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陶紫焱微微皱眉,“兰兰,怎么弄成这样子?”
玉兰含泪嗫嚅道:“婶婶,家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陶紫焱摇头,“还没有。”
玉兰微松一口气,“别告诉他们。”
陶紫焱很痛心,“圈儿里都传遍了,早晚会知道!”
玉兰掩面呜呜哭。
白可迟疑片刻,问玉兰:“你是不是跟范如歆在一起?”
玉兰直接呆住,哭也忘了。范家身份地位不比平常,范如歆又已有未婚妻,曾警告过她多次千万不要被别人知晓。这次她就是被范如歆的未婚妻带人殴打的。
范如歆跟白权白君两兄弟交情不浅,作为研究白家的专业户,白可调查出一些范如歆的私生活实在不稀奇。他和左饕小的时候,还被范如歆兜头淋过牡蛎灭火呢。他不光知道范如歆跟玉兰纠缠已将近一年,他还知道此人的忄生癖相当不好,喜欢虐打男伴女伴。不过根据白可对玉兰的了解,也许两人正对了路子,所以几次分分合合也无法做个了断。
陶紫焱眉头皱得更深,“范如歆?范家?你怎么能跟他搅到一处?”
玉兰面有愧色,啼哭不休。
白可经历丰富,似乎没有青春过心就老了,自然没有见义勇为、多管闲事的热血。玉兰是他在演艺圈交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如果可以他也想劝她离开范如歆,但以他对人性的了解,劝不了,除非自己想通,否则谁说什么都没用。话糙理不糙,正是好话救不了该死的鬼。
玉兰脸皮还没厚到无缘无故找他来看笑话,白可见她哭到中场,插嘴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玉兰一噎,看向陶紫焱,显然不想让她知道。
陶紫焱和白可都是极聪明透彻的人,竟默契地一起没眼色起来。
玉兰无奈,开始下半场,“喆喆,我知道不应该,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白可点头,“你说。”
玉兰哭道:“如歆的未婚妻不会善罢甘休。如歆不会管我的!你认识白家的人,你能不能帮帮我,让她放过我?”
陶紫焱脸色都变了,厉声道:“你说什么?!”
玉兰痛哭流涕,“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连累爸爸,也不想连累叔叔!喆喆,你跟她说,都是我的错,我给她下跪认错、我给她磕头,求她…… 求他们放过我,行不行?”
陶紫焱心乱如麻,也跟着落了泪,“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白喆哪里能跟白家说得上话!这样,我联系几个圈里的朋友,他们也许有办法。”
两人抱头痛哭。
白可耳鸣吱吱吱。
白可揉太阳穴,“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陶紫焱先冷静下来,“让我们家公司破产。或者兰兰会出事情,也可能祸及其他人,不过我想还不至如此。”
玉兰哭到喘不过气。她的成名是父母的骄傲。她家里做生意的,挺有钱,但跟范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白可突然淡淡一笑,“是啊,玉兰没有孩子,还没到要弄死她的地步。”
陶紫焱一愣,然后神色大变,“白喆?”
白可耸耸肩,“现在的白家确实跟我没关系。人身安全你自己多注意,其他你不用担心。”
玉兰以为白可帮不上忙,撕心裂肺嚎了几嗓子,直接晕倒。
白可:“……”
陶紫焱倒是听出了些话外玄机,“你别太勉强。”
白可摇摇头,“尽力而为吧。我先走了。”
白可一边溜溜达达一边感叹,“又多了一件事情啊。”结果抬头却见到更意外的一人,不由开始琢磨,要不要买本黄历以后出门前翻一翻。
特等病房区条件奢华,人流稀少,白可也没戴假发神马的,轻易就被认出来了。
白权看起来很疲惫,见到他一愣,打起精神说:“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一聊。”
两人在咖啡厅面对面坐下,一时无话。
白权这几年成家立业生子,家里家外担子一人挑,随着心境越来越成熟沧桑,再冷眼看白太太等人的所作所为,渐渐开始反思起当年的事情来,竟开始理解他父亲的心情。那时他被母亲一味教唆,被嫉妒愤恨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想,其实做得太过了。他当然知道白喆身上留着白茂春的血,是他半个弟弟。血浓于水,小小少年何其无辜,他们已经失去父亲,何苦把一个孩子逼上绝路?幸好白喆果然是个独立自强的。
白权偷偷观察白可,修眉凤眼遗传自许隽琼绝对没错的,可那鼻子、下巴、嘴唇,还有饱满的额头,真像父亲白茂春啊。其实仔细看白权和白可也能找到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白权不会长,更肖其母而已。
白权试探问:“你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吧?”
白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戏恶寒了一把,差点打冷战,快速回答:“我过得很好。”他很会演,不代表他愿意搭戏。现在他片酬一集几十万,别说演,宁愿倒找钱也不想与对方作兄友弟恭状。
白权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钝钝地痛,有遗憾,也稍有一丝悔意——这是他的幼弟。
白可眨眨眼,“你还有事吗?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白权说:“你前几天见到舅舅了?”
“……”,白可把喝到嘴里的半口咖啡又吐回杯子,“我没有什么舅舅。”
“唉”,白权叹了口气,“你别惹他生气。实话实说,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我们也有责任。你也大了,遇到事情要学会变通,不要总是怨天尤人。只要你摆正心态,当年那些我们也会既往不咎。”
白可都被气笑了。
白权淳淳教诲他,“我看你现在也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这是好事情。但做这一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吃青春饭的,你也要为将来打算。”
白可一副痴呆相:“……”
白权感觉白可可爱又可怜,安慰他说,“你放心,我会劝母亲和舅舅不与你为难的。只要你努力上进,白家可以成为你不小的助力!”
