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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大理寺卿一怔,面露不解,隐隐有几分不安。
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招?
这要让皇上知道了,他还怎么混?
“大人不信可以尝尝,这水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居然是酸的。”顾千城说得含糊不清,可个中意思全场的人都懂。
大理寺卿也是个较真的主,立刻道:“呈上来。”
顾国公和老夫人飞快的对视一眼,两人心里猜到了什么,可随后又是一脸懊恼,母子二人如同约好一般,同时瞪向顾千城:搅事精!
大理寺卿沾水一尝,眉头紧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瞪了端水的官差,让自己的心腹重新去取一碗清水来。
大理寺卿再三强调,要清水!
随着大理寺卿再三强调,公堂上的气氛又微妙起来,顾老夫人和顾国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事明明不是他们做的,可被顾千城这么一闹,不是他们做的也是他们做的了。
至于徐大夫?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只不过此时的他不复刚刚的精神,整个人恹恹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理寺卿只当他吓坏了,并没有怀疑什么,而顾千城也没有说破。
干净的清水再次呈上,这一次大理寺卿没有叫徐大夫上前,而是自己亲自上前监督,以免又有人使乱子。
为了确保水没有问题,大理寺卿从碗里倒出三杯,分别让徐大夫、顾国公和顾千城确定。
“没有味道。”顾国公不情不愿的道,顾千城和徐大夫也先后点头。
“没有问题,就请二位滴血。”大理寺卿暗松了口气,他真怕这案子再出问题,要知道……
顾家有顾贵妃和五皇子盯着,武家这边也有言家和封家施压,他两方都不敢得罪,必须要公事公办!
☆、385和离,我什么都敢做
父女二人走到滴血验亲这一步,不结果如何,顾国公和顾千城这对父女之间,都会有一层永远无法消除的隔阂,父女二人也会越走越远……
不知怎么一回事,这一次顾国公没有之前那般果断,看着面前那碗清水,顾国公犹豫不决。
他可以肯定,这一滴血滴下去,武芸和他的女儿也跟着消失了,他和武芸之间唯一的羁绊也将没了。
明明已经不爱武芸了,可为什么想到她,心还会痛?
“千城……”顾国公蠕动双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顾千城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国公,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吸了口气道:“我先来。”
顾千城伸手去拿托盘上的刀子,衣袖不小心沾到了水,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说她什么,因为在场的人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顾千城强撑的坚强。
被亲生父亲逼到这一步,再坚强的女子也会受伤。
大理寺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顾千城却骄傲的扬起头,飞快的割破自己的手指。
“啪嗒”血滴水碗中,漂浮起来。
顾千城别过脸不肯去看,顾国公盯着碗里的血,呆呆的发愣……
他污蔑武芸时不后悔,前一次滴血时也不后悔,可这一刻顾国公心里却后悔了。他知道他失去了他和武芸的女儿,又或者说这个女儿从来就不曾属于他。
不……
在千城很小的时候,她还是一脸儒慕的看着自己,经常会躲在角落里偷看他,见到他的时候,会很高兴的上前,小声的叫“父亲。”
是他,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远了,就因为那张越来越像武芸的脸。
“顾国公,动手吧。”大理寺卿瞧不起顾国公,更瞧不起他事到临头却婆婆妈妈的样子。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我……好。”顾国公无力的闭上眼,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他必须走下去。
之前的伤口就没有愈合好,顾国公不需要再划一刀,在伤处用力一挤,血珠便冒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入水中,然后……
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和顾千城那滴血融合了。
意料之中的事,顾国公脸色虽难看却没有说什么,顾老夫人却不满了,不等大理寺卿说话,就急忙道:“血能融合只能说明她是我顾家人,并不能确定武芸没有红杏出墙,我承认这个孙女,却不承认武芸是清白的。”
“娘,你别再说了。”顾国公难得正常一回,可他此时说什么都晚了,顾老夫人压根不理他,“那贱人都死了十多年,你还护着她?不说?我为什么不说?当年她就和一个江湖人勾勾缠缠,要不是我顾家,这京城谁愿娶她那个……”
“够了!”顾千城猛的转身,脸上泪痕犹在,却没有一丝怯弱,“老夫人你不要再污蔑我娘了,我现在已经证明我是顾家的孩子,你既然还不肯相信我娘,那就让我娘和父……国公爷和离。”
终于可以在公众场合不叫“祖母”和“父亲”了,顾千城真得很解气。
“你叫我什么?”顾老夫人这是鸡蛋里挑骨头,不是顾千城的错也要说顾千城的错。
“您不让我叫您祖母,我除了叫你老夫人还能叫您什么?老夫人,我娘的尸骨已经被你刨出来了,现在连她的清白也不放过吗?老夫人,您再一诬蔑我娘,您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说什么,我现在只求官府判我娘和国公爷和离,让我娘和顾家再无关系。”
顾千城厉声指责,双眼通红,好似滴血。
“大人,我现在就写状纸,代我娘要求和国公爷和离,我……反正顾家也不肯承认我,我跟着我娘。”顾千城很艰难的说完这话,说到最后双眼紧闭,不想让人看到她的难堪。
