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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瞻前顾后的有用吗?”邓将军冷嗤。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了。”林怒提醒着邓将军。
苏子俞并不理会,只是紧盯着那队人马的行为动向,等候最佳时机。
“可以了,林将军现在带着你的人埋伏在崖脚下等邓将军行动;看准时机后袭敌军。”苏子俞隐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冷静。
马蹄声规矩有力,每一下都跺在了崖上人的心尖。
胜败往往只有一步之差,可他们此次不能失败。
败了,压上的便是几万人的身家性命。
这样的后果,又怎能承受。
近了,近了……
邓将军犹如蓄势待发的悍狼,微拱起身子,左手缓缓抬起,只待一声令下。
每个人都屏息等待着,瞪大了眼,不敢怠慢。
行动!
手掌挥下,士兵得到指示,迅速起身开始执行任务。
巨石滚木从天而降,崖下的人一时乱了手脚,想要逃脱抵挡,奈何有心无力,只得任由被这空降武器生生毁灭。
为首将领最先反应过来,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拿了□□瞄准崖上的人。
离弦之箭伴着雷速精准射下了几名士兵,可惜大势不在,大量的木石使的他们几乎无法反抗。
“后退!”无计可施,将领已猜想到后退也许仍难以保全,但他清楚,继续停留此处,便是死路一条。
苏子俞看着崖下惨状,心知胜局已定。
“接下来就看林将军了。”苏子俞轻言。
“太师,我有一事相求。”邓将军听着崖下的聒噪声,慢步到了子俞身后。
苏子俞侧过身体,等着邓将军接下来的话语。
却未料到,他等到的并不是一言一语。
利剑穿胸而过,染红了雪白衣襟。
“太师,对不住了。”他不怕承担后果,可他必须要了苏子俞的命。那日秦南王进贡宴上,皇上临走前所说的话已证明了苏子俞在皇上心中占据了怎样的位置,祸水不止红颜,宫中传论太多,他怕苏子俞总有一天真会如众人所言一般害了这个江山。
心口的疼痛不算剧烈,只是有些麻木。
苏子俞笑了笑,伸手沾了胸口的鲜艳,感受着血液所带有的温度。
“我敬你是一名良将,也看在你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阿莫的份上……”否则,受到伤害的那一刻他便能很轻易的取了邓将军性命。
不杀,不是不忍。
只是于阿莫而言,邓将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仅为了这一个原因,他便能放过。
邓将军握紧剑柄,刻意不去看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皱了眉头的苏子俞。
一狠心,剑便急速抽离,苏子俞顺势前倾,却被邓将军一掌拍在伤处人便后仰坠落了下去。
苏子俞的身影很快埋没在了人群中,无论怎样努力,邓将军也找不到苏子俞的踪迹。
一定会死。
剑伤、摔伤,即便不算这些,下面厮杀激烈,也难让他有活路。
邓将军转过脸,看向一旁惊慌的士兵们,“你们可以去告诉皇上,无论有何后果,本将军一力承担!”
***
突袭战并没有维持很久,林邓大军占尽良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敌军杀的片甲不留。
粮草已有,来日与妄图侵略的人抗衡也有了一定的资本,凭借他们的实力已无需担忧其余。
只不过,皇帝特意嘱咐过的一件事,他们没能做到。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那样对他!”林怒斥问着邓将军,恨不得冲上去拽住那人头发狠狠咒骂。
他只离开了一会而已,怎么就能将人弄没了?
何况苏子俞是皇上特意要保护的人,现在可好,竟然被邓将军搞得生死不明了!
“一切都是我做的,回去后我会向皇上请罪。”
“糊涂!你怎能轻信谗言?”
林怒气不打一处来,他是真的害怕苏子俞会出了什么意外。
人生在世,知己难求。
他林怒很少欣赏敬佩什么人,只有苏子俞,是他真的想引为挚交的人。
“将军,已经搜查过了,四处不见太师踪影。”一名林怒手下小兵赶至林怒身边报告着结果。
不算好,但也不坏。
如此,也仅能判定苏子俞下落不明,总好过寻到一个气绝多时的苏子俞。
可是,他现在究竟如何了……
“再找!”
苏子俞,你必须活着……
***
已是日上三竿,这一搜寻,便过去了几个时辰。
只是没有找到那个人,有关他的一切,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怎么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呢……
“将军,还是找不到。”
林怒握了握拳头,能怎样呢,他恨不得翻过整座山来,哪怕得到那人的一点消息也好啊。
“回军营吧。”林怒挫败的说到,只能先回去,然后,再想想办法。
***
大军向营帐赶去,他们不久前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可却感受不到雀跃的情绪。
这场战事,说来更多是凭借苏子俞的指点。
可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不在了。
距营地越来越近,近到林怒发现帐前有一道挺拔狂傲的身影,那样的身影,让人一眼看去,便能感受到仅属于九五至尊的压迫。
君朔就站立在那里,一身如漆黑袍随风鼓动,他的面上没有表情,可眼神中透着些许期待。
仗打完了,他也该回来了。
“臣等,拜见皇上!”