白可艰难地开口:“那个……”
白权挺高兴,又尽量压抑着,“我今天跟你说的,你回去一个人好好考虑考虑。让你再叫我一声‘大哥’是不可能了,这你想也别想;但能帮到你的,我不会推辞。”
白可何其聪慧,白权所思所想他其实已经懂了。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且狗眼看人低,但白权毕竟是好心。何况,这是世上尚存的唯一一个跟他还有近亲血缘的人。
白可突然感觉有些心酸,站起身说:“我和别人约了时间,得走了。”
白权以为他还在闹别扭,宽容地点点头。
白可戴上墨镜,淡淡说,“你结账吧。”
白权竟然产生一种不胜荣幸、愿意效劳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私生子弟弟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白可确实有工作。
一位嗷嗷着名的美国导演在筹拍一部吸血鬼题材的奇幻大片,会在中国取一部分景。美国近几年的种族政策越发离奇,规定电影里必须出现有色人种或少数人种,否则非白人们就会大闹,声称遭到歧视。这位导演并不排斥有色人种,但吸血鬼原本就是源于欧洲白人的存在,他们高贵、优雅、脆弱、苍白,此题材热片《没有光的小镇》中出现的那种壮硕的黑人吸血鬼实在不符合导演的审美品位和对艺术的追求理念。
导演在大山里踩点时,突然灵机一动,中国市场这么大,为什么不采用一个中国人呢?而且本来就有不少情节要在这里拍摄,他也听说过中国有自己的吸血鬼,貌似也挺白的,扎了辫子,还会举着双臂在地上跳跳跳。
随后他路过一处农家小院,在不甚清晰的电视机里看到了《谁是大英雄》里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魔教少主,当即惊为天人。
他颤抖地指着屏幕问,“Who is this?”
农民伯伯见到外国友人很热情,高兴地回答:“作使(左食)!”屏幕上已经换了左饕在打人。
翻译:“……”
导演:“No!”
导演好不容易等到少教主再次出现,狂暴地问:“Who is this——?!”
农民伯伯:“啊,这是拜几!”
翻译:“…… 他说他叫白吉。”
导演急切地问:“有这么个演员吗?”
翻译:“有,不过这个演员叫白喆。”
导演慢慢转过头,冷静地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翻译:“咦?可是我是翻译啊!”
于是愤怒的导演回城,通过白可的公司找了他来试镜。
白可这天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T恤,看起来又小又乖,短发很清爽,像个刚刚下课的大学生。他被玉兰和白权轮得很过瘾,于是见了导演只迷迷糊糊地翘起嘴角笑了笑,堆出两个梨涡。
导演瞪圆了眼睛,无法把眼前的呆瓜跟电视机里的小魔头联系起来,狂喊:“what I'm seeking is a devil; not an angel !”
白可:( ^_^ )?
“卖萌也没用啊!”导演疯狂比对手中照片和面前的人,“你确定你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吗吗吗吗——”
56、洋导演跪,主人,吸血吧。
从白可休闲到仅次于大背心子大裤衩子的打扮就可以看出,这货对试镜压根没重视。他就没打算争取所谓血族的角色,对该国际名导玄乎其玄的叙事手段也一向不感冒,但公司要求他到场,他就乖乖来了,准备赶紧被拒赶紧走,回家给他左饕哥哥煲靓汤——那吃货明天就要回来了。
导演尖叫完,开始跟白可大眼瞪小眼。
等了半天白可也不点头哈腰说好话,还是导演先沉不住气了。候选人形象好是好,但是太干净、太平常、太无害,与角色要求的气质实在不符。但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于是威严问:“你对这个角色是怎样理解的?”
翻译先生也威严地译成中文。
白可想了想,他仅大致翻了翻剧本,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他很强大、很孤独,所以很痛苦。”
导演挺惊喜,他没想到呆瓜还能体会人物的深层内涵,于是问道:“那么你与这个角色之间产生了哪些共鸣呢?”
白可很诚实,摇头:“毫无共鸣。”
“……”导演怜悯地上下看了看白可俗不可耐的着装品位,深以为然。
白可是一位有着爱国精神的青年,他见洋导演一副高人一等的死德性就决定刺激刺激他,于是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用英文抑扬顿挫地慢慢说:“我不强大,我不孤独,所以我也不痛苦。”
翻译脸拉得驴长:“……”
导演哽了一下,他觉得这人好像话中有话,似乎有点讽刺他的意思,可人家又确实在回答他的问题。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到他今天这种位置,要么真的把纷纷扰扰都看透守得云开见月明,要么就高处不胜寒空虚寂寞冷快把自己折腾成精分除了不停拍戏没别的事情好做。这位导演的风格那么阴郁,动不动就导个哥特暗黑杀人狂魔精神病的内心世界神马的,白可很清楚他属于后者,这也是他不太想参演的原因——左饕说他应该只演喜剧。他自己也明白,拍这种类型的影片非常容易召唤出他内心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小恶魔。
孤独而痛苦的洋导演受到了伤害,但这位候选人在看似一本正经傻不愣登地冒犯他后,眼底竟闪过一丝狡黠又带点小得意的笑意,快得他几乎捕捉不到,然而那一瞬间眉梢眼角流动的光彩却差点晃花了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