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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四个被包裹在喜服中的少女,却因为恐惧一个个浑身颤抖。伤心加上恐惧,哭得连凤冠前面挂着的红纱都被沾湿了。
别的她们不懂,是不是在水中能见到河神,她们也不知道。
能不能得到河神的善待,更是未知之数。但是有一件事情她们明白,一旦进入水中,她们便永远不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因为几个月前被选去祭祀河神的人,从来没有能够回来的。
这也让她们各个不怎么相信那个大祭司的花言巧语了。
四个盛装的新娘装束的少女之后,又有两顶抬竿被抬进来。
第一顶上面坐着一个瘦小之极的男孩子,虽然长得粉雕玉琢,但是一看上去便知道最多只有十三四岁而已。如今被洗梳的干干净净,并穿上了他从来没有穿过的丝绸衣衫,但是却依然怯生生的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眼前不远处的河水。
大概是被吓得傻了,连哭都不知道了。
他的样子又引起人们的一阵感叹。
在他身后的那个一身白色丝绸的翩翩少年,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大肥猫,一看到她的容貌,顿时让众人各个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了。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容颜的少年,见到她宛如见到天人一般。
在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愕,那张绝色的小脸上除了好奇之外,竟然还轻轻漾着一种嘲弄的微笑。
至于她是在嘲笑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只是他们心中各个被少女的表情震撼了,也纠结了。
第一次见到有被选作祭品的少年,还能保有这样让人惊艳的神情,保持如此迷人的风度。她貌似根本就担心自己的命运,难道她不知道一会儿自己就要被投入眼前的滚滚激流吗?
那些围观的人们呆呆的看着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年走过自己面前,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等那个少年被抬过去一会儿之后,众人才嗡嗡的发出一阵议论。
而且那用词非常之文雅,都不像是老百姓的议论了。
“小小的同溪村里面竟然会有这样美丽的少年?”
“是啊,太美了!真的是宛如天人!宛如天人一样!”
“估计就算咱们县城中最有名气的司马秀才也不一定有本事写出她的样子!”
“对,对,我看,就是咱们县城最有名的许画师,也不能画出她的样子!”
“这么美的孩子,祭祀河神好可惜!”
“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作孽啊!当爹娘的怎么舍得呢?”
“哎,也许是个没钱的人家,也没办法吧!”
“别乱说话,小心河神生气,继续发洪水!”
“哎,祸从口出,咱们都别说话了!”
“小心点,这里有大祭司的人!”
人们如此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后面紧紧跟着的轻妄和轻扬,不禁满脸黑线了,各个又好气又好笑。
心想:若是这些乡民将这些心思用在怀疑那个大祭司身上。
应该就不会相信他的这些鬼话,帮他搞出活人祭祀的惨剧来。
本来他们跟在轻狂后面,心里只是一个劲儿的好奇着,猜了一路,都不知道轻狂要如何来对付这里的乡绅和财主,也不知道她会怎么修理那个大祭司。
可是现在不禁越来越可怜这里那些愚昧又无知的乡民了。
看着自己的儿女和亲人被人骗得失去生命,却依然要漠然的当看客,麻木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河水吞噬。
他们现在的对那些百姓的观感,简直就是轻狂所告诉他们的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台上的乡绅和财主们,见到那大祭司过来,立即拥下台来,各个满脸笑容来迎接他,将他迎上了高台,让他坐在高高的正中间的主位上,自己才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定。
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大祭司,尽力抻着粗短的脖子,瞪大一双黄豆眼,往台下貌似威严的扫视了一眼,然后扬声向下面的弟子们命令道:“准备焚香祷告,告知河神迎亲!”
他的声音尽管严肃,但是由于那形象实在像极了传说中的龟丞相,让轻狂差点笑喷了。
不过,丫的这形象不给他弄个龟丞相当当,实在是对不起他这副尊容。
那些弟子们听到台上大祭司的命令,立即又将暂时放下地的抬竿抬起来,在周围百姓的注目中向河边走去。
很快,抬竿被一溜排开放在河岸上,他的那些弟子们,有人抬过那只香案摆在轻狂他们面前,然后插上香点燃。
一股浓烈的檀香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弄得谛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轻狂一边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边教训谛听:这种场合,你丫的严肃点!好在谛听早已经习惯她说话时,不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所以只是用爪子扒开她的衣襟,将自己的猫头藏进去了事。
轻狂气得只想扯他的耳朵,丫的,就会占自己便宜。不过,想想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候,就便宜他了。她回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那只庞然大物,心里琢磨着给他背上套上个龟壳的样子。
一边,一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到她在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那些守在一边等着将毛毯扯下水的人们不禁震撼了。
见过视死如归的,没有见过将视死如归发挥的如此潇洒的。
此刻台上的大祭司立即带头跪在台上,身后那排乡绅和财主们也跪了下来。台子下面的百姓,便也呼啦啦的面向狡河跪了一地。
大祭司向空中伸出自己那双短而粗的胳膊,浑身抖着,扬声向河心高喊道:“河神大人,我们都是您忠诚的子民,今天你的子民来送几位亲娘,还有侍从来供奉您,请您从此以后不要再发怒了,收下我们的供奉和心意,然后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下面的众百姓也跟着高声喊道:“请河神大人收下我们的供奉和心意,从此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声音震耳欲聋,惊飞了周围树木上落着的飞鸟们。
连周围水边的水鸟也惊得扑啦啦飞到了芦苇的更深处。
听到这些祈祷声,那抬竿上的四个少女,宛如听到了死神的召唤,各个惊惧万分哭成了一团。
加上那些香燃烧的烟,被河面上的风一吹,整个都吹到她们四个面前,这让她们那些哭声中更掺杂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
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也是哭着站起来要逃走,可是他身边的几个大祭司的徒弟,又将他死死的按坐在抬竿上了。
远处在那拜倒祈祷的百姓中,那个阳子,正跪在人群中呜呜咽咽的哭着。现在,他不得不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被送入河心。
而其他四个女孩子的父母兄弟,也一个个在百姓的队伍中,苦的伤心至极,但是又不敢放声,唯恐被大祭司听到惹来什么祸事!
