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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拨下一子,淡淡道:“看不出来,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啊。”
姐妹情深,没有利益冲突,没有感情纠葛,彼此也没有碍着对方的升迁之路,才算得上姐妹情深。就是亲姐妹都不一定办得到的事情,两个丫鬟之间还能有?更何况,有一人才顶替了另外一人原本的位置。所谓的姐妹情深,不过就是一句场面话,一个大大的笑话。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杜氏低头饮茶,收敛掉所有的表情。
翠北就算白目也知道她和翠西之间达不成和平共处,更不可能上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杜氏的这一句话让她分不出她是褒是贬,是不是虚假。
她刚要开口说上两句。就听杜氏说道:“她还没要走吗?”
翠北忙伸手接过杜氏手中的茶盏,道:“翠西姐姐她,好像并没有去处。”
不是没有去处,是没脸面对沈易青罢了。杜氏当时只当沈易青心疼她,才把贴身丫鬟送给她。可一想,跟在一个商户女子身边哪及得上官家少爷身边有前途?沈易青是有才华的,长得也不俗,又如何不吸引女孩子,她不就被吸引住了吗?翠西日日在他身边伺候,还能没点别的心思?没人愿意当傻子。说不定他在秘密和自己相处得同时。还和镇上其他……到底是她深爱的人,杜氏不愿他的身上蒙上一点尘。杜氏扬手,“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尽快离开。”
“是。”翠北应了声,又提醒道:“小姐。到时间去花园走走了。”
杜氏的动作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搭着翠北的手站起来,“走吧。”
李壮啊李壮,你到底在哪里?明明就知道她肚子里这块肉是她不想要的,现在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她现在这样是在赎罪?还赎得过来吗。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之间又哪来的回头路。她这是在上演自欺欺人,而她最想瞒住的人已经知晓。
他不该回来,对,不该回来。不回来就不用面对她这么一个恶心的人,也不用拆穿她的假面。杜氏咧了咧嘴角。说到底她还是看面子甚过担心李壮。她不担心不行啊,她还有两个孩子,还事关易青。她。。。。。。是不是该说句对不起?
虚伪,算了吧,何必委屈自己也恶心了别人。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李家看看?”翠北一边注意着脚下有没有石子什么的会不小心让人摔跤,一边扶着杜氏的胳膊问道。
杜氏皱眉,为什么每次她刚想忘记李壮的时候,总有人在她耳边叨叨一切与李壮有关的人和事?若不是确定李壮没一个丫鬟伺候,她还真怀疑翠北跟李壮有点什么,不然哪能回回都把得准机会。不过翠北也说得不错,她现在还是李家的儿媳呢,这一遭不走,怎么也说不过去。她有了身子不宜奔波倒是说得过去,但也得派个人过去走走。
“让朱管家过去一趟吧。”杜氏也没了逛园子的心思,一转身,“回去。”
假山后,翠西把头缩了回去。
***
李家屯的小溪边。
巧巧已经被送回去让李大勇治额头上的伤,刚才围满的人群也走得七七八八,回家吃午饭去了。就剩下对峙的两家人和留下来主持公道的里正和李文华。
“里正大人,您说得我都赞同,但小徐氏必须当着全屯子的人跪着跟我们家道歉。”何氏道。巧巧无大碍,她不追究春花的蓄意之罪可以,但他们家也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还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得把咱家拿出去的钱吐出来。”余氏加了一句。
小徐氏当即一步跨出,“休想,你们提的意见我一个也不答应!”
“那就上公堂!”何氏也是寸步不让。
“你给我回来。”小徐氏的婆婆江氏拽了小徐氏一把,低喝道:“你还要不要春花嫁人了?!”
春花。小徐氏看了春花一眼,默默的退回到队伍里。她可以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但不能祸及她的女儿。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小小年纪心思歹毒的事实就铁定落到春花头上,她的女儿以后就难以嫁人了。伤了一个儿子,还要毁一个女儿不成?小徐氏狠不了心。
“他婶,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江氏笑道:“我大儿出门未归,我儿媳又是个妇道人家见识短,做不了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四五不六的话。等李文回来了,我们全家再登门道歉,你看如何?”
大徐氏就小声的说了句,“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江氏回头剜了大徐氏一眼,才又笑着面对何氏。
“老姐姐既然开这个口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何氏竖起三个手指,“三天,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你们不出现,咱们就公堂上见。”
“不行!”
☆、四一、 文氏的怒火
视线往后,就看到李强正一瘸一拐的过来,用他平时最近的速度。
何氏过去扶住了他,“你还来干什么,这里有我们,吃不了亏的。”
李强当然知道何氏的本事,但巧巧是他的女儿,女儿出了事,他这个当爹的还坐得住吗?他又不是要死了,说什么也要给女儿出口恶气。
“江婶,我不同意。”他道。
“大侄子,我们不是不道歉,只是你李文兄弟不在家,咱们一屋子妇孺也拿不了主意呀!”江氏说道:“再说你娘也同意了,再等两天,也不打紧吧?是吧,他大婶儿?”
想拿她的话来压李强,何氏可不上当。她虽然也不知道李强此时过来有什么要求,却也决计不会拖他的后腿,便说道:“夫死从子,我自然听我儿子的。”
怎么平时不见你听你儿子的?江氏心中气竭。她知道何氏这条路走不通了,只得看着李强,“那大侄子你说咋办,我们听着。”
听着而已,做不做,什么时候做就是他们决定的了。
***
巧巧落水的消息传到文氏耳朵里的时候,她正系着围裙在洗碗,闻言手一松,碗就磕在灶台上,破了。她转身抄起剁在菜墩子上的菜刀,满目狰狞的喊道:“我要劈死小徐氏和春花那对贱母女!”
