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女孩子惨兮兮地出现在包间的门口。头上仍在顺在发梢向下滴着奶白色的半凝固物。
那边一个健谈的中年女性惊了一跳:“小空你怎么了!”
“进门时。。。。。。。。。。”女孩只穿了件式样简单的TEE和七分黑牛仔裤,口气里虽然无奈,但显然并不耷拉,“摔了一交。冰欺凌都落头发上了。”
手冢心里叹了口气。原来隐约间从大门传来的混乱是她制造的。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她迟到了十分钟,如果按以前自己社团的习惯,她会被罚跑30圈。
终于,难分难解的关照着小空的亲戚散开,大家都笑嬉嬉地落座,自己的母亲甚至体贴地给那孩子披上了件外套,说是怕她着凉。
手冢国光突然觉得很无力。这样的相亲一点意义都没有,居然需要自己推迟明天的案件的准备来参加,不值得。
小空满脸灿烂地感谢了一句之后,就大大咧咧地落座,同时把目标集中到一桌子鲜艳的菜色上——有自己喜欢的蟹柳,有自己喜欢的菠菜,有自己喜欢的羊肉片,有自己喜欢的。。。严肃有气魄的帅哥?
呃。。。。。。她愣愣盯着手冢国光看了看。
他刚才拿筷子的手势,竟然极严格且精准,而他凌厉的眼神,似乎只有集中没有分散,这样一个人,是有着绝对的责任心的啊。
“小空,吃菜!”手冢国光的母亲热情地推了推一只盘子。
她连忙回神:“哦哦!”然后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大团海带丝啪地扔进了中间的大锅。
有少许汤汁溅了出来,手冢国光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
那拧起来的细小动作让小空有点沮丧。毛手毛脚,不拘小节,所有这些性格的简介,在这样严苛的人的眼里,都只是放任自流的借口而已。
小空是老师:她是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孩子王老师,也是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率领班上同学和街头混混打群架的老师,也是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学园祭里敲架子鼓和学生一起把校歌用摇滚的方式演奏的老师,当然,她也是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和学生一样站在训诫室里屡次被教导主任批评的老师。
有人说她没有老师的形象,虽然会在心里有细细碎碎的委屈,但她更快乐且张扬地进行着自己绚烂的职业和青春。
隔着热气升腾的火锅,气氛陡然沉闷下来。
作为男人,即使要拒绝交往,也需要表现出一定的礼节以照顾到对方的心情吧。手冢国光这么想着。
于是他把筷子整齐地平捏在手里,待食物完全咽下,先开口:“听说空小姐是老师?”
“是的啊!”小空马上眉飞色舞起来,“我班上的学生个个都很棒的哦!”
“哦?”手冢些微有了点兴趣。
“恩!”小空重重地点头,“他们个个都很会打架,我们班和别班打群架从来不输!”
“。。。。。。”脸上阴了起来,手冢突然觉得对面那兴高采烈的脸意味着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思维理解的世界。不可理喻的人。
三姑六婆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口里的动作,或尴尬地(是空家的女人)或惊愕地(是手冢家的女人)看了过去。
可惜目光焦点的中心人物话匣子被打开,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很讲义气的!从来不放弃自己的伙伴!