在身边的一片哭声中,轻狂则完全是个局外人,抱着谛听舒服的倚坐在那张抬竿上的椅子上,仿佛坐抬竿的感觉还意犹未尽一般。
“都别哭了!你们是去服侍河神大人!别惹得河神大人生了气,那时候又要洪水泛滥,别说你们性命难保,就是你们的父母亲人也会被河水吞没的‘”
有几个负责给她们再梳洗一次的老婆婆,走上前一边替她们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低声细语的哄着她们。
可是这种哄骗,只能让她们哭得更凶。
“好了,不用再添妆了,河神大人已经等急了!快把她们送上毯子,她们见到英明神武的河神大人,自然便不会再哭了!”
大祭司觉得有些烦躁,便提前向周围的徒弟下令、
“快点,送她们下河,去见河神大人!”
于是几个人便将她们从抬竿上拉下来,放在河边早已摆好的摊子中间。扯着毯子将她们放入河水中,那四个少女不禁哭得更加凄惨,人人死死的抓住那些拉扯毯子的人的手,不肯放手。
“快点,送他们下河,别误了吉时!”大祭司黑着脸喊道。
于是他身后的那些乡绅和财主一个个也催促道:“是啊!快点快点送下去,别让河神大人等急了!”
“看河上那些浪又翻得凶了,只怕是河神大人要发怒了!”
“快送她们下去,别叫河神大人发怒!那样又会河水泛滥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大祭司的说法。
让周围的人群都有点着急了,于是上前纷纷帮助大祭司的人,将毛毯向河中扯去。
那毛毯渐渐飘在河水中,却稳稳的在河边停滞着,并没有向河心飘的意思。
毯子下的仿佛不是河水,而是平地一样,她们六个人就坐在毯子中间,静静的停滞在河水中,一动不动。
这情景让围观的人们各个惊诧之极。
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不禁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河边上漂浮的毯子,不知所措了。
其实不只是那些百姓,就连台上刚刚带领那些乡绅财主站起来,准备看毛毯飘入河心沉没的奇观的大祭司,也有点六神无主了。
心里忐忑之极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总是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难道还真有河神不成,不过若是真有河神的话,他又怎么会拒收这些美女和妾童呢?
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
毯子离河边最近的轻狂突然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仿佛坐久了,有点累一般,悠然站起来,转身对河面上发愣的百姓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刚才河神大人跟我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听上一听!”
众人正不知所措,听到她说河神跟她对话了,而且现在她站在毯子上,竟然如站在平地一般,那绝对是一种奇迹了,若非有河神的神力相助,他们猜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让轻狂能如此自在。
于是便不约而同的喊道:“听,我们愿意听从河神大人的吩咐!”
轻狂点了点头,纵身离开水中的毯子,如一只冲天而起的鹰隼,倏地从空中滑过,稳稳的落在了高台上的大祭司身边。她的这一招,让所有百姓都目瞪口呆,他们见过会武功的,却没有见过如此轻功吓人的。
因此自然而然的认为,她的这种“飞行”的本事是河神赐予的,当下更加信任她肯定有什么神力,能跟河神沟通。
大祭司被这种变故吓得灰了脸,看着轻狂呆怔着不知作何反应。心里不明白,河神为什么会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对话,而不向他这个大祭司表达自己的意思?
“大祭司,刚才河神对我说,他对你们挑选的这些女子十分不满。她们不只是各个不是真心愿意去服侍河神大人,还一个个面目丑陋,让河神大人讨厌。另外那个男孩才十三四岁,河神大人更加不喜欢了!”
听她这样一说,那些百姓顿时纠结了,各个扬声向她问道:”那河神大人喜欢怎样的?”
“呵呵,你们先把那些河神大人不喜欢的带走,河神大人说了,明天一早重新进行祭祀大典,在场所有的人的儿女都要来,那时候河神大人一定亲自献身来选择他喜欢的新娘子,当然还有妾童!”
轻狂一边笑盈盈的说着,一边命令水边的百姓,把飘在河边的毯子拉回来
能避免自己的亲人和儿女去做祭品,百姓们当然对轻狂的话,听得十分入耳在心。毕竟河神发怒之类只是传说而已,他们都没有真正见过所谓河神之类的。
而眼前能留下自己的亲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因此他们便没有等大祭司下令,就听从了轻狂的话。
尤其那个阳子,率先带着人一拥而上,将河水中的毯子扯上来,将那四个哭得泪人一般的少女,拉上来,脱去那些困束她们的喜服,还给她们的父母。
那个