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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戚阳出神地盯著面前的碗,眼珠静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宁静的夜色笼罩而来,默默将他笼罩住,恍惚间,他又恢复成以前的冷淡样。
“吃饭时间,别发呆。”
皇甫昕担忧地走到他身边,从身後紧紧拥住卓戚阳,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呼吸著他过分平静的气息,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淹没。
他是他的,没有允许,不能对著他随意出神的发呆。
冰冷的身体被温柔的拥抱住,他抱得那麽紧,那拥抱透过血肉渗透进骨骼,卓戚阳觉得痛,骨骼被勒得难受呼吸也有些困难。
只是这微微的疼痛,证实了他不是在过往的梦镜里。
卓戚阳从恍惚中抽回思绪,有些贪婪皇甫昕身上的体温,他轻轻地闭上眼转开话题的问。
“你吃饱了?”
跟皇甫昕在一起就想呼吸一样轻松,只要他在身边,极为尖锐的负面情绪,也不能轻易控制他。
夜风沁凉如水,皇甫昕看向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忽然笑起来。
“都没吃几口怎麽饱。”
卓戚阳低下头,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笑了笑,反握住他说。
“那我们外面吃好了。”
“开玩笑的,跟你在一起我只吃你做的东西。”
皇甫昕说著把盘里的菜夹进碗里,在卓戚阳没反应过来,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著几乎舍不得咽下。
“。。。。。。”卓戚阳一愣,微微笑了下。
温暖的灯光下,清淡的饭菜香弥漫在周围,一切都那麽美好而幸福,但愿上天不是要他感到幸福了又再次将他摔进更深的地狱。
皇甫昕眼中闪烁著阳光的气息,他弯下身,开了一瓶新的红酒,见卓戚阳看著自己,轻笑地问了一句。
“要喝点酒吗?”
卓戚阳冷漠的面孔上有淡淡的微笑,却没说一句话,他本想摇摇头,不知为什麽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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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
轿车里席偌淮完全被卓戚砚抱在怀里,男人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著他的脖子,脖子上喷洒而来的灼热气息使他头皮一阵发麻。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里,卓戚砚的目光依旧幽黑冰冷,没有一点感情,没有震动,只有阴冷的嘲讽。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以前为什麽没发现。。。。。。
曾经为他颤抖的悸动变得令席偌淮陌生,他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卓戚砚,冲下轿车。
“我会按你的要求做,你不用来这套!”
猝然被推开,卓戚砚顺势倒向椅子,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著席偌淮怒气冲冲的冷傲背影,不屑地冷哼一气。
“什麽东西。”
这个圈子里最脏的就是艺人,不到必不得已,他决不对自己带的人出手,这次,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牺牲点东西也没什麽。
卓戚砚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细细擦拭染著红色血渍的唇,其後,将手帕塞进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目光沈沈地看著手里的照片。
相片是黑白的,微微泛黄却被保存的很好,卓戚砚看著照片,眼底有诡谲的光芒在流转。
“就快结束了,到时候──”
轻若似梦的叹息,令前面的司机好奇地看向车镜,卓戚砚收起照片,半抬起头,眼底泛著寒光的看著前面的司机。
“把车开过去。”
司机浑身一冷,慌忙低下头,躲开他阴冷的视线。
“是。”
席偌淮下了车一走到幕色门口,一阵尖叫划破寂喧嚣的夜空。
“席偌淮──”
幕色大厅的走廊尽头,席偌淮穿著名贵的黑色衬衫,妩媚的面容被茶色眼镜遮去大半,即使如此,也掩盖不去他脸上的深深疲倦和唇上的妖冶红色痕迹。
大群记者举著摄象机和话筒,争先恐後的冲到他面前,立即被几名保镖拦住,他们不死心的挤到离他最近的地方,边走边拍边质问。
“席偌淮你和卓戚阳之间存在暧昧关系吗?”
“你和他妹妹分手是为了他?”
