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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猛然一振的卓戚阳,有些奇怪地看著神色古怪的两人。
“怎麽,现在成了名人就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吗?你这该死的臭小子──”
话没说完,男人就抬起手中的白色酒瓶,咕咚咚全灌进口,灌得过猛的动作,令呛鼻的白色液体顺著他嘴角滑落。
卓戚阳惊诧到说不出话地看向席偌淮,席偌淮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泛白的指尖正颤抖地抖动著。
片刻。
“他是──”卓戚阳实在无法把父亲两字说出来,他怔住地看著眼底幽深死寂的席偌淮。
“小子,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咯──没种的跟著那女人缩在日本男人怀里是不是很爽啊──要不是你跟那婊子养的骚货全跑到日本──老子会过得这麽惨吗?”
目光混沌邪恶的男人把酒瓶用力砸在地上,他边叫嚣边摇摇晃晃冲向席偌淮,靠近他时猝不及防抬手使劲推他一把。
“就算你跑到日本换了姓氏又怎样,无论你怎麽改变都无法抹去与我相同的血液,那日本男人不过是替我养了你这个私生子,玩弄我不要的女人罢了──”
顾忌著卓戚阳在场不好发作怒火的席偌淮,方转身想叫他走,就被行为极为卑劣的男人,趁机一脚踹到他膝盖处。
“要你一个月给老子五六十万你也不给──想要我到电视台揭穿你肮脏的过去吗──咯──早知你这麽冷血──你出生时我就该一手掐死你──”男人脸色狰狞,歪嘴冷笑地锁住席偌淮。
酸麻的疼痛让一时失神的席偌淮,狼狈地蹲在了地上,男人又趁势一脚蹬上他的後背。
收拾不住的席偌淮惯性动作的两手撑地,摔在地上破裂了一地的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了他的手心,席偌淮忍住怒气咬紧牙关地不吭一声。
面色苍白握紧泛白手指的席偌淮心底一阵黯痛,他清澈的瞳眸里流淌著悲伤,绝望,无法言明的疼痛。
小巷静悄悄地沈闷起来,一股无法压抑的疼痛漫溢在黑暗的四周。
疼痛的黑雾凝结在席偌淮清澈的眼里,他深深闭上眼,慢慢睁开空洞起来的黑眸,似笑非笑瞅住怔愣住的卓戚阳。
“你──”
心里大骇的卓戚阳慌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席偌淮,却被面色沈重的他大声呵斥。
“你看够了就滚──”
手中刺进玻璃渣子的席偌淮,狠狠握紧拳头,他白皙的手指间瞬时流淌出令人心惊的血色花朵。
这样的男人是席偌淮的父亲?
站在舞台上如此自信张扬的他,竟会有一个半夜窝在垃圾堆里喝得烂醉,向自己儿子敲诈的酒鬼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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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偌淮──”
凝视住他的卓戚阳没动一下,如此侮辱人的语言,卓戚阳无法猜测出他是带著什麽心情听完。
眼里凝固著沈痛又凝重雾气的席偌淮,拿出口袋里的支票,迅速写完就扔到酒鬼男人身旁。
“我们走──”
隐忍著滔天怒气的席偌淮,主动拉起卓戚阳,他冰凉而潮湿的细腻手指,握住他温热的手心时不禁令他心头一颤。
卓戚阳呆愕地看著被握住的手,他握得那麽轻那麽若有似无,让他几乎不能感受到他手指间的颤抖。
一走出小巷,身後就传来男人得意的尖声大笑,那笑声刺耳的能戮穿脆弱的柔软心脏,席偌淮依旧头也不回地直朝前走。
