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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却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美黛也傻眼了。她们是第一次逢此盛会,竟幸运地被挑中充当盐神,该怎么做?如何反应?完全没概念。
场中再次鼓噪,叫喊声四起,弄得小蛮更加惶恐不安。
舞者忽然开怀大笑,伸手抱起小蛮,将她带入场中,旋转急速如风。
“她原谅他了?她居然原谅了了!”女孩们纷纷低喃,不相信眼前所见。
小蛮不明白是谁原谅谁,她只晓得这一剑没刺出去,令信女们大感不悦,但场中男子们却抚手大乐,赞许她聪明的抉择。
不知绕了多少圈子,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了。他始终漾着浅笑,动作潇洒放任,毫不拘束。
小蛮未曾习过舞步,但她被紧抱着身躯,双足根本不沾地,是以能浏矫捷地随他翩回旋……
流川骏野从梁柱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凝着不容忽视的郁怒。
“少主?”美黛和众侍女脸色“唰!”地煞白。他怎么会在这地方,这时候出现呢?“小姐她……”
“住口!”他沉声低喝,目光凛凛,始终横向广场中央。
“我们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这是他给我们的腰牌。”美黛冒死要替小姐脱罪。她见少主那样像要吃人似的,令人望而生畏,他一定是被场中的情景惹火了。
流川骏野才不夏她有没有腰牌,他现在的全副精神全投注在小蛮以及那名天杀的舞者身上。
“想看看我的样子吗?”舞者柔声问。
“呃……想。”好的确好奇,面具后的他,究竟长得怎么样?有流川骏野那样好看吗?
“仔细看清楚了。”他倏然摘下面具,掷与众人──
场中的气氛几乎要沸腾了。
数十年来,盐神第一次原谅广君,也第一次陪他款款起舞,他们更是第一次见着广君俊美异常的真面目。吓!!今年的盐神终于要出阁了。
普天同庆!
红、黄、粉、紫,五彩缤纷的花瓣登时洒向空中,端地绚烂耀眼。
小蛮倚在他怀里,正愣这如梦无比的景象……然后,她瞥见廊下面罩霜雪的流川骏野──他?!
“怎么啦?”发觉她面有异状,舞者加足力搂紧她。
“没……没什么。”她开始心不在焉,开始惴惴不安。他几时来的?他会怎么想?
此时,一头野鹿放出,一路飞奔,窜向神社后的山林。
群众中但凡懂得武功的,不论是武士或贩夫走卒,立即策马追赶上去。任何人只要能活逮此鹿,便是今日的英雄。舞者从容放开小蛮,随众人飞驰入林,他要让怀中的女子亲见他更骁勇超卓的一面。
流川骏野亦同时腾空而起,别人夺鹿,他却夺人。他早已是英雄,无需靠一只小鹿来证明。
小蛮被他恃强地抢在怀里,倾听他猛烈的心跳,狠狠撞击着她的每一处知觉。
浓郁的男性原始气息,缠绕着她,令她心醉神驰,不能自拔。
这场战争尚未交手,她已经输了。
※※※※※
流川骏野直奔十里路,来到“清凉寺”附近的“冷泉崖”,始将小蛮旆来。
此处是流川吉都用来避暑的山庄,辽阔二十亩地,牌楼错落,花草衍生繁茂,僮仆如云却一点也不显吵杂。
小蛮由两名侍女引领到内堂沐浴更衣。流川骏野不喜欢她的妆扮得过分妖艳,尤其愠怒大街上的男子丢魂似的望着她垂涎三尺。
他老爹永远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馊主意,竟然让她云逛市集、游神社?
