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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方丽容听了又哭又笑,子彤的安慰总算轻解了她的自责。
“走吧!和我到茶园逛逛吧!”曹子彤拉起一家人,准备做最后的巡礼。
他们全都知道她的意思,大家很有默契的收起泪水,极力的想抓住她最后的笑语,可是无情的时间还是很快的流逝了。
太阳很快的西沉,一弯新月缓缓的升起,曹子彤无奈的知道时辰已经到了。
她穿好了那飘飘然的大裙罗衫,淡紫色的外衫和头上的玉钗、金盏花把她妆点成一位古典美女。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美丽的,直到穿上了这一身盛装后,才蓦然发觉自己的美丽。
多适合啊!她是多么适合这种装扮啊!望着镜子里的人,曹子彤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流露出无助的眼神,她不能再教父母伤神了。
“好美啊!这是我美丽的小子彤吗?”方丽容惊呼的看着从房里走出来的女儿。
“干嘛这么惊讶,不是你帮我打扮的吗?”俏皮的站在方丽容的跟前,曹子彤笑出声。
“子彤,你真的很美丽喔!”端着蛋糕食难下咽的曹子婕,也合著泪水的称赞着。
曹子彤伸手用水袖抹去姊姊的泪水,“嘿!不是说好不落泪的吗?幸好有这大大的袖子可以吸水,这衣服的好处大概就在这里了。”
“这是富家千金才有的装扮,瞧你说得好像穿了件大抹布似的。”轻轻的斥责着她,方丽容对女儿的疼爱尽现于话意中。
“是很像嘛!”她还没说这衣服像人家在唱戏穿的呢!
“子彤,这是爹送给你的礼物,祝我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曹书哲当然也惊叹女儿的美丽,只不过他对这种装扮没什么感觉,因为他看太多了。
接过锦盒,曹子彤好奇的打开。是一对紫色的玉……不,应该说是一只王镯被分成了两半,一边镌有“执子之手“,另一边则刻着“与子偕老“,这……
“这玉镯是你爸从宋朝带来的传家之宝,也是定情之物。”方丽容同情的看着丈夫。
她知道以前他曾和一名女子订过亲,因为错入时空河而误了对方,想必他是既内疚又自责吧!当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时,内心曾相当的着急。那名不知情的女子,在未婚夫婿莫名其妙的失踪后,又会是怎样的难过呢?
“子彤,如果以后你遇到个心爱的男子,你可以把一半的玉镯送给他,以表示你的爱慕之心。”
“当初爸爸也是把玉镯送给你,才套住你的心的吗?”这镯子真的好晶莹、好剔透,看也知道这是上等的美玉,因为她很少看到这种全然无瑕疵的紫罗兰玉哪!
“那还用说吗?”两姊妹中只有曹子婕知道她父亲曾和一名女子订过亲,她当然也知道那两块玉镯之中的一块是那名女子之物,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恐怕已另嫁他人了吧!
“好好保存,爹只能给你这个了。”
“谁说的,你还给了我这个和这个啊!”从房里拿出轻巧的银制弓箭和雕刻得相当精致的箭筒,免不了和一身秀美盛重的装扮不符,曹子彤硬是快乐的背着它们。”这些是你亲手为我做的,我一定也会好好珍惜的。”
“你要把这些也带去吗?”方丽容微微的笑道,她要女儿安心的离开,不要有任何牵挂。
“当然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把电规、冰箱、洗衣机等一些电气用品都带去。”扳着手指,她算得不亦乐乎,“要不是考虑到那个时代还没发明电的话,我准会不辞辛苦的硬背着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陪你一起去。”曹子婕忧伤的说着。
“别说了,别说了……”曹子彤侧过头,不安的望着茶园旁的梧桐树,那树的中间已经渐渐的发着光了,“时辰到了,我该走了。”
勇敢的拿着玉镯、背着弓箭,她的行囊就这么多了。她知道她一定得走,如果不走的话,她父亲是必死无疑,这是卜卦的奶奶一再警告父亲的后果,他们不敢忘,也不能忘。
于是,在一片哭喊声中,她毅然的踏上她的“归途“,不留回头……
第二章
又梦到两年前那使人断肠的一夜了……
唉!自从来到“霸地寨”后,她便很少再梦到以前的事了,为什么那尘封已久的往事又再度浮现?难道是因为她即将嫁人的关系吗?
