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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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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晚上八点,校园里除了两位夜闯的游客,空荡无人,静谧无声。
宗诚沉默地跟在谢初旁边。
谢初问:“你呢?你的高中是什么样子?”
宗诚一顿,说:“我没读过高中。”
“你初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
“我也没读过初中。”
“啊,难道你只读了小学?”
“不,”宗诚摇头,“我连小学都没读过。”

谢初停下脚步,满脸困扰地看向宗诚。
宗诚回视他:“怎么了?”
谢初皱起眉:“你,小学、初中、高中,都没读过?”
“可以这么说。”
“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我说的话,你别介意。”
谢初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宗诚觉得好笑:“你说,我不会介意。”
“嗯,”谢初严肃地打量宗诚,“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文盲。”

“……”宗诚无语。
谢初说完,又晃悠着步子往前走去,脚步不稳,打了个趑趄。
宗诚伸手扶住他。
谢初靠在宗诚怀里,闻到宗诚衣服间清冽的气味。那气味如同初融的雪水,一丝丝浸润在暖热的醉意里,让他无端地生出一点迷恋。
于是谢初没有动。
而宗诚,静默片刻,将手绕到谢初肩头,揽过谢初。

如果谢初清醒,一定会意识到他们俩的姿势多么暧昧,然后谨慎仓促地避开。但是谢初此刻醉得厉害,并不觉得这个姿势如何,反而有种被温暖包裹的舒适。
宗诚揽着谢初,轻轻说:“十二岁之前,我们在家中上课,共有九位老师教授我们不同的课程。之后中断五年,等我再读书时,直接在美国上大学了。”
谢初听出一个略显突兀的词汇:“……我们?”
或许是谢初天真的醉态让宗诚感到放松,他淡淡提及往事:
“对,我们——我和景声。”

“景声”两个字,似有奇异的力量,令时间在刹那停止流动。
谢初安静下来。
安静之中,宗诚说:“你应该知道他了,不是吗?”
“对不起,”谢初急促地道歉,“我那天不是有意听见你们的谈话。”
宗诚低眉一笑:“不要紧。”
“不,不止那次。”谢初抢着坦白自首,“后来,修也和我说过一些你的事,我知道打听别人私事很差劲,但我仍然忍不住打听了,对不起。”

宗诚双眸里暗流涌动。人人都有窥探的眼,议论的嘴……然而谢初,竟因这种微末的小事,自我责备,郑重其事地向他道歉。
就如同他要送白灵溪回家时,谢初突然的沉闷一样。

一个杀过人、坐过牢,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为何还能替他人着想?
决绝的凌厉,善意的柔和,为何能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宗诚此刻还能清晰浮现谢初望着白灵溪笑的样子。
白灵溪吃着冰激凌,谢初坐在旁边,侧过身,正和白灵溪说话。他乖觉内敛的气质一扫而光,眉眼舒展,嘴角扬起兴味盎然的笑意。
那个笑容,就像蓝天白云下,拂过青草的微风。
他站在不远处,竟有短暂的失神,心中被一个强烈到无法控制的念头攫紧。
如果他……

“你怎么了?”谢初打断宗诚的思绪,“你生气了吗?”
宗诚一静,忽地捧起谢初的头,嘴唇贴着谢初额头,用一种近乎激动的口吻说:
“我很高兴,你……一直都是你。”
这句话隐晦而模糊,别说酒醉的谢初听不懂,即使谢初头脑清醒,也必定无法理解。

宗诚低头看向谢初:“你想知道我的事?”
谢初诚实地点点头。
宗诚笑了,拉着谢初坐到操场边的石凳上:“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我会告诉你。”

真让谢初问,谢初倒不知从何问起了。
他蹙起眉,努力思考一番,说:“景声,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景声啊,”提到故人,宗诚的神色变得温柔,“景声他,是个能让人宁静下来的人。”
“让人宁静?”
“对,不管你心中有多强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面前,都会逐渐消解。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你,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会被吸进去,吸入一片纯净的世界,万事万物消失了,剩下心如止水的宁静。”
谢初难以具象那样一个人,但他从宗诚的语气,听出浓浓的,至今仍未挥散的情感。提到那个人,宗诚竟如此动情……

酒意翻涌,谢初一阵头晕胸闷,缓了缓气,低声说:“他肯定是个很妙的人吧。”
“绝妙,”宗诚毫不迟疑地赞美,“这世上,再难遇到景声这样的人。”
谢初眸光如水:“听你这么说,真想见见他。”

宗诚陷入沉默。
谢初猛地反应过来:“对不起,我……”
“你不必道歉。”宗诚挥手,“他死了,这是事实。”
谢初仍然不安。
宗诚一笑,摸摸他的头发:“想必修已经告诉你,我是景声的仆人,景家灭门之后,我和景声活下来,待在白家这节吧。”
“……嗯。”
“到白家之后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宗诚神色淡淡的,继续叙说,“到白家之后,我和景声过得都很不好,比起来,我的状况可能更糟一点。我们在白家待了五年,直到十七岁,景声帮我离开白家。但是,我逃出去了,景声却留在那个地方。”
宗诚神色平静,说得简短直接,仿佛陈述于己无关的事情。

宗诚,你快走。
你怎么办?
别管我,他们就快回来了,你赶紧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别犯傻了!就算你不走,他们也会发现我要放你走,到时我们两个谁也没法活了。宗诚,你走吧!
你一个人留下来,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这是我的决心,宗诚,不要拒绝我!
景声你听我说——
宗诚,你必须活下去,即使我死了,你也必须活下去!
景声!
走,离开这儿!宗诚,我希望你……
景声,你要做什么?景声!景声!

