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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本来想吃完饭再拿出来的啦……”他有点得意,从袋子里摸出蜡烛望着我,“要不要点一下?”
我看着李泽年的眼睛,没有说话。
他大概是被盯得有些窘迫,提高了音调问我:“喂,要还是不要啊?”
“不点了,吃蛋糕吧。你也饿了吧?”
“没有愿望要许吗?”
我想了一下,“许好了啊。”——是最老土的愿望:希望身边的人健康快乐,尤其是你。
两个人连蛋糕都懒得分,索性不是太大,横竖切了两刀就一人一把叉子吃了起来,虽然有点狼狈,却是我觉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之后,我和李泽年又把他叫的一桌菜都吃了个底朝天才罢手。把外卖盒丢掉,回来看到他满足地仰头靠在椅背上,说着吃得好爽。
“谢谢你的蛋糕。”
他横着头,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笑起来,“你确实要跟我谢来谢去?那你连住处也替我找了,这么大的人情,我是不是还没谢你?”
“说的是呢,”我靠在床边,笑着跟他发擦边球开起了玩笑,“不然,人情债用肉偿啊?”
他听后,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来,端过杯子接水,切的一声,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低着头,也不再接话。
那晚,我们说了很久的话,北南西北的什么都说,像一对刚刚认识几天却又相见恨晚的人。侃大山侃到宿舍门禁,我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点点滑过11点的界限,然后才开口让他留下来,反正……也关门了。
窄小的单人床让彼此都难以多挪动半寸,我们就这样并肩躺着,无需侧过脸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我的左手垫在脑袋下面,安安静静的听泽年从这些日子在画廊工作的体会说到自己的理想抱负。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诉说,那么多的梦想可以追,或许以后再看,会发现这些想法幼稚的引人发笑,但一旦过了这个年纪,就连倾诉这些的欲望都丧失了。
他提到了自己遭遇过的一些不公和委屈,也承认了自己曾犯过的错。听了我的安慰之后,他失声笑了出来。
“安慰人,你好像特别拿手?明明是错的,也能被你说成对的么?”
我躺在他身边,只觉得那笑声轻飘飘的,似是飘进耳根底里去。
我也笑了,说:“怎么说的好像我专门颠倒是非一样……”
等话匣子收住的时候,差不多已到了深夜。大概是大道理说了太多,李泽年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缓起来。我以为自己很快也会有睡意,却没想到大脑格外的清醒。想要抽回一直垫在脑后的左手,才发现骨节早已酸痛得几乎无法绷直。
我用最小的动作替自己发麻的左手关节按了一会,索性向右侧过身,用另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身边的李泽年——他依旧如同一开始那样平躺着,阖上的眼帘却很平静。
这是三年多以来距离我最近的李泽年,而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心痒又心动的感觉逼得我实在不忍错失这次机会。最后,我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如果说停留,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秒钟而已,但这一秒,却抵过我迄今所有为他写过的故事,也抵过了我看他快乐看他伤心看他重新来过的每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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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简单,但我庆幸自己四年以来,放弃了很多大理想,但没有放弃用自己的方式爱他。我还未曾对他说过一句情话,只有一次求他能留在这个城市,同我一起,但这对我对他都已足够,我们懂得唯一能让对方安心的方式,而这些就是爱。”——庆培
大四这一年的六月,李泽年带着优秀毕业生的荣誉顺利结业。当他穿着学士服在结业典礼上发言时,我坐在他们学校大礼堂的最后一排。前面是一排又一排的后脑勺,而台上的正是我熟悉了四年,甚至不需要睁开看就能认出来的人。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学校的各个院系也开始拍毕业照。在校园的中央广场上见到杨生时,他正在和同寝的小胖他们合影。我站在一边远远的看了一会,看他们勾肩搭背的闹了好一会,后来他看到我,在那头喊我过去一起合照。
中央广场的喷泉不常开,只有在毕业季这样重要的场合才能看到。最后和杨生合照的时候,我和他相互搭着肩膀,但面对快门,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然而拍了好几张都不甚满意,杨生笑着冲小胖吼:“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我拍糊了,今晚看球所有人的酒就让你请!”小胖憨憨地笑,挥挥手让我们摆好pose。
