”童彤急着说道:“你补习班的老板发疯了,跑来找你。”
“找我?!”左少薇哼地一声。“我又没欠他钱,怕他找我。”
“不是啦!”童彤赶紧说。“定是因为你鼓动他老婆造反,他老婆现在竟然吵着跟他要钱、要孩子,他把帐算在你头上,要来找你麻烦……”
她话还没说完,左少薇就露了笑。“赞!没想到老板娘真的有了行动,还能把她老公搞成这样……”
“喂,现在不是赞美的时候吧。”童彤担心地说道:“那个老板喝了酒,看起来跟疯了一样,闹得好凶。你先别回来,看是在外面先转一圈,还是……我看你干脆暂时住外面好了。”
“拜托,疯的是他不是我吧,我又不是疯了,干么没事花钱去外面住。”左少薇老神在在地说:“他要闹随他闹呀,打电话找警察就奸了啊,不然我们养警察是养假的呀。不用担心啦,不会有事的,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掰。”她轻松地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安立杰问道。
“没什么大事啦。”左少薇骑着脚踏车,简单地把事情交代过去。
安立杰本来跟着她骑着,听完之后,停了脚踏车,看着她说道:“你会不会觉得你这样有点不尊重那个老板?”
“怎样?”她皱起眉头。
“他特地来闹,礼貌上,你是不是应该装一下害怕的样子。”他笑笑地建议。
她噗哧地笑了。“最好啦。”她喜欢他的反应,不会太过紧张兮兮,也不会叨念她不该去管人家的闲事而惹来麻烦。
他踩了脚踏车,横到她的前面,笑嘻嘻地说:“你这种没礼貌的人,还是躲在后面比较好;像我这种有礼貌的,懂得装得很害怕的人,比较适合骑在前面。”
没得商量,他的车子就这么霸道地骑在她的前面。其实他心里是替她担心,不过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派轻松、态度自然地保护着她。
这是他体贴的方式,她看得出来。
本来,她是个好强的人,事事不喜欢别人替她出头,不过他例外。她的嘴角逸出笑意。
他让她觉得窝心、安稳,呵,他是她的靠山呢!这么一想,觉得甜暖暖的。
她跟在他的后面,甚至悠闲地感受到晚风吹拂过耳边。
快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安立杰放慢了速度。“奇怪,怎么没有听到声音。你打个电话回去问一下。”
“喔。”左少薇正要拨电话的时候,就听到顶楼传来醉酒的咆哮。
他们两个往顶楼看去,只见补习班老板摇摇晃晃地站在上头,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左少薇,你这个贱人,你出来!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这样害我。你教我老婆跟我要钱、要孩子,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好呀,那我死给你看!”他突然狠狠地摔了手中酒瓶。
砰地一声,酒瓶碎裂,在寂静的夜晚,响得让人惊心。左少薇心口冬地一跳,一下子被吓住了。
安立杰拍了拍她。“先来这里。”他带着她,脚踏车飙骑到老板视线的死角,以免被老板看到,刺激他做出什么下理性的行为。
她跟着他,刚刚真的被吓到,一下子她还反应不过来他的用意,但是跟在他后面,她觉得安心多了。
就在她心跳稍微回稳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害她吓了一大跳。
“左少薇!”老板狂吼。
左少薇头皮一麻,安立杰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没事,他只是随便乱叫,不是真的看到你了。”
左少薇松了一口气,手心却凉了一大截。老天,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她颤巍巍地接起手机。“喂。”
“少薇,惨了。”电话是童彤打来通风报信的。“你那个老板真的疯了,他在顶楼闹自杀,好可怕。”
老板还在吼叫,邻居好奇地打开门窗,窃论纷纷。
“嘘。”左少薇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到了,你不用担心,他没这个胆子的。他只是闹一闹,吓唬吓唬我而已。”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安立杰注意到她的声音微微抖着,目光则是直愣愣地看着顶楼。
安立杰靠着她,低声说道:“你先到我家吧,我看他是不会跳楼,可是你要是被他看到,那可能真的会很麻烦了。”
左少薇拿不定主意地看着他。
安立杰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笑容,接过她的电话。“喂,你好,我是安立杰。”他和善地跟童彤打招呼。“我先把少薇带回我家,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不可以先联络警清单位,以防发生意外。”
“好。”童彤点头,因为安立杰沈稳的态度,对他更有好感。
“那就麻烦你了,再见。”安立杰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还给左少薇。
“到你家去吧。”左少薇的脸色好了一点。
“嗯。”安立杰踩着脚踏车离开。
依他看,那个老板并不是真的要寻死,不过他担心那老板喝了酒,当着左少薇的面下小心掉下来,这种沉重的心理压力,恐怕不是左少薇能承受的。
他将车子贴靠在左少薇身边,见左少薇不说话,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他八成是连续剧看多了,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学人家跳楼。”
她微微一笑。“我想应该不是连续剧看多了,而是社会新闻看多了,台湾的SNG一天到晚都在追踪别人跳楼有没有跳成。”
见她已经能够开玩笑了,他脸上有了些笑意。
两个人这样说的时候,一辆新闻车刚巧经过,两人见了,轻声笑了出来。
“这台车子可能是去采访被灯罩罩住的狗。”他笑笑地说。
台湾的媒体非常热闹有趣,会去追踪被灯罩罩住的狗,还有戴帽子、涂蓝色睫毛膏且笃信佛教的上流社会人士,却对国际事务或环保文化等议题不大闻问。
