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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么,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你永永远远都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疾病、战争、灾难,甚至是死亡,不离不弃。这是我们两个共同发过的誓言,我们都要履行的,不是吗?”
“你别这么紧张,凌儿。没有那么严重的,我们两个怎么弄得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他舒心地笑了笑,用指尖轻轻触碰着我的眼皮,“瞧瞧你,怎么又哭了?你上次生病的时候,不是都没有掉眼泪吗?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让你怎么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的。”
“我不哭了,真的不再哭了。”我马上擦干眼泪,拼命地挤出微笑,把刚来的时候的好心情重新拾起。
他拉着我的手,我重新感觉到了,他纤细的手指间流淌着的灼热的温度。
“没关系的,精市。”我发自内心地很愉快地冲他笑着,“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你说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他轻笑了几声,笑得是那么甜美。
“谢谢你,凌儿。”他继续紧紧拉着我的手,“能不能再为我唱一首歌呢?”
“当然。否则我就不来了,直接送个录音机给你了。”
我们两个又笑得前仰后合的。
笑过之后,我调整一下嗓音,缓缓开动:
时间让痛苦不平都沉淀怀念让真的心情再浮现
我有太多感觉必需再见一面
不能好聚好散的爱会让心终结
离别不代表磨灭一切谎言有些时候也许是体贴
你用泪光回应我的真诚谅解明天我们都有艳阳天
你是心中的花园经常开玫瑰偶尔飘落叶
爱在心中的花园充满想念留住一个季节
纪念我曾勇敢满身伤痛扬起笑脸
安静地站在幸福前
当我给了你原谅也给了自己远方
旧爱不再是眼前一面墙变成身后月光
你是心中的花园经常开玫瑰偶尔飘落叶
爱在心中的花园充满想念留住一个季节
纪念我曾勇敢满身伤痛扬起笑脸
安静地站在幸福前
——花园(梁静茹)
这件事情也不是事出无因的。去年的冬天,那个灰色的冬天。
我忽然被诊断出患有绝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正处在豆蔻年华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生活、实现梦想的我怎么可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结果。我已经不记得也不愿意再想起当时的我是怎样的疯狂、不可理喻。
我像一座雕塑一样坐在病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说一句话,不配合医生做检查,也绝不肯流一滴眼泪。我的脑子时而就像是一团被蹂躏过的毛线,时而像被漂白粉漂白过千万遍的白纸一样。
我在等,等那些白衣天使把我抬进那个永远祥和、宁静的世界;或者是等着死神到来把我撕成碎片,再一片片吞下肚子里。
这件事情是怎么也不可能瞒过他的。在他赶来医院的时候我发疯地赶他走,我不想见到他,我不要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算是要消失,也要想流星一样,短暂、灿烂,也不带走、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使我安静下来的。我很清楚我当时已经没有正常的意识了,一个人像哭魂野鬼似的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飘荡,没有方向,没有终点。
我隐约感觉到一个人想要靠近我,我用尽全力甩开了他;断断续续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我捂上耳朵不要去听。
他还是在我没有抵抗力的时候靠近了我。虽然我不愿意听,他还是跟我说话,几千句、几万句,我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光芒,而且马上包围住了我,我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人生的爱,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我们两个,天上地下、生生世世,相依相随。”
我倒在他的怀里真诚地哭了,用尽了我剩下的全部气力。
我说了一句“你真好”就沉沉地睡着了,睡了多久,不知道。
命运这个混蛋是在是太会捉弄人了,经过复诊之后,我患的“绝症”竟然只是个“误诊”,我得的不过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小病而已。
当我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我的精神变得更恍恍惚惚的,无法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巨大的笑话。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该笑,该哭,还是干脆大骂一场。我使劲浑身解数,对付的只是一个由泡沫堆砌而成的魔鬼,没有等太阳出来,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的身体还是抗不住这个巨大的心理压力造成的负面影响,我的小恙也演化成了大病,在医院里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他坚持每天来看我,无论他一天的课程有多么紧张,训练之后有多么疲惫。我劝过他,他不肯。我还很清楚地记得,他有一天靠在我的床边睡着了的情景。
而在他离开之后,我又总是要偷偷掉几滴眼泪。
获得重生的我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就像是冰封在西伯利亚雪山里的蚕茧,度过寒冷的冬天,破茧而出,幻化成翩翩起舞的蝴蝶。
可是命运那个混蛋就是喜欢开玩笑。
我刚刚发过誓,再也不要闻消毒水的味道的时候,他却被迫住了进去,而且要很久。
在我得知他的病情的时候,我异常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该逃的多不了,不该轮到的,也不会降临。
我的生活规律没有被破坏一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时在学校上课、学习,课余时间写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照顾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照看弟弟妹妹们。
唯独,缺少了他的相伴。
我知道,我必须要坚强,必须要去勇敢的面对。我不能在他之前倒下去,他还需要我,需要我的支持与鼓励。我要微笑地迎接每一天早上新生起的太阳,快乐地享受夕阳的沐浴,细心地收集叶片上的每一滴露珠,不错过夜晚的每一缕皎洁的月光。
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是不会需要不断增加痛苦的,而内心最渴望的是有人来一起承担、消减痛苦带来的折磨。
可是,蓦然之间,好像弄错了……
我似乎没有分担掉他的什么痛苦,反而,无形之中,一手造就了另一层意想不到的伤害。我,有点太过于“不在乎”了,而他,又太在乎了。
我是个女孩子,还是应该做些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有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是不是喜欢我躺在他怀里撒娇呢?
