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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元把面盆往桌上一墩,扯了口布把嘴一抹。扫视着桌上空了的数十个碗碟,痛快的像打了个胜仗。“太地道了!可有日子没吃过这么顺口儿的吃食了。”一吃舒坦就愈发好说话,他让蒋敬璋随便拿件衬衫穿会儿,又扒了身上的衣服递给服务员,说好歹过过水就行。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顾三元向侧面吐口烟,开口说:“你师父给我打电话说了,别人走茶凉的。放心,不会的···”
包房门轰的一下被推开。服务员变颜变色的道声对不起,又对蒋敬璋道:“蒋经理,大堂里有十多个人说要找您,大堂值班已通知保卫部了;还让带话给您,看是否要回避一下。”
“哎,姑娘,他们挂着工作证吗?”顾三元弹着烟灰问道。——小女生摇头道:“没有,有三四个人提着小手提箱。”
蒋敬璋推座起身温文尔雅的关照:“顾大哥您和小俊稍坐片刻,我去看一下。今天两位老董让我帮盯着摊子,别出什么乱子。”——顾三元拾起手机拍了下小俊,柔声命令在屋里等着,随后对蒋敬璋道:“一起去瞧瞧。要真是有钓鱼抓人的,我还能替你递个消息不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堂,占据着咖啡厅座位的十余人纷纷起立。其中一个像头目的人,只看到西装考究的年轻人款款而来,并未在意其身后穿新短袖衬衫的中年男人,以为最多是个保卫部员工。于是斜晃着脖子,背手近前几步:“你是蒋敬璋?听过东城六哥的名号吧。六哥听说最近你玩的挺洋,让我们哥儿几个接你出去聊聊。”
“恕我见识浅,你提这位六哥,我还真不认识。这样吧,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改日再和怹约见面单谈。现在我在当班,肯定走不了。几位大热天的出门肯定渴了,我请诸位用点冷饮吧。”——“不用了,等你下楼这么会功夫,都灌一肚子水了。你也别等我们上手,跟我们走吧。这么高级的地方,给大家都留点面子。”
蒋敬璋正想开口回答,顾三元在垃圾桶上按灭了烟,吐了口痰开口问道:“你们是东城韩六儿手下的?”——“听这位老哥的话儿,认识我们大哥。那就别闹出误会,我们大哥就是请这位去见个面。”
顾三元翻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举起手机拨了号码,一伸手却搭住的蒋敬璋的肩:“韩六儿?哼,行,你小子出息了还记得我这个大哥。我跟我一个小兄弟吃饭呢,可你手下的人跟这儿上窜下跳的,就特么要把人从我眼前带走,还聊聊?你和这孩子八竿子搭不着,找他聊什么?他干过什么掘你面子的事儿,你跟我说,我替你说他。”
电话里的声音诚惶诚恐的连连道歉赔罪,说是没想到是撞了自家人了;又说他也是受人之托。最后那个声音嘻嘻哈哈回答说:“得,顾大哥,今这事儿是小弟我错了。您哄那群小崽子们散了吧。”
“操,你特么支使谁呢?!你自己跟手下臭虫们说。”说完之后素着脸按断了电话。
头目的手机随后响起来,只能听见里面呼喝的声音,并看到头目的面孔迅速融化下来;最后抖着手收了线。对着顾蒋二人连连躬身道:“误会,误会,绝对是误会。六哥让小弟跟蒋先生道个对不住,真没想到蒋先生和我们大哥的大哥是好朋友。我们这就走。”接着回头假模假式的骂着其他喽啰,赶快掏钱结账,别妨碍人家生意。
蒋敬璋摆摆手笑道:“不必了,今天就算我请客。”
一群人顿时又换成亲和面孔,迅速的退出酒店大门,钻进一辆依维克扬尘而去。