铿锵有力的将士声,使得稀薄的空气都不禁颤抖。
君朔却不搭理,没有,没有……
人群中,始终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眼中的期盼渐渐消散,苏子俞,你藏去了哪里。
“太师呢。”
“朕要见苏子俞。”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当年路(一)
满地跪伏的人只得面面相觑,他们要怎样回答?怎样告诉皇帝?
说太师不在了?兴许死了也不一定?
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苏子俞呢。”君朔再次问,面上平静的可怕,但细看去,便能发现他紧握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会成真么。
这些天心中始终难安,难道,子俞他真的……
绝不可以。
满天黄沙伴随侵骨寒风狂乱浮动,眼前是沧桑,心中是凄凉,君朔看着猛然叩首连连的邓将军,竟生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畏惧,忽然不想听到答案,害怕一听到,就会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苏子俞,你可真是笨。
只是这样一件小事而已,你把自己弄去了哪里……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君朔一震,眯起眸子走近邓将军,语调沉冷,“说下去。”
“皇上……臣以为苏太师在外有结党营私之嫌,况他……蛊惑人心,理当尽早铲除,所以,臣便擅自做主……太师已经……”
邓将军伏身说着,并未见到此时的君朔是何状态。
愤怒!痛恨!
这个天下,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伤害苏子俞!
狂风怒啸,所处空间似乎都被撕裂。
没有人看到皇帝是何时出的手,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邓将军已被皇帝一手掐住脖颈提离地面一尺高!
“你也知是擅自做主,他是朕的人,谁借你的胆子,敢伤他!”
邓将军憋红了脸,可仍然一副执着不惧的样子,他不后悔,他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
“朕杀了你!”君朔通红着眼,便打算一招结果了眼前那个可憎的人。
“皇上留情!”林怒连忙劝阻,虽然他亦忿然,但他与邓将军同僚多载,于私,自也站在邓将军一边。“皇上,苏太师在的话,也不希望您这样的。”
是么……
君朔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平静。
以苏子俞的能力,他若真想邓将军死,被害的那刻,他便大可与其同归于尽。
是为了他么……
因为他是帝王,他需要这些骁将。
手下一松,将邓将军抛向一边,决定独自一人去走走,去看看。
“皇上……”林怒担心的看向君朔。
“打了胜仗么。”君朔顿住脚步,忽的开口,声音里有些疲惫。
“是啊皇上,打了一场大胜仗。”
君朔点点头,继续前走,“如他所愿,双赢了……”
***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可以走去哪里。
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见到那个人。
走至戊山,才发生过战争的地方,满目凄景。
地面有战士的血肉尸身,子俞一生严谨整洁,他若留在这样的地方,太委屈了。
他曾敢肆无忌惮的对子俞做任何事,是他坚信,无论如何,苏子俞,绝不会离开他。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并不能掌控子俞的一切,譬如生死。
在戊山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都没有见到那个人。
无论是生是死,至少让他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啊。
苏子俞……
阿莫在这里……
***
自戊山一战已过了三月,三月来,人们感触最多的,便是他们拥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君王。
君朔从回宫那天起,便变的沉默寡言,成天致力于政事,几乎不为自己留有空闲的时间。
天下被他打理的很好,完善政策,减轻民负,百姓皆丰衣足食,华国越发繁荣昌盛。
转眼已入冬,想起当初子俞想要再回梅庄看看的请求,心中有些酸涩,那时,为何不答应呢。
忽然很想再去宫外看看,也不知还在期待什么。
这天,下了早朝,将宫中事务安排清楚,打发了护卫,只身出了宫。
他去了许多地方,那些地方,是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和子俞拥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
还有一处,也该去看看了。
清冽的小溪水,只是如今已结了冰;挂满桃的大树,可惜不知何时被伐去。
当初没有居所,这里就是他们栖身的地方。
一同搭的木房还在,君朔走近去看,苦涩的笑笑,真是物是人非。
忍不住进了房间,未想里面并没有落满尘埃,好似有人生活在这里一般,有生的气息。
房内的灶台被擦的很干净,记得那时候一直是子俞为他们考虑一天的饭菜。
子俞的手艺很棒,他自幼入梅庄,很多事自己都能做的出色。
记得子俞说过,他的厨艺在梅庄里算是很好了,师父师兄弟都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久而久之,他也乐意每日为梅庄一大家子准备伙食。
忽然很想吃他做的饭。
有多久没有再享用过了,进宫后,许多事都变了。
正沉思着,耳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沉重的一声,敲醒了君朔。
是啊,这么久了,屋子也当易主了。
正想要离开,一声轻唤,让他只觉一瞬已是永恒。
“阿莫。”
是他期待的,他眷恋的!
是的,他承认了,他离不开他了。
曾做过的所有,只想将他更好的霸为己有。
子俞,苏子俞。
我是阿莫,君谨莫。
我就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当年路(二)
三个月来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
依旧一袭白裳,依旧眉目如画。
他是世间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子俞子俞,苏氏子俞者。
君朔看着那个人,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比子俞长五岁,初次相逢,在他十三岁那年。
他自幼便满怀报国志向,可憎当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