“不,我不同意和离。千城,滴血验亲已经证实你是我的女儿。”顾国公绝不接受,他和武芸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那又能代表什么?老夫人不是说,能证明我是您的女儿,也不能证明我娘的清白吗?”顾千城面上说得悲戚,心里却是一脸鄙夷。
口口声声说她娘不清白,给他带了绿帽子,现在说和离又叽歪,顾国公真不是男人。
她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和离这事办了,让顾家再不能拿孝到压她。
“我不……”顾国公正欲开口,却被顾老夫人挡住,“你知道你娘不清白就好,和离不可能,休书你要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父亲写。”
和离,武芸的嫁妆顾千城就可以带走,休弃就不一样了,而且被休一看就知道是武芸有错。
“休书?我娘有什么错?凭什么休我娘?”顾千城不用想也知道顾老夫人打什么主意。
不要脸的老虔婆,比顾夫人那个继室的嘴脸还要难堪。
“你娘红杏出墙,这还不够休了她吗?”顾老夫人这是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证据呢?老夫人,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您上下嘴皮一磕很轻松,可您知不知道您这话是能逼死人的。你没有证据随口就说我娘不清白,那我是不是可以说您的好外孙,他……”顾千城说到这里,略一停顿,上前一步与顾老夫人面对面而站,以唇语无声念出“谋反”二字。
旁人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只有老夫人一个看到了,老夫人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你敢。”
顾千城背对着大理寺卿,上前一步,在顾老夫人耳边道:“老夫人,你知道的我的胆子一向很大。楚世子拒婚,我就敢当众说破他和千雪妹妹的事;老夫人你挖了我娘的坟,我就敢抬着棺材去城门口闹;顾国公敢给我娘写休书,我就敢说你的好外孙谋反,你的好女儿偷人。”顾老夫人只有顾贵妃这一个女儿,也只有五皇子这一个外孙。
最后两句,顾千城说得非常小声,除了老夫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说完这些话,顾千城后退一步,以正常的音量的道:“老夫人,当日为了我娘的尸骨,我可以三跪九叩出城接你。今日为了我娘的清白,我什么都敢做。”
是“敢”而不是“可以”,可见顾千城这话绝对是威胁,就连大理寺卿也听出来了,大理寺卿摇了摇头:唉,顾家人真是太狠了,好好一个姑娘被他们逼成什么样?
☆、386同意,谁也不肯退一步
顾千城肯示弱,但该强硬的时候也不会孬,她明确的告诉顾老夫人,她不仅仅是威胁,她顾千城说到就能做到。
顾老夫人承认自己怕,她真怕顾千城不管不顾的发疯,把整个顾家拖下水,把顾贵妃和五皇子拖下水。
顾千城贱命一条,顾老夫人不敢和顾千城硬碰硬,只能开始示弱。
顾老夫人抹着眼泪指责顾千城,“你,你不孝,我顾家怎么有你这样的子孙,我好苦呀,一大把年纪还要被孙女指着骂,我没脸活,更没脸见顾家的列祖列宗……”
顾老夫人哭天喊地,可除了顾国公外她打动不了任何人。如果顾老夫人一开始就示弱,大理寺的官员肯定会偏向顾老夫人,毕竟顾老夫人的年纪摆在那里,可偏偏顾老夫人之前拉不下脸,现在才示弱,晚了。
顾千城根本不吃这一套,讽刺道:“老夫人,我生在顾家长在顾家,我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您调。教有方。有一个会挖媳女尸骨的祖母,您还能对我有什么期待呢?”
顾千城一脸自嘲,可话里话外全是嘲弄顾老夫人,顾老夫人哭不下去了,一张脸忽青忽白,如同调色盘一般,浑浊的眸子瞪着顾千城似要吃人。
顾千城只看一眼就不再理会,转身对大理寺卿作揖道:“大人,请您判我娘和顾国公和离,还请请顾老夫人将我娘的尸骨还给我。”
顾千城很清楚,只要她咬着尸骨的事不放,顾老夫人就没折。
果然,顾千城后面那句话一出,顾老夫就再不敢吭声,嘴唇直哆嗦,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顾国公这人虽渣,可他确实是个孝子,顾老夫人一表现出不适,顾国公就顾不得心中那点儿父女之情和愧疚之情,对顾千城道:“千城别再逼你祖母了,你明知道你母亲的尸骨找不到了,要能找得到我们早就拿出来了,哪里会闹得这般难看。”
“什么叫我明知我母亲的尸骨找不到?我知道什么?”顾千城猛的拔高音量,不仅仅是顾国公就连大理寺卿也吓了一跳:顾姑娘看着柔弱,气势却不小。
“国公爷,你们不能把我娘的尸骨挖出来就不管,现在我娘的尸骨下落不明,你们难道不该去找吗?一句拿不出来就没事了吗?”顾千城不敢置信的摇头,一副气极的模样。
可仔细听会发现,顾千城这一句全是陷阱,她不仅把整个顾家拖了进来,还指责顾家事后不负责任。
“千城,不是为父不去找,实在是找不到,你就不能放过你祖母吗?”顾国公看着年迈的母亲,心如刀割。
武芸的尸骨不见他也难过,可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他不能因为武芸就不要自己的母亲。
“你们谁来放过我?”顾千城悲痛的别过脸,大理寺卿重重叹了口气,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感情上,他是希望顾千城就此罢手,毕竟她指责的人是她亲生父亲和嫡亲祖母,可想到顾家母子办的事,大理寺卿又没有立场劝说顾千城什么。
将心比心,要换作他是顾千城,他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把这一家人拖下水。
大理寺卿又叹了口气,看顾千城和顾国公的谈判陷入僵局,大理寺卿只得劝说,“顾姑娘,这是公堂,是解决事情的地方,你一味的要求对方做做不到的事情,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态度。”
大理寺卿这是在提醒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