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梓玉越想越觉得可疑,因为,今晚这些事连在一起根本说不通啊!
秋衡微微低头,正好对上梓玉一双含笑的双眸,她的目光澄明,坦荡极了,却让他莫名心窒与心痛——这人将一切掩饰的太好,而且,还在一点点试探着他的底线!
“朕并没有传此口谕……”秋衡否认道。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他没传口谕,但不代表不知情,梓玉这么想着,对这人的怀疑又忍不住多了一分——圣心难测,她从来都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所以,此时她“呀”了一声,假意惊呼道:“陛下,那就是有人假传你的口谕?真是胆大包天!”梓玉显得义愤填膺,“陛下,今夜有人假传圣意引我去芜香殿,还有,裴卿口中的那个小太监也肯定是有人搞鬼,陛下,这宫里有如此一帮宵小之徒赤~裸裸亵渎陛下您的圣言,我定然会查个清楚!”
太后趁梓玉不在时给她泼了许多脏水,梓玉现在也没客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是太后做的。而且,他们俩都清楚,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太后的杰作!可惜啊,她是当今天子的亲娘哎……
果然,秋衡意味深长道:“假传圣旨虽假,可那二人有私,却是真……”
梓玉愣住,这事要板上钉钉,盖棺定论了?
她还想要说什么,凑巧夜里风大起来,寒风吹过她耳边的鬓发,很是凌乱。秋衡抬手拂过鬓发,又细心地将发丝拨拢到耳后,细致又温柔,可他的声音却透着天地间无边的清寒,让人不战而栗。他说:“皇后,你忘了,朕曾经说过朕的女人只要与别的男人私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是该死。”
梓玉身子一震,她退后两步,躲过那双温柔的手:“陛下,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秋衡扯着嘴角浅浅一笑,说罢,又探手过去想要捉住梓玉的指尖。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好受些,好像这样她才是真真切切在他的身边。
这话在梓玉听来,再联系今夜发生的所有的事,实在是别有深意,让人不警惕都难。
她猜这人是在逼她,甚至,是在怀疑她——因为,他根本不信她!
梓玉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怨愤,她恨他的怀疑,她恨透了这种猜来猜去,她更恨那些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梓玉怒视着那个人,恨不得扑过去掐死这个小混蛋!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倔脾气,最受不得这样的猜忌,于她而言,是种屈辱。此刻见那人来牵自己的手,梓玉用力地一把拂开,漠然道:“陛下,你到底想问什么?”
秋衡尴尬地收回手,又绕回最初的那个疑惑上,他低声问:“梓玉,你一直在芜香殿?为何……侍卫们没有找到你?”是的,他很想知道梓玉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以至于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一颗心很累,却也只关注此事。
“许是走岔了?”梓玉摊开手,无奈笑了,眼里皆是戏谑。
她知道这人想听什么,可是,对不起,她不想告诉他!
秋衡立在暗红的红墙边,看着齐梓玉渐行渐远,忽然冒出个念头,他终将失去她的……
钱串儿上前,小心谨慎道:“陛下,那个……”
秋衡剜了一眼,冷冷道:“继续去查,朕倒要看看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今夜,这深宫里本该有两场捉奸的,有人故意让宴席中间出来吹风的皇帝见到一些画面,可惜啊,皇帝心软走掉了……也许布局的人都没料到会是这样个结局!
钱串儿默默退下,他看着皇帝孤寂又清冷的背影,只觉得这人年岁越长,心思越深,为什么不和皇后说实话呢?非要这样子试探来试探去,值得吗?
说到底,秋衡只是想从梓玉的口里听一句真心话——他的皇后很聪明,她先前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可就是避而不谈之前的事,她在掩饰什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其实,只要她提了,不管是主动或是被动,他就会信的……
这也是他最卑微的一个心愿,所以,秋衡执着于此。
梓玉回宫之后,将今夜之事串在一起细细想了,愈发觉得自己的道行浅——先帝年间,江南舒家被外戚张氏反咬一口,落得个家道衰败,想来太后看舒贵嫔不顺眼也是由来已久——借着今日之事,太后还能趁机再打击一回舒家,真是一举两得!
梓玉叹气,自己实在太掉以轻心了,真是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她只觉得累……
今夜,梓玉在芜香殿喜滋滋地等裴卿出现,然后准备倒打一耙给娴妃,没想到,她等来的,并不是裴卿,而是——柳二公子!
见到柳松言的一瞬间,梓玉目瞪口呆,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呆怔在那儿。她和柳松言的那两段过往,除了他二人,应该没有旁人知晓,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来的是他,不应该啊!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囊,原本准备劝服裴卿的话,到了现在,突然塞住了……梓玉说不出口,她怎么能让一个身子本就残破的人栽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宫里?
而且,她是真的可怜这个人……
她颦眉,正要说什么,柳松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梓玉上前,蹲□子,压低声道:“你怎么会来?”
柳松言默然摇头,只抬着下巴示意了下外面。
梓玉心头一凛,立刻望向趴在隐蔽处放风的王守福。王守福死死猫着腰,似乎在避开什么,见皇后探寻过来,他做了一个约定好的手势。梓玉又是一怔,皇帝在外头?
也就是说,今晚有人故意让柳松言到芜香殿,然后,皇帝捉奸?
那这个人会是谁?
梓玉登时想到好几个人选,可她最怀疑的,居然是一墙之隔的那个人。
她拿捏不准皇帝的心思,正思量对策,王守福突然又喵喵喵叫了三声——这是示意外头的人走了。梓玉有些吃惊,她想,难道那人善心大发?还是,他只不过凑巧经过?