曹子彤抿著嘴赖在床上重温那些美好时光,她还记得当她出现在“霸地寨”时,她是多么的惊讶,她从没想过她爷爷曾是个有权有势的将军,更料不到她那孤僻的爷爷早守在树下,等著她的出现。
当她被一阵白光冲昏了头,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敢发誓,她确实看到她那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双眸闪著泪光紧瞅著她。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但是她却被他的泪水给感动了。
当下,她即作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永不再提过往的事,她要专心的留在这里陪伴她孤单了二十几年的爷爷。
她会一辈子孝顺她的美髯爷爷的,也不准任何人欺负他。
这也是爹千叮咛万嘱咐的事,虽然爹身边还有一位温柔娴静的姊姊,但是嫁出去的女儿好比泼出去的水,怎能当往娘家跑?所以照顾这位孤僻的爷爷便成了她首要之责了。
刚开始,爷爷确实不爱搭理她,他是关心又不想让她知道吧!所以罗,她只好来个死缠拦打,整天跟在老人家身边,更时常硬拉著他到处乱逛,也不理他有多么生气,反正她知道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其实他是很爱她的。
渐渐地,她发现那个孤僻的老人变了,他变得时常寻找她的踪影,变得常微笑,也变成了溺爱她的爷爷了。
“小姐,请起来梳洗了。”像上了定时器一样,赐喜每天准时在这个时辰替她打水梳妆,而她往往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总要赐喜三催四请的。
以前在南投时,她总是会很早就起来,可是那时她是因为要上学,不得不早点起来欣赏美景,现在爷爷嫌太学远,不肯让她上都城就读,于是为她延请夫子,继续她未完的学业,也可顺便补充一下当代的知识。
“小姐,请起来!”赐喜走到床边,拉开丝罗帷帐,正想拉开棉被时,曹子彤突然一个动作,快速的伸手搂著她,害赐喜吓得尖叫。
“嘘!”曹子彤赶忙捂住她的嘴,似笑非笑的瞪著她骂道,“等会儿爷爷又跑来探个究竟,我们就又免不了一阵好骂的。”
“对不起……”赐喜羞愧的低下头。
下了床,习惯性的想摺棉被却被赐喜推开的曹子彤,被赐喜正经八百的道歉模样给惹得笑呵呵,“赐喜,我真的觉得你才像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耶!”
“小姐,请不要取笑我了。”手脚俐落的赐喜迅速的摺好棉被后,不快的踱到曹子彤的身边,抢过她手上的梳子。
其实她很喜欢绯儿小姐,因为小姐对下人很好,人长得美,待人可亲,也没有丝毫骄气。她很庆幸能跟在她的身边,可是有一点她很不满意,就是小姐凡事都喜欢自己动手,让她这个下人很没面子,好像她的手不灵巧似的。
她可是老寨主从小买来要侍奉小姐的,小姐不该这么独立的,她应该是个柔柔弱弱,像一般富家闺秀般,文静的待在绣房中才是啊!
恼怒了喔!她的小丫鬟又在闹别扭了。
“嗯,赐喜啊,如果我嫁过去的话,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暗笑著,曹子彤等著看她发飙。
“当然!”小姐这话问得真是奇怪。
“那你以后会嫁人吗?”她的定力真好,再怎么逗她也不生气,顶多像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纵使一肚子的不高兴,她仍是克尽本分的侍奉著她。唉!真是难为这些看人脸色吃穿的下人了。
“不会,因为赐喜要侍奉小姐一辈子。”仍是答得平板,她忙著梳理小姐的头发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应付她的问题。
“如果我不要你了呢?”斜瞅著铜镜内反射出的脸蛋,曹子彤隐藏住恶作剧的笑容,学她正经八百的模样。
瞬间,梳子掉了,按著发饰也掉了,“小……小姐,你是嫌赐喜不好吗?”脸色更白了,赐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吓得一张脸毫无血色。
“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不要赐喜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哪!”她也未免反应过度了吧!
