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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突然—一冒了出来,该有多不习惯呢!
而且,她缠绵病榻,弱不禁风,竟使得人“我见犹怜”而“怦然心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同样一张看惯了的容颜,怎它一朝改变身分,感觉上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天上的各路神明啊,他们可没有邪念,千万别因此罚他们下阿鼻地狱!
他们也曾怀疑,过去那个精力过剩、酷爱捣蛋恶作剧的小顽童,消失到哪儿去了?很快地,他们纷纷摇头叹息。那些往事与故人,连同无忧无虑的孩提岁月,一起消失于时光洪流中,任你是盖世英雄、千古圣人,也追它不回。
所幸他们正当青春鼎盛,没有太多的感慨,年轻人比较容易接受改变,展望未知的前途。命运使宝宝的一生转了个弯,她的未来将是繁华多彩,富贵天成。而他们是三名平凡的和尚,念经、习武,在青灯古卷、木鱼声中度过安静的一生。
有佛偈:
心是性体,性是心用,心性一如,谁到谁共。
妄外迷源,祗者难洞,古今凡圣,如幻如梦。
悟通了,便是逍遥佛祖,海阔天空。
他们无牵无挂的去了。
等宝宝平静下来。从卫紫衣怀里抬起头,发现他们走得一个都不剩,简直不敢相信,坐在那儿若有所失,心里真是又难过又失望。
“出家人都这么绝情吗?”
“不要胡说吧,他们刚才不是同你告别了吗?”
“可是——”
她的眼睛看着他,千头万绪的思虑从她心头上飘拂过去。
“小宝贝,你的健康刚有起色,不宜再明思乱想。”他没理由陪她一起伤春悲秋,还要尽力把她从负面情绪里拉出来。“这道理再简单也不过,你是美姑娘,他们是男子又是和尚,常处在一块,对佛祖交代不过去。”
“佛祖也不讲情义吗?真令人讶异。”还是责难的口吻。
卫紫衣沉默着。
“大哥怎不作声呢?你一定觉得我很任性吧!”
“不,我是突然想到,年龄的差距愈大,左作风上、想法上的差异也更明显。”他不是感慨,只是就事论事,毕竟他也经历过十几岁的年少时代,将心比心,便能谅解宝宝的任性。
“幼年的童伴从此各分东西,你伤心的掉眼泪,当它是命运的作弄。可是,宝宝,等你在各方面都成熟了,你会明白,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
“你可真会倚者卖老,我不爱听。”
“好吧,不多说了,吃你的早膳吧!”
紫米粥冷了,要叫人拿回厨房温热,宝宝推说不必。
“天气热,吃得全身冒汗可受不了,冷粥好。”她随便吃一点就算吃过了。真狡猾,冷粥冷菜恰好作为胃口差的借口c
奇怪,一向坚持她三餐要正常的卫紫衣也不勉强,就当她情绪欠佳因而减餐。
他俩单独地在院子里谈心,正好让极度苍白的宝宝晒一晒太阳,这当中,只有小棒头悄悄送来一壶龙井,又悄悄地退下;宝宝这才注意到今日异于往日的安静。
“席领主人呢?战平和马泰又到哪儿去了?连石蟹也不见人。”
“我们的行踪已引起人们注意,我命如秀带着石蟹以三领主的身分去视察分社,引开旁人对我的注意。”他静静的说,发出淡淡的微笑。“至于战平,我叫他送季大夫回总坛去,另有任务交代他去办。”
他没解释是什么任务,而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好奇心大减。
她只问:“那马泰呢?”
“我让他去探访我一位朋友,看他是否仍住在那儿。”
“你的朋友?谁呀?我见过他或听过他的名讳吗?”
