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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神色一喜,这马果真是有人驱使的。
那边马群中的小黑极其擅长隐藏,马群混乱正好为其提供了天时地利,身形不断隐藏袭杀,不消片刻便消灭掉了正在马群上不断寻找玉潇然的几个黑衣人,随后便向着那些正向玉潇然追去的黑影潜去。
黑衣人似是立刻便察觉到了小黑的意图,便迅速聚拢在一起向玉潇然方向飞速追去。
一切都只在须臾之间。
玉潇然奔了没几步,身后远方却传来“啊”得一声惨叫,四周若隐若现的驱马声也戛然而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玉潇然“吁”地一声勒马而止,玉潇然再也不敢前进一步,脊背僵硬,心中仿佛被谁揪紧了一般,慢慢驱马掉过头来。
那一眼,目眦欲裂。
那一眼,若不是她夹紧了马肚,她会颤抖地掉下马来。
☆、第九回 红尘一泪为谁哀
那黑衣人,在看见玉潇然转过身来的时候,在把玩着鲜血淋漓地手臂之后,示威地向着玉潇然高举手中的臂膀,眼中得意之色尽显,仿佛再说:“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而百马奔腾之侧的扬尘中,杨之帆,那个只因她带他打过一次马贼,就称呼自己老大的男子,那个受她拖累,而被劫至钰经的男子,那个被刀逼门面,吓得一脸苍白却不肯呼救的男子,不知何时正被无情地踩在另一个黑衣人脚下,在看到玉潇然停下转身之际,痛苦的脸上有一刹那的懊恼和悔恨,随后紧紧抿上嘴唇,不再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却不住地痉挛着,而那光秃秃的右肩之上,再无一丝完好,浓稠的血液,一丝丝落进尘埃之中,越积越多。
“畜生!”玉潇然大怒一声,翻身下马。
黑衣人丝毫不被玉潇然的怒气所影响,桀桀阴笑一声:“余大人再上前,我不保证他的另一个胳膊会不会在我手中!”
玉潇然住了脚步,却在此时只听黑衣人一个惨叫,在已无人驱赶的马群中的黑衣人一个惨叫,倒了下去,被马蹄疯狂地见他,是隐藏在暗处的小黑,毫不留情地又杀一人。
“住手,小黑,住手!”玉潇然疯狂大喊,小黑顾及的只有她的安危,其他一切必不会在意,但是小黑若在继续袭杀,必会激怒杨之帆身边的黑衣人,玉潇然无法想象残暴的黑衣人会如何,在一声惨叫之后突然回过神来才大叫小黑停下。
但在玉潇然大叫之后,却是又一声惨叫传来,小黑不傻,必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放弃者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一旦马群奔去,他便会立刻失去如此良机,那时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玉潇然毫不犹豫将剑放至颈项,大喊道:“小黑!再不住手,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或许是玉潇然声音里的决绝恐吓住了小黑,小黑身形一闪,出了马群,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玉潇然,小黑一现形,马群中聚集的数十个黑衣人便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之围在了中间,警惕地盯着。
“桀桀……”黑衣人对于小黑对同伴的袭杀毫无怜悯之色,并十分满意小黑的的现身,“余大人,这样才对嘛!早就乖乖听话不就没这么多血了!”
“放了他们,我立刻任你们处置!”玉潇然自然知道黑衣人抓住杨之帆伤而不杀的目的,也不废话。
黑衣人又是一声阴笑:“聪明人就是不一样,讲话不费事,余大人痛快!可以,余大人先挑断自己手筋脚筋之后,我等自会放余大人朋友离开!”
“不……”黑衣人话音刚落,脚下杨之帆却是用尽力气开口,话语却是淹没在了黑衣人狠狠一脚中。胡芸八道的仙生
玉潇然脸色一凛,却是不上当:“我怎么相信你!”