她急急奔出门,连文老爹在她身后的叫喊都没有理会,急得文老爹匆匆锁去上门,带着两个孩子跟在文氏后面。生怕她一时犯浑,就失手把人伤个好歹。
杨柳坐着马车在半道上撵上李聪,让他上车,对方却摇了摇头,表示先回家看看,让杨柳先去把文氏接回来。这么大的事,文氏也应该往回赶。杨柳就吩咐马车去文家村。
文家村好找,但杨柳不知道文氏的闺名叫什么,只得跟人打听,“嫁到李家屯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女人,她最近两天才回的娘家。”
“哦,你说她呀。”那人一拍手,侧身往后一指,就看见一个气势汹汹手拿菜刀的女人。她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还有正在跑的两个小孩儿,落在最后的就是文老爹,不过是一脸急色。那人一惊:“妈呀!”
杨柳也是神色一变,这架势,好像是要去砍人。再一细瞧。那不就是文氏吗?赶紧挥舞着手帕,道:“三嫂,这里,这里。”
文氏视线一转,就看到杨柳和她身后的马车。脚步一转就杨柳跟前。旁边那人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连忙摆手:“小心刀。”
杨柳也赶紧往旁边站了站,菜刀也无眼的,这一刀下去,她可是白受罪了。看来巧巧落水的事情让文氏动了真怒,都拿起菜刀准备拼命呢。杨柳还没来得及说话,文氏就一步跨上了马车。“走。”
这话是对马夫还是杨柳说的,杨柳自己也搞不清楚,她道:“还有大山和铁柱,等等他们吧。”
文氏没有说话,当是默认,然而隔着一道车帘子。杨柳都听得见她剧烈的呼吸起伏声。
大山和铁柱还有文老爹先后赶到,也来不及多寒暄,几人就匆匆上了马车,然后马蹄一转就前往李家屯。
马车里,文老爹小心翼翼的做着文氏的工作。“闺女,咱们把刀放下啊,别吓着大山和铁柱俩孩子。”
“娘,我怕。”铁柱也适时出声,文氏的举动真是把他吓惨了。这时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就是不敢往下掉,生怕惹文氏生气。
“是啊,嫂子,别吓着孩子,咱们很快就能回去的。”杨柳有些害怕,就是坐在马车上,文氏也高举着菜刀,那锋利的刀刃随着马车的前进,一晃一晃的,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掉在谁身上不是一个大口子啊!
文氏看了两个孩子,表情有些松动,文老爹瞅准机会,一把把菜刀夺了下来。马车里同时响起劫后余生的呼吸声。杨柳和大山对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记着杨柳的吩咐,车夫把马车赶的飞快,颠簸得人东倒西歪,但大家都咬着牙,没有抱怨。
“到了。”车夫一勒马缰,说道。
文氏第一个掀帘跳了下来,就往小溪边儿冲,接着响起三四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铁柱拍着屁股上的灰,边跑边喊:“娘,等等我。”
杨柳对着车夫吩咐两声也赶了上去,过长的裙摆影响了她的行动,她不得不牵起裙子,跑得极其淑女。
跑到小溪边上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文氏没什么犹豫,直接往家里赶。
巧巧上了药,已经睡着了。
因为割猪草而姗姗来迟小何氏,受伤的手指上缠着纱布,端了一碗面条过来,“娘吃饭吧。”
何氏看了一眼坐在大板凳上佝偻着身子,手指插进头发里的李强,把碗推到他那边,握拳在他那方的桌子上敲了两下,“老三,吃饭吧!”
“我再去端。”面条太烫,一回只能端一碗,小何氏自然先给了何氏,打算第二碗端给李强的。
李强拿头去撞桌子弦,一下一下的,震得碗里的汤都撒出来了。
“疯了是不是?”何氏伸手没抓住李强的衣领,便一把揪住了李强头上的发髻,把李强拉了起来。才发现悄无声息的,李强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鼻子一酸,故作严厉道:“哭啥?”
“娘,我是不是活得特窝囊!”
何氏知道她几个儿子都是自尊心极强的,其中又以李强和李壮两兄弟最为突出。李壮自然是入赘的关系,敏感而多疑,李强则是因为家里穷,自卑而压抑。其实心里都苦,却笑着对人。
都不易啊。
“难道把人家打死,你自个儿也蹲大牢才是英雄?!”何氏道:“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有媳妇有子女,你也多为他们着想行不行啊。”
“可是受伤的是巧巧啊!我真没用,什么也帮不了她。”
不能替她痛,不能好好给她出口气,他这个爹当得多窝囊,窝囊,窝囊!
院门嘭的一声,被人大力踢开。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李家的上空:“李强!”
☆、四二、 宽慰
仔细听那女声,除了尖锐,还有害怕,还有愤怒,微微的颤抖,甚至让这句话都失去了几分本真。
听到了动静的李家人通通都出来,站在廊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手拿菜刀的女人。他们原本以为是小徐氏不满结果找上门,却不想是文氏,一副豁出命的架势。
何氏一家是屯子里最近被提及的频率最高的,一听到文氏的这声喊,还以为又要出什么事情,或幸灾乐祸,或担心,都齐齐走了出来围着何氏家的院墙,三三两两的站着,小声议论。
“哟,看文氏那样子,是要找李强拼命呢。”有先出来的看到了文氏手上扬起的菜刀。
“傻呀,又不是李强的错,怎么会对他动刀呢,文氏难道想当寡妇?原本是要拿刀砍小徐氏的吧。”
“这么暴力,不就是女儿受了点伤吗?又不是死了。”
“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小孩子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