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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他们三日内回报。”
南向晚一愣:“这么急?”
“难道昨天的情景你忘了?”玉如墨咬咬牙,“若是再晚几天,只怕这女人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南向晚看着他,笑问道:“王,您平时是个甚为悠然从容的人,怎么一提起她不是冷冷淡淡就是咬牙切齿。难道这女人真的让王这么忌惮?”
玉如墨的眉心一抖,“为了玉阳,我不能不有所忌讳。但是“忌惮”?哼,她还不够那个资格。”
车厢的厢板忽然被人在外面轻扣,传来江轻楼那沉稳的声音:“王,有人尾随。”
南向晚脱口问道:“谁这么大胆?”
江轻楼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昨晚那个女的。”
“婴姬?”南向晚回头看了玉如墨一眼,“这女人为什么跟着我们,难道认出了王的身份?”
“王,是否要我去把她赶走?”
“算了。”玉如墨缓缓开口,唇角挂着一丝笑,“昨天你们在她面前不是都被她的容光震得说不出话了么?我不会再让你们去冒这个险。”
“这一次不会了。”江轻楼坚定地说。昨天的失态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已经让他懊恼不已,万一那个女人当时对王是心怀叵测,他这个护卫怎么能在王的面前犯下两次同样致命的错误?
“那也不必,”玉如墨阻止他,“她如此明目张胆地跟着我们自然是有她的意图,你现在去赶,肯定赶不走。难道你要因此杀了她吗?”
“王的意思是……”南向晚问。
“随她去。”玉如墨说:“我倒想看看她能跟多久。跟久了,她自然会按捺不住主动靠近我们,到时候她有什么花样,安的什么心思都会暴露出来。”
“王是不想打草惊蛇。”南向晚说:“可是如果她这样一个女人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只怕会有很多人因为留意她而留意到我们,王的本意不是想轻车从简,不惊动沿途的官员吗?”
“不会。”江轻楼忽然在外面补充,“她不会被人留意。”
“嗯?怎么说?”南向晚将头探出车窗向后看,在视线将要看不到的地方,依稀看到一个骑马而行的女子身影。
“她,好象……”南向晚眯起眼睛仔细看。
“她戴了面纱。”江轻楼替他说了后半句话。
车内的玉如墨不由得一震。面纱?她今天戴了面纱?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对她说的那番话?
但是当时她明明是否定他的建议的。说什么“欲遮难掩”,“欲盖弥彰”。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
紫玉府,原本是玉如墨的兄长玉如晨的府邸,但是自从三年前玉如晨因病去世之后,紫玉府的主人已经换成了玉如晨的遗子玉紫清。
玉紫清今年不过十岁,因为年纪尚小,玉如墨没有给他安排任何的官职,只是督派最好的良师指导紫清的学习。
这一次玉紫清病重,是玉紫清身边的人写信通知了玉如墨。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玉如墨会亲自前来探望。
当玉如墨走下马车的时候,王府中的管家玉长随惊得张大眼睛,迎上来倒头就拜:“王,您来这里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小人也好给王安排一下。”
“事情紧急,也顾不上那许多啰嗦的细节。”玉如墨直切主题:“紫清怎么样了?”
“还是不好,”玉长随黯然神伤,“大夫说如果他奇Qisuu。сom书熬不过今晚,只怕就……”
“我去看看。”
玉如墨抬腿要走,江轻楼却拦住他,“王,还不知道小王爷的病是否会传染。”
“不会不会。”玉长随赶忙说:“小王爷这次生病很蹊跷,好象不是因为前一阵的疫病,而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吃了什么?”玉如墨问。
“这个……大夫们一直没有查出来,只怀疑是哪顿饭里的蘑菇可能不新鲜。”
玉如墨蹙紧眉心直往里走,南向晚从来没有来过紫玉府,不由得吃惊于玉如墨居然会走得如此轻车熟路,比他这个明眼人好象还能认路。
“王,您,您对这里很熟吗?”因为玉如墨走得很快,南向晚甚至要调整自己的节奏才可以追上他的步伐。
“十四岁之前我都住在这里。”玉如墨回答的同时已经走进了玉紫清的寝室。
“王。”玉紫清的随侍奶娘急忙跪下。
“起来吧。”玉如墨准确地摸到床幔,坐到床边,一下子碰到玉紫清的手,于是将之握住。
“紫清?”他低声唤道。
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玉紫清奇?般地睁开眼,大大的眼睛被病痛折磨,以前的清亮都变得混浊。
“王叔,是你吗?”
“是我。”玉如墨的声音轻柔如风,像是生怕因为太大声说话而把他脆弱的生命震碎。
“王叔,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玉紫清带着哭腔,小手紧紧拉着玉如墨。
“别瞎说,王叔来了,而且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快要死了吧?”玉紫清喃喃说:“我听到大夫他们说我活不久了。”
“你听错了,”玉如墨握着他的小手。“我刚刚问过大夫了,他们说你再有两三天就会好起来,到时候王叔接你回宫去住。”
“真的?王叔不要骗我。”玉紫清嘟囔着,握紧玉如墨的手,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睡熟了。
“是谁当着他的面谈及他的病?”玉如墨走出寝室,外面早已惊呼啦啦站了一大片。听说王亲自到府探病,不仅是太医侍卫,就连王府厨房的人都了跑出来。
玉如墨十四岁前一直都在府内与大哥同住,十四岁之后离开王府进入王宫,正式成为王位继承人。但是那一年他突然双目失明,先王一度迟疑是否要传位于他。几经考量之后,还是认定他是最佳的王位继承人。所以玉如墨在此后的十年里一直都在王宫,深居简出。
这王府内有许多旧人因为十年没有见他都十分想念,而新人又对这位颇有些神秘的一国之主十分地好奇。
当众人同时面对他的时候,人人的心中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老人自然会感慨他的失明,但同时让他们敬畏的是如今玉如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在那俊雅灵秀的外表之下,依然如山岳般傲然,让人折服。
新人则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不敢再多看第二眼。这个曾经是传说里的王,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的五官本来如春风般温柔圆润,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睛却冷得刺骨?