“余大人还有别的选择吗?”黑衣人似是成竹在胸。
玉潇然冷笑一声:“当然有,如果我此刻不管他们死活纵马离去,你可有把握将我拿下?别忘了,你们可不止杀我一次了,现在我好不是好好的在这!”
黑衣人眼中神色一变,却是不松口:“余大人最是重情重义,自是不会这样做!”
“你若将我逼至绝境,我也不介意做一回懦夫,总好过我们都没命,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怪我!但是我若是跑了,想必你们也无法向你们的主子交代!”玉潇然见黑衣人有所犹豫,继续攻心。
“你!”黑衣人声音一变,“那大人想怎么样?我若放了他们,大人若不守承诺怎么办?”
“不如这样!”玉潇然心中松一口气,“你让我那位朋友去将你脚下受伤的朋友扶过来,我丢下手中武器同时走向你们,如何?”
前方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玉潇然丢掉手中长剑,却是听见不远处小黑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我不走!”
玉潇然望向决然的小黑,眼中不再是命令与威吓,而是请求,请求他不要让自己背负愧疚而去,请求他不要给自己多加罪孽。
长这么大,无论是师父罚还是被劫,这是她第一次求人,求一个没有感情的暗卫杀手。
小黑看着自己主子的眼睛,平淡无奇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忍,千年不动的心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嘴巴张了张要说什么,却最终是欲言又止地抿紧了下唇,每跨出一步,是从未有过的沉重,走向正在不断挣扎的杨之帆,抬起他仅剩的左臂欲向玉潇然方向走去。
杨之帆不断挣扎不愿离去,小黑眼中瓜果一丝怒色:“如果不是你,她或许也不会这样!”
杨之帆一愣,随即不再挣扎,用尽抬起头看向对面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纤瘦女子,眼中再也止不住留下男儿清泪,脸上沉痛和悔恨不断交替。
玉潇然和小黑二人渐渐接近,离得越近,玉潇然越能清晰地看清楚那鲜血淋漓的碗口大凹凸不平的伤口,关节处森森白骨在皮肉相连鲜血之中若隐若现,竟是生生被撕扯下来的,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那是一种大漠孤独旅人的无助与苍凉,那是一种悔恨深入骨髓的自责,若不是当初一时心软将他留下,如今他该好好的做他的侍卫长,平淡却安稳,而不是如今这般屡涉陷境。总裁的腹黑殿下
待目光接触到小黑时,玉潇然嘴角突然翘起一抹奇异的笑,曾经自己多么想要那张古井无波的平淡表情换上一换,但是如今看着他眉头紧皱,目光冷冽且悲伤,却一丝成就感也没有,玉潇然突然很佩服自己此时此刻,自己与他们都身处陷境,自己竟也有心这些。
小黑在玉潇然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那捏着刀柄的手似是紧紧一缩,与刀柄摩擦传出“呲啦呲啦”的声音,仿佛是下定了极大地决心似的,随即快如闪电地将杨之帆搭至玉潇然肩头,同时一手推上玉潇然臂膀,将之用力一送,轻声道:“快走!”然后在玉潇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又立刻向后急速退去,一个旋身向着最近的两个黑衣人砍去。
刺客一见异变突生,反应也是不慢,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先是急速闪躲,稍远一些的黑衣人却是迅速近上前来,一波向小黑围去,一波向玉潇然攻来,却统统被小黑拦下,本是小黑敌不过那么多手脚刀影,但他却只是刀势凌厉只攻不御,逼得黑衣人也是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却是无法追赶玉潇然。
玉潇然在肩头一重之际,先是一愣,却是来不及阻止小黑猝不及防的出手,在被后推之际脸色大变,眼睁睁看着小黑被一群黑色阴影包裹,似乎在下一瞬间就要被吞噬殆尽,再一看,小黑只攻不守,毫不在意那镰月刀在自己腰际、腿上、肩膀各处留下鲜血淋漓的红印。
再下一刻,黑衣人豁然醒悟过来,小黑一时顾得上前却是再也顾不得后,那五六个黑衣人趁机将手中的弯刀齐齐祭起,点点白光在阳光下仿佛忘川河上森森枯骨的颜色,狰狞且阴寒,再下一瞬,那枯骨上,便会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那将要破皮而出鲜血,仿佛染红了玉潇然的双眸,伴随着某种液体无声模糊双眼,一声嗓音破裂而出:“不!”