“小姐!”果然发怒了,看到小姐滴溜转动贼贼的瞄著她的黑眼珠,赐喜知道自己和往常一样又被戏弄了。
“轻松一下嘛!瞧你神经老是绷得这么紧,我是怕你肌肉僵硬,老了中风哪!”说得多么振振有词。
中风?什么奇怪的词儿。
“谢谢小姐的关心。”真希望她的主子是个温柔娴静的小姐,绯儿小姐的调皮和无穷尽的活力,实在让她这个做下人的倍感不胜负荷。
谢谢小姐关心!?嘻!赐喜明明恼得要命。
“小表妹,我可爱的绯儿表妹在吗?”这种吊儿郎当的声音准是那自命风流的廷昭表哥发出的。
“大表哥吗?进来,快点进来。”好久没看到他和廷旭表哥了,他们对这个意外飞来的表妹可是疼如手中宝。
这一发声,赐喜又摆出那种恐怖的晚娘脸孔死瞪著她了。
“赐喜,别这样嘛!我好久没看到表哥们了,很想念他们啊!”她这个做主人的可真没威严,请个人进来竟然还要看下人的脸色,唉!世风日下,小姐难为啊!
“哼!”很久没看到他们?简直是瞎扯嘛!上个月两位少爷才在寨里住了近半个月,小姐竟敢睁著眼睛说瞎话。
一向直来直往的雷廷昭闻言,当真不客气地拖著寒著脸的弟弟廷旭,兴高采烈的跨进他小表妹的闺房,两个同样俊挺、高大的男子,却有著不同的气质。
“廷昭少爷,这里是小”赐喜生气的放下梳子,把刚才的气恼一古脑的发了出来,才不管小姐的求情。
“表妹的闺房,我不可以进来,对不对?”雷廷昭接下她未竟的话语,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著表妹的忠心丫鬟,“我说赐喜姑娘啊,这话你已经说了两年,而我也听了两年了,你好歹偶尔也换一下说词嘛!老是这么一成不变,真没新鲜感。”
噗哧!瞧赐喜被她大表哥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曹子彤在一旁听得真想大笑。
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死对头,赐喜看廷昭不顺眼,偏偏她那爱戏弄人的廷昭表哥又喜欢逗赐喜,也许他就是这点和自己很像,所以她和表哥的感情才会这么好。
气冲冲的提水出去,幸好赐喜太守规矩了没敢甩门,她这么克制自己,还真是不简单哪!
“大表哥,你不要老是气赐喜嘛!人家她才十五岁哪!”她似乎忘了自己先前的恶作剧了。
“冤枉啊!大人,在下岂敢惹我小表妹的丫鬟呢?依在下看来,她似乎在我未到之前就受气了,才会把一肚子怨气转嫁到我身上。”可怜兮兮的脸孔上,却闪著了然一切的精明眼神。他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了,察言观色对他而言,是一门相当重要的功课。
“对啦!你又猜中了,真聪明。”曹子彤十分坦白,无辜又有点罪恶感的朝他微笑。接著,她扫向那位坐立不安的冷酷男子,一看见他正襟危坐、那副不自然的样子,她的嘴巴就咧得更开了,甚至一排雪白的贝齿都露了出来,她还是不在乎的笑著。
“廷旭表哥,你不要每次进来我的房间,就摆出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模样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曹子彤故意晃到他身边,不依的撒著娇。
他这个小表妹真皮!雷廷昭窃窃的笑著,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