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军乱成了一团,四周的士兵纷纷出手去扶起摔落马匹的尘无痕,南军迅速往前城山头退去。
无垢按住颤抖的双手,对他说:“你做得很好。现在,赵侍卫宫,你去把各分队将领集合好,待我找到兵符,就按我命令行事。”
“是的,王妃。”赵侍卫官跟那弓箭手不约而同地服从了命令,他们现在很相信这个王妃,坚信她一定会化解这场危机的。
无垢顾不得休息,赶紧从密道回到阎罗焰的书房,然后在书房翻找了很久,最后才在一排兵书的后方找到暗格,开启了另外一间密室。
密室里陈列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器,她又花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藏兵符的地方。她手握着兵符,那铁制的兵符陷入她细致的掌心。
“焰,你放心,我会替你守护家园的。”她坚定地说,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或恐惧。
不久之后,她在屋子的天井中举行会议。
“这是兵符,现在起到殿下回来之前,都由我来施令,有违者按军令处置。”无垢环视站成一圈的各队将领。“现在时间紧迫,南军约莫有一万军力集结在前城,明日卯时就会攻城,说不定更早。所以我的每个命令都要确切执行,否则以我们三千兵力是难抵这压境大军的。”
将领们有的点了点头,有的不置可否。虽然她是个女人,亲自上场指挥实在很不寻(奇*书*网。整*理*提*供)常,但大家都知道她是王妃,手上又有殿下的兵符,他们不服从也不行,再说眼前状况确实危急。
但是等到无垢让人摊开汴城地图,开始述说战略之后,众人的目光逐渐改变,他们对王妃的怀疑逐渐消退,连站立的姿态也都不一样了,个个挺直了身子。
“这是汴城的瓮城,原本按这设计是可以让敌军进来后,使用瓮中捉鳖的方式围堵。但是现在敌军的数量太多,我们的兵力不够。如果敌军使用人海战术强攻后,即便我们在瓮城设计了各种武器对付,但是他们第二波的人海依然可以突破瓮城。一旦敌军破了瓮城,我们就没有任何地势上的优势了。”无垢清楚地说。
“那么王妃可有破解的策略?”其中一个将领问。
无垢点了点头。“我已经查过,后山有出口,设有后城门。从后山绕路依然可以回到前城门。今天夜里,我们要把所有百姓跟士兵从汴城中撤走,连同所有的粮食通通带走。然后负责后城门的分队要在大家都离开后把城门用巨石挡住,而负责前城门的分队,在明日敌军攻入城里时,负责从外面将城门封住。”
“啊,王妃想来个瓮中捉鳖!”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无垢一笑。“是的,敌军太多,我们的瓮城太小,捉不了这许多鳖。所以我们把整个城空出来,然后把这些瘪三全给堵在里面。”
“可是时间一久,他们不会从前城门跟后城门破门而入吗?”有人提供意见。
“会,但首先我们要切断水源,他们没水又没粮,气力必定削减,也困不了多少时日。再者我们的兵力要部署在两个门口,一旦有人破门而出,就守株待兔,马上擒杀。而我已经派人往西北边防送讯,殿下很快会带兵回来。说不定等不到那时,南军已经先投降了。”无垢自信地微笑着。
“好,王妃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请吩咐!”众人现在可是服了这个瘦弱的女子了,原来风一吹就像要被吹跑的王妃这么聪慧。主子可是娶对人了!
“一切的动作都得快而确实,而且要安静,避免敌军察觉我们的动静。这一点我能信任各位将领,能把事情办妥,好拯救我们汴城的子民吗?”无垢说着回视着大伙儿。
“交给我们吧,王妃。”众将领纷纷承诺。
于是这个夜里,看似平静的汴城内活动不断,训练有素的军队协助人民无声无息地从后城门撤走,不到卯时,汴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
荒野之外,月黑风高,但隐隐有马蹄作响。
阎罗焰骑在高大的黑马上,领着大军趁夜在官道上赶路。他不敢稍作停歇,他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了。
两日前领着一万大军抵达西北边防,很快地摆平了来侵略的军队。奇怪的是那军队没有着军服,竟看不出是哪国的士兵。他随即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对方并没有真正想打仗的决心,只过来挑衅一下,随即逃给他的军队追。如此来回,仗也打不起来,敌人也无法消灭。怎么看他都是被调虎离山了!
当天他就留下一千兵力镇守,领着其他的士兵连忙赶回汴城。才出发不久,他就接到探子来报,汴城城外有不明身分的军队来犯。
他的心里一阵煎熬,一想到无垢身陷险境中,他差点失去理智。
所以他连夜赶路,按这速度,天亮之时可望抵达汴城。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他不能忍受无垢有任何损伤!
“殿下!殿下!”
官道上有一马朝着军队奔来,那人伏在马背上。阎罗焰定睛一看,正是他的探子,显然是漏夜从汴城出来给他传最新情报来了。
“掉转马头,跟我并辔而行。”阎罗焰命令着,就连接收情报都不愿意停下行军脚步。
“禀告殿下,已经确定敌军身分,是南国军队!”探子急忙说。
“南军?!”阎罗焰大震。竟然是南军?“领头的将领是谁?是尘无痕吗?”他火一般的眸子在黑暗中依然显得凌厉。
“是,尘无痕是领军将领之一……”探子还想说话,但又被打断。
“现在谁在调度兵马?”阎罗焰的心里如火焚烧,“尘无痕”三个字像烙铁,引得他五内俱焚。
如果是别人,他还不担心。但是他的妻子是个崇拜兄长的妹妹,虽然他曾经告诉她,自己是她唯一的忠诚对象,但是她却也不曾答允,还说她不能不守护自己的家人。
她……会怎么做呢?她会让他失望吗?