“这样吧,你成天爱黑个脸,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谨遵主人令!”
……
“姑娘和小姐有什么区别?”
“姑娘比小姐好听啊!”
……
“小黑!”
“属下在!”神仙计划生育
“你属什么的?”
“属下不知!”
“我猜你属狗,哈哈!”
……
他木讷,他无情,他沉默寡言,他唯命是从,但是今日,他却自作主张地义无反顾地折返上黄泉之路,让人恼怒而又心疼。
玉潇然却不敢上前去,因为她现在所承受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已经正在痛苦流血着的杨之帆的生命,先前离得远她未曾注意,此刻那失去了一条臂膀的男子,全身上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停地战栗,他却在第一次被撤掉臂膀而痛呼出声外,连一次呻吟声都再没有发出过,这样的他,她怎么能再一次拿着他的生命做赌注!
仿佛野兽獠牙的镰月刀在玉潇然破裂的嗓音中眼见就要刺破头骨和肩胛,下一刻便可以痛饮鲜血破体而出,却在此刻,空气中“咻”地一声破空传来,随即“叮叮”几声,不是刀入骨肉的声音,而是兵器交接的声音,与此同时,那围着小黑的黑衣人持刀的手像是被谁狠狠甩开似的,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再定睛一看,本以为是什么暗器,却原来有片片青叶在深刻旋转之后翩然落下。
摘叶飞花,须臾伤人,真气浑厚,已臻高境,这种修为,天下又能有几人。
出人意料地惊变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玉潇然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青影一晃,随即又是一道独属于少年声音响在身后:“我就说吧,她在哪,哪都太平不了!”
刹那间,玉潇然极为紧绷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倾泻而出,激动、委屈、欣慰、安心以及绝后逢生的喜悦同时涌上面容,这不同寻常的言行以及表情,瞬间让前方那道冷冽的小小身形顿了顿,身后那人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不同寻常,瞬间闪至玉潇然身旁,待看清那清澈的液体早已覆盖了清秀的容颜时,原本气氛、讥讽的表情瞬间转化为了无措。
从他们有记忆起,眼前的少女就只会偷懒耍滑闯祸坏事古灵精怪,哪怕是曾经被关进黑暗里三天三夜,也依旧是见她笑着走出的,哪怕曾经发现接触自己的男子是因为一块玉的丑恶真相,她也只是睡了一觉又重新站起,他们以为,少女是无所畏惧的,是没有眼泪的,是没有脆弱的,她和那些娇滴滴只会吴侬软语绣花歌舞的女子不同,她是无比强大的。
然而近日,此时此刻,她那本应该浅笑得意自信的容颜,又或者是听到自己讽刺愤怒的话语,应该反唇相讥或是谄笑讨好,却统统变作了决堤的泪水,让人不知所措。
这两人,正是本该待在永宁的青谨和青慎二人。
☆、第十回 故乡故知分外亲
青谨刚欲把手搭上玉潇然的手,却被她闪开,将杨之帆放至地上:“先给他看!”
青谨眉头一皱,却也是不废话,搭上杨之帆的手腕,同时快如闪电出手点其肩头大穴,随即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其口中。
黑衣人被眼前惊变震惊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慢慢聚集在一起,声音阴沉且不可思议,显然是不相信方才那大力挡开自己的树叶是面前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手笔,但却见其方才一闪而过的身法,却又不得不相信,声音阴沉道:“敢问阁下何方圣神,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杀了他们!”玉潇然一声冷喝打断了黑衣人的威吓,目光决绝,对着身边气势凛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