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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兄鄙视道:“三师兄的马屁,拍的真叫一个响。是不是看仙姑容颜未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趁机拉拢呢?”
这话说的,脸一边的朱雀都有些听下不下去,忙替三师兄说道:“哪里,我三哥不会是那样的人,虽然他没有脸皮,但是这对五哥你的真心,还是有的。”
五师兄没有听清朱雀说的什么,只知道是在帮自己圆场,还不住的点头赞许,一脸的坚定。
回过味来的时候,朱雀已经开了溜,消失在那珠帘后面。
“说真的,你这么巴结她做什么?”三师兄笑够了,平心静气的问。
五师兄前头是个王爷,后头是正儿八经的苦道山弟子,这巴结人的事,没做过几件。今天做到这般田地,说他没有居心,没几个会信。
“嘿嘿,早晚你会知道的。来,我们去看看我们休息的客房。你说仙姑仙姑会不会像我们出来投宿的哪家客栈一样,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啊,最好还是一张床的那种…”长廊里发出一声哀嚎,三师兄抱着柱子悲天悯人的哭诉:“我就是这么想的啊,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五师兄被三师兄反问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沿着长廊继续找寻那所谓的客房。
朱雀在那曲折迂回的长廊上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等在一个拐角处的珍珍。
红肿的眼睛里好包着两汪的清水,好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子,稍一动就能掉下来,砸到某处。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暮易笙?”珍珍一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手上的小匕首架在朱雀的脖颈上,将他逼到了墙角里。
暮易笙三个字,已经久远到自己以为自己就要忘记了。她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自己是个死人,没有人爱,没有人疼,这里就是她的家,仙姑就是她的亲人。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第七十八节
“我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遍的人,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暮先生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你这样的?”珍珍把玩着手里的小匕首,坐在走廊底下的一方小凳子上,和朱雀攀谈起来。
朱雀不是一个凡人,比起那两个修仙的,还要明显。跟着仙姑待了这么久,这点基本的小本事,还是学会了些。
从朱雀领着那两人一起走进自己的时候,珍珍就察觉出了朱雀身上散发出的异样气息。
一股干净的几乎让人想要一口吞下去的气息,缠绕在朱雀身上,无影无形。珍珍记得仙姑说过,最干净的,莫过于天上的仙气。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公子,会是天上的神仙?
可是这个神仙,却一眼认出了自己,还说的这么确定无疑,这让想要避世于此的珍珍有了一丝的慌乱。
她在这仙山上,每日里陪着仙姑溜达溜达,学些基本的修行,不在乎成仙与否,单看仙姑那不老的容颜,就是最大的诱惑啊!
她被暮易笙拒绝后,按照婆婆的交代,顺利和一个有些钱财的少爷相了亲,订了婚,成了姻缘。
洞房之夜才过,那风流成性的少爷就露出了真面目,左拥右抱不说,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珍珍整日活在恐惧中不能自拔。嫁进高门大院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婆婆,直到自己又挨了一顿毒打后,从少爷的口中得知,婆婆早就不在人世,留下了她一个人。
珍珍寻了几次短见,都不幸的被救了下来。
好不容易成功的一次,就是跳崖。
可能是婆婆的在天之灵保佑,她还是没有死成,反倒被一个仙姑所救。
仙姑说自己二百岁时,她不信。
仙姑说自己是个半仙的时候,她不信。
仙姑带着自己轻轻一跃就站到了山顶,又衣袖一挥的招来漫山的大雾时,她不得不信。
当仙姑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陪她时,珍珍不是没有犹豫,经过深思熟虑才点了头。
回去,还是那片混沌的世道,没有婆婆的疼爱,没有心上人的喜爱,没有丈夫的关爱,还要忍受自尊的践踏,倒不如在这幽静的山中孤独一生。保不齐自己哪天可以成个散仙,逍遥一生。
“你那时哭着跑开的时候,我们就在后面跟着。直到你回了家。”朱雀站在柱子边上,眺望远山碧水,眸子里都透着一股子的清凉。
“呵呵,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的身边,不是多了一个你吗?”珍珍仰起头,眼角挂着的大颗珍珠终于砸在了手背上。
她不是不想要回去找她的暮先生。可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怎么能够玷污她心中高贵的那个人。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朱雀这样仙气缭绕的公子,站在他的身边,虽然不合体统,倒也不碍眼。比起自己,也合称的多。
“你当时就在那把伞里?”珍珍听朱雀说自己附身于伞的时候,身后吹来一阵小风,吹的两个人的头发都飘起来。
朱雀的头发没有像珍珍一样盘起来,所以飞起来格外的飘逸。珍珍嗅着上面淡淡的香气,自嘲道:“这香味,只有暮先生身上才有。”
她说的,是暮易笙身上的桃木香。原来她竟是如此的细心,如此的用心,如此的伤心。
朱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个肩膀颤抖的厉害的女孩,手举了几举,也没能拍在她的肩头。
“你别难过了。暮易笙一直都记得你对她的好,从未忘记过。”
“真的?”珍珍抽泣道。
“真的,她是那种对于滴水之恩,虽说不报,却铭记于心的人,你对他的好,他永远也不会忘。”朱雀想到神荼说珍珍做的饭菜难吃时的嘴脸,实在没有脸再编下去。
