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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睡?”贝洛斯倚着拉门,低头看她酡红的小脸,欣赏的眼神表露无还。
五年前就见过她穿浴衣的模样,那时她的年轻稚嫩,散发出致命的青春诱惑力;五年后,成为年轻少妇的她变得成熟,连头发都留长了,为泡汤而扎起秀发,几绺发丝散落在颈后,更平添几许性感。
“你不也是?”莫鑫鑫抬眸,给他一记媚笑。
她贪看他穿着日式浴衣的模样,虽然是西方脸孔,但却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半裸胸膛——会引人犯罪。
“陪我喝一杯。”她高举酒瓶递向他,邀请。
贝洛斯眼神深沉,接过酒瓶坐在她身侧,为她及自己斟满。酒过三巡,两人都没说话,默默的望着天上的明月,或者,在对方胸前的事物留连。
虽说,她自认为已经有足够的勇气,但是看到他却又怯懦了,于是藉酒壮胆,喝了几杯清酒后,她突然拿下颈间的翡翠之钥,递给他。
“拿去!”她的动作稍嫌粗鲁。
“你——”贝洛斯心漏跳一拍,心情顿时荡到谷底。
她要将翡翠之钥还他?!
“我只是借你而已,那只珠宝盒没有翡翠之钥根本打不开。里头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信,还有一个很惊人的东西——要还我,我只是借你而已。”她重申了很多遍,是借,一定要还给她。
贝洛斯心情顿时放松。“我以为你不要了。”不要他,也不要他的爱——好在是误会。
“除了媳妇,我才不会把翡翠之钥给人呢。”莫鑫鑫打了个酒嗝,“一定要还我。”
“当然,送给你的东西,我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贝洛斯笑着接过翡翠之钥,起身去从随身行李中翻出那只珠宝盒,回到她身边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从盒底打开这只做工细致的盒子。
“这——”映入眼帘的东西,让贝洛斯呼吸一窒。
那巴掌大的盒子中,除了一封泛黄的信之外,还有一颗婴儿拳头般大的钻石。
掌管矿脉多年,贝洛斯自然对宝石有一定的鉴定力,他明白这么大的钻石很少见,先不论这颗钻石的克拉、切工、色泽、纯净度,光是这个大小,就够让人惊讶了。
这就是列斯登皇后所守护的宝物,他不敢想象,若翡翠之钥落入柯里亲王手中,这“无价之宝”将会变成军事武器,炮口对向列斯登皇宫——
也幸亏翡翠之钥的传言,让柯里亲王以为握有翡翠之钥就拥有财权。多亏这只珠宝盒设计得巧妙,任谁也想不到真正的宝物就在盒子中!
说到宝物,对贝洛斯来说,真正的宝物是盒中藏起来的——母亲的亲笔信。
他飞快的摊开招成四方形的信纸,母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默默的看完信,他微笑将信折起,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你……看完了?”莫鑫鑫讶异。他怎么没有反应?
