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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普通百姓不受伤害,负责保护人界的术士,需摒弃凡尘俗世、七情六欲,潜心修炼法术,以驱赶在人界为非作歹的妖物。
……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天地灵气孕育出了众多生物,他们各有自己的领地与生存方式,就如同这棵离海边不远的树是一巢海鸟的领地,而这几只海鸟又归一只称职的海鸟妈妈管一样。大海与这片近海的森林像往常一样平静,一切都在夏日的热情中静默着,一切都很平常,除了一位被掳掠而来的客人。
度安莫名其妙地放空着自己脑子,面对身边几只海鸟崽子对自己身心的侵害,他已经麻木了,由着它们折腾去吧。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一只破壳而出、浑身遍布鳞片的白蜥蜴呢?自己明明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酒店,怎么回过神来就到了海边呢?还有那个叫自己跟他一块跳海的俊秀少年——那种行为,要不是他理直气壮地嚷着要回海底问问那个什么蚌老,自己肯定会以为他想不开了还要拉上自己陪葬,不过,就算如此,这么毫不犹豫“扑通”一声扎进深不见底的海里,他多少也有点……神经病吧。
根本拦不住他,自己只好“仗义”地在岸边等着他上来了。本来以为最多几分钟少年就该上来了,可没想到快半个小时了,海面都无声无息,自己只好自我安慰:海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总是异于常人的吧。然后,待他稍微放宽心思躺下后没多久,一只硕大的海鸟就把自己抓走了。
如今是该庆幸么?没有被撕成几大块后分吃。眼神飘回到眼前这几只忙着用羽毛和树叶给自己打扮的、个头也不小的海鸟雏儿……度安打了个激灵,总之,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离奇,不对,包括那个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度安眉头处一个“川”字。
等到安藤找到度安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画面:小家伙很人性化地站着,两只前爪交叉,头稍向右偏,眉头紧锁,全身被贴满了各种颜色羽毛,头上戴着一个用树藤和叶子做成的圈圈,腰间还挂着许多棕榈叶围成的裙子。
安藤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呆了,眼睛愣愣地盯了他好久,终于在小海鸟们叽里呱啦的叫声中定了神。
他不禁扶额,天啊,由于小家伙死都不肯下水,便让他好好呆在岸边,自己去蚌老那打听完事后就回来,自己已经在水里全速行进了,总共花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他还能失踪了,还搞成现在这样子?再瞥一眼他那副气定神闲、敌动我不动的样子,一股小火慢慢地挠着他的心头。他不知道逃吗?至少该沿路撒泡尿,给点线索自己吧。
其实,不能怪度安,以他如今虫子般的身段,再加上沙滩空旷的地形,他“婀娜”的身姿很难逃过在天上盘旋已久的海鸟探照灯般的搜索。话说,他当时还带着万分惬意地摊在沙砾上享受日光浴,边啧啧称赞那几只大鸟的英姿呢。可谁料到自己下一刻就倒挂着飞上了天,离沙滩上那个被自己挖开的小凹地越来越远,他拼命呼救,嗷嗷叫唤,却始终没有英雄赶来。是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天上风大,不一会他的喉咙就又干又疼,跟冬天里跑了三千米似的,嘶哑的叫声在呼呼的风啸声中没持续一秒就消散了,他只好放弃徒劳的反抗,在风中凌乱,自暴自弃地想:或许,被这么一大只鸟一口吞掉,应该不会很疼……吧。但再怎么说,也会比打针疼吧,还是全身都扎了针头的那种疼。一想到这,度安的眼中就蓄满的晶莹的泪花,从小到大,他最恨打针了!
越想越火大,待安藤稍微找回点理智后,动作敏捷地下了树,悄悄地攀上了那棵树。安藤刚才观察过了,那几只小海鸟还只是刚孵出来没多久的雏儿,只是童心作怪,把小家伙当成玩具了,如今还不具有攻击力,只要不把海鸟妈妈惹火了,就不会有麻烦。所以他准备在大海鸟回来前,悄无声息地把小家伙带走。
刚把头探上去,安藤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到鼻子前面了,顿觉鼻子奇痒,“啊嘁——”,一个喷嚏过后,感觉舒服多了。但下意识的,安藤迅速用右手捂住了口鼻,身子往下缩回,眼睛朝前看去。但似乎,这些动作已经晚了,因为,那几只小海鸟连同他家小弟正目瞪口呆地对着自己这方向——他已经被发现了。
安藤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几乎是同时,几只小海鸟齐齐张嘴,刺耳的叫声响彻一方晴空,惊起在附近栖息着的大群飞禽。上百只巨型飞鸟扇动着翅膀,带动着气流快速流动,形成一阵阵带着海腥味的风,将大片声风木的珍珠似的果实吹得叮当响。局面一时难以控制了。
安藤一咬牙,右手“嗖”一声,将受惊吓过度而目光呆滞的小家伙抓在手上,往自己右肩上一贴,“唰”的从树上滑下来,双脚一着地,立马拔腿就往葱郁的树林深处跑去。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动作快而准,但没想到的是,安藤在抓小家伙时,动作太大,把靠近巢的边缘的一只小海鸟碰下去了。而在这时,海边觅食的海鸟妈妈听到如此大动静后赶回来了,犀利的双眸在瞥见自己在树下挣扎尖叫的孩子后,利喙发出两声饱含怒气的响亮叫声,振翅俯冲向尚未逃出视线的始作俑者。
在少年怀中饱受颠簸的度安,下巴被少年骨感的肩膀振得生疼,大鸟巨大的身影在琥珀色瞳孔中越来越大,度安心中的恐惧感也愈发强烈。根据自己的计算,在V鸟远远大于V倒霉蛋的情况下,己方被追上且被肢解的可能性在99。9%以上!
