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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不透,到底与少钦的问题出在哪?为什么她会抗拒和自己的男友亲热?她与少钦相处并没有所谓的双腿发软、紧张无力、热血沸腾、头昏目眩,不,这些徵兆她都没有,更别提幻想男友赤身露体的样子……她根本没看过更没有期待过!是她太冷漠了吗?霞飞想得头痛,开始觉得不是蔚茵茵大热情,就是自己根本性冷感。
霞飞叹气,蹙起眉头。或者没有那些徵兆也很正常,霞飞自我安慰地想,很可能是太浪漫的母亲造成的后遗症,所以她对感情的态度就比较冷淡,没茵茵那么热情,不想和男友过分亲密也是自然的。很好,霞飞深吸口气,很满意自己找到的合理解释,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不是爱错人勒!
她松口气,等待主持人颁奖给她。水晶灯下,她看见秘书陈颖臭着脸,对前来搭讪的高鑫主管频频摇首,像在拒绝什么。看见茵茵茵醋砒火红色礼服,正被一群男人们包围,她笑得好灿烂,很开心似地。然后……她看见了梁振衣。
她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灯光下,人群中,他高佻挺拔的身形卓然出群,引人注目。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铁灰色西装,高大英俊,双肩宽阔,散纷砒一种柔和的韧性和强健的优雅。他静静站在那里,他那内敛优雅的气质,略带忧郁的俊朗脸庞,右手插口袋,微微垂眸的模样,很轻易地便俘虏了众女人目光。
霞飞注意到他很受欢迎,注意到许多社交名媛对他侧目的眼光。那是当然的,他具备有足以令女人心碎的各种完美条件。当那一双漂亮坚毅的薄唇啜饮琥珀色酒液时,霞飞看得悴然心动,几乎羡慕起那倾入他喉内的液体,想像它们淌入他温暖的身体里,霞飞脸颊燥热……也许酒厂的广告该语梁振衣来拍……他饮酒的姿势是那么慵懒迷人,她几乎嫉妒起他手中那杯酒。
一位相貌美艳的女人,正缠着他说话,她笑声夸张,表情妩媚,梁振衣无动于衷,表情冷漠,反应平淡有礼。
霞飞站在角落尽情打量梁振衣,打量他下巴隐隐的青髭,而当他习惯性地抬手扯扯宝蓝色领带时,像是意识到霞飞的视线,他忽地转过脸来,撞见她目光。他浓黑的眼睛穿透性的目光,令霞飞身子一震,他缓缓挑起一眉,嘴角微扬;她立即像犯错的小孩被当场途着了似的,心虚慌乱地后退一步。该死,她不该蹲砒他瞧。霞飞尴尬地满脸通红。
他锐利的目光销定她。霞飞一阵口干舌燥,被他瞧得膝盖发软。当他用那种坚定受热的视线盯住她时,总是害她芳心大乱。他这样看她,就害它呼吸困难,神经紧张。霞飞低下脸避他目光,视线不禁在他结实的身体游移,不禁又胡思乱想,要是他不穿衣服?要是他裸体?她敢保证,梁振衣绝对有一副好身材,结实硬朗绝无一丝丝赘肉。她观察过他的手背,那上头有些深色寒毛,所以他的胸膛可能也布着性感的胸毛,霞飞一阵晕眩,抬头,呼吸一窒,瞪大眼睛,老天!他怎么还底砒她瞧?瞧得她脸红耳热紧张死了!
等等!霞飞模住自己燥热的脸。好热!又捂住自己胸口,好烫,心跳得飞快。还有,她刚才竟然在想像梁振衣一、丝、不、挂、的、样、子,这……这不都是蔚茵茵说的状况?!