小蛮立在门边迟疑不肯入内。
她已换上轻薄透明的纱罗,外披水红罩袍,袒子领子,露出雪白的项肩。随意扎个马尾,犹有几绺游离飘散的发丝散乱额头。
流川骏野见了她,怒意横生,伸手蛮横地将她拉入房内,气急败坏地亲吻着,凸大的指节扣向她没有遮蔽的裸背,撕扯罗衫。
巨掌在小蛮胴体上放肆游走,如同渐捆渐紧的粗绳,生怕稍微松开,她就将飘然远去。
小蛮受困地娇喘,这才发现他喝了酒,浓浓的酒味自桌上的杯盘,也自他的口中直冲她的眼睑。
他迫不及待,只想征服……
喘息几乎被排山倒海的情潮淹没。小蛮心知,今晚又将无可避免地要沉沦,而她竟无一丝懊悔。
她真是无药可救了,任何良家淑媛都不该有此旅游形骸的行为,今后她将如何做人?
百感交集中,有慨叹、自欺,令人惊心的义无反顾……总之,这一切完全没有转回的余地,她甘心成为他的俘虏,为他欢喜为他忧。
一阵迷离恍惚的炙痛过后,新涌上来的,却是极度的亢奋,难以自恃……
小蛮极度疲倦,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最难初啼,曙色微露。
她仓皇自梦中惊醒,霍地坐起来,始发现流川骏野仍然睡得像个累坏的孩子。
他无疑是英俊挺拔得教人赞赏,鲜活的五官仿如刀裁,每一分每一毫都上乘的功力,天成得炫惑人心。
她一定是被卓尔超凡的外表给吸引了,才会糊里糊涂地越陷越深。
呀!原来她也是个好色之徒。
小蛮抿紧朱唇,羞愧得无地自容。
如果他只爱她一个人那该多好,他对她,该有一些爱的成分吧?真悲哀,连这小小的抒情都没有,亏自诩聪明伶俐,慧黠过人,原来比小笨蛋高明不了多少。
想起他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成串的红粉知己,小蛮的心便拧得发疼。
这份感情不会有结局,等他醒来的时候,她又将看到一张薄情寡恩的脸。他连好脸色都不肯赏给她看,遑论爱与不爱。
小蛮自怜地揉揉眼,避免泪珠儿滴落双颊。
走了吧!散了吧!
在这最美好的一刻离去,她还可以有短暂的甜蜜可以回忆。迟了,便仅余破碎的心承待补缀。
悄悄地拾起衣物遮住了身子,她眷恋地回头凝睇良久,才转向离开床榻。
“给我回来!”流川骏野忽然擒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拉回被窝里。“你又想乘机离开我,到大街上去勾引男人?你作梦!”
小蛮踉跄跌卧入榻,他立刻欺压下来,比昨晚更霸道,更野蛮地侵犯她。
良久以来,他总把自己的感情掩饰得很好,虽然他有宫崎彦等人陪他冲锋陷阵,满室奴仆供他差遣,但,他内心是孤独的。
他比任何人更需要慰藉,更渴求被了解,被关心,甚至被爱。
那份空虚的、一直未曾被满足的心灵,再也禁不起失落与背叛。他需要她,连人带心一样也不能少。
小蛮让他讽刺得忿恨难平,却空乏无力反击。这个外表悍勇刚烈的男子,似乎比受伤的猛兽还要脆弱,她不舍得在这时候说出尖刻的词句加深他的痛楚。
为什么呢?她本来以为他是超凡卓拔神圣不可侵犯的,为什么他眸光中蓄满水雾,唇畔凝着黯然的悲怆?
小蛮下意识地,伸手环在他背,轻抚他厚实的身躯,耳鬓贴着他,与他觉悟厮磨。
呵!这样的感觉好好。
流川骏野霸住她的身躯,持续昨夜的热情,渴切撷取他贪恋的迷香。
在他深幽如汪洋的黑眸中所影出的小蛮,有着娇羞红艳的脸庞,活泼可人的剪水秋瞳,给他干涸的心灵带来滋润,他忽视极度渴望随时有她相伴,共度每个朝夕晨昏。
“以后你不必再到厨房工作了。”他由她的颈项间没头没脑冒出这些话。
小蛮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你不喜欢我做的菜?”