他们会在雨天把伞全让给女生自己淋回去;他们会在献血车前自豪地伸出胳膊;
他们会在篮球比赛里,为了一分抢得头破血流;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乐队打工到深夜;
他们会在考试里作弊,但都从来不被抓;他们会为了补考死命的K书,尽管仍然会被挂掉。。。。。。”
手冢看那飞扬着十色的笑脸,看小空的眼睛里流泻过回忆和梦想,看她的手舞足蹈间世界的刹那增光,他突然觉得心里涌上一层浅淡的活泼和青涩昏黄的过往:我曾经的伙伴们。。。也是那样的啊,那些调皮,那些奋斗,那些执着,那些不再的记忆,年轻的歌子跳跃着节奏,且行且舞。
小空想起那些自己热爱的职业里的精灵,越发开心:“他们也都好讲信用,说一不二的!上次我跟他们打麻将赌钱。。。老妈你的脚不要再踢我了,没看到我在跟别人讲故事吗?真是的。。。我继续说哦,我把他们的零花钱都赢过来了,最后他们没得赌的了,我就说啊,你们再输,你们就把头发剃光,我输了,我就剃光头。他们就答应了。结果我又大赢了一把!第二天,他们真把头发都剃光了!教室里多了3个光头好可爱的呢!哦活活活活。。。活。。。呵。。咳咳。。。”
这时,她才注意到一桌子人都在盯着自己,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终于换成了讪讪的干咳。
再次安静下来。
越前他曾经带了剃头刀把迹部的头发也给。。。手冢心里浮动过一阵打趣和无奈的莞尔,他环视了周围这低沉的气氛,看了看对面缩了起来的小空。
脸依旧波澜不惊,却平稳着带了命令:“吃火锅。”
“对对对!”“吃火锅吃火锅!”“这里的肉片都是特别腌制过的,很有名。。。”“来,吃这个吃这个。。。”
片刻间,长辈们就开始打着哈哈,言语又回到了之前的随性的家常。就是么,即使不能做亲家,还是可以一起购物的嘛。
小空慢慢抬了抬头,心里觉得很酸涩。
自己太过张狂了。。。。。。吧。一片肉片轻巧却稳当地落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她抬头,看慢慢收回去的筷子收到了平板却光滑的眼镜角。
“吃吧。”手冢国光的声线没有丝毫波动。小空扑棱扑棱眼睫毛。
他叫我吃也!
他给我夹菜也!
难道还有戏?
心情立刻从谷底又扑棱了上来,她马上开始专注地啃肉。
这么快就欢天喜地了?这情绪变动是不是太快了点。。。手冢国光有点后悔刚才给她夹了菜。叹了口气,低头也开始细致地咀嚼自己盘里的菜肴。
小空偷偷抬了眼皮,手冢正是低头的时候,于是她看到那碎碎整齐的刘海拂过了手冢国光的修长的眉毛和金属材质冰冷的镜框。
那头发肯定很柔软,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你头发好漂亮。。。我想摸一摸。。。。。。”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同时,手已经先于理智一步伸了过去。
手冢在吵闹声中,并没有听清楚小空的喃喃自语,也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伸来的手,只向前伸了伸脖子,探头想要捞起自己相中的一块竹笋。
略带粗糙且微微颤抖的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本来只想摸摸头发的。。。。。。但额头也好光洁哦。。。。。
“咦?!”手冢惊讶地直起身子,着实吓了一跳。
眼镜应声而落。
“扑通!”
