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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也只有点点头。她的心意是尽到了,但也要看对方接不接受。
“不过娘,你要放宽心,老五和弟妹缘分已尽,也算是好聚好散。老五还年轻,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何氏呆呆地看着杜氏。
余氏也满脸讶异,没想到这事最后居然是由杜氏说了出来。
她们的表情倒是把杜氏看的郁闷,难道她真的不会劝慰人?原本一番好心的,结果没起到作用。
“那个。。。”何氏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些晦涩的缓慢:“你说什么?”
夜风有些寒凉,李家众几乎都围在何氏的门房外,支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老五还没跟娘说。”作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杜氏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她以为何氏久病未愈,除了是大夫用药的原因之外,还应该跟李聪最近的事情有关,哪知道她好像一个都没猜对,就引发了这场大战。
“早晚要说的。”余氏说道,若不是上次小何氏突然进来打了岔,那今天众人不出声的责备的对象就是她了,余氏有些小庆幸。
秀秀自从从李聪口里听说他和杨柳分开的消息就一直有些回不过神,听到杜氏的声音,这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四嫂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他们俩就是在她家里闹崩,然后飞快的上了档。。。。。。
可若是她们知道在此之前她和李壮已经和离,不知道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呢?杜氏也迷茫了。“弟妹”“四嫂”这些称呼其实早就从她的身上拿去了,她却还要到里家来,甚至愿意陪她们演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杜氏不愿意深想里面的道理,她一直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会后悔的人。。。。。。
昏黄的烛火里,何氏是和李聪,一坐一跪,一个在炕上,一个在地上。
“说啊,怎么不说啊?”何氏猛捶了几下炕,说道:“你们背着我行事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现在就没胆子跟我说呢?”
“。。。老三两口子闹得这么凶,都能和和气气的和好,你们又是为什么?”
“我还好生生活着呢,你们就都瞒着我,嫌我管的烦了,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想飞,是不是?”
虽然有时候气急了,何氏会说让儿子跟儿媳分开,但那也只是气急之下的一个威胁办法,但何氏真的没想过她的某一个儿子和儿媳会真的分开。婚姻不是儿戏,不然她花那么多心思挑儿媳干什么,不就是想要一个跟自己儿子一辈子走到底的人吗?
当然,她也承认杨柳是她最不期待的儿媳,虽然对接受这件事情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毕竟相处了几个月,杨柳身上也没有那些大家小姐缺点,甚至比杜氏,比其他几个儿媳都要好上许多。嘴上不说,但何氏心里已经真真正正的接受她了。这就是为什么何氏在听说杨柳是假怀孕的时候,感觉到愤怒又荒唐了。
何氏看向李聪,气愤的发泄几句后,何氏的脑子也清醒了些。她还是比较了解李聪的,应该是真正喜欢杨柳,但又不够坚定,又特别是在杨柳接连冒出了几个优秀的表哥之后,李聪就更没有底气。现在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难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上掉馅儿饼被砸到的惊喜了吧?纵观这几个月的生活,喜不多,惊倒是不少。
“明天你就去杨家,给杨柳磕头认错。”
“娘,杨柳她。。。。。。”
“你看见了?你是她丈夫,就不听她一句解释,就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判杀头的囚犯临死前都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你当你比青天老爷还能?”
☆、一七四、 劝
“我没回来那会儿,娘是怎么劝你的?”文氏问道。
虽说已经回到李家,文氏这几天也一直是低调做人,但乍一听见何氏这么训斥李聪,语气还尽是偏袒杨柳,文氏好奇,当初她和吕强吵得这么激烈?并且何氏直接让他们和离,现在又突然偏袒娶儿媳,到底是对杨柳?眼相待还是被吓到之后的妥协。他更想知道之后何氏是这么劝的,强的,都是你家的儿媳妇,说心里不比较,那是骗人的。
那用什么劝不劝的,日子久了,怒气淡了,自己也就想开了,都是成年人,除了好面子,愣是较量谁先低头之外,还用得着谁劝啊?早就不是不懂事的年纪了。
可是不回答,文氏心里肯定会有刺,认为他娘厚此薄彼,说不定后面又闹腾出什么事了。李强便转身面对着文氏,开始措辞那之后何氏是怎么劝他的。
文氏听了半晌,突然黑着脸,猛的翻身背对着李强。
“咋啦?”李强一下子被文氏的动作搞得糊里糊涂的。不是她要听的吗?他也没说错什么呀,突然猛的来这么一下子,胳膊肘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没什么,困了,睡觉。”文氏硬邦邦的答道。
才怪!
李强也知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免得再碰一鼻子灰。不过女人还真是难懂,想到他请假几天,明天要早些回金师傅那里,李强很快进入了梦乡。
文氏听着背后传来的微微鼾声,则是睡不着。她想不通,在同为女人的何氏眼里,到底儿媳是什么?想把她劝回来,不过是看在她平时勤劳本分又为李家生育了三个孙子的份上。那要是没有孩子,或者说她惹事生非呢?难道就不能单单是李强喜欢她这个人这一点吗?
