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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竹苦笑道:“我后悔没有早点儿认识她,也就不至于糊涂至今了。二品侍郎我不稀罕,我是穿云剑,我的位子在江湖。所以,我现在就去见我的师傅,接下整个丐帮。”
玉烟就冲着他微微笑,并且抬起右手,竖起了大拇哥。
云竹就哈哈大笑,脚步轻快的离去。
沈廷钧一把握住玉烟的拇指,“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你又给他点的哪门子火?”
玉烟抽出手,道:“我饿了!”
沈廷钧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说清楚不准吃饭!”
玉烟道:“你去找你效忠的皇上说清楚吧!不吃就不吃,早饿死早超生。”
“你这个女人!性子就不能软一点儿吗?”沈廷钧气急败坏道。
玉烟小脸一冷,“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放眼大康朝多的是性子软的女子,你喜欢就去找啊!”
“不可理喻!”沈廷钧甩了她的胳膊,大步往外走。
玉烟只觉得胳膊一沉,心也就跟着下沉。
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护卫,此刻才有了眼神的交流,一个追了出去,一个赶了过来。
薛梅道:“主子,你这又是何必?”
从主子住进这平祝王府,还是第一次见他们闹得这般不开心。
玉烟深吸口气,道:“薛梅,你知道现在的这盘棋,坐在我对面的是谁吗?你知道这一棋局,我要争夺的是什么吗?”
薛梅低头道:“请主子明示!”
玉烟道:“如果天罗地网向我展开,你认为我会坐以待毙吗?”
薛梅摇摇头,“属下不懂!”
“吃饭!沐浴!睡觉!能懂了吗?”玉烟有气无力道。
心中莫名的慌乱,她好怕,怕她的局还没有布好,而对手的进攻却已经到了。
沈廷钧回来的时候已是夜半,轻脚走到主屋
tang门前。想着玉烟肯定还在生气,定然从里面插了门。抬起手准备推门,迟疑了一下,却又悻悻的垂了下去。
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书房,扫了榻一眼,却没有多少睡觉的想望。明明是春天了,躺在上面还是觉得冰冷,坐在上面也感觉凹凸不平。
索性跳起来,大步冲着主屋而去,毫不迟疑的推门,而门居然就那么轻易的推开了。
沈廷钧心中一喜,直奔内室而去。
黑暗中就传出了玉烟的叹息,“沈廷钧,这屋里好像缺一颗夜明珠!”
沈廷钧就直接扑向了坐在榻上的暗影,一起滚向榻里。
玉烟却忙不迭的把他往外推,“你这是在衣服上倒了多少酒啊?”
沈廷钧就低低的笑了,“你怎么分辨得出不是我喝的?”
玉烟道:“一人不喝酒,两人不打牌。除了云竹,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喝酒的朋友?”
沈廷钧就起身,褪去外衣,重新上榻,将她揽到怀里。“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的朋友似乎真的不多。”
一个人喝酒的确没意思,既然喝不醉,原打算装醉撞进这屋的。醉鬼可以尽情的耍无赖,他也就可以趁机跟她和好。
却没想到会被她识破,更没想到她并不打算将别扭持续下去。
他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活该!”玉烟道,“谁让你是皇上宠爱的平祝王爷呢?你周边的人就很自然的分成了两派,要么是畏惧你的,要么是巴结你的。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你就习惯孤独吧!”
“玉儿------”沈廷钧扳过她的身子。
玉烟一张口,气息就喷洒到了他脸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你那么准确的抱到我,靠的是耳力还是眼力?”
沈廷钧道:“我是练武之人,无论是耳力还是眼力,都比一般人要好。”
关键的,这古代人都已经习惯了黑灯瞎火的光线了。而她,一个来自灯光能将黑暗照淡的现代的灵魂,就算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是有些水土不服的。
沈廷钧亲一下她的额头,“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谁跟你吵架了?”玉烟在黑暗中丢白眼。他们这顶多是闹别扭了而已,只是他的一个转身,不只是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沈廷钧道:“我往外走,你为何不喊住我?”
玉烟哭笑不得道:“你是小孩子呀?等着我去哄!我警告你呀,沈廷钧,胆敢再丢下我一次,我就改嫁给你看。”
沈廷钧道:“我不看!我自毁双目!”
玉烟就咯咯笑了起来,“你说你这个人,不是准备去书房睡了吗?干吗又折回来?”
沈廷钧道:“身边没你,我哪能睡得着啊!玉儿,咱们讲好,以后再也不闹别扭了,好不好?”
玉烟叹气,“生命苦短,何必内耗呀!”
沈廷钧一喜,“你同意了?”
玉烟在黑暗中摸索着捏他的腮,“你这个臭脾气呀,也就是碰到了我。否则,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
沈廷钧道:“我其实已经改了很多了。玉儿------”
玉烟躲着他嘴巴的进攻,“你------你能不能老实点儿?”
沈廷钧道:“我知道你也是离不开我的,不然刚才就不会坐在这里等了。”
“沈廷钧------”
“嘘——我不过是想让你尽快为我生个孩子而已。”
关键的,那因别扭出现的小小裂痕,需要亲密无间来弥补。
一大早,玉烟送走沈廷钧后,就带着薛梅往公主府走去。
阳光刺目,长时间的落在脸上会有种烧灼感。越来越热的温度,夏天应该不远了吧!
门房递上伞来,却被玉烟拒绝了。她又不是温室里的花,禁不住风吹日晒。晒晒更健康,最起码有助于补钙。
阿莲迎了出来,竟是一脸的着急,“玉主,你可来了!你不来,主子还正要派我过府去呢!”
玉烟蹙眉,“府里出事了吗?该不是有人生病了吧?”
