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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俊容上紧抿的唇以及冷若寒霜的神情看来,那铁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冷瞧着最后一丝火花在手中熄灭,楚桀一甩手将造型别致的打火机丢到桌上。
然后,他的视线突然落向阳台。
楚桀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是她在哼曲!
他们阳台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两扇拱型的窗户。
如今站在落地窗边,他更能清楚的听见那隐隐约约的美妙歌声。
原来,还没睡的不只有自己——
她嘴里哼的是首轻快的曲子!看来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飘忽的曲调蓦然变得清晰了,显然她刚刚打开了落地窗。楚桀扬眉地眺望着远方天际。
繁星点点,今晚确实是个看星星的好时机,不过,对身体虚弱的人而言,这夜风似乎太寒冷了。
她哼曲的声音消失了?
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结住,四周霎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教人不禁泛起一丝心慌。
为什么她突然中断哼曲了?也许是她累了?也许是星空的美丽使她忘了哼了——
该死!
楚桀丢掉抽了一半的烟,诅咒地冲出了阳台。
莫非是——他似乎听见了她急促困难的呼吸声。
只见他如豹般敏捷的身影凌空飞起,在半空中翻转了两圈,然后,“咚!”地一声,眨眼间,已落在另一头的阳台上!
楚桀一眼即在厚重的窗帘下方看见了正企图让自己站起来的柳雪晴。
他冲过去抱起了她,奔进了房里。
“撑着点!”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你的药呢?”
柳雪晴直冒冷汗的不断发出喘息声,她瞪着他的双眸露出了极度的恐慌。
“别急!告诉我药在哪儿?”
“柜——”她的目光越过他焦急的脸孔,落在他的身后。
“柜子!”
楚桀转身冲向矮柜,拉开了第一层抽屉随即看见气喘喷雾剂等药物。
“来,吸口气——别急着吐出来。好,再放轻松深吸口气——对,让它停留片刻,好——”
楚桀力持镇静,不断以轻柔的口吻安抚着怀里的女人。
不知是药物抑或是他温柔的语气使然,柳雪晴这次突发的哮喘要比前几回更快被制止了。
“很好——没事了——没事了。”
楚桀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如雷鼓动的心跳声。
经过了好一会儿,心跳逐渐恢复正常的柳雪晴这才找回气力,从楚桀的肩上抬起头。
“你现在觉得如何?”他担忧的黑眸迎上她的。
“谢谢,好多了——”她虚弱的挤出一丝笑容来。“倒是你,你还在发抖呢!”
刚刚的痉挛令她嗓音透着怪异的沙哑。
他低头看着自己轻握着她胳臂的双手,不想承认他方才险些吓得停止了心跳!
“你吓坏我了。”
天啊!若非他适时出现!那么将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楚桀毫不保留的关心抚平了柳雪晴心中剩下的一丝恐惧。
“对不起。”她试着让气氛轻松些。“我这老毛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不过,这次还不算太糟糕。”
这样还不算糟糕?他的一条命差点教她给吓跑了,她竟然还说得如此轻松?
“如果我没出现的话……”楚桀朝她拢紧双眉。
“唔!它确实令人措手不及——”胸口狠狠撞击了下,她不由得垂眼避开他骛猛的逼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她小声说着,目光不禁停驻于他那片规律起伏的结实胸肌上——她意识到他只穿着一件睡裤,身上有着浴后的清香……
原本趋缓的心跳在不知不觉又加速跃动了起来。
柳雪晴想起楚桀已经好久不曾这样抱着她,也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怀念他的怀抱了。
“你最好确定我的‘礼物’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礼物?哦!这话真伤人啊!不过没关系,她明白这是这固执的男人对人表达关心的方式。
“你早该了解你花下钜资买下的东西,原本就是个次等的瑕疵品。”她低语地推开他,离开沙发站了起来。“但是,我会尽量不让你的利益受损的。”
她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却又让他拉回了怀里。
“没关系的,我会照顾自己——我现在很好,可以自己回到床上的。”柳雪晴可怜兮兮的道,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楚桀并不这么认为。“好不好得由我来决定。”
他揽腰抱起了她。
“陈妈苛待了你吗?”他感觉到她纤细的身子似乎比前地百子更形削瘦!
“不关陈妈的事,是我自己最近没胃口——”她将额头轻抵着他肩膀,躲开了他发愠的目光,同时也隐藏起自己唇角绽露出的一抹笑纹。
楚桀记起了他们之前的争执,他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呃!我的床不在那边。”柳雪晴喃道。
“呵!我习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手尚未触及门把,楚桀蓦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伸回了手臂,他诅咒地转身,又折返。
“你改变主意了?”柳雪晴的心狂跳着。
“不,我刚刚想起我的房门是锁着的……你有惧高症吗?”他垂首俯视着她,眼神中有着一丝不确定。
她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话。“你把自己锁在门外了?”
柳雪晴愕然的瞪着楚桀。
“嗯!在发现你之前,我正站在落地窗旁。”楚桀说。
什么?在怔忡的惊愕中,腾空浮起的感觉让柳雪晴低呼地抱紧了楚桀。
他是指——他是从阳台飞过来的?
