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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你都可以接受,激情褪去之后呢?有些事是瞒不住的,我的事我从来没有奢望能瞒一辈子。总有一天,你的家人朋友对手都会知道,那个时候你要怎么面对他们?又要怎么面对我?
关逸,你太年轻也太幸运,就像以前的我,不可一世。你不懂有时候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一些事,希望能在他的面前留下最好的一面。从10年前开始做销售,我过得很落魄,我不想你知道,可你还是知道了。甚至更早以前,我在铁血堂发生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想提,可你……你大概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就算你真的非问不可,你唯一一个该问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阿湛。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不过好在,快结束了。
冰山攻目瞪口呆,许久才憋出一问:明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冰山攻真心地觉着这件事挺荒谬的,他付出真心待别人好,可原来人家从来都不觉得好。如果你不喜欢我去你以前的分公司视察你可以告诉我,我就不会去;你不喜欢我问你以前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冰山攻忽然卡住了。他想起来了,王明是说过的,他说过去OOO分公司不好,他当然也要求过请他不要问以前的事。只是自己都没有理会。冰山攻想气急败坏地吼一句: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蛮不讲理。明明不想提自己以前的事,他坚持了,坚持的下场就是被他扔在了外地,回了公司还要继续被刁难,最后陆湛出现,他不想说的最后仍是被逼着抖了出来。那么,之前的坚持又算什么?
习枫看冰山攻的脸色就知道他自己想明白了,他笑了一下,说道:关逸,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若是喜欢一个人又能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难受,说实话,我挺佩服的。就像我那两个舅舅,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最后却彻底毁了我。所以关逸,现在我坦白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想带你一起死。你是不是觉得非常公平合理?
的确公平合理!冰山攻没来得及回来,陆超已经拍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把目光转向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关逸,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目露同情。关先生是吧?我们家阿枫一向就是这种个性,做事又狠又绝。不过,你也不算冤,早在10年前我弟弟就已经先于你死在他手上了,有人先走一步,你怎么都不算垫底了。说完,又看向习枫。阿枫,我们10年没见了。
是啊,10年了。我老了,舅舅你也是。只不过,仇恨却历久弥新。
说话还是那么坦白那么让人下不来台。阿枫,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仍然是陆湛最忠心的一条狗。他大步跨上前,拉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自己都把自己当条狗,怎么能指望别人还把你当人来看?
习枫吃痛地仰起头,嘲讽地笑了起来。舅舅,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习枫?
你什么意思?陆超有点傻。
简单来说,以前的习枫是利器,现在的习枫是弃子。难道你真的没觉得这次抓到我太轻易了么?你抽调了哪里的人手来抓我?那么那个堂口现在怎么样了?看到陆超果然变了脸色,习枫满意地继续,这样吧舅舅,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一样可以跟你做笔交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话虽这么说了,陆超却仍是问,什么条件?今天他派去捉习枫的那些人都是他从手上利益最丰厚的堂口抽出来的。
很简单。习枫拿手一指对面的冰山攻,你动手在杀我之前,先帮我杀了他!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你知道的,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当然是放自己口袋里最安全。我要看着他比我先死,我才放心。
陆超似笑非笑地看着冰山攻,这个时候的目光已经不能说是同情,而是彻底的怜悯,像是在怜悯很快要摆上餐桌的肥羊。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知道外公死后有一部分铁血堂的地契你们一直没有找到。
在那个保险箱里,这谁都知道。
可惜那个保险箱里面有炸药,如果强行打开只能两败俱伤。
你知道密码?
我一直都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告诉陆湛?
重要的不是他知不知道,而是现在这个保险箱在谁的手上。
陆超又看了眼关逸,说:你要他死,陆湛也可以帮你做到。
阿湛不能杀他,他是XXX公司的老板,是成功企业家一等良民纳税大户。让阿湛动手,他会惹麻烦的。
这次,轮不到陆超开口关逸已经先酸了一句:你可真够为他着想的!怎么就没想着也带他一起死?
在阿湛心里始终都是铁血堂重要过我。所以我觉得,如果能让舅舅带走铁血堂的地契,他一定能记我记得更刻骨铭心一些。
陆超带着满腹疑惑走了,只剩下冰山攻虎视眈眈地看着习枫。
习枫看着他愤懑的神情,忽然玩味地一笑: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我活着,你还有价值;我死了,你就死定了。
谁知,冰山攻不但没有扑过来掐死他,反而问了一句:明明,你说你喜欢我,是认真的吧?