我今天又到医院里去探望他。
已经是快到傍晚了的时候,我也是故意挑这个稍微晚一点的时间,如果跟他的队友们碰上了,他们一定会弄出很谦让我的样子,也许会让他有些为难吧。
越是近我越是迫不及待,直接推开了房间的门,他的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子。她看起来跟我的年纪差不多,长得很美,气质也很好,一双精明干练的大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她坐在他的床上,两个人看起来聊得应该很开心的样子。
我的突然闯入的确是个不小的意外,三个人,六只眼睛,不知道放在哪个位置好。
“你好!”她第一个站起来,打散了尴尬的气氛,露出一个比朝阳还艳丽的笑容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也是出于礼貌地问候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我的眼睛继续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徘徊。
“你朋友呀?”她含笑问他。
“是的。”他看了看她,然后又看看我。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眨眼工夫就蹦到了我身边,开开门,然后转身去跟他说话。
“幸村君,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也很高兴能跟你谈话。希望我没有给你添太大的麻烦,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再见一面。还有就是,祝你明天的手……”
“雪珍。”他很突然地打断了她,样子有些紧张,冲她摇了摇头。
原来她叫雪珍,很美的名字。
“噢,我知道了。”她摆出很吃惊、愧疚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捂着嘴。
他们两个刚才有说话吗?
“那,就祝你好运啦!两位,后会有期!”她摆摆手,又送给我们两个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一下子安静了。我们两个对望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要出去透透气吗?”
“不用了,今天已经在外边待了一会了。能帮我把窗户打开吗?”
“当然。”
我走到窗边大开了窗户,晚风徐徐吹来,不是那么清新,满载的是温存。我将头微微探出窗外,任凭它亲吻我的面颊,我的头发。
“她叫雪珍吧,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我也是这么认为,更像个精灵,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很少这么称赞一个女孩子,这多少有点让我嫉妒,至少,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可爱。可我的心里很清楚,他只是单单地欣赏,没有参杂什么别的成分。就像是对他的许多女性朋友们一样,他的微笑是同样的温柔与真诚。
我回过头来,靠着窗台,也冲他露出一个精灵般的微笑。
“那我呢?我像什么?”
他笑而不答,笑得很腼腆。我也笑了,笑得有些放肆。我深知,这种肉麻的话他是很难说出口的。
他看着我,看得仔仔细细,就好像是害怕,在他自己一不留神的时候,我飞走了。
“明天……”他缓缓开口,“是你参加决赛的日子吧?”
我点点头,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的笑挂在脸上:
“是。”
我坚定的回答,就像是做一次激动人心的演讲一样:
“一次可以改变我命运的比赛,甚至是一个可以实现我的梦想的比赛。话说回来,明天也是关东大赛决赛的日子吧?”
“你已经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在学校听说呢。大家都在努力呢,我也是。”
“你要演唱你的新歌吗?我能先听听吗?”
“不行。”我调皮地笑笑,带着神秘的感觉拒绝了他,“再等等可以吗?我明天比赛结束了,就唱给你听。”
“是吗……也对……”
“凌儿。”他抬起一只手臂,手缓缓伸向我,说,“你过来好吗?”
我轻轻点点头,顺从地走到他的床边,顺势拉着他的手,然后坐在他的旁边,一点点地近距离地看着他。
才几天不见,如隔三秋。他好像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眼睛也失去了很多原有的光泽。
望着望着,我的心就像是被树枝抽到了一样。
他也同样地看着我,就像在审视一件工艺品一样专著、认真。他用纤细手指帮我理了理头发,又用指背轻轻刮着我的脸颊。
“对不起,凌儿。”良久,他才开了口,出乎我意料地说着道歉的话,“我这个样子,明天不能陪你一起去,给你鼓劲了。我……”
“你在说什么呀?”我迫不及待地制止了他这个无稽的想法,“我了解,那根本不是你的错。相信我,我没有问题的。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们两个的思念,也会相伴到海角天涯,不是吗?”
我更紧地拉着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也回应似的也攥紧了我的手,而他却突然回避了我的目光。
他微微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眼睛,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一直以来,我能够给你的实在是在是太少了。这几个月来,又要你一直来照顾我,为我担心,你会怨我吗?”
“你今天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波光粼粼了,就连呼吸的节奏都开始变得不均匀了,“我怎么可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