何氏也是从儿媳这一步走过来的。。。。。。哦,她忘记了。何氏上头根本没有婆婆,所以才这么无情吧。在她眼里。她们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和廉价的任劳任怨的老妈子,呼,怎么想都气不顺。
真是难有纯粹。
所以才更让人气愤。
回想何氏刚刚对李聪说的话,文氏又突然醒悟,只怕何氏,也只是想到了别人会乱猜测在这么短时间内,李聪和杨柳分开的真正原因。虽然先前有杨柳莫名失踪的事情显出李聪的可怜和无辜,但舆论总不会只有一种声音。她是怕别人乱猜测李聪吧,或是单独的想要确认杨柳到底有没有怀孕。无论哪一种,杨柳跟她一样,都是被李家人摒弃在外的异性人。
文氏心里涌现一股淡淡的兔死狐悲,但很快又消失了。银子的问题虽然暂时被人遗忘了,但总会有其他机会牵扯出银子被盗的事情,那时候她也不会好过多少。
算了,各自安命吧。
真正让何氏放在心尖儿的,估计也就只剩小何氏一个儿媳吧。只是可惜,她夫命不好。
“管家。大门外有怪人。”原本守门的陆三酉回家奔丧,临走前推荐了的看着从小长大的好友之子小虎子顶替几天。临时工小虎子腼腆害羞,还带着一股孩子劲的憨直。倒是很招人喜欢。
怪人,什么怪人?张文山往外一看,随即把视线收了回来,问道:“他在咱们家门口转悠多久了?”
一看那人的侧身,他就知道那是李聪,墙头草,没主见,没担当,耳根软。所有形容懦夫的词都适合用在他身上。作为另一个毁了杨柳一生的人,如今张文山对其恨之入骨。
“有好几个时辰了。也不说话,就来回的走。时不时地朝里看一眼。”小虎子形容了一下,又追加了自己的评论,“很可疑。”
“难道是贼子来踩点儿?”他突然被自己的结论吓到了。
“在哪里捡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张文山抬手就敲了他脑袋一下,“要是如今做贼的都笨到被你注意到了,直接准备一块豆腐撞死好了,还做什么贼?!”
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能发现贼?小虎子缩肩抱着脑袋,张大了嘴巴,还是说。。。他很笨?
“自己知道了就不算笨死了。”张文山看着他生动的表情,笑道:“好了,好好看守大门,别让什么不相干的人闯了进来。咱们杨府可是县丞大人的祖宅。”
小虎子立即抬头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虽然张文山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不相干的人”肯定指的是外面的大块头。于是等张文山走后,立即目光炯炯的看着李聪。
张文山又看了李聪一眼,他原本打算去看看杨柳的,但现在突然改变主意,等晚些时候再去。
“李聪小子,在一个人逛集呢,过来吃一碗馄饨,暖和暖和。”钱叔看见李聪,扬起手中的勺子就打招呼。
糟糕,怎么没注意就走到这里了?
“不了不了,钱叔,我还有事。”李聪尴尬的摇头。他能时不时的在对方的摊子上混一两碗馄饨吃,他知道那也是看在杨柳的面子上。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散了,他再去蹭吃蹭喝,就显得有些没脸没皮了。而且今天走的时候精神恍惚,他也忘记带钱袋了,总不好再去占别人便宜吧。
“叫你过来就过来,还跟我客气啥?”钱叔一边说,一边飞快的往锅里下馄饨。
或许是这些日子的吆喝使然,钱叔的嗓门极大,好些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弄得李聪更加不自在。准备到李武那里蹭吃的李聪只得一步一步,慢慢挪了过去。
“你学大姑娘走路呢,轻手轻脚的,还怕踩死蚂蚁?!”钱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些许日子不见,李聪少了些爷们儿气概,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这作态,真难看!
“你侄子啊,钱叔?”已经不短的日子让钱叔在镇上建立了一定的人脉,当即就有人笑着说话。
“我女婿!”钱叔笑呵呵的应。
都知道钱叔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没什么女儿,李聪显然是一个比较宠爱的后辈,大家也就笑笑。
李聪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好久不见杨柳那丫头?”钱叔擦着手,隔着桌子坐在李聪对面问道。
李聪随口敷衍道:“哦,她怕冷,在家里。”杨柳怕不怕冷,他是不知道,但是在她家里是肯定的,说不定还是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躲着不出来的。真是狠心。
“这才到哪儿啊,我看这丫头就是懒。”钱叔撇撇嘴,又嘱咐李聪,“赶紧吃。”每次李聪道他这儿来,他准备的都是汤水少馄饨多的,年轻人面皮子薄,他又怕李聪吃不够,才特意这么煮的,稍不注意就成糊了。而且这种天气,吃一碗馄饨下去整个人都暖和,最合适不过了。
李聪慢慢的拿起筷子。
“你小子就是客气,你媳妇儿可是理所当然地端起就吃了。”听着语气好像对杨柳不满意似的,但哪里从他脸上看得见一丝不高兴。
李聪双手捧着碗,隔着薄薄的白烟,说道:“钱叔待…我家。。。娘子。。。可真心好。”
因为现在的关系,连昔日的称呼都成了问题。
“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跟这丫头投缘,跟他有时候斗斗嘴呀,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她就像我女儿,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就是透着一股亲近。。。。。。”
要近才亲吧。李聪头也没抬,也没应声,专注的往嘴里扒拉馄饨。然后在钱叔的喋喋不休中留下一个空碗和“我吃饱了”一句话,只留钱叔目瞪口呆。
“这小子…”钱叔看着那个像水洗过的空碗,怒道:“就这么不耐烦听老子说话吗?”
吃饱的李聪突然不知道该向哪里,原本他打算到李武那里蹭一顿,再耗上几个时辰,回家说没见到人就好了,现在,他迷糊了。
异于大多数人的身高块头让别人很容易忽视掉他的真实年纪,家里接二连三的的事情发生让人无暇他顾,甚至没人记起他十八岁的生日。他也不算小孩子了吧,可期待过的生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更没有期待中的人。
他长大了,无论年纪还是历事,他都算,哦,不,都算一个真正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