“看完了。”他点点头。母亲信件的内容,他大略知道。
简略的只提到母亲不希望他们反目,以及席尔待他的一切都是她同意的,信末期望他,成为一个不输给父兄的好国王。
“这两年来,我住在皇宫里——我母亲的别苑。”贝洛斯缓缓诉说着,“那个院落被席尔封闭多年,不许任何人踏进,我曾因为这件事情跟他大吵过,我恨他不让我整理母后的还物。直到两年前才明白,那处别苑,席尔长年派人整理,维持得跟我母亲在世时一模一样。
“我才惊觉,席尔对我母亲并不若他表现的那样冷若冰霜,他视我母亲为亲生母亲。从母后的寝宫中,我找到她的亲笔手札、席尔写给她的私信,以及……我与席尔的合照。
“我那时太小了,应该只有两岁吧,那张席尔抱着我对镜头笑的相片,真的震撼了我。母后将那张相片藏在壁纸后,因为席尔为了不让我发现,他要我恨他,所以毁去所有兄弟之爱的证明——”贝洛斯没提的是,拿到那张相片后,他非常“好心”的送到席尔面前,当着布拉德的面,笑说:“不知布拉德可曾见过陛下笑得这般纯真无矫?”当场搞冷了这对性格扭曲的同性恋人。
“但是他没想到,母后偷偷为我们兄弟俩留了后路。”只是,他恶劣的一面把事情又给搞僵了。
可以说是风水轮流转,贝洛斯越来越像席尔的阴沉冷静,而席尔越来越有贝洛斯沉不住气的一面。
他们——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鑫鑫。”将钻石放回原处,重新锁上珠宝盒后,他亲自为她戴上翡翠之钥,“这两年来,我不只一次从高处眺望列斯登的国土,想着我要给后世子孙什么样的家园?我知道,我必须改变。”他的手滑过她锁骨,千言万语,只有一句,“现在的列斯登,适合我们的孩子。”不提他为了达成目标耗费了多少心血。
莫鑫鑫望着他的眼,动容的想着:啊!他变了,变成她喜欢的那个贝洛斯。
他什么都不提,不提他的伤、不提他这两年来做了多少努力,放下准国王的身段,只要她跟他回家。
回家啊……
捧起他的手,食指滑过他粗砺的掌心。他——一个王子,准国王,为何有一双粗糙的手?
当下有一些明白,为何安洁他们会这么快就接纳了他,没有怀疑。
突然问,她好想看,好想看看他亲手改造的列斯登。
“我不会在黄金御座上雕下我们的甜蜜生活。”握住她的掌,贝洛斯轻喃,“我很小器的,甜蜜的生活,你我两人看得见就够了。”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还要能引起她的共鸣,她当然清楚贝洛斯看了自己的信,眼不自觉瞟向他胸口的瓷器碎片,忍不住皱眉。
“我不喜欢儿子乱挖的毛病,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这个坏习惯改掉。”
“再同意也不过。”他附和。
“以后不可以利用儿子互挖对方的秘密!”她再加一条。
“一言为定。”贝洛斯也受够了儿子的乱挖,“我的日记本在你那,对吧?”
莫鑫鑫跳过这个问题不回答。“还有,我不想跟儿子分开,我讨厌把孩子送进宫教养,我要每天看见我的小孩!”
“这个有点问题,光是大臣那边就不容易搞定。”
“我坚决反对这种不人道的规定!”她抆腰怒吼,“我才不要把我的儿子交给不相干的人养。”
贝洛斯轻笑道:“据我母亲的手札,她也抱怨皇宫教育王储的制度太不人道,因此她仗着皇后的身份,从宫人手中抢走王储数次,是一个令教育王储的官员们大伤脑筋又没辙的对象——”
她闻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噢——”未来要与那些官员抢儿子吗?她可不会抢输入的。
既然她不愿回答他关于日记本的问题,嗯——那么回列斯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其它的日记本都给烧了!贝洛斯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我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变得胆小,我忘了——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一种冒险。”莫鑫鑫看着他的脸,再轻松也不过的笑道:“老师,我们回家吧。”
贝洛斯不敢置信的眨眼。她喊他老师,还说……回家。他知道她说的家臼疋哪里,他所在之处,就是她的家。
“鑫鑫。”贝洛斯颤抖的捧起她的小脸,叹息着抵着她的额。“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
温热的唇,覆在她颤抖的双唇上。
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小手抵在他胸前,仰头承受睽违两年的亲吻。
柔和的月光,撒在这对尽释前嫌的情人身上,映照在地上的影子,交缠得难舍难分。
终曲海天一色的蓝,是美丽的地中海。
海浪一个接一个打在白色沙滩,冲掉沙滩上的小脚印。
“哇哈哈哈哈——”一个被浪追着跑的两岁小男孩,大笑玩闹着,穿着一身的白,卷起裤管跑呀跑的,一头红棕色的柔细发丝,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金色。
“踩踩踩,踩踩踩——”继续在沙滩上留下脚印,再看着海浪打来把脚印冲得消失不见。“嘻嘻嘻,好玩~~”
“艾莫斯殿下,别玩了,小心感冒。”身穿黑色素裙的安洁,跟在小朋友身后,笑看活泼好动的小王子。“该吃早饭喽。”
“好——”很好沟通的小王子跑向她,乖巧的让她拿着大浴巾将他包起来,抱着他走向前方的城堡。“安洁,我要洗脚脚,马迷会骂骂。”说着不甚标准的希腊语和中文夹杂。
多亏她精通中文和希腊语,否则怎么搞定这位小王子啊?