“喔!该死!”霞飞搞住额头,虚弱地往身后沙发一坐,忽觉一阵湿冷,不妙!霞飞脸色苍白,身旁女子一声惊嚷。
“我的酒?!”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跳下沙发瞪着温霞飞。她搁在沙发上的酒杯因霞飞用力一坐就倒了,红色葡萄酒液漫开来,她粉同情地望住霞飞。看见她那雪白长裤,那同情的视线立即转为怜悯。
霞飞愕然,瞪着身旁女子,臀下一阵湿濡,她脸上米砒黑线条,实在没有勇气低头看她雪白的裤子变成什么德行了,更不敢想像等会儿上台要怎样见人?!白色裤子,红色葡萄酒液?那醒目的颜色和她丢脸的程度成正比!还该死地沾染在最令人尴尬的位置……天啊!霞飞慌张地起身飞奔入厕所。
梁振衣挑眉,人群后头,她错愕的反应被他看进眼底。怎么回事?她慌什么?梁振衣礼貌地向那直团着他喋喋不休的女人举杯致歉。
“失陪。”他决定去看看那丫头。
梁振衣等在洗手间外。从她消失的方向,他揣测她应该是进了洗手间。
梁振衣抬手看表,已经过了半小时,主持人即将按计划请温霞飞上台领奖。她出了什么事?梁振衣皱眉,开始有点担心。
如果人可以选择死亡的时间,温霞飞会毫不犹豫地恳求老天爷,让她立刻死了吧。她现在沮丧得真想一头撞死!
霞飞欲哭无泪。裤子沾上酒液或者不构成想死的要件,但假如穿的是一条雪白的裤子,然后竟……
很好,这么狼狈可以去死了。她大声呻吟,不敢想像别人会用拭瘁暧昧的眼色看她。最恐怖的是她即将在众目睽睽下上台领奖,霞飞试着幻想,她或者可以效法螃蟹,鹤砒走,只拿正面示人。但旋即想到那会更加引人注目,立即又摇头呻吟。不行、不行啊!
最后温霞飞沮丧地认清事实,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勇敢地走出去,结果是丢脸致死;或者一直躲在这里,结果把自己闷死。
她沮丧地唉叹,她发生的糗事还不够多吗?老天爷要这样整她?!霞飞恼地踹了一下洗手台。不行不行,冷静、冷静下来。她试着幻想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假如她偷偷溜出洗手间,假如刚好外头没有人,假如这么顺利,那她就可以火速地溜出饭店想办法,前提是绝对不能拿背蹲砒任何人!
好!就这么决定,她握紧小手深吸口气,咬紧嘴唇,挺起胸膛。猛地一鼓作气冲出洗手间,差点撞上梁振衣。喝!她惊呼出声,马上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倒退至墙前。
“梁……总……”天要亡我是吧?呜呜……他怎么会在这里?
梁振衣看着她滑稽地紧底砒墙,红著脸,双手无助地摊在墙上,宛如投降,她那两只大眼睛慌张地瞪著他,看著他的样子像看见什么吃人的怪兽,非常惊恐。
“温霞飞?”他低声喊她。
“是。”她立即回答。
梁振衣步向她,她死命往后缩,彷佛恨不得能缩进墙里面,她惶恐慌张的表情令他好笑地挑起一眉。
他停在她面前。“你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粉想死而已。
“马上要颁奖给你了。”他挑眉道。
她冷汗直冒。“呵呵……呃……我……我知道。”立即死了也不错。
“走吧……”梁振衣转身步往会场,她没跟来。他停步,回头,看她脸色惨白仍僵在墙前,彷佛当自己是幅壁画。他挑眉,沈声道:“走啊?”
“你先走。”她巧笑倩兮,很有礼貌,可惜额上细汗泄漏地的恐惧。
梁振衣转身定定打量地,目光锐利得使她寒毛竖立,他耐心道:“我要带你上台,一起走吧!”
