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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墨,我早晚让你求着我帮你成仙。
蔡郁垒转过头,和太白勾肩搭背的奔着桃止山前进。
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幕,穿过一座又一座的迷雾城,鬼门关就在眼前。
自娱自乐的神荼,正晃了晃手里的空茶壶,对着一边的鬼差吩咐。
“去,给我沏一壶茶来。”
阴风一扫,蔡郁垒已经夺过了茶壶,侧坐在自己看书的桌案上,盘着腿踮着脚。长袍的一侧开了缝,里面的亵裤才到膝盖处,整个小腿随着盘腿的动作,暴露在外面,吹着冷风。
神荼收起了看了一半的书籍,看一眼山上的月影。
“时候还没有到,你就来接班?好吧,我正好可以回去睡个觉。“
太白掏出怀里的小瓷瓶,拔掉上面的红绸子,酒香立马勾出鬼差们心里的馋虫。
“你当真要去睡觉?”太白故意闻了闻手中的玉露琼浆,笑得别有用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神荼把钥匙递给蔡郁垒,拉了太白回自己的寝殿里,准备一醉方休。
太白金星算是天上最爱喝酒的神仙之一,这一点深得神荼的喜爱。
喝酒之人有个爱好,不独饮不闷喝。凭借这两点,神荼没少喝太白每次从王母那得来的宝贝。
神荼大殿的门,一关上,太白金星就对着打哈欠的神荼说道,“我碰到那个宠物了。”
“嗯。”
“蔡郁垒也在那里。”
“嗯。”
“他想要害他。”
“嗯。”
“我说神荼,我说的是他想要害他!他是一个鬼帝,别说不是故意的,就是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对着那么一个名不见转的小鬼头,他也担不了多少罪。何况你那宠物,本来就没有基本的魂魄,是你把他硬塞过来的。死了,就死了。没有任何查起的可能性。他于你而言,真的就是一个宠物?”太白说道后面已经压低了声音,但面色却严肃起来。
神荼看着那小小的瓶子就要放在自己的掌心上,太白收了收,逼着神荼回答。
“说,真的只是宠物?”
神荼没有说话。
“他算是你的什么?让蔡郁垒也这么挂念。”
神荼想了想那个还算入眼的公子,一撩下摆,坐在床边。
“算是睡的比较舒服的床伴吧。”神荼两只手撑在身后的床上,义正言辞道。
那一场虚虚浮浮的交欢,神荼至今还有点印象。
在他身下的女子男子,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能让他觉得不错的,闹闹算的上是头一个。或许和自己养出来的有关系。
想到了那次水桶里的荒唐事,神荼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太白在他眼前晃了三四下手,好歹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床伴?据我所知,你鬼帝大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从不带外面的回来睡,怎么这个就那么特殊?”
神荼一愣,“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
那件事,只有自己和闹闹知道,多算上一个,也就是没有亲眼见着的蔡郁垒。什么时候,这样的八卦都传到了天界?
太白神秘的一笑,附在神荼的耳边调笑道,“没什么,那一日我正巧在试一试我新修好的望尘镜,角度没调好,就照到了你这里。虽然是隔了层层的烟云,不过我猜想鬼帝你一定是在温柔乡里爬不起来了。那水花溅的,啧啧啧,真是销魂……”
神荼脸色终于变了几遍,停留在不悦上。
太白一瞧真的生了气,立马解释道。
“别生气。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你也知道我那破镜子,照一照凡尘还行,你这地府里三层外三层的这么严实,怎么可能照得进来?而且,我又不是故意偷窥你的,只是凑巧。看到那两只白白的胳膊交缠在一起,又看出是你的房间,胡乱猜的。”太白亲自斟了酒,递给神荼算作赔罪。
“那么,这一壶酒,你一点也不许喝,算你的赔罪礼。”神荼捞过酒壶,挡在自己手边。
太白大呼不公平,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有事情要他帮忙。
酒过三巡,茶也喝了五大杯。太白摇了摇见底的茶壶,对着醉眼朦胧的神荼说,“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的。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玉帝要找四方星君的事吧?眼下只找到了仙胎仙长的白虎和玄武。玉帝的意思,是从下边找两个上去,鼓励鼓励那些修仙的士气,也惊醒一下天界荒废法术的众仙,让大家有点危机感。你的眼光一向不错,帮我留意个名额,我好推荐一下。这种找人的事情,我老头子实在是不在行。在人间待的时间越长,就越不了解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更别提什么深交浅交的。这件事,还要拜托老弟你了。”
神荼细品嘴里的汁液,抿着嘴笑道,“修仙的人?有的是,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说老弟啊,这天界的规矩,不比你这地府的少,稍不留神就能搞个身败名裂。你若是乱抓个顶上去,万一哪天出了大的纰漏,不是连累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吗?而且啊,这也是给你一个拉拢仙家的机会啊。你想啊,你若是提拔上去一个,他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的,以后这天上有什么变化,还不第一时间通知你?相信我,好好找,你吃不了亏。”太白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其中的重要性,大有这名额选不好,大家就要统统撞死的严重程度。
躺在屋顶折纸鹤的蔡郁垒,把小纸鹤放在屋檐上,轻轻一吹,那纸鹤立马幻化成一只同等大小的活物,在黑漆漆的天空下飞过老飞过去,最后落到他的指尖上。
“小东西,你也想修仙?”