习枫低笑了一声,喃喃道:真是个白痴!他转开眼,默默对自己说:关逸,就凭你这句话,我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之后的几天,忙地四脚朝天的陆超是再也顾不上他们俩了。习枫和冰山攻一起被关在地下室里过着睡了吃吃了睡的猪一样的悠闲生活。这人一旦闲极无聊起来,那就非得交流交流了。于是,冰山攻又再度话痨起来,扯着习枫问东问西,一刻不停。以前叫王明的时候冰山攻每每有问题要问他,他总是习惯沉默;而现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也无聊,习枫到是有问必答起来。冰山攻琢磨着,估计是习枫想让他当个明白鬼,所以才没有隐瞒了。
你这鱼饵的保质期也够长的,你就不怕再被人压上床?
小舅舅已经死了,这个不需要担心。他是死在我身上的,那天他要我陪他。我们做到一半,阿湛闯了进来,对准脑袋就是一枪……他那玩意还在我身体里,真是噩梦!
那个部日固德你怎么跟他这么好?
我掩护阿湛走,结果自己被抓。没多久,两个舅舅就宣布我死了。我以前有那么兄弟朋友,只有他肯千里迢迢从内蒙赶过来,不怕得罪我两个舅舅,只为了求证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那两个舅舅告诉你的?你就不怕他们哄你?
我亲眼看到的。为了让他和阿妈安全离开铁血堂,我生平第一次跪下来给别人做口…交,其实有时候想想他们还不如不来呢。对了,这件事他们不知道。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们,记着别说,我不想阿妈伤心。我心里,真的把她当我妈一样的。习枫说完,淡淡地看了冰山攻一眼,他知道这个笨蛋是不会懂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冰山攻果然不懂,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她亲妈还是后妈关我屁事?我以后还能有个屁机会再见他们?
习枫,你堂堂铁血堂雏虎,被人这么对待,难道就没想过去死?
想过、实施过、没成功。我那个时候养伤,都是被剥光了绑床上,经我手的哪怕是一块布一团棉花都要数清楚的。最后一次,我趁舅舅的手下不注意,咬开了手腕。因为手骨本来就断地很厉害,所以现在超过三公斤的东西都拿不稳。
结果还没死成?
是啊,挺可笑的。习枫淡笑着仰起头,当年是怎样的宁为玉碎的激烈,而现在,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对他已经不再有感情,他也就只能跟着云淡风轻。虽然明知道告诉关逸的那些往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料,可习枫却仍是忍不住想告诉他。就像在外面摔倒了、受了欺负的孩童,总要忍着看到父母才肯哭出声,因为下意识地觉得只有他们才会心疼。
怎么哭了?看到习枫眼底血色的暗红,冰山攻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他想了又想,终于确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眼前的这个人落泪,不,是好像是要落泪。
习枫摇头一笑,当年尊严尽失的痛苦都咬着牙硬顶着扛过来,见证一段爱情的消亡又算得了什么?
冰山攻对自己说了几百次别心软,再心软就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可最后却仍是忍不住问:明明,从来没后悔过么?铁血堂雏虎,得到这个名号真正那么重要?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习枫愣住了,隔了一会才惆怅地说:我老爸从来不希望我加入铁血堂,可是他死了,铁血堂里闹地很大。外公、妈妈、大舅舅、阿湛,所有人都希望我能站出来摆平这件事。我是老爸的儿子,是最名正言顺不过的。我以为只是打一场架,我的刀都是不开刃的。可是那年我已经16了,法律上已经成年,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都可以自己承担。后来,铁血堂的场子里,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都会自告奋勇帮舅舅们看着我不让我死,就因为我是黑社会,他们恨我。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能不负责?
冰山攻心中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16岁,他16岁时还在为考试头痛,而习枫的16岁已经被逼着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而且还是永远都不能反悔重来的人生。所有被铁血堂的毒品、高利贷、色情事业等等各种违法产业所害的人都可以把怒气肆无忌惮发泄在习枫的身上,可关逸却查得很清楚习枫从来都没有真正插手过铁血堂的运作,毕竟他出事那年也才17,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我的仇恨,可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讨回来,那么他们的仇恨呢?我从小也是被当成贵族一样培养着长大,但是那些钱,都是沾着血的。
冰山攻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错过了。
晚上的时候,冰山攻忽然感觉到习枫把手伸了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紧实的腰侧,带着某种明显的暗示。冰山攻有些诧异地望着对方波光粼粼的双眼,跟习枫朝夕相对了好几天,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冷静冷酷地像块冰,意志坚定地像块石头,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是跟他的明明共用一副身体的。他带着明显嘲讽的笑意问:今天是星期三还是星期六?
习枫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贴过来,吻上冰山攻的唇,低声说:难道你不知道会做这种事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冰山攻在黑暗中撇撇嘴,他相信若是换了习枫真正喜欢的人,他一定会舍了自己的命去保全他成就他,而不是拉着他一起去死。当然,无论冰山攻心里有多气苦,无论死亡离他有多接近,男人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