“不,不,他不是江湖中人,是一名乡绅大地主。”他搁下茶杯,怀想了一会,似乎在搜索记忆似的露出了浅笑。“你不会听过他的名字。事实上,我有四、五年不曾与他联络。前年,他曾捎来一封喜讯,说他多年不孕的妻子终于答应为他纳妾,更好的是,纳妾之后他妻子与小妾竟同时怀孕,已产下麟儿,请我去喝满月酒,也好叙旧。说也不巧,当时我正有要事绊着,无法※※,只派人送一份礼过去。”
“是什么事绊着你了?”她把托腮的手移开。
“我家的小宝贝翻倒醋坛子,只身涉险到‘黑蝎子帮’的地盘去。你说,我能不追吗?”他逗趣的说。
宝宝一时会意不过来,然后才蓦地绯红上颊。
“谁吃醋啦,我是去替你解决麻烦,省得你被你不喜欢的女人纠缠不休。你的地位高,可也挺麻烦的,处处要讲究礼数周到,不能痛快的对女妖精吼骂一声‘滚蛋’,真可怜。”在他不以为然的目光下,她愈说愈兴奋:“后来我回想起来,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呢,不过,危险中也有趣味,那个萧呆子萧傲云如今不知是否已和倪芷柔成了亲?我看倪芷柔不肯放过他的。”
“就不知始作涌者是哪个?’卫紫农暗自嘀咕。如果他猜得没错,萧傲云八成迷上了宝宝,怎肯甘心去娶表妹?
她仍然孩子气的很,想到东说东,想到西又说西:“刚才那事还没说完。你那个朋友听起来没啥奇特,大哥怎会跟他交上朋友?”
他反而失笑。“怎么我交的朋友非得有过人之处不行吗?”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并非你生活圈里的人,你这位‘金童阎罗’恐怕也不是一位乡绅所能想像的又勇于认识的人。”
她炫惑地睁大双眸,好奇心一旦挑起,便忘了自己抱病,精神振作不少。
“我们结识于我未成名之前,我遭人陷害受了箭伤,躲在他家的林区被他撞见,他以为我的箭伤是他的族子弟在打猎时所误伤,很尽心的照料我的伤势,我算是欠他一份人情。”卫紫衣很乐意满足她,他爱看她有精神的模样。“他的名字叫房明镜,世居邯郸城外西北方十里地的梧桐镇,在当地是个财主,拥有良田百亩,私人的山林与供垂钓的河流,生活十分优渥。即使如此,他对江湖人一无所知,不知有‘金童阎罗’这号人物,他所了解的我,只是一位名唤卫紫衣的商客,听说我后来经商颇为成功,还代我高兴。”
宝宝发出会心的微笑。“此人个性朴质,不大会怀疑人。”
“正是。这是他的福气.有时却也教我担心。”
“为什么?”
“这样的老实人拥有一片不小的产业,除非祖上积德,他鸿福齐天,才保得他一生安然无事的做他的安乐财主。”
“怕什么?大哥是他的朋友不是?”
卫紫衣动情的说:“你这孩子说话直截了当,却也实在。”
她掩嘴一笑,颇为得意。
这时小棒头却送来了燕窝粥,请小姐用点心。
“拿走,拿走,你真讨厌,专门扫兴。”
“宝宝!”他面容一整。“我记得你的早膳吃不到半碗粥,怎会不饿?”她摸了摸额头,想发烧时它偏偏正常的很,没辙了。
“啊?我倦了,想回去躺着。”
“你要回房吃也行,来,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你吃两碗燕窝粥,相信我,你会走得更稳。”
“两碗?”
“太少是吧?吃三碗好了,不然四碗……”
“不!”瞧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仍不死心。“一碗行不行?”他摇头。“一碗半?好啦,一碗半。”他勉强答应。
于是,等于是在他的监视之下,秦宝宝吃下了一碗半的燕窝粥,老老实实的,一汤匙也没多,一汤匙也没少。
第四章
浓重的、急喘的呼吸声,伴随不稳定的脚步拖拉在地落叶上,老人不是受了创伤便是跑了一段很远的路途,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老人惊慌、恐惧、无助,没有选择性的逃进树林里。
这片林地是有主人的,随便进入可能给人捉去,他倒宁愿遇见田主,说出他的冤屈,不过,此刻老人的全副精神只顾着逃命,再也没有比后头追杀他索命使者更令他惧怕的了。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逃遁入林,赌上这条老命了。
“糟了。”慢一步赶到的两名粗野汉子胡天、胡地,疾追的身形乍然顿住,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怪对方耽误了。
“混球!叫你少喝一口酒都舍不得。”做大哥的有权先开骂。
“这鬼天气热得死人,不喝点酒醒醒脑子,哪来的力气追杀?”胡地亦是一肚子火。“一个手没三斤力的臭老头子,你杀都杀不死,还给他跑掉,如今倒怪起我来?”