随着顾三元回到包房落座,老顾奇怪的问:“韩六儿无缘无故找你干什么?”——“我也正奇怪这事儿呢。难不成是当初害死我姥姥的贱人和他有瓜葛?可那个人是死于吸毒的···能沾得上边儿吗?”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韩六儿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儿,可也是个专用下三路手段的。他今天敢这么大架势,估计是攀上哪个给挺腰子的人了。”顾家小俊拎着刚洗好送回来的T恤,查看着刚才吃面溅脏的地方。
“备不住是听说你师父走了,过来打秋风的。今天见我还在这吃饭,就明白有人罩这块地方,下次也不敢这么猖狂了。你也不必搭理这路傻缺儿。”走到蒋敬璋安排送客的车前,顾三元让小俊先上车。——“大哥,今天这事儿谢谢您了。我年底就调回来;往后您想尝口儿拌面,就和小俊过来。”
陈佳耀听到开门换鞋的声音就迎出来,见蒋敬璋向他点了下头,就表情肃然在电脑上查着什么。他到近前问出了什么事。蒋敬璋说接到分店的工作电话,要翻出手头的资料核对一下。见他不肯走,就把电视遥控器塞给他,让他随便看什么,只要把声音调小。
途中去便利店,电视报道中有个名字很耳熟;他到家之后又看了地方台重播。因此想看翻拍名单存档是否有这个名字。今天出现流氓找茬的情况,他必须多想一层。终于从屏幕显示pdf文件上,找到了某个对应点;蒋敬璋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个名字出现的意义不言自明,职权利益交换及裹挟于其间的买卖。当权力覆盖达一定范围时,操纵利用辖下流氓类人物,干出些非常事情,既可以手到擒来,又不至于暴露真身。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再奢求痴念;已在手的幸福,他也绝不容许被抢走。
蒋敬璋攥着旧手机,下楼扔垃圾。解释说要交代分店某负责人立即着手办的事情,不想吵到孩子。坐在楼下长椅上,他拨了那个刻在脑子里的号码。
电话接通,师父很自然的问他怎么了?蒋敬璋如实讲了白天替班时,流氓韩六儿要找他出去,正好撞上老顾的事情。
“若仅为打秋风要喜儿,不会拖到现在,还指名道姓找我。我猜韩六儿是受指派要从侧面帮促曲阜的事情。刚从新闻上看到,原京剧院书记刘广富,升职到文化部任职。您帮我查一下他和曲阜刘广胜、财政局刘成东什么关系?这两件事看似不搭界,可是凑得太近就可疑了。我感觉:单据中内容在某个环节上被外泄,而且肯定有人瞒报了外泄的事。”——“我回去查一下,争取今晚有答复。”
“另外还想到个缘由;目前为止的确有两男两女的死能和我扯上关系。可到哪我都那句话:这四个人都该死!而且我最大遗憾是没亲手宰了他们。万一最后结果是这个,您就让想报仇的人来找我。只要他有本事,三刀六洞还是一枪穿颅,我都等着。”——“扯淡!”祁思源喝了一声后沉默了,稍后又开口道:“你放心,不会有那情形的。”
蒋敬璋忽然就放软了声音,嘻嘻一串笑:“您就让我显摆一回吗,怎么样我刚才那态度帅吧?”——“嗯,帅我一跟头。以后少说这种丧气话。”那边气哼哼的先收了线。
挂电话回身上楼,差点和凑过来的陈佳耀撞到一起。他告诉少爷要当晚赶回分店,少爷知道不能拦,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为他准备替换衣物。
蒋敬璋过去从后面搂住他轻声嘱咐:“佳耀,有人使坏想逼我把曲阜分店压低价格转让。我不在家时,你带着扣扣务必注意安全。尤其是你,除爸妈给的烟酒,其他人给的一律不要收。万一有人胁迫你做什么事,你就往我这推。”——“要不我把扣扣交给爸妈,扮成你的专职司机跟你一起过去。”