第十章
舒适的床垫,再加上柔软的羽毛枕……不知为何,她睡在这张大床上要远比躺在自己的床上,更教她感到安心。
柳雪晴贪恋地汲取着枕畔上属于他的气息,不安的看了此刻在自己身旁躺下的他。
“你听见什么了吗?”她问。
“我们阳台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几天不见,今晚终于看见他。
“别这么说,当时我并没有睡意。再说,这样的打扰并不让人厌恶,因为你的歌声很迷人。”
他蹙眉的想提醒这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告诉她此时她双手扭扯的是他的裤头。
楚桀挑起一边眉,随即作罢,因为她已经停止了对他的“折磨”。
“以前我妈妈生病时,最喜欢让我在她耳边哼唱……”
想起自己罹患脑瘤去世的母亲,柳雪晴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没料到自己会挑起她的悲伤,轻蹙剑眉,板起她悬泪欲滴的小脸,黑眸紧紧的瞅视她。
“听见你的歌声之前,我以为你气得一辈子再也不理我了呢!”
这句话确实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不再生气了。”眨回了泪水,柳雪晴一对美眸显得无比清澈。“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楚桀有些看痴了。
“我决定不再犹豫不决的爱你,也不再勉强你分给我一丝丝的爱。”
举止间的温柔或许可以假装,但他那不经意泄漏于眼底的真诚是伪装不了的。
眼前的他也许不清楚他甚至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在乎她,而他所要面对的只是要或不要承认罢了——不过,没关系,她决定了,即使要她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会毫无怨尤的去爱他,让他承认她的爱,她要这个男人全部的爱!
“我会安分守己的待在你身旁,并日夜为你祈祷,祈求你每一次都能平安归来,我会让自己变得很坚强,而这就是你当初之所以选上我的原因吧?”
楚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感动得点了点头。
很好,这女人终于想通了,他终于可以为他们好不容易达成共识而松一口气——
望着楚桀阴晴不定的表情,柳雪晴又问:“楚桀,即使你将来娶妻,我也——”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马上反驳。
娶妻生子?他压根儿没想过。
所以,他答得很干脆。
“那么,晚安了。”这次她主动熄了灯。
瞪着天花板许久,楚桀无心去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他预期中的轻松。
为什么?
聆听身畔均匀的呼吸声,他以为方才病发的折腾已教她疲累得立刻跌入梦乡。
凝望她甜美的睡容许久,他不禁想起她的种种表情。
最后,他叹息的下了个结论。
这女人其实是很固执的!
屋外,清朗的天际,一颗流星划过了都市的夜空。
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一场火辣辣的床戏正在上演着,并已接近高潮!
性爱的气息充斥于四周,房里的温度也为之升高。
床铺被摇得嗄吱嗄吱作响,交缠的两具肉体汗水淋漓,滚烫似火。
女人淫荡的喘气声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交错。当女人按捺不住,扭动娇躯发出几近哀求的抗议时,男人终于将在门外徘徊的硬挺一股作气的插入了女人湿濡的体内。
女人尖锐的叫声带着折磨般的愉悦,使男人摆动得更加卖力。突然——
半掩的门被人撞了开来。
一根枪管赫然抵住了男人的脑袋,男人身下的女人见状,淫声浪语转为恐惧的一声尖叫。
“停止你的尖叫,否则我会将这把枪塞进你的嘴巴!”
眼露杀机的男人成功的抑止了女人的叫声。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一枪轰掉我的脑袋;二是拿着枪到外头等我完事……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留下来当观众。”此时,对峙的目光是暗涛汹涌、惊心动魄。
片刻后。
床上的男人再也提不起“性”致,他推开女人,低咒了声下床,套上浴袍走出房间。
“我还以为我们是伙伴?”瘦削男子忿忿不平的说。
“我们是伙伴啊!”拉上浴袍带子,他在伙伴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不以为然的看了那指向自己的枪口一眼。
“但是,你的行为使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
“那是因为你看得不够远。”
“胖子也不是非死不可的!”瘦削男人说。
“不错,但他若不死,很可能会暴露出你我的行迹。”
“我是看胖子不顺眼,可是他毕竟曾经替我挨了一枪。”
“哦?我倒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他扬眉表示,起身走向吧台。“不过,人既然都死了,悲愤也无济于事。”
“你——”
“我明白你气愤难平,为此事对我有诸多的不满与怀疑。”他将一杯酒塞进了对方手中。“但我认为共商大计远比这事重要多了,目前的情况已不容许你我互相猜忌,再起内讧。”
沉默半晌,瘦削男人眯起了眼。“我还能相信你,我们是站在同一线上的吗?”
“永远别怀疑这点。”他扬眉朝伙伴举杯。
“那么你有何应变的对策?”削瘦男人眼里的凶光收敛了几分。
他勾起了冷笑。“我想,我们得稍稍改变策略,更加积极才是,不过,目前——”
“怎么样?”
“你我碰面的事不应该让第三者撞见的。”
瘦削男人看了紧闭的卧室房门一眼。“我的鲁莽理应由我来善后,”他一口仰尽了酒。“把她交给我。”
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冷寒的双眼毫不留情的射出杀机。
柳雪晴嘴里哼的曲调相当轻快,就和她拾阶而下的轻盈脚步一般,透露着她愉悦的心情。
“陈妈!”
扶着楼梯,柳雪晴突然想起陈妈并不在屋里。
暗骂了自己一声,她踩下最后一层阶梯,一颗璀璨的星钻在她凝脂般的雪白胸前晃动了一下。
柳雪晴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先到楚桀的书房里借本书。
孰料,才一转身,她就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
“啊!你……你吓到我了!”
“哦?真是抱歉。”那人向她道歉。
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