“好啦!他腿上吃了我两只毒镖,跑不远的,快追!”
“还追个屁!别忘了,这片林子的主儿是谁,让他撞见,难保不起疑心。”胡地巴不得鸣鼓收兵。
“蠢蛋!你晓得天气热得死人,就不会想想回头正挂在顶心,谁会出门打猎?”
“除了咱们两个傻鸟!”胡地顶嘴埋怨。
“咱们猎的可是人头,半点差错不得,否则——”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及顶头上司的严厉手段,均打了个寒颤,不敢多废话、多偷|奇*_*书^_^网|懒,火烧屁股的追进林子里去。
天气炎热得厉害,每天午、末两个时辰,暑热的空气仿佛死去一般凝固不动,教人打从骨子里直冒烟出来,这时候就是打猎、捕鱼或下田为生的人也要避一避,懒洋洋的躲进茅屋里或树荫下,躺一躺,下午才有力气继续干活。
“这林子大得很,万一那死者头钻到另一方向去……”胡地咕哝。
“你的耳朵搁在家里没带出来是不是?妈的,不是说过他中了我两只毒标活不成,咱们是要找到他的尸体,割下他的人头带回去交差。”
一听这话,胡地又怨艾起来:“搞什么?反正那死者头是活不成了,还不放过人家?老大也够狠的,枉叫咱俩在毒日头下苦熬着,其实,哼哼,管他是烂死在林子里还是教野狗叼去,何必去切他人头,多晦气!你不怕他成了无头鬼回来找你?”
“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青天白日的,哪来见鬼的事?你再磨磨蹭的,把人搞丢了,老子把责任全赖到你头上去。”
“谁信?”胡地狡黠的反问说:“谁不知咱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胡天瞪了他一个白眼,真是家门不幸,出这等赖皮弟弟。
树林里一切都静息着,地上干叶铺成金黄色的地毡,偶尔有一只兔子在哪儿跳跃或咀嚼落地的果子,忽然一只怪鸟粗哑地鸣叫,许多鸟雀都振翅往天空里翱翔而过,那野兔儿睁着无辜的红眼睛朝上看、只见无数弯曲的树枝向天空伸展。
空气是这样的沉闷,树林里也是一丝风儿不透,一切都像毫无生命似的静息着,对照花人眼的烈日作无言的隐忍。
“回头打只野兔回去烧了,再来一壶好酒,今日这晦气便算消了。”胡地吞了四垂沫,忍不住埋怨:“这有钱老爷的财富,我看硬是吝出来的,平常少鱼少肉不讲,连咱们老大去叨扰他几天,也是有肉便没鱼,有鱼使没肉,这餐吃剩的下一餐又端出来,算什么待客之道?更别提咱们做下属,两天吃不到一块肉,嘴里哈出来的全是葱蒜气,半点油腥也不闻。”
胡天也是难受,所以答应待会捉只野兔回去进补。
“阿地,再忍耐几天,咱们会有好日子过的。”
“阿哥,你看真能成功吗?”这辈子只求吃好穿好,再有几个小钱去赌两把、去找小妞,从没想过银子多到拖不动是怎样的情况,难免将信将疑。
“少没出息!有老大在,万无一失的啦!”
胡地心想走一步算一步,事情若成功,他们可以从中多捞几把,过几天吃香喝辣的舒服口子,万一失败了,反正主谋者不姓胡,跑快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