阿莲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香妃走了!”
玉烟心里咯噔一下,“走?走是什么意思?”
阿莲道:“朔月公主本来是跟香妃同睡的,可她今早一睁眼,发现人就不见了,连她手下那三个都不见了。”
玉烟变了脸色,喃喃道:“不辞而别,是不准备回来了吗?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呀!殿下呢?”
阿莲叹气,“这都弄得什么事啊!主子正打算进宫呢!”
“进宫?”玉烟一惊,“不行!我得阻止殿下,人走就走了吧!但此事现在还不能让皇上知道。”
“啊?”阿莲张大了嘴巴,“可是朔月公主已经进宫禀告她的父皇去了呀!”
“坏了!”玉烟猛的后退一步,身体趔趄了一下,幸亏
薛梅及时扶住。
“玉主,这是怎么了?没事吧?”阿莲关切的问。
“此事为何不能让皇上知道?”元炫彩远远的走了过来,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后面的谈话她是听到了的。
玉烟福了福身子,道:“当年皇上对香妃是怎样的感情,殿下应是再清楚不过了。好不容易在多年后得以相见,现在却又要分开,很可能从此之后再也见不上,殿下觉得皇上会不会震怒?”
仅仅怒火自伤也就罢了,怕就怕迁怒无辜啊!城门失火,她担心她是最近的池鱼。
元炫彩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皇上对她的感情已经很淡了吧!”
玉烟苦笑,“但愿吧!殿下急着进宫吗?”
元炫彩道:“本宫就算不去见皇上,也得去陪陪太后啊!她这两日咳疾犯了,听说今天就要宣你父亲回去呢!太后治病,一直都比较信任你父亲的。”
玉烟道:“家父的确爱医成痴,治病救人更是认真。”
元炫彩就带着阿莲往外走,还没等着出门,正巧碰见谢老爷来访。
元炫彩打着哈哈道:“阁老真是稀客啊!”
谢老爷道:“给殿下请安了!殿下这是要出门吗?看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啊!”
元炫彩道:“瞧阁老说的!本宫也没什么大事,晚一会儿出门也没什么的。”
谢老爷看了看元炫彩身后的玉烟,道:“老臣今日前来,主要是为那丫头而来,所以,就长话短说了。”
元炫彩道:“为烟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阁老请吧!”
谢老爷道:“也好!那老臣就叨扰了。”
一行人就到了前厅,丫鬟奉上茶来。
玉烟只是沉默不说话。
谢老爷道:“既然殿下还有事在身,那么老臣就长话短说了。老臣刚刚从柳太医府上来。”
元炫彩挑眉,“阁老去找柳太医?应该是扑了空吧?”
谢老爷道:“是!老臣去的时候,说柳太医已经进宫了。老臣去那柳家,不为别的,只为一件。玉烟这丫头,老臣甚是喜欢,所以就想着占柳太医点便宜,收了这丫头做孙女。”
“老爷子!”玉烟叫一声,感动就在瞬间涌上心头。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此事,摆明了就是要给她解围的呀!
可是,这一步棋能发挥功效吗?
元炫彩就跟阿莲对看一眼,真心的笑了,“原来阁老是在打这个主意啊!这个主意好啊!若说烟儿从现在起成了你谢家的人,那么他们两个的婚事,可就没了新丧的困扰了。”
谢老爷道:“殿下英明!只是此事,怕是还得柳太医同意,毕竟烟儿可是人家的亲闺女。刚刚倒是跟柳夫人提了,她倒是毫无异议呢!”
元炫彩道:“但凡真心为儿女考虑的人,都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谢老爷笑道:“若说起来,老臣还占了殿下辈分上的便宜呢!”
元炫彩一怔,旋即大笑,摆摆手,道:“阁老本就是本宫的长辈,无妨的!”
阿莲笑道:“主子,这可是喜事啊!王爷这婚事可是拖的太久了呢!”
元炫彩道:“嗯!一会儿见了太后,定然将此事禀告。太后应该会很高兴的,这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大好了。”
谢老爷就看向沉默不语的玉烟,“丫头,怎么了?莫非你不愿意拜在我门下?”
“她这是高兴坏了吧!”元炫彩这才看向玉烟,“烟儿,还不赶紧给你祖父行礼?”
玉烟起身,到了谢老爷面前,扑通跪倒,“爷爷在上,请受玉烟一拜!”
谢老爷赶紧离了座位,伸手将玉烟扶了起来,“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多礼了?这一声爷爷,倒比着柔儿喊的还亲切呢!”
玉烟道:“爷爷对玉烟的疼爱,玉烟此生定会铭记在心的。”
谢老爷笑,冲着元炫彩道:“这丫头,就有这么股子认真劲。殿下既然赶着进宫,老臣左右没有其他的事儿了。就此告辞了!”
元炫彩道:“也好!此事若是成了,本宫定会登门拜谢亲家!”
谢老爷道:“殿下这话见外了。”
玉烟道:“爷爷既然无事,不如到王府中陪玉烟下棋可好?”
谢老爷观她神色,非但没有预期中的惊喜,却难掩淡淡的忧愁。“这主意不错!”
元炫彩道:“嗯!既解了本宫怠慢客人的围,又增深了你们祖孙感情,可谓一举两得啊,确实不错。”
元炫彩进了宫,玉烟则和谢老爷回了王府。祖孙两个到了湖边亭子里。
薛梅道:“属下去吩咐他们摆棋。”
谢老爷摆摆手,“不用了!老夫和玉烟说说话就好。”
玉烟道:“谢曜明天大考了吧?”
谢老爷道:“那不是你现在该忧虑的问题。”
玉烟故作轻松
的笑笑,“做了谢家的女儿,身份自然是提高了,也算是配得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