“好,再帮你换件很帅的衣服。”安洁微笑,将小王子带进他的寝房中,为他清洗小脚,洗脸洗手,最后带到床边。
准国王带着王妃和小王子回国,全国人民莫不欢欣鼓舞,期待见小王子一面,但他们打算在登基大典上,才让小王子在人民面前曝光。
大家一定会喜欢这位可爱的小王子,虽然长得跟陛下一模一样,但个性却是王妃的翻版。
“艾莫斯殿下,我现在帮你穿的是晋见国王陛不要穿的正式服装。”安洁拿起一旁深蓝色军服,与他父亲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好几号。
昨晚席尔才回宫,今早就召他们入宫。
“好~~”小孩子很天真的,有新衣服穿就开心。
当安洁帮小王子穿上正式的军服后,仔细调整打量,不得不赞叹,“小王子,你好可爱!”她忍不住抛开主从份际,抱住艾莫斯。
“呵呵呵,谢谢安洁。”被夸奖了,他害羞的红了脸。“我很帅,给马迷看。”
安洁忍不住笑。“王妃和陛下现在还没醒哦,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
“不要!”小王子非常有主见,“多多叫马迷、爸爸起床吃饭饭!”然后跳下床,飞快的冲出寝房,往父母的房间冲去。
回列斯登没几天,这家伙就对偌大的行宫很熟悉了,旁若无人的闯进父母房间,还知道要小小声的,以免事迹败露。
推开房门,艾莫斯偷偷潜进去,看见寝宫中央的四柱大床上,他的父母正依偎睡得香甜。
莫鑫鑫穿着轻薄的白丝睡袍,背靠着贝洛斯赤裸的胸膛沉睡,甜蜜共枕的两人,看得出来感情恢复得很快。
挂在她颈间的翡翠之钥,就这么大剌剌的曝露在乳沟中间。
“耶!”艾莫斯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向床边。
其实,他最最最想挖的东西,就是马迷身上绿绿的钥匙,好想好想要,但是马迷小器都不给他玩。没关系,不给他玩他就挖走,挖走就是他的了,哈,他很聪明吧?!
爸妈都没有醒过来,他捂着嘴,小心不要窃笑出声,但小孩子哪顾得了那么多,还是让笑声泄出。
艾莫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匍匐前进,缓缓跪坐在母亲身边,伸出小手探向莫鑫鑫胸前的翡翠之钥。
怦、怦、怦,他心跳得好快!
轻轻的,挑起母亲胸前的翡翠之钥,握住,艾莫斯不禁笑了。“呵。”马上用另一只手掩嘴,免得吵醒爸妈。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吓得小王子差点尖叫。“咦?”笑脸迅速垮下。他又被逮到了?!
“艾莫斯,你在做什么?”贝洛靳声音慵懒,一脸笑意的看着儿子震惊不敢相信的小脸。
这是艾莫斯挖东西第二次被他逮到,怎么这么好笑?但是不能笑,笑了就破功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还不放手?”他声音轻柔,是因为怀中还在安睡的小女人,这几天以来他们夜夜缠绵,把她给累坏了。
“不要!”艾莫斯小手握得更紧。
“好吵。”莫鑫鑫痛苦的睁开眼,早就听见儿子和丈夫在耳边讲话。
她被贝洛斯缠到天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