宗诚抬起头,静静地,仰望漆黑无边的夜空。

旁边之人一颤。
宗诚转头,轻声问:“冷了?”
谢初衣衫单薄,夜深了,寒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但他偏要逞强:“不冷!”
宗诚看了看谢初,摇头一笑,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谢初身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
谢初突然跳下石凳,拉着宗诚起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好的夜晚,扯这么沉重的话题干什么?走,哥带你玩去!”

哥?宗诚一时愣住。
“走咯!”谢初硬拽着宗诚,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教学楼方向走,“今天晚上,哥带你游览高中校园!”

谢初充分发扬“导游”的职业道德,认真地向宗诚介绍校园景点。

“喏,这个宝塔一样的建筑物就是食堂。我们学校人多,食堂也很大,中午吃饭的时候,乌泱泱挤满人,可壮观了!啊,我想起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我们班一个高度近视的同学,去吃饭时没带眼镜。吃到炒青菜,竟然吃出肉来,兴奋地夹起那块肉对同桌吃饭的人说,‘你看,食堂今天真好啊,青菜里还放小鱼,挺好吃呢。’你知道同桌吃饭的人说什么吗?那人满脸严肃地说,‘同学,你吃的不是小鱼,是蟑螂。’”

“那事儿一传开,大家都笑得不行!我当笑话跟翌宁说,翌宁完全没笑,直接被恶心到,那之后,再没去食堂吃过饭。他不去,还不准我去,弄得我得天天早起做便当,带过去和他在天台上吃。”

“你看那个,那个是我们的校园广场。每周一上课前,全校师生先得在广场集合,举行升旗仪式。那时学生会会长看翌宁个子高,长得好,想要翌宁做升旗手,翌宁不理睬会长,会长很执着,使出浑身解数,两人一推一缠,折腾大半学期,最后翌宁竟然败给会长,答应做升旗手了!升旗那天可逗了,翌宁身穿军装,笔直地站在升旗台上,顿时吸引全校师生视线。全校师生陶醉地欣赏翌宁走正步,结果看到翌宁同手同脚地走了一路!哈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实他也紧张,就是死不肯说而已。”

“我们现在来到了篮球场。每到放学的时候,篮球场就变成大家争斗的地盘,要是晚来一步,场子就会被占掉。我高中时特别喜欢打篮球,但我身板不壮,不适合做前锋,就做了投手的角色,我射篮很准的……你会打篮球吗?啊?你从没打过?来来,我教你,基本的三步上篮:助跑、起跳、投球……呃,三不沾!不行,好久没打,射篮都不准了。你试一个?啊!竟然进了,有天分嘛!……说起天分,翌宁也很厉害。他以前不打篮球的,我喜欢打,他才跟着我打,但很快他就变成全年级最强的中锋之一了……不过他虽然打篮球,但不喜欢打比赛,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讨厌一堆女生围着篮球场尖叫。臭屁死了,那些女生是为了谁尖叫啊。”

“你快看这个!这个,就是我们学校第一任校长的雕塑。我们学校人多,什么样的学生都有,经常在学校里打架。有一次打架的规模特别大,牵扯到三个年级七、八个班的学生,一帮子人直接在草地上干起来。当时,两个头目正滚在地上对打,挡住走道的路,翌宁路过,很冷地对他俩说:‘借过。’那两人打得热闹,完全没听到,翌宁就直接从两人身上踩过去。那两头目很生气,联合起来向翌宁出招。翌宁左手右手一按,啪地把两人扔到老校长的雕塑上,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后来老师赶过来,把一帮打架的学生带走,尤其严厉地处罚了那两个撞得很惨的头目。第二天训导主任语重心长地对全校学生说:“同学们,你们打架可以,但要有基本的政治觉悟,竟然在老校长的雕塑底下打架,不想混了?!”

……

“我们到教学楼了。我一年级时在那栋教学楼,二年级和三年级,搬到了这边的教学楼。喏,你看,三楼左数第二间教室,就是我所在的班级。走,我们上去看看!”

谢初兴奋地说着,沿楼梯一路小跑,蹦到三楼。





第38章 醉后(三)
教学楼昏暗寂静,淡薄月光倾洒走道,微微照亮教室门窗。
谢初握住门把,一拧,门嘎吱一声推开。
“运气真好,值日生忘记锁门了,”谢初转头望向宗诚,“进来吧。”

窗外一轮下弦月,散发柔软朦胧的月光。月光沿窗户漏入教室,似闪烁光泽的细密银沙,流溢在整间教室里。
一张张课桌,堆满教材,层层叠叠垒成书市。讲台黑板的字迹尚未擦除,借着月色,依稀分辨出是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方程式旁有人用粉笔龙飞凤舞地写下“神啊,保佑我下周的数学考试及格”的话语。话语旁边,又有人戏谑地加上一笔——“神也无法拯救你负无穷的脑袋。”
学生已经放学回家,然而教室里,仍然弥漫着学生青稚、天真的气息。

谢初走到第三列中间的一张课桌旁,拿手指了指:“高三最后一学期,我都坐这个位置。”
他的手放到桌上,指尖摸到微略的凹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按,手机不亮,转头对宗诚说:“借你手机一用。”
宗诚把手机递给谢初。
谢初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低头看向桌面,笑了:“哎,你看看这个。”
宗诚循谢初所指,注意到两行刻在课桌上的小字。
“龙小惠是我的女神。”
“戒游戏,戒闲书,刻苦学习,跟龙小惠考一所大学!”

“学生都喜欢在课桌上乱涂乱写,我那时也是,课桌被我涂得乱七八糟的。”
“你都写什么?”宗诚问。
“我肯定不写这种酸掉牙的话,我那个时候……嗯,好像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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