他惹得她轻松地笑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响起,一辆救护车疾驶而过。她倏地回头,脸色一白,目光睁睁地随着救护车而转,心口冬冬冬地鼓跳。
他轻搭着她的肩膀。“你不要担心,如果是那个人怎么了,你室友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她吐了一口气。难得地,竟是幽幽地不说话。
“不是你的错。”他认真地说。
她抬头看他。“我不怕那个人对我怎么样,可是要是他真的因为我而怎么样的话,我会愧疚到死的。”
他温柔地直视着她。“听好,是他把他的人生搞砸的,不是你。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你手上并没有那个遥控器,让他跳或不跳。”他全盘偏着她,就是不要她有一丝的罪恶感。
“我不觉得你说的都对,但是我觉得好过多了。”她深深地看着他,露出感激的一笑。
这个晚上真是糟透了,还好有他。要不然,在心口这样不安的击跳时,她一定会乱了方寸、迷失了方向的。
第五章
左少薇到安立杰住处的时候,童彤来电话,说有新闻车来做现场连线。
安立杰开了电视看,果然真的有一家电视台正在转播。
左少薇挂了电话,眼角觑瞄向电视台,心跳又快了,胸口有着受压迫的窒闷感。
看到她不安的样子,安立杰对她一笑。“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有什么重要变化,我再告诉你。”
左少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电视机,吐了一口气。“我还是留着看吧。”她在他旁边坐下。“麻烦你把电话放好,如果我看到一半心肌梗塞的话,请迅速叫救护车。”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他知道她心理压力很大,但这时候还能谈笑,真的是了不起了。
左少薇说得轻松,不过她的脊梁紧绷着。她坐在他身边,怎么也觉得不舒服,最后索性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觉得好一点。
电视画面中,好奇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待命的警消人员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老婆也来了,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又哭又喊的。
现场哄哄闹闹的,除了新闻车还有警清单位的云梯车、救护车、器材车,有人劝着他,有人忙着张罗气垫。
现场播报的记者,一下揣测他是因为夫妻感情不睦而自杀,一下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邻居,说他和补习班的左姓老师感情牵扯不清,所以才会闹自杀。
看到这儿,左少薇忍不住咒骂一声。“Shit”真是够了。她一边要担心补习班老板会不会跳下来,一边还要听这种胡说八道。
“我觉得……”安立杰声音一低,看着她,拖长了语调。
“怎样?”她问。
“我们缺了一包爆米花。”这台记者把这则新闻弄得跟八点档一样。
“烂戏,搞得我想骂脏话了。”她笑着说。还奸他聪明而幽默的说话方式,让她的火气消了不少。
“最烂的是那个男主角。”安立杰说道:“这男人对感情不专一,抗压性又低,你劝他老婆和他离婚也是对的。”
“我没有劝他老婆和他离婚。”左少薇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看着电视。
“喔?”他很诧异。
左少薇转向他。“我只是希望她诚实地面对她的婚姻,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并且告诉她如果她要离婚的话,有什么资源可以帮助她。我不觉得离婚是处理婚姻问题的唯一方式,就如同我不觉得婚姻是恋爱的唯一正途一样。”
“你比我想的还要成熟。”他黝黑的瞳眸中扬起笑意。
“我该高兴你认为我很成熟,还是该难过你曾以为我很幼稚?”她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你该怎样,我是很高兴的。”他笑起。“我每多认识你一些,就会更高兴。”
她睨睇了他一眼。她也真服了他,这时候还能哄她开心。如果不是这种时候,听到这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收了视线,看着电视。“我对我自己没这么高的评价,如果不是我错估情形,现在也不会搞得一团乱了。”
电视上,补习班老板态度松动,摇摇晃晃地起身。左少薇的心悬提着,只希望他能快快离开,好结束这场闹剧,这种心理煎熬,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隐约地感觉到,但没有把心思放上来。
“换成我的话,我也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他温柔的话,撞进她的心坎。
地一拾眸,瞅见他眼眸,突然有种温暖让地眼眶泛酸,喉头发热。她本来觉得自己差劲又糟糕的,因为他的话,觉得自己好像又没那么糟了。
她眨了眨眼睛,正当她想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视内传来刺耳的惊呼,两人倏地转过头。
原来是补习班老板下慎踩到摔破的酒瓶,狠狠地滑了一跤,脚被玻璃扎到,痛得大叫。
他大叫,引得围观群众虚惊一场,连声叫喊。
过了半晌,左少薇才弄清楚状况。“God!”她松了一大口气,刚刚心脏差点吓到麻痹。
她的头皮绷着,唇舌发麻,手脚一凉,直到警消人员确确实实地带走了补习班老板,她才恢复了些。
她看了看安立杰,狠狠地按着遥控器,关了电视,从齿间迸出了一句话。“这男人真是折磨人的老东西呀。”说着她的眉头还挑抽了一下。
她的表情和话语实在太妙了,安立杰愣了晌,朗声笑出。
就在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