霞飞惊慌失措,倒抽一口气。她可以想像他们一起走的后果,有梁振衣作陪,她将多么引人注意;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引人注目,她眼角抽搐,声音颤抖。
“不……不客气,你先请。慢走,不送,就这样,行了,再见……”语无伦次。
梁振衣听了,抬首叹息,踅返她面前,俯瞰个头娇小的温霞飞,眼色锐利得令她一阵悚然。
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
“……”霞飞只拿一对惊慌的大眼睛瞪他。
他冷眸以对,黑色眉毛缓缓挑起。“你不说?”浑厚的嗓音充满威严,彷佛具有慑服人心的力量。
“你……可不可以离开?”糗毙了!她请求。语气虚弱,表情沮丧。
梁振衣敛容。“要我把你扛进会场吗?”他是开玩笑的,却见她脸色刷白,彷佛要晕倒了。他胸腔蓦地一紧,一阵心疼。他弯身直视她眼睛,他怀疑她要哭了,她抿紧嘴巴,非常困扰的样子。于是他放柔嗓音,安抚她道:“你慌什么?告诉我,我帮你设法,嗯?”上帝明鉴,他很久没这么温柔地跟人说话了。
霞飞瞅着他固执的表情,套砒他温柔的嗓音,她别无选择只能向他求助了。
霞飞小声道:“那……你把耳朵靠过来……”梁振衣毫不犹豫地附耳过去,霞飞很小声很尴尬地说了。
“……因为这样……所以……我现在不能出去……”要是他敢笑,她会毫不犹豫踹他,就算他是总经理,她也会把他踹到乌拉圭去。
但是梁振衣没笑,甚至没什么震惊的表情。他直起身子,然后看着她困窘的表情,还有那件白色长裤,立即明了。
怪不得她这样慌乱。
他看着她糗毙的模样,她眼睛红红的,大概急得想哭了。梁振衣忽然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怜,她这样无助的模样,会令得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温霞飞缄默,见他不发一语,很好,没有反应比笑话她好。然后看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西服外套,跟着她睁眸,瑟缩肩膀,愣住了,他……他做什么?
梁振衣单膝跪下,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服系在她腰间,他的动作坚定,温柔。她的腰很细,他只好用力打结,确定那件西服绝对安稳地掩住她下半身。
霞飞不安道:“梁总……这西装好贵的,其实不用……我其实可以……”当他大手覆上她腰际,一阵触电的感觉又让她喉咙紧缩,话都硬住了。她俯瞪着那只大手,好暖的感觉。看他的手摸在她腰上,教她一阵战栗。一时分不出她现在是尴尬多些,还是兴奋多些。兴奋?!要死了,又想起蔚茵茵的话,一阵头昏目眩,等等,霞飞愣住,瞪大眼睛?头昏目眩?!真该死了啦!
这是什么情况?霞飞哭笑不得满心混乱。该对男友发生的症状,竟都显现在梁振衣身上,哇勒……她悦瘁回事?!
梁振衣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过来。”拉她到一旁沙发坐下。然后对着神思迷乱的她交代。“你在这等我。”随即转身离开。
霞飞望着他离去方向,蓝衬衫贴在他背上,刻划出他健美的肌肉线条。走廊晕黄灯下,枣色地毯上,他那因行走而牵动的背部肌肉线条,他的大脚和肩膀俗砒他的动作起伏,古铜色皮肤、结实紧窄的臀部、步伐俐落的长腿。霞飞看得眯起双眸,忍不住又胡思乱想,意乱情迷。她猜,他一定常常运动,才能将身材保持的如此完美。的确,他一向是个很自制的人。她敢打赌,他是那种会上健身房训练身体的男人,甚至,她怀疑他会对垃圾食品有兴趣。
她又想像他会有一个如功夫明星那样布满肌肉的强健身躯,光滑结实,强壮匀称,他结实波动的肌肉,让她联想到一头豹。
老天,霞飞头大地摸住额头,她又在乱想,而且越想越过分。
好吧,她承认自己对他有诡异的遐想。
都怪他平时那么自制冷酷,偏偏在她狼狈尴尬的时候,却出乎她意外的温柔。她深信自己是有一点迷惑,可是,她怀疑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彰瘁温柔的梁振衣,更何况他又是个多金事业有成的大帅哥。
对对对,霞飞拍一下脑袋。这与爱情无关,全是她的虚荣心作祟!霞飞松口气,又一次满意自己找到的合理解释。与爱情无关,纯粹是一时虚荣的遐想。她对自己有信心,她绝不允许自己那样三心二意,她开始用力想着徐少钦的优点,好抹煞心坎那点足以燎原的星火。
会场,主持人不断拖延表演节目,主角温霞飞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