狐狸将少爷扳转回来,与之双手相握摇头:“还是不要。父母孩子还要你帮着照看。你们都好好的,我在外就没有后顾之忧。”——“狐狸,你是咱家户主,我也不是娘们儿。要是有人敢对你不利,拼命或是报仇,我照样也会冲出去。”
相拥着叼完一个狼吻,蒋敬璋径直出门。一路快行到总店,坐上晚班车出发。路上他通知了所有总店派过去的经理级人员,周一上午紧急开会。
到达分店后,蒋敬璋从人事档案信息库中,调出了各部门主管级以上人员的信息资料。翻了一两个页面,觉得看着眼花,干脆汇总打印出来。趁着等打印件的空隙,他用短信向少爷报了平安,褪了一身汗湿衣裤去冲凉。
好在男人冲澡简单,不然手机都要呼炸了。蒋敬璋一边擦水一边不识闲地接电话、看打印件、调整空调温度。
电话是他师父打的,他正和老顾一起喝酒。祁思源说,老顾找韩六儿问了要“聊”的事。确如徒弟猜测,曲阜这边的人收买几个总店来的主管,许以升职高薪;同时有人策动城中流氓,对难以收买的外派人员进行干扰,使其归心紧迫阵脚大乱;双管齐下之后,收买方再出来压价,则可望心想事成。
刘广福、刘广胜是兄弟,刘成东是子侄辈。前者是雷金纳德董事局成员,因三产剥离及后政途红运在望,最终抛出手中所有持股。后两者是政界市级人士,有意借经济成绩换把高腿交倚。
老顾已警告过辖下有头脸的喽啰们,不准去淌派系交割的浑水。在“不开大会不知道自己官小”的地域,死个混混儿和轧死个流浪猫狗差不多,铁锹一铲撮进垃圾堆。
蒋敬璋窝在沙发里朝师父倒苦水:分店在他眼中并非简单物体,是和他一样的,由师父亲手教养大的两个孩子,都有师父的心血。如今竟要他亲手卖出另一个,他舍不得更不甘心。
祁思源音色柔软的笑了,小狐狸绝对没有白养。他捂着电话对小狐狸交了底:分店在自家人手上是吉祥宝莲,换在贪心人手里就是个拉开火捻的手雷。他要徒弟咬定青山不放松,对方很快会自乱阵脚。
周一上午的紧急会议上,所有到会者先听蒋总通报,他本人于周日在总店替班时的亲身历险。随后共同观看一段好不诡异的视频,演的是清剿叛徒的电视剧片段。
众人在看映视频时,蒋敬璋接到沈赫筠的电话,走到楼道里去说话;起身时将几页纸放在位置上。临近处有人看到,那是外派分店任职在主管级以上的人名单,已在曲阜结婚安家的人名被画了圈。
视频放完,拉开遮阳帘,室内一片光明。蒋敬璋得总秘知会嗯了一声,和沈赫筠寒暄两句收线回到正位上。把座者环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声色俱厉;硬碰硬的闹开,对日后开展工作不利。于是把名单按在手掌下,依旧笑容可掬眼神电人。
“刚播放的视频,留在稍后评述。咱们先说正事。
众所周知,这家分店是我恩师祁思源先生,会同董事长隆澔先生及董事局几位中坚力量,继总店开创骄人战绩之后又一力作。我同在座许多同事一样,见证、参与了从筹备选地破土动工,封顶装修招聘开业,至今天成为业内黑马的所有成长环节。对她的感情希望根本不能以金钱衡量。而今从全盘发展考虑,令她下嫁地方也将成定局。曲阜乃儒道文圣故里,人杰地灵,最是尊崇忠孝仁义。细想起来也不算明珠暗投。
周末见到沈董、隆董时,我特意就人事雇佣合同转接问题,向两位老董做了请示。毕竟婚姻家庭的客观现实,直接关系工作效率,本也无可厚非。刚才是沈董特别打来电话,怹和隆董经过仔细商讨认可了我的提议,将授意人事部就实际情形设立专项洽谈,给予相应照顾。”
蒋敬璋抓起杯子喝口水,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视频的中心思想大家都明白:叛主求荣者自古不会有好下场,遗臭万年殃及后世。那些脚根、心思不稳的人,那些把大家的利益踩为垫脚石,供自己往上爬的人,其行径如同要将自家女儿姊妹贱价买入娼馆,简直卑劣至极无耻之尤!即使放在今天,新主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