我看着眼前的镜头,想起高中时代的杨生也是这样,总是和一群哥们在一起嘻嘻哈哈,偶尔逃掉晚自习出去通宵看球,但第二天的物理考试却只有他一个可以拿高分。他从小就很聪明,我很早就知道。
最后一记快门留下两张最自然的笑容。
杨生看了看照片,“这张看起来还不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
前一刻还不明所以的我,下一秒就看到他的笑容,一脸纯粹。
这笑容,就和最后拍在我肩膀上的两记一样,没什么特别,却又别有深意。
而在那之后,我越想越觉得明白。所谓“爱而不舍的人,只能相送”,没有哪句话比它更适合形容杨生的感情。
当我第一天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踏入办公大楼的时候,才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和角色真正发生了变化。从前还以为自己以后一定会找一份和文字相关的工作,然而现在却做了和专业毫无关系的销售,在外面忙忙碌碌奔波一天,有应酬时也不得不喝到半夜才回家。
我实则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偶尔借酒装疯似的大半夜扣响李泽年的大门,看他不得不放下画笔给我倒茶,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赖。
毕业之后,李泽年在一家规模挺大的画廊里工作。除了日常的工作,他一直没有放弃画画。对此,我并不感到惊讶,让我真正惊喜的,是他当初告诉我他决定留在这个城市。那时他的父母都想让他回老家找工作,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迂回的告诉他:“我希望你留在这里。”从来都是绕着弯说话,但直到真正说出口的刹那才发现,原来坦然、直白的感觉那么轻松自在。
他仍旧住在我的楼下。想他的时候,我就走22级台阶下去看他。
有那么几次,刚好撞见他因为画不出画而发脾气,把画纸和颜料搞得满地都是。他偶尔的阴郁任性并不复杂,他以前喜欢吃学校边寿喜路上的煎饼,要是他愿意,我就哄他一起散步去附近的一家点心铺买煎饼,百试不爽。
他从来藏不住心事,开心了就笑,生气了就不说话,我事后总揶揄他总爱拿死物出气,回过神后又为砸坏画板而后悔,要是我不在,没人陪他去买煎饼,恐怕一个画室的东西都要遭殃。
不记得是哪一天,我应酬完客户回家时天色已晚。
一走进电梯,顺手就摁了他的楼层号。敲开门,他一闻到酒味就知趣的去泡茶。我从前都不知道他那么喜欢喝茶,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库存。
都说绿茶戒酒,我却好像越喝越糊涂似的。一杯茶下肚,胃里就变成暖的。
迷迷糊糊依在沙发上打盹,耳边听到电吹风的声音。我眯着眼,看他立在卫生间门口吹头发。简单的短袖T恤和深色运动中裤,身形有点远有点瘦。
不一会儿,电吹风的声音停下了,有人走过来。
他喊我,我没有应声,他便下意识抬脚提了提我的腿,“喂,醒了没有啊?”
我这才嗯了一声,低眼看到他刚才踹我的左脚脚踝,“变淡了。”
他一时没有反应,嘀咕了一声:“……什么?”
我只觉得困,仰着头赖在他得沙发里闭目养神,“明天我去买一点生姜,听说浸了白醋擦在伤疤上,能祛疤。”
他答应了一声后在我身边坐下来,将腿搁在茶几上揣摩脚踝上的深色伤口,没有再说话。
夜已经深了,身体却很累,我不想动,于是就仰靠在沙发上睡,而他就坐在我身边,谁都不用说话,这就是我感觉最安心的时刻。这么几年,都是如此。或许明天等买回姜片和白醋,然后慢慢替他将那个疤擦淡,那些保留至今的话就能真正说出口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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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其他 。。。
音乐:
蔡健雅《无底洞》《love is beautiful》
Azure Ray《Across the ocean》
声音玩具《艾玲》《秘密的爱》
HIM《Gone with the sin》
房祖名《两个人》
孙燕姿《愚人的国度》《当冬夜渐暖》
范玮琪《最重要的决定》
倪安东《sorry that I love you》
Pink《fucking perfect》
陈奕迅《白玫瑰》
Owl city《to the sky》
邓紫棋《囚鸟》
许美静《遗憾》
Devics《If we cannot see》
安全卫士365《春华负》
超载乐队《完美夏天》
陈奕迅《不要说话》《你的背包》《绵绵》
郑中基《无赖》
X…Japan《voiceless screaming》《rusty nail》
林宥嘉《感同身受》《自然醒》
张智成《爱情树》
张卫健《你爱我像谁》《信徒》
常艾菲《等待的沉默》
因为这篇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执念,答应了一定要写出来,其实挺无趣的,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所以更加感觉看到这里的读者。
继续努力,争取下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