寂静的夜晚里,空气里流淌著沈重的破碎绝望,和著席偌淮冰冷颤抖的潮湿手指,卓戚阳有种发现别人秘密後的窒息感。
夜风呼呼地灌进身体,没有看他的席偌淮,清澈的眼眸幽蓝诡异得可以在你心口烧出一个黑洞,一个黑得不能愈合的巨大黑洞。
透过冷淡的晕黄路灯,卓戚阳看到他手指间裹缠的鲜豔血花,血花滚滚流淌的将白皙的手染得通红骇人。
让卓戚阳感到潮湿粘稠的原来是他的血,卓戚阳顿时僵住身体,停下脚步。
“你需要去医院。”
席偌淮慢慢转回头,那比夜色还黑润的柔顺长发在黑暗的夜色里,闪烁著温润的光芒,但与往常不同的冷傲神色,变得邪魅而嘲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眼底弥漫著漆黑死寂的席偌淮放开卓戚阳,面色冷冷的快步离去,“不要再跟来了,卓戚阳。”
也许是手上的伤太过严重,没有停歇的血花沿著白皙的指尖,一滴一滴流淌而下。
静静望著他倨傲背影的卓戚阳缓缓垂下眼敛,再次睁开的漆黑瞳眸一片沈静的淡漠。
幽暗的小路非常静,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站在那眼珠漆黑冷漠的卓戚阳,定定看著留下一片殷红痕迹的足迹。
夜冷得彻骨,睫毛微微颤动的卓戚阳叹息一气,默默朝那片殷红的足迹走去。
席偌淮慵懒地依靠在银色的别克车旁,仿若会预料到他决对会来般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著。
躲藏在厚重乌云中的月亮,悄悄露出皎洁的清润脸庞,借著淡淡白光,可以清晰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正以五指为中心,盛开出诡魅的红色血花。
“你真是爱多管闲事。”
清澈干净的眼眸里萦绕著潮湿妖雾的席偌淮,红唇抿紧地盯著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高大男人。
“钥匙给我。”没有看他一眼的卓戚阳只是定定站著,他没有什麽情绪极为淡漠地说,“你明天还要试镜。”他的表情,声音,行动,平静得仿佛什麽都没看到过。
没有动作的席偌淮眼神蓦然变得幽蓝而冰冷,但妩媚的眉眼间却流藏著不自觉的魅惑。
他凝视住冷漠不变的男人,被他凝视住的男人,神情冷冷脊背挺直,孤傲的避开他的目光。
长久的僵持,浓睫垂落而下遮住眼底寂寞淡光的席偌淮呼了口一气,他掏出车钥匙丢向他。
拉开车门让他先进去的卓戚阳,问了他别墅具体方向後,便朝目的地奔驰而去。
由於他住的地方是离城区较远的郊区,所以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茂盛的绿色植物点缀著被夜色包围住的冷清公路。
坐在旁边固执地抱著手臂按压住流血手指侧靠著车窗,半眯著眼的席偌淮几乎快昏昏欲睡起来。
途中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弄不清他此时在想什麽的卓戚阳却是犹为平静的开著车。
空气中潜藏的是冷寂,窒闷以及那无法表述的奇异尴尬。
按照他的指示卓戚阳将车开到远离市区的一栋华丽别墅前停下,席偌淮的别墅淹没在一片白色花海里。
细碎柔软的清香花瓣被风刮得散落一地,皎洁月光下映照下的白花,如雪花般干净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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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他家,浓眉一挑的卓戚阳,就巡视著被乱七八糟物品占据,凌乱得没有一点宽余空隙的客厅。
默默走过去,将沙发上的杂志,电玩衣服裤子零食收好的卓戚阳,问著一旁脸色有些窘红的男人。
“你这有纱布碘酒吗?”