又静静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什么动静,梓玉道:“柳二公子,今夜无辜将你牵扯进来,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我先走了……”
柳松言这才道:“皇后,你能告诉松言,该如何回前朝?”
梓玉心下虽急,但这还是很有必要的,她将路径大体说了,才疑惑道:“那你先前怎么来的?”
“我……”
“瞄!”
柳松言还没说完,王守福又叫了一声,两人安静下来,柳松言道:“有许多人。”
梓玉侧耳一听,是侍卫乱哄哄的声音——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舒贵嫔被“捉奸”之后,皇帝与太后派来寻她的——此刻,她只当侍卫是来捉自己奸的!梓玉并不愿意牵扯眼前这个人,她连忙推着柳松言躲进芜香殿内,这里最安全,无人敢查。
他俩要是被看见,那才是要命的事,孤男寡女……
梓玉不敢再想,她不想牵扯柳松言进来,可自己似乎牵扯得越来越深了!
将今夜所有的事串在一起,梓玉还是不敢相信,哪儿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定然有人作祟!
而且,皇帝的态度实在可疑啊……
他既然已经知道她当时和柳二公子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捉奸?他既然怀疑,为什么不明着问?
想到那个阴晴不定的小皇帝,梓玉只觉得头疼,锦澜伺候她服了凝神丸,梓玉昏昏睡了。迷迷糊糊之间,暖阁内突然酒气熏天,她半睁开眸子,原来宴席散了,皇帝到了。梓玉懒洋洋的没有起来接驾,只是装睡。
被子掀开,一个滚烫的身子钻进来,贴着她,暖烘烘的,梓玉往里避了避,那人又追了上来,梓玉推着他,不耐烦道:“热!”皇帝一脚踢开被子,一阵凉意窜来,梓玉打了个寒颤。那人笑着又翻身压了上来,他的醉眼微张,里面淌着些迷离的光,秋衡垂眸看着身下那人,想到她的那些话,心里依旧有些疼……他低头吻了下来。
梓玉胡乱躲着,却被他一手扣住下巴,避无可避。四目相对,他轻轻低叹:“你在躲什么?”梓玉没有回答,他却又哧哧笑了,“在躲朕?”他坐直了身子,双眸微挑,安静地注视着她,那种眼神像是一个帝王在巡视自己的疆域,不可一世,睥睨四下。
将底下那人的衣衫一点点解开,秋衡俯身咬了上去:“告诉朕,你心里面有谁?”
梓玉吃痛,刚要挣扎,双手又被钳制住,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和动作,那人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
梓玉痛得恨不得蜷缩起来,“你发什么疯?”
喉咙里滚着苦笑,皇帝道:“嗯,朕确实疯了。”
这世间,有人欢笑,有人痛苦,有人悲哀,有人心凉,有人生,亦有人死……
”
☆、第56章 情思迷惘
“你个混蛋!”
“嗯;我是混蛋……”
“你滚!”
“……我不滚。”
今日守夜的云碧听到以上一段诡异的对话,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声问问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就听暖阁内传来噼里啪啦一顿闷响,“皇上,皇后?”她试探着唤了一声。里面没人应答;只有被刻意压低的轻呼声……到底怎么了?
没一会儿;窸窸窣窣地,有个瘦高的人影挑开垂着的帷幔钻了出来。云碧一看,登时吓着魂飞魄散:“陛下,您的脸?!”
秋衡摸了摸脸上新添的几道伤口,白皙的指尖上面沾着鲜红的血丝,有点疼;可都抵不过他心尖空落落地抽蓄的疼,他摇头黯然道:“朕没事,你去里面看看。”
云碧不敢多瞧,她低着头应下,待陛下离开,才慌里慌张进去,“小姐,你……”云碧本以为会见到什么可怕的画面,没想到小姐已经背对她躺好了,整个人几乎都蜷在被中。梓玉听见动静,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我没事……”
这哪儿是没事的模样,这二人分明是打了一架啊!
“小姐,你伤了没?”云碧到底是站在自家小姐这边的,担心她会吃亏。女人的力气哪儿能跟男人比?
梓玉身下还有点撕裂的痛,她没有太经人事,如今突然这样……想到之前那些,她蜷缩地更厉害了些,身子止不住发颤,眼眶一并泛起了红。梓玉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这人……她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再想到那张被她挠花的脸,梓玉方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有种报复过后的快感——不知道皇帝明日还能不能上朝见人。
报应不爽啊!
“他没动手,放心吧……”梓玉宽慰道。
云碧闻言,更加放心不了了。这意味着自家小姐将皇帝胖揍了一顿,还把皇帝的脸给挠成那样,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要命啊……
小姐胆子也太大了,陛下盛怒之下,不会治整个齐府的罪吧?
秋衡从皇后宫中出来,单单点了钱串儿一人跟着。钱串儿跟在后头,看着皇帝那张冰冷的脸,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陛下,这更深露重的,您……去哪儿啊?”赶紧请御医要紧呐!破相了可怎么办?皇帝一直唇红齿白,是个眉清目秀的好模样,现在脸上突然多了这几道明显的伤口,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偏偏他最期望的那个人,给了他一个绝情的白眼,还有个无情的耳光。
秋衡苦笑:“就你多嘴!”
钱串儿连忙收住声,只尽心尽职地坠在后头。皇帝七拐八拐,居然到了以前最害怕的芜香殿,却没有进去,只是负手立在红墙边,如同先前他一时心软走开时一样。
或者说,他不是心软,而是懦弱,他不想看见……
夜幕下,秋衡套着一件单薄的春衫,看不清颜色,形单影只地倚在红墙边,怔怔发呆。寒风时不时地吹动衣摆,像是轻轻柔柔被托起的温柔羽翼,衬得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