那边,三师兄已经揽着五师兄的腰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坐着的姑娘哭着泪眼,站着的公子一脸哀伤,暗悔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万分的好戏。
“我说六师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能把仙姑身边的仙女给惹哭了呢?”三师兄一张口,还是那种奉承的口吻。腰上被五师兄掐了一把,才后知后觉,自己陷进去的太深了。
“三位公子,你们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珍珍一抹脸上的水渍,迈着莲步,领着三人各自回了房间。
朱雀关上房门的刹那间,听到门口的珍珍说:“不要辜负了暮先生的情谊,我希望他能过的幸福。”
多好的姑娘,多纯粹的感情,就这么生生的赋予错了人,真是浪费。
朱雀拿出那串珠链,对着外头的夕阳叹道:“自古红颜薄命,有几个不是错付了良人所致。神荼啊神荼,你可知道,这不经意间,你也当了一回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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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空气潮湿,站在里面一会就觉得身上湿痒难耐,何况是住在里面。
神荼早就抱着膝盖靠在了墙角,寻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着,头顶着墙壁,和同病相怜的蔡郁垒聊着闲篇。
太白出现在牢门外的时候,两人正聊到兴头上。神荼一句:“不过是逢场作戏”就像是一颗闷雷,炸在了太白的脚底,让他想要前行一步的脚,始终抬不起来。
蔡郁垒鬼术极好,在阴冷的地方复原的又极快。在牢房里整了整衣衫,恭敬的对着太白打了招呼,背过身去盘腿打坐,不一会就把自己置身于淡淡的结界里。
场地一下就空了出来,太白倒是觉得尴尬了不少。
玉旨就在自己的手里,按照上面的说辞,神荼立马就能从牢里出来。若是再天上和玉帝交流的好,可能就不用再回来受这无聊的惩罚了。
太白想了又想,藏起了玉旨,隔着牢门问神荼:“神荼老弟,我只问你这一遍,你要想好再说。你对那个小鬼,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七十九节
朱雀房间里的床铺,正挨着一扇窗户。跪在床上,轻轻一推,外头院子的景致一览无遗。
仙山上的花草并没有什么与尘世间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一点。你能在大夏天的看到梅花挂枝头吗?你能看到荷花在大雪纷飞的天里抽枝发芽吗?这里可以,一切全凭仙姑的心情好坏。
估计此时仙姑的心情不错,被三个人轮番夸赞了这么多,这一年里都会心情愉悦。
朱雀窗户底下,开了一株小小的蝴蝶兰,和对面的腊梅遥相呼应。
朱雀扒着窗台低头去够那朵快要飞走的小蝴蝶,手臂终归不够长,总是差那么一点。
蝴蝶兰摇了摇脑袋,对着朱雀露出鄙视的小脸。
是的,那是鄙视。
朱雀感受到了。
一气之下,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台上,一把薅住蝴蝶兰的枝茎,连根拔起。
一滴,两滴的血珠子,沿着手腕子淌了下来。
这不是蝴蝶兰!
这么拿在手里才看清,它的枝茎上,都有刺,最大的和黄豆一般大,最小的也有米粒那般大小。只不过被叶子遮住,不细看发觉不了。
吃了亏的朱雀早就没了赏花的耐心,心烦意乱的把花朵撕了个干净,连根带叶的扔进了一边的水沟里,毁尸灭迹。
手指肚上的几个小眼还在流血,一股一股的往外蹦。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朱雀心里更加觉得不踏实。
孤枕难眠的,还有在地牢里唱着小曲的蔡郁垒。
一个人的地牢,太过寂寥。他很讨厌和神荼共处一室,可是神荼离开地牢的时候,自己又莫名的开始留恋。要不是自己的理智还健在,恐怕早就去抱神荼的大腿喊上一句“不要走”了。
阎罗来象征性的看过自己,就脚底抹油的开了溜。
这偌大的牢房,只有自己。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地府的点点滴滴,和神荼的恩恩怨怨,和小鬼们的打打闹闹,那些欢快的,憋闷的,个个如同夜空里的礼花弹一样,炸亮了自己浑浑噩噩的思绪。
扒拉着手指算了算,正好,今儿就是初九,明天就是初十。初十是个好日子啊,诸事皆宜,黄道吉日。
蔡郁垒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歪脑筋都收回来,一心一意的睡觉。他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好迎接这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
地牢外的守卫也到了犯困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看里面的蔡郁垒已经睡熟,才不安的抱着兵器靠在墙壁上,打起瞌睡。
神荼被带走的时候,阎罗紧随其后跑来交代,这蔡郁垒的鬼术可是一流的,别让他跑了,小心那你去唰油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就超出了阎罗的预料。
只是一个酒后戏言,只是一个赌约。没想到扯出了这么多的麻烦。现在要来善后了,才悔悟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竟然把自己置身于这场纷乱中的最顶端。
不求别的,只求神荼在玉帝那里,千万不要多嘴。
阎罗拉着太白的袖子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状,直至看到神荼先乘上了祥云,才哭丧着脸脸同太白腆着脸求情道:“太白兄,小弟我年轻不懂事,闯的这个祸事你可要帮我多担待点,该美言的美言,该遮丑的遮丑啊。”
太白恨铁不成钢的给了阎罗一扫,收起拂尘,踏云而去。
他的怒火不仅来自阎罗,还有一部分是神荼。
“神荼老弟,我只问你这一遍,你要想好再说。你对那个小鬼,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在我心,假在你心,我说真你未必信,我说假,你也心存怀疑。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照实了说!”
“那就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