“喜欢,所以你只能做给我一个人吃。”好霸道的男人。
“可是宫崎大叔他们──”感恩图报是她最大的优点,而她唯一能做的就仅是煮几道可口的菜孝敬一向疼她、照顾她的宫崎彦、前田一郞和京极鸿。
“我不管,你没来之前他们也没饿死。从今天起,我要你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听到没有?”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小蛮一再隐忍,委屈自己留在‘都银台’成天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为的可不是当名侍女。
他想要她,却又不肯娶她,铁打的心肠都没他狠。
“不可能。”小蛮断然拒绝。看他猝然烧灼的面孔,她紧张得舐嘴唇,殊不知道这个无意中的小动作更加强流川骏野拥有她的欲望。“我好歹是‘立雪园’的大小姐,那么做我向家人交待。”
流川骏野狡黠一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回‘立雪园’你又将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小蛮双颊一下子绯红得直窜耳后。没错,是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他是始作甬者,凭什么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嘲讽她?
他不值得爱,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蹙紧蛾眉,她惨然一笑:
“只要我不说,他们又岂会知道。”在不了当一辈子老姑婆,再不然长伴青灯古佛前也比跟着他,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好。
“说穿了你还是没打消嫁给北条宇治的念头。听着,你是我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任何妄想娶你的男人,都得仔细看我这把剑。”必要时,他会杀光天底下所有敢打她歪主意的蠢蛋。
穷紧张!谁说要嫁人来着?小蛮瞧他气得剑拔弩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是野风骤起?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剥剥声。
流川骏野迅速拎起袍衫交予小蛮,示意她来服侍穿衣。
小蛮抱着衣衫有些迟疑。长这么大,只有别人伺候她可从没为他人服务过。
“怎么?不愿意?”他像个飞扬拔扈的丈夫,大专质问荏弱柔顺的妻子。
小蛮被动地将衣服披在他身上,一触及他赤裸的身子时,忙别过脸,不敢直视。
他却残酷地扳回好的眼睑,逼她迎向自己,流连她嫣红似霞晖的脸颊。
“看清楚,我将主宰你的一生的幸福,愿不愿意均由不得你。”门外的剥剥声比方才更为紧迫。
流川骏野凝起鹰隼般的利眸,驱策着小蛮。
“我……”她咬咬牙,笨拙地帮他紧布钮,结腰带……
全部张罗妥当,已耗云两盏茶的时间。
“你可以冷泉崖四处走走。”那是他能容忍小蛮自由活动的范围,越过这道防线,她就必须为自己做出蠢事的后果负责。
如往常般,没告知他的去向,多久返回?即鬼魅似的走出她的生命。
※※※※※
宫崎彦、京极鸿、前田一郎,以及彻夜赶来的一群武将,全神情肃穆地垂手候立在会议厅内。
流川骏野居中昂首,怒火炽热。
“伊贺浪人挑了我们十八处堂口,而你们却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缚?”离开剑南山庄前后仅四个多月,居然就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实是他始料所未及。
“他们和白子浦的石川暗中勾结,一举铲掉至角屋二十四间铺子,和三十注处营台。我军损伤惨重,所以……”留守剑南山庄的茶屋四郎懊悔的低垂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白子浦的石川不就是松蒲信岐的岳父?”好哇!这卑鄙小人,竟妄想连他的基营一并侵吞。
“是的,松蒲丽子寅夜潜逃,为的就是赶到白子浦讨教兵,他们扬言,三天之内若不释放松蒲信岐,将与兵进犯‘都银台’并且……”他吞了下口水的艰难地瞟向流川骏野。
“说!”狠话他听多了,不足为惧。
“并且放火烧了剑南山城,抢光所有的奴仆及金银财宝。”
“那他得有很好的胃口,才能全部吞进去。”流川骏野不怒反笑,那笑靥令众人看了不自禁地心底发麻。
他们少主被惹火了,下一步他就要开始反击,以最凶猛狂烈的手段。
“去,将松蒲信岐和松蒲丽子押到城门外,斩首示众。”他要先发制人,以免后发制于人。
宫崎彦等人一听,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