“谁是小王爷的主治医生?”玉如墨的声音不高,但传遍院中每个角落。
跪在最前排的那几位医生吓得浑身颤抖,往前爬了几步:“是臣等。”
玉如墨听到他们的声音,说:“是孙老先生和刘太医吗?你们一个是王府多年的老大夫,一个是本王特意从太医院精挑细选的名医,怎么会做事如此大意?在小王爷面前谈论病情,让他心存死意,这样的心情之下,还怎么能和病魔相抗?”
“是小人之错。”孙老先生没想到时隔多年玉如墨还是能一下子就辨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感动又有些惊恐。毕竟今时今日的玉如墨不是当年王府中寄居的那个小王爷,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千万人的生杀大权。
“小人疏忽了,那天以为小王爷睡着了,所以在和刘太医研究病情的时候忘记避讳。”
玉如墨紧绷的俊容稍稍放开了一些,上手搀扶,“孙老先生今年是八十二岁了吧?这样的年纪身体多有不便还要照顾小王爷,已经很难为你们了。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可能高了一些,望您见谅。还记得儿时我生病,都是您在床边悉心诊治,于我有恩。”
孙老先生听他如此说,立刻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王,王还记得小人的年纪?”
“刘太医,你也起来吧,现在不是本王兴师问罪的时候,到底小王爷是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病了多少天,有没有办法医治?我要听的是这些,而不是你们的请罪。”
“是是,”刘太医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站起身,“小王爷这次的病情经我们诊断应是吃了一种名叫“白伞”的菌子,因为其外形和普通的菌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很容易被人采摘误食。”
孙老先生补充道:“这种菌子的毒性不是很强,但是因为发作缓慢,等到出现中毒症状的时候毒已侵入体内很深,难以去除。小人连用了十几副去毒的汤药,但是效果都不明显。”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就这样坐等他死?”玉如墨虽然不想动怒,但是这样的话一出口,还是犀利得让所有人都为之一寒。
“是臣无能。刚刚臣一直在翻医书,查到有一种名叫红莲花的植物花籽是这种毒菌的克星。但是红莲花多长在悬崖峭壁,我玉阳国多是平原地区,到底哪里会有这种花生长还不知道,小王爷的身体也许撑不到找到花的时候了……”
玉如墨眉心凝结,高声说:“向晚,这件事由你负责,去找附近村镇的农人,猎户,看看他们是否有人知道这种花。”
“是。”南向晚领命迅速带人去找。
玉如墨挥手叫退了众人,从新走回玉紫清的房间,江轻楼在他身后,迟疑着问道:“王,您今天还没有用过饭。”
玉如墨苦涩地一笑:“现在怎么吃得下?你去吃吧。让府内的所有人也别陪着我饿肚子。他们照顾紫清这么久,其实是有功无过,不过人命在天,如果紫清……”
他停了口,也怕被紫清在昏睡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江轻楼站在原地没有动,“王,向晚已经离开,臣不能走。”
“怎么?还怕这里有刺客吗?”玉如墨挥手。“你走吧,王府的守卫虽然比不了宫里,但是轻易也不会有外人能潜入这里。而且以我的耳力,你以为还会有什么人在我面前搞鬼会不让我查觉吗?”
“是。”江轻楼看出玉如墨其实是想单独和玉紫清呆一会儿,只好退下。
走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花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飘过,他寻?去找,只看到几片落叶正缓缓坠地。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他再逡巡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人方才离开。
就在他刚刚走后,茂密的树冠中伸出一只晶莹雪白的纤纤玉手,拨开枝叶,那双美得足以惑人心神的明眸静静地投向下面的窗口处。
房内,玉如墨的手正覆在玉紫清的额头之上,犹未察觉。
第三章
玉如墨在玉紫清的床前守了一夜,最后抵不住倦意在天将亮的时候睡着。
南向晚回来复命,见到玉如墨靠着床栏睡着吃了一惊,拍了拍守在门口的江轻楼,“怎么让王睡在这里?”
江轻楼揉了揉睡眼,“王不肯离开小王爷,我劝也无用。”
他看着南向晚:“红莲花找到了吗?”
“没有。这附近都是平地。方圆三百里之内都没有一座高山,又去哪里找那种能在悬崖峭壁上生长出来的花?附近的农户和猎人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花的名字。”
“向晚,进来吧。”里间传出玉如墨的声音。
南向晚急忙走进去,“打扰王休息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玉如墨很倦怠,“如果实在是找不到红莲,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他叹口气:“紫清这孩子很奇怪,其实我当年离开王府的时候,紫清还未出生。出生之后他的母亲就过世了,紫清只是跟着他父亲进宫见过我两次,一次是他三岁的时候,一次是他八岁的时候。但是他和我特别地投缘,曾经要求跟在我身边读书。他父亲没有同意,我也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