“听说他长得很丑,外界都说你是在玩弄?”
“有人拍到你们几天前,还共进一家宾馆,你们做了什麽!”
尖锐的问题如潮水一样扑面而来,直接点的只差没问,他和卓戚阳在宾馆里做了什麽见不的人的事。
席偌淮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假如他说他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什麽都做,这群记者大概也会以为他是在买弄温情。
他们不在乎什麽事实,而他也没必要对这群歇斯底里的疯子解释。
席偌淮在保镖的拥护里走进幕色,匆忙的步行里,他望了眼身边的陌生面孔,心里升腾起一股沈重的酸楚。
──这一刻,想起曾经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为什麽很多东西,在失去後开始变得极为让人绝望又无可奈何。
席偌淮默默垂下一双清澈眸子,痛苦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在记者的镜头里,他唇如淡色的樱花,苍白中,透出一丝微微的绯色。
要是能得到他,将灵魂买给恶魔不知能不能得到。。。。。
卓戚阳真想在见你一次。。。。。。
窗外的月光泛著温柔的光芒,也许是轻松的气氛令人格外放松,卓戚阳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多吃点。”皇甫昕夹起盘里的菜放到他碗里,直到碗再也盛不下才停手,“你都不知道怎麽照顾自己。”
“我没那麽虚弱。”
卓戚阳抬头看著皇甫昕清雅美丽的脸庞,眼底有种淡淡的温柔,不似往日的冷漠与疏离。
幽冷的风吹开白色的窗帘,橘黄色的灯光笼罩著客厅,相对而坐的两人会心一笑,温暖的气氛漫溢在两人周围。
(0。28鲜币)星盲 (美强丑受) 182
皇甫昕眼底盈满温柔,方要开口对卓戚阳说什麽,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卓戚阳悠悠垂下眸子,掏出手机,看著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漆黑的眸子黯然下来。
“。。。。。。”
“怎麽了?”
皇甫昕见他沈默了半天,都没接电话的打算,铃声也没合人心意的停下来,依旧发出尖锐的催接令。
卓戚阳看著手机上的号码,静静地垂下眸子,低声说。
“我母亲。”
皇甫昕愣了一下,握著杯子的手蓦然一阵铁青,不知过了多久,针扎一样的疼痛涌进心口,怒红的光在眼底闪烁。
“不想接就挂了。”
他十分清楚,卓戚阳受到的伤害,几乎是他的家人直接或间接带来的,对於一个伤了他的人,皇甫昕实在不能平服心底的愤怒。
“挂了,她依旧会打来。”
母亲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卓戚阳笃定是出了什麽事才会给他电话,他给皇甫昕个别担心的眼神,站起来走向阳台。
独留在餐桌上的皇甫昕清澈的眸子里,萦绕著沈重的冷光,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锺,眼底升起一股凄厉的暗光。
──那个女人,休想伤害他。
皇甫昕努力平复体内的愤怒,猛地走向阳台,静悄悄地欺近卓戚阳。
夜越来越深,卓戚阳黯然地垂下眼,不慌不忙地向接听键按去。
一双温暖的手慢慢地摸索到他的肩膀,夺走手机,铃声在离开手的瞬间噶然而止。
卓戚阳一愣,温暖的香气飘散在鼻端,他转过头,皇甫昕眸子温润地看著他。
“你──”
疑惑的话还未完,卓戚阳感到脑子一阵晕眩,模糊的视野里,他瞟到桌子下的另一瓶酒。
那红酒也是新开的,还剩一半──为什麽皇甫昕要开另一瓶新的酒。
卓戚阳微微颤抖著唇想说什麽,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身体一软地瘫在地上。
腰却被人牢牢揽住,接著,被紧紧地拥进一具温暖的怀抱里,一丝柔亮的发丝拂过他疲倦的眼,带起一阵舒服的凉意。
“戚阳你好象醉了,休息会儿。”
卓戚阳想睁开眼,却疲倦得无法动一下,睡去吧,体内的血液缓慢地流淌,他闻著那抹熟悉的温润水香陷入了沈沈的睡眠里。
皇甫昕紧紧抱住昏迷中的卓戚阳,将他放到卧室里的大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被子,顺手拿走他的手机。
“对你用了药,对不起。”