火锅汤雄壮地溅起了很高,又四散辐射着飞向周围,众多女人被烫得惊呼——虽然我们不能知道,她们惊呼的究竟是被烫的痛奇%^书*(网!&*收集整理楚还是那眼镜落入火锅汤的突发意外。
小空起先是感到肝胆俱裂的挫败感,茫然地看着大家手忙脚乱。
“快!倒汤!”有个眼快的老奶奶忙喊。
“这个时候往哪里倒!而且万一把眼镜倒出来碎了呢!”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却想不到任何方法,立马开始急得团团乱转。
手冢本想伸手直接去捞,但太烫,一靠近就本能地被刺痛收了回来。
电光火石间,小空马上抄起旁边的捞勺,大喝:“都让开!”然后就是一阵更加手忙脚乱的打捞——
一副挂了菜叶滴滴答答沾满油光的高级眼镜终于被成功打捞了起来。
所有人拍着胸松了口气。
举着勺子一动不动的小空,觉得这一天太倒霉了,周遭是无比的郁闷,乌云满是世界。
手冢眯起了眼睛,勉强看清晰方位,把眼镜从勺子上取下来,安静地捻掉上面的菜叶,安静地拿出一块眼镜布,安静地把眼镜擦干,安静地戴上。
小空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仿佛是砍了樱桃树的华盛顿。
他脸部开始抽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下次再一起吃饭,绝对不吃火锅。
对,下次。
----END----
正文 夕阳·微笑
(07)
秋天的夕日,张扬却落寞的红色,沾染橘黄,浸满了太阳的泪水,滴落在叶子之上,留下大片大片暗淡的生命末端。
金色一点一点地摇曳下来,坠落在溪边,散落一池的晶莹与氤氲。
影子随着夕阳渐次刻画在溪边的土地之上,黑黑的是模糊的样子。
影子的主人径自托着下巴,用手指触碰着溪水中的倒影,每次的触碰渐起的水花便打破了倒影的真实。
阳光把乌黑的秀发镶嵌出与阳光相似的金色边缘,黑发垂直地从两颊倾斜而下,散落在小小的肩膀之上,银色的铃铛系在上面,一晃一晃的,荡出清脆且干净的声音,零落着古典传统的味道。
是个孩子的身影。
她看着影子,水中的,地面之上。她还记得似乎有一首古诗。可是依旧只是一个人。头发有些零散地样子,她讲,“妈妈在哪里?”
影子,不只何时,多了一层,缓缓的,铺摊在地面上。
她抬头看着比自己稍稍高一点的陌生男孩子,很漂亮的蓝发,在额边散开的漂亮男孩子。
“你是谁。。。。。”稍微有些不熟练的日语,女孩子抬头看着那个男孩子,黑色影子的边缘稍稍有些移动,依旧是模糊的样子,这样,她头发上银色的铃铛继续摇曳着清脆响声。
“你怎么了?”男孩子柔和的声音蔓了起来,她却从他清风云淡的微笑中读出一点点冷漠。
“。。。。。我找不到妈妈了。。。。。”虽然如此,她似乎找不到自己丝毫的戒备之感,依旧操用着并不是很熟练的日语。
“。。。是么?”男孩子的名字叫做幸村,他习惯性地没有把名字告诉陌生女孩。他的声音依旧是很柔和,他嘴角缓缓地绽开一点微笑,似乎是在安慰着对面的陌生孩子,“在这里等一会吧。好不好?”他蹲下身来。
“恩?”女孩子有些不解得看看那个稍稍大自己一点点的人,“但是……马上就要天黑了。。。。”她收住了自己将要说下去的话语,她承认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怕黑。
幸村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察了女孩子为难之处,嘴角的微笑为了安慰她再次张扬开来,他似乎了解到了她是会怕黑,“我陪你好了。”
“恩?真的?”女孩子乖乖地点头,漂亮的笑容在精致的面孔绽放,她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幸村发觉那是一双很清澈的黑色瞳眸。
女孩子继续看着水面中漂浮着的阳光,金色零星的碎片在光亮的水池中柔和了凌角。女孩子伸出手指去触碰那些近在咫尺的却遥不可及的幻影,圆圈一层一层地氤氲了光束,女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随之,干净的银铃撞击出一连串镶有音韵的律调——那竟然可以组成不同的音符。
幸村注意到一名表情焦急的妇女跑了过来,拉起身边的女孩,用让他听不懂的语言——他不知道那是汉语,“你跑到哪里去了,真是吓死妈妈了。。”
“妈妈?!”女孩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就染出一点点晶莹,幸村看的很清楚,折射出像阳光的金色,迷蒙了她纯黑色的瞳眸。
“……你是……?”妇女把女儿的稍稍有些零乱的头发理顺,抬起头来看那个陌生的小男孩,用很熟练的日语对男孩讲话。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许是这个孩子陪着她的女儿讷。妇女脸上浮现温和的笑容。
“妈妈,是这个小哥哥陪着我的讷~”女孩子擦擦眼里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