大鸟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翅风将两旁的树枝吹得东摇西摆,声风木的果实互相碰撞,终于禁不住外力的摧残,哗啦啦地撒了一地。以声风木果实为生的风果鼠悉悉索索的纷纷从树根中的洞穴里窜出来,抢夺满地不劳而获的美食。当然,馈赠了这些福利的愤怒大鸟没有留意,跟正在逃亡的安藤和度安更没有关系。一个跑,一个追,很明显的是:这不会是场持久战。
度安的心在狂跳,瞳孔更是在近在咫尺的大鸟露出仿佛有着金属光泽的利爪时放大了许多倍。就在度安已经感觉到了大鸟高速行动所带动的气流在面前时,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或者,只是一场异常荒诞的噩梦的结束?当他感觉到自己被冰冷的水包围着时,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三章 梦里梦外
迷迷糊糊地,度安感觉自己做了好多个梦,梦里小小的度安踩在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头上,脚尖踮起来,肉肉的小手抓着栏杆,还带着婴儿肥的嘟嘟脸抵着有些生锈的铁栏,期盼的眼光投向满是坑坑洼洼的公路的尽头——那里除了路边茂密的狗尾巴草在风中倒来倒去,什么都没有。可是,前几天来院里给他们发小玩具的大哥哥说过,他还会来的,他还会给他带一盆院长妈妈画册里才有的芦荟。小度安不知道芦荟到底是什么样的植物,也不知道它摸起来会不会像小草一样柔软,他只是很单纯地明白,大哥哥会单独给他一样他从没有过的东西——它可能不贵重,但在他看来,那肯定是很好很好的宝贝。可是等了好几天了,大哥哥和那长得像花一样的芦荟都没有来——当时的自己,已经不知道是惦记芦荟多一点,还是挂念着大哥哥多一点了。
梦境渐渐模糊,那个大哥哥终究没有再到孤儿院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当初说会再回去看他,只是几句连承诺都算不上的、哄哄小孩的话。现在的度安,早已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因为大哥哥的失约而大哭一场了。
年龄渐长的度安,在社会好心人的资助下上了小学、初中。在老师、同学眼中一直安静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度安,在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当地有名的重点高中后,才开始变得开朗,逐渐成为符合他那个年纪的少年。也正是那个时候起,度安开始勤工俭学,自力更生——虽然学校为尖子生免去了学费和住宿费,但伙食费和平时的生活费对他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而他不想再依靠别人的资助了。那时的他,会经常回院里陪小孩子们玩,给他们讲很多很多故事——其实,那些小孩们并不是很在意他讲的总是重复的故事,而是希望常常有人去看看他们吧,至少,他自己曾经是的。
再后来,度安不顾班主任的劝阻,还是选择留在当地的一所大学——虽然各方面也还不错,但到底是不如那些名牌大学的。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顽固,给了他所要回报的孤儿院以及他下决心要守护的、同他一样的孩子们。他把奖学金全给了孤儿院,而自己则靠多份兼职来维持生计:送牛奶,送报,发传单,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打下手,为一个读初中的小女孩辅导——他忙得就像一个陀螺,只是这个陀螺不需要别人去抽打,他是心甘情愿自转的。每个周末,他都跟回家探亲一样,提着几大袋用一周省下的钱买的水果回到孤儿院。在一群一大早便守着门口的小孩震耳的欢呼声中,他那上翘的嘴角和眯得弯弯的眼睛,仿佛告诉了所有的孩子,他很满足,他很爱他们——亲人一样。
陆陆续续地,又有许多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的画面闯入了梦境:曾经分给自己一半苹果的小胖,有一天玩着玩着就晕倒了,被送走后再也没回去,后来听别人说,他是去找他的爸爸妈妈了——印象中,那只拿着半个苹果的小手,胖胖的,还有点脏脏的;总是和蔼可亲地看着他们的院长妈妈,拉着即将离开孤儿院时的度安的手,眼眶的泪水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大学同一个宿舍里,在他生病时为他打包饭菜的“憨老大”姜磊,下铺经常吹嘘泡妞高手、情场多情的“元宝”钱多多,整一个阳光灿烂、自来熟的“芋头”于斯……甚至,还有一个给他递情书但已经模糊了面孔的女孩……度安是个爱做梦的人,但这么多年来,他的梦中除了些怪异诡谲的东西,是不曾涌入这么多人的。他突然觉得,其实,自己的人生还算是挺圆满的,至少,还有那么多人在乎过他,不是么?
大学毕业后的度安,顺着就业大军的大潮冲进了社会。他在一家中大规模公司里找了份工作,再加上平时接的一些私活的补贴,他在近郊租了间小公寓,除去为小孩们添置生活必需品的开销,他自己也慢慢开始有了点积蓄。
那间公寓的前任主人,留给度安一间空空如也的一室一厅,外带阳台上一株在干裂的泥土里憔悴了容颜的芦荟。刚到公寓那天,他放下行李,没有先开始收拾屋子,而是找了个空矿泉水瓶,盛了大半瓶水,缓缓地为干得发黄的芦荟浇水。榨不出半滴水的土壤很快地吸收了水分,多余的水慢慢从盆底渗了出来……那株“久旱逢甘霖”的芦荟在度安的照料下,没多少日子就开始重新焕发了生机,并且又长出了一株小小的芦荟。
灰旧的阳台角落,一盆用泥罐栽着的青翠的芦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绿色花儿。叶子上的几滴饱满的水滴,沾着城市天空每天飘落的灰尘,慢慢地向下滑去,聚成一大滴,然后滑落,“滴答”……
朦胧中,忽远忽近的虫鸣飘荡在耳边,度安感觉到有湿湿凉凉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打了个冷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