☆、第二十四节
断老爷的身体,眼看着就要瘦成院子里新栽上的腊梅树杆子一样,羸弱不堪。
给断老爷开药的郎中一个比一个的高深莫测,药方子上写的药材一天比一天的少,最后只剩下了人参等补药,其余治病的全都省去了。
这明摆着,断老爷是要不行了。
离年关还有五天,小镇上下了几天的连绵小雪停了下来,放了晴。
街角做寿衣的王掌柜还没有睡醒,就被外门的敲门声惊醒。断府的管家红着眼,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出现在门口。
王掌柜早就听说这断老爷身子不太好,没想到竟是在这年跟前。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好受。
要说这镇上没受过断老爷恩惠的百姓,少之又少。谁不是明里暗里得到过断老爷的照拂。就这寿衣店,还是当时断老爷帮衬了一些银钱才开起来的。虽然赚了钱立马还了银子,可是这患难时候的恩情,却一直记在心间。
王掌柜立马拿了皮尺,带上布料的样子,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关上了房门,挂上一块“今日休息”的小牌子在门口,就跟着王管家往断府跑。
地上的雪没有融化干净,走在上面只觉得脚底打滑。王掌柜长的有些胖,硕大的肚子挡住了看脚底的视线,这不足千米的路上,愣是摔了两个跟头。只不过摔倒的时候,还把那些个布料样子护在胸口,保命一样的紧张着。
断府的管家被王掌柜的举动弄得有些感动,不住的说道,“老爷知道您这么上心,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这些年的善事没有白做,没有白做啊!”
王掌柜的拍拍屁股上的水渍,哽咽道,“我更希望断老爷永远都用不到我。”
说话间,断府的门口已经在跟前。门口站着的,正是断家的少爷断九墨。
断九墨那日穿了一身白色长袍。领口的裘毛很柔软,在下巴处轻轻的晃动,看得人只想伸手去抓一把下来。胸口处的那朵淡蓝色图腾,像是一只盘着的鸟,又像是一朵花,看的不明白。但是在这衣服上却显得出高贵的味道。
看着跑来的两个人,断九墨忙下了台阶,一把搀住又要倒下去的王掌柜,“掌柜的有劳了,我爹的身体不太好,还是要尽快准备出来才好,价钱我们可以多加一倍。”
一听这话,掌柜的有些激动,转手抓住了断九墨的衣袖,“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断老爷对我们这些人怎么样,我们心里有数。我们都不是那白眼狼,虽然没读过几天书,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别说是多加钱,我老王今儿就给你拍胸脯保证,一定在最快的时间把物件准备好,一个子儿都不要。断老爷对我的恩惠,又岂是一件两件衣裳可以抵消的了的。”
断九墨一抱拳,恭敬的鞠了一躬,“那就有劳了。”
王掌柜跟着断九墨再小院子里东拐西出的,无限的感慨。这断府的院子,虽然算不上镇上最奢华的,倒也算得上最清新的。满庭满园的花草,一年四季赶着劲的开花结果,没有什么时间让这院子里空落下来过。可是现在,被这雪花一盖,白茫茫的一片,和外面的街道也没有什么区别。这真是老天爷也在替断老爷的命薄垂泪伤感吧。
小门一开,屋子里的暖风霎时涌出来,王掌柜还在打哆嗦的手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伸进了那屋子里。
只是站在离床榻几步外的屋子中央,都感觉到温暖如春,何况躺在被窝里面的老人。
断老爷红晕的脸上,还挂着慈祥的笑容。看到进来的王掌柜,深陷下去的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王掌柜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一手扶住断老爷的手,“老爷你身子不好,别起来。我早就该来看望您的,想到自己是个这么个活计,怕来了您忌讳,一直没有上门。老爷您别见怪啊。”
断老爷虚弱的摇了摇手,“看你说的,什么忌讳不忌讳的,这不是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九墨,你出去吧,我和王掌柜说说话,好久没有见他了,怪想念的。”
断九墨把偏厅里的小方凳搬到床边,让王掌柜坐下,又倒了一壶热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才退了出去。
门外的艳阳天,照在身上是暖的,可是终究也暖不到心里。
断九墨攥紧了拳头,盯着四方的天空,陷入沉思。
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既然不能永世团圆,为何又要短暂的相遇。这世道,究竟是谁说了算?是天,还是天上的那些仙人?
断九墨努力回想自己脑海里那点残留的印记,纸伞轻旋,伞下的人虽然唇边带笑,却给人一种深入冰窖的感觉。他,应该知道答案。
裹了裹身上的长袍,断九墨抬脚就要出府。被跑来禀报的小厮打断了脚步。
“少爷,齐府的老爷派人传话,想要您过府一叙。”
齐府也算是个大门大户,做买卖已经做到了全国各地。店面不大,但是名气很高。没办法,提到那皇帝跟前红的发紫的一品大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齐府的老爷和断老爷差不多大,保养得宜,看上去才四十岁左右。齐夫人更是年轻漂亮,和自己家的女儿走在一起,活脱脱就是姐妹花。这也难怪齐三小姐也出落的这么水灵。本就胚子长的好,又有这么会保养的爹娘教育,保管她是萝卜也能变成人参。
断九墨没有空这手,从柜上取了两支新做好的步摇,又打包了一匹新收进来的布匹,包的喜庆万分的让小厮扛着。
断家的生意做得很杂,什么都占一些,尤其是这些女子用得着的东西,都略微多关注一些。
步摇是从京城请了工匠画的图样子做得,全天下就这么一对。布匹是从江南新进的,就五匹。估计这整个天下,也就不出十匹的数量。听说剩下的五匹,已经送进了皇帝的宫里。
断九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