无垢啊无垢,千万别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他在心中咬牙期盼,感觉到每根神经都被扯紧了。
“是……是王妃。”探子看到主子神情狰狞,连声音都小了。
“你说什么?!”阎罗焰像是被雷劈了,那吼声差点把探子吓得滚下马。
“王……王妃有殿下的兵符,属下出发前,王妃正在调兵遣将……”
阎罗焰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活活被一掌掐住,转眼就要被捏爆了。无垢……他心爱的女人竟盗取了他的兵符?他因为信任她,把书房的密道告诉了她,想必她也是因此找到书房的密室,进而取得兵符的。
他错了吗?
因为信任一个女人,如今让他的子民陷在危险当中吗?
他这样如何对得起人民的信赖?如何对得起大哥的倚重?汴城只剩三千兵力,如果无垢拿着兵符让军队投降,那这城马上就会失守了。
无垢真的会这样对待他吗?南军领头的是尘无痕,这一切怎么看都不是单纯的巧合,难道……
他想到了前些日子她让陪嫁侍女绮萝回南国去,难不成她是让那侍女回去传报讯息?记得他带她去驯鹰时,她也问过鹰能不能用来送信,莫非她一直都计划着要背叛他?
他爱错人了吗?
而今因为他的错误,要赔上汴城许多人民的性命吗?!天哪!
他的眼前布满了红雾,若不是黑驹很有灵性能够自己奔驰,他恐怕已经岔出了官道。他的心像是被火烧灼似的,异常的痛楚。
“殿……殿下?”探子看主子脸色差到不行,那苍白的神色可从来没见过。
“我们走吧,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汴城。”阎罗焰坚定地说。不管他自己的痛,他有他的责任,他得去救他的子民。他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误解!
然而经过几个时辰的快马赶路,当天逐渐亮起,插着红狮旗帜的军队返抵汴城时,汴城的前城门竟然满是南军。
城门大开,南军大量涌入,阎罗焰看到的正是这画面。他的城被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了,恐怕他的女人真的辜负了他。
“来人哪,给我杀,我们要取回城池。”阎罗焰举高手里的剑,狂吼一声,那吼声在前城山头回荡着,顿时红狮的军队同声回应,撼动了山头。
阎罗焰像是不要命似的率先杀人城门,他一路砍杀,马匹经过的路线形成一条血路。当他进到城门,发现城里除了南军,竟没有任何自己的军队时,他最后一丝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让他的城空了,她开了城门迎敌军入内。她背叛了他!
因为红狮军队的气势,南军虽有一万大军,没有多久就折损了不少。萧奇被阎罗焰擒住,南军随即如一盘散沙一般,逃的逃,降的降。
阎罗焰在确定自己军队控制住汴城之后,直奔自己府邸。他才一进门,惊诧地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来人哪!”他吼着。
此时从后门有个人影闪过,然后再冒了出来。“殿下?是殿下回来了?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人声一个传一个,没多久许多仆人跟亡兵从后城门进来。大家在确定主子弭平了这次的敌军后,欢声雷动。
只有阎罗焰苦涩到笑不出来。
“王妃呢?”他沉声问。
“王妃在后城门外,现在应该有人去报讯了,马上就回来了,殿下。”仆人激动得眼眶都含泪了,这真是千钧一发、危急存亡的一个晚上。
天大亮了,他们的主子也回来了,危机终于过去了!
“去把她带过来。”阎罗焰冷声喝。仆人们不大明白主子为何满脸阴霾,但也只能衔命而去。
可是听到消息的无垢早就按捺不住,一听说阎罗焰回城了,不顾赵侍卫宫的阻止就跑回了府邸。
“焰!你回来了!”一抹白色的影子激动地望着他,朝着他迅速地奔了过来。她张大了手臂准备拥抱,但那个拥抱却被打断了。
阎罗焰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她困惑地抬头看他,不懂他的脸色为何如此阴霾。
他那冰冷的眼眸瞅着她,那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你……拿了我的兵符?是也不是?”
她愣了一愣,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他眼底的冰霜迅速凝结,眸子里霎时迸射出憎恨的火光。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但事出不得已,请你谅解……”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事出不得已?”他苍凉一笑,眼底的伤痛刺痛了她。“背叛了我叫做事出不得已?我给了你信任,而你回报给我的就是背叛?你计划多久了?你让那叫做绮萝的侍女回南国去,就是去给你兄长报讯,所以他才会率军来攻打汴城?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是因为知道如果你逃了,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吗?”
无垢先是困惑地望着他,但随着他那残忍的话语出口,她终于明白了他替自己编排了什么样的故事。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听我说……”她不断地颤抖,那冷竟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半点无法克制。
他这误解太大,她虽然说着“你听我说”,却完全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有什么好说?难道你没有盗兵符?难道你没有让汴城唱空城?没有让南军轻易进城门?你敢说你没有?!”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差点就把她的手臂折断了。
“我……”她蠕动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这些确实都是她做的,只是那是战略啊!“那……那是战略,你问问,问问其他人……焰,我拜托你不要这样……”她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出。
又急又慌地她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手甩开,她仆跌在地,哭到差点断了气。
“来人哪,把她关进水牢。”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