他不能放任外面的流言伤害他,才会在酒里下了安眠药,今晚幕色办的发布会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
在能力范围内他会用尽一切保护他,不受一点点伤害。
皇甫昕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低头凝视卓戚阳苍白的面色,狠不得时刻将他拥在怀里,不让他被任何人影响。
“我不想欺骗你,但与其让你看到那些肮脏的诽闻,我情愿你什麽都不知道。”
皇甫昕说完走出卧室,凑巧铃声再次响起,他望著那个号码,不由眯起眼,眸底有惊涛骇浪的愤怒。
他没去接,铃声在安静的夜晚里极为刺耳,卧室里的卓戚阳,漆黑的睫毛静静地颤抖了下。
皇甫昕冷幽幽地关起门,看著来电显示,隔了好久,呼了口气地凑到耳边。
未等皇甫昕开口,对方已先一步发出质问。
“卓戚阳,你在哪?”
清冷的女声,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皇甫昕听过这个声音,女人确是卓戚阳的母亲,接起的电话已不能随意挂段,皇甫昕刻意压低声音,冷声说。
“B市。”
“你这几天没看电视吗?”
宁姝樱没有听出接电话的人不是卓戚阳,她冷淡的口气里,夹杂著咄咄逼人的气势。
“。。。。。”
皇甫昕走向阳台,看了眼放在客厅里的电视,这些天卓戚阳趟在床上,每当他要看电视都被自己以好好休息为借口的止住。
他的不回应,令宁姝樱的语气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卓戚阳你没有羞耻心吗?跟男人搅在一起的事,被记者拍出了你还不知道!你傻了是不是!”
皇甫昕冷冷眯起眼,白色的衣服在灯光下,像幽暗叹息的白花。
“。。。。。”
“这麽大了还这麽差劲,你怎麽跟你哥哥和妹妹差别那麽大,我快要被你折磨疯了你知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宁姝樱,歇斯底里的对著皇甫昕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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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呼地灌进来,皇甫昕静默地听,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嘴唇褐尽了血色,这是一个母亲该对儿子说的话。
“。。。。。。”
“这些天,因为你的事,我门都不敢出一步就怕被那群疯子追问你的事,卓戚阳你为什麽要跟男人在一起!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皇甫昕呼吸急促,张开嘴却喉咙里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能想象卓戚阳用著什麽表情面对宁姝樱的阴毒态度,为什麽要对他说这麽残忍的话,他难道不是她的孩子。
“。。。。。。”
宁姝樱似乎习惯了卓戚阳对她的沈默态度,当皇甫昕装成卓戚阳听电话,她也没察觉出一丝不同,只是,愤怒地发泄著心底的怨气。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为什麽你不能像你哥哥一样机灵一点,有脑子一些,我上辈子是造了什麽孽,才会生出你这种只会给我丢脸的丑八怪!”
皇甫昕怔住,胸口的酸胀令他的手指微微抽紧,他压低声音问,清澈的眸子里是疯狂的血红。
“我跟哥哥有什麽不同──”
“你跟他当然不同,他从小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路由第一名、第一志愿念到大学,还认识一个出生良好的女人。”
“。。。。。”
皇甫昕望向卧室里的卓戚阳,眼底是秋水般温润的感情,在他眼里卓戚阳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你哥哥事事比你强。”说到卓戚砚宁姝樱的语气温和了些,转到卓戚阳身上,就转为了不屑的冷笑,“哪像你念个烂学校破科系,去娱乐圈了一个月就惹出一堆麻烦,你是不是找不到女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