席偌淮轻轻笑著,眼珠幽蓝邪魅的他,呵气如兰道,“别收这些东西了,先到楼上来。”
淡淡看他一眼,深吸口气的卓戚阳,跟著他走上二楼的起居室。
躺在床上的席偌淮,默然望著正翻找著他想要东西的卓戚阳,不到一会他手里就多了一瓶消毒水一瓶碘酒与一些纱布。
拿好手里东西的卓戚阳,就朝一声不吭的男人走去,席偌淮手上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原本以为砸向老人的拳头却是转到墙壁上。
擦掉灰色泥土可以看清他手背上破了一块皮,严重的伤是被玻璃碎渣刺得血肉模糊的手心。
“你该去医院。”卓戚阳的表情很冷漠,但他低沈的声音里有股不能辩驳的坚定。
“我不能去医院。”席偌淮低下头,深深凝视著正看著他手心发愣的男人,“去了明天以後我就很难走出门。”
席偌淮正处当红时期,随便出现点小新闻,就能让娱乐细胞严重的八卦记者们为之疯狂的四处追踪,他们狠不得从他身上挖掘出足以震撼全亚洲的惊爆新闻。
“。。。。。”身体一僵的卓戚阳,没再说什麽地拿起手边镊子。
小心挑著深陷在他手中玻璃渣子的卓戚阳眼珠是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由於要挑出深陷在手掌心里的玻璃渣子,卓戚阳不禁慢慢低下头仔细察看著,盯著表情虽然淡漠动作却轻柔的男人,席偌淮冰冷的心渐渐热了起来。
那吹拂在他痉挛疼痛伤口处的温热呼吸,令他心口一跳,因为疼痛而反射性弹起的手,不小心碰触到的柔软薄唇,令他脸色一红。
夜色清冷如水,华贵的卧房里飘散著浓郁的血腥气味。
侧过头不看卓戚阳的席偌淮,脸色雪白雪白额头涔著颗颗晶莹的疼痛汗珠,“不要用碘酒。”瞟见他拿起碘酒要给伤口消毒的席偌淮,抿紧唇瓣道。
“你──”卓戚阳那没有感情起伏的音调,微微向上挑高了一度。
“明天我还要上节目,碘酒消毒虽然好,但会留下很深的印记。”席偌淮淡淡一笑。
目光一沈身体一僵的卓戚阳还是依言换了消毒水,他动作轻缓的在伤口处擦上药水,仔细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在此期间,席偌淮一直安静凝视著他丑陋的左半边脸,平静无波的神色,以及那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
“你不为今晚看到的事感到惊讶。”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的席偌淮,神色古怪地看著一脸漠然的男人。
“你希望我说什麽?”卓戚阳说得很轻很轻,但是却足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该说他冷漠还是沈闷,明明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可这样的他却总能融化他心底的冰冷湖水。
席偌淮知道他冷漠的他是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不仅仅是他的冷漠而是这男人其实很善良,“呵呵,你真是有趣。”鲜红的唇勾起一抹轻笑的席偌淮,淡定清美的如月下湖水。
没回应他话的卓戚阳收拾好东西就站起身,他准备将手里这些不用的东西丢了。
“你要回去?”席偌淮猛然坐起身地看著走向门口的冷漠男人。
“恩。”卓戚阳淡漠地点点头。
“你身上的外套已经沾了血迹,先换下来。”
不甚在意这种小事的卓戚阳微侧过头,黑眸冷冷垂下,“不用。”
“你这样出去会吓到人。”有些著急起来的席偌淮,口不择言的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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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戚阳怔住,他的心依旧流淌著一片平静湖泊,“你快休息。”
那淡漠疏远的冷淡神色,令脸色霎时苍白起来的席偌淮慌忙站起身,拿起床边外衣塞到卓戚阳手上。
“你穿上。”
薄唇抿紧的卓戚阳,没有接下他衣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不用。”卓戚阳仿佛没听到他声音的继续往前走。
“卓戚阳──”席偌淮一个箭步冲向前,挡住他的去路,“我在叫你没听见吗?”恼怒说著的席偌淮,感到胃部突然绞痛起来。
“没听见。”他神色淡漠的想要越过他。
“你等等。”那冷冷的仿佛没有一点情绪化的安静表情,令席偌淮暴虐地扯住他的手臂。
猝不及防被他拉扯住的卓戚阳,脚步一个跄踉,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里,充满魅惑味的香气,透过鼻尖直窜脑门。
明亮的灯光下,跌进他怀里的卓戚阳,眼珠漆黑淡漠的如寂静夜色,由眼角蔓延到嘴角的丑陋红豔,直刺刺映入席偌淮眼里。
盯著他脸上恐怖红痕看的席偌淮,眼里有些惊异的恍惚,原来他一直低著头是为了躲避这被人好奇